第五十六章 魔王的新宴席

    遗址纪念园刺杀案第二天上午，华盛顿政务大厅。在这个阳光明媚的上午，整个帝国都为昨晚在陵园发生的刺杀案震惊了，一时间各种各样关于刺杀案的消息纷纷出现在各大媒体的头条上。市民们纷纷聚集在电视前看着女皇的直播讲话，在知道了女皇本人依旧安在后人民才稍微平静了一些。

    此刻佩恩正在政务厅处理刺杀事件的善后工作。从昨晚开始骑士就没有合过眼，一直在部署部队围捕圣婓。那个可怕的杀手居然丧心病狂的炸毁了玛丽安娜皇妃的陵墓逃进了城市地铁中。午夜时分，内务部队在废弃的地铁隧道里发现了被杀手用来当做逃跑工具的旧列车，可是列车上只剩下两个被割断了喉咙的司机。佩恩根据以往的经验推测，那个杀手不会就此罢休，所以今天凌晨时分他就对爱丽丝发出了命令，让少女立刻回市政务厅报到，让他有些意外的是，他的副手带来了一个好消息：曾经旧帝国的圆桌骑士之一，阿尼娅·阿姆斯特兰响应了陛下的征兆，准备随着爱丽丝一起回来报到。

    “佩恩！谢谢你，昨晚上为我所做的一切！”一个稚嫩的女声从政务厅的门口传了过来，佩恩连忙将头从四周的屏幕围墙中抬了起来，娜娜莉的轮椅已经进入了大厅，女皇径自来到佩恩旁边，轻轻地握住了骑士那双粗糙的手。佩恩那双湛蓝色的眼睛在经过了一个极端紧张的夜晚后爬满了血丝，但是在见到娜娜莉的一刻他眼中酸麻的困倦感似乎消散了。他单膝跪下，微微对女皇一笑：“陛下。只要您没事，我愿意付出自己的一切！”娜娜莉的鼻子微微抽了抽，一滴滴眼泪顺着她的眼眶落了下来，一阵阵温暖的感觉环绕着她的心脏，虽然以前也对佩恩有过这种感觉，但是在经过昨晚之后就越发强烈了，她用微微颤抖的声音对骑士说：“佩恩。对不起，对不起。你为我做了那么多，我却还那样任性，如果不是我的话昨晚就不会牵连佩恩和大家冒险了！”佩恩拿出了手帕，温柔的擦拭着娜娜莉小脸上不断出现的泪痕，他想起昨晚阵亡的三名部下悲惨的死状，忍不住叹了口气，不过他没想到那个莱特的女亲卫居然身手不凡，一点伤都没带。娜娜莉握住了佩恩给她擦拭眼泪的手，掌心那粗糙而温暖的触感让她有一种安心的感觉，她用那双淡紫色的大眼睛看着跟前骑士大理石雕琢般的脸庞，长长的睫毛上带着晶莹的泪珠。少女用微微颤抖声音说：“我的骑士。抱我。”

    佩恩看着女皇的眼睛，脸上露出了微微惊讶的神色，以往的他虽然对娜娜莉爱护有加，但是却从来没有半分越过君臣之界的遐想，然而从昨晚墓园一战后，一种奇怪的感觉就在他的心底扎了根，开始不断萌芽。骑士看到娜娜莉的小脸上期待中带着一丝不安的神色，迟疑了一小会之后便将少女从轮椅上抱了起来，让她坐在自己腿上并靠进自己怀中。如果是以往的佩恩肯定不会有此动作，但是今天他也不知道为何，居然做了以往他认为“大不敬”的事情。他健壮的双臂轻轻环着娜娜莉轻盈柔软的身躯，胸膛中生出了一股难以言喻的热流，他感到自己的心脏跳得比在战场上还要快。而娜娜莉的脸也挂上了一丝开心的微笑，静静的把头依偎在骑士健壮宽阔的胸口。

    突然，一个清脆的女声从门口传了进来，打破了大厅中沉静的甜蜜：“爱丽丝·维恩及阿尼娅·阿姆斯特兰，前来向女皇陛下报到！”随着这个声音，爱丽丝拉着阿尼娅走进了大厅，金发少女看见眼前的一幕顿时微微愣了一下，然后大步走到佩恩身旁一把揪住了骑士的耳朵，用严肃的口吻说：“好啊！指挥官大人！居然在公开场所轻薄女皇！你的骑士守则里面有这一条嘛？”耳朵上的疼痛不由的让骑士顺着爱丽丝的手侧过了头，他从金发少女脸上看到了和刚才那句义正言辞的责问毫不相称的坏笑，不由得苦笑了起来。一直以来都拿骑士守则标榜自己行为的佩恩没少对副手训过话，然而此刻他只好哑口无言了。一旁的娜娜莉看见佩恩因为耳朵捞在金发少女手中而微微皱起的眉和一副认栽又想说几句的样子，忍不住微微笑了起来，她轻轻对爱丽丝说：“爱丽丝jiejie。不要责怪佩恩，是我要求他抱我的。”金发少女本来还想多调侃上司几句，怎奈女皇已经开口，所以剩下的话都被堵在了肚子里，她只好对上司微微一笑，然后稍微用力扭了扭手中那只耳朵，才后退到阿尼娅身旁。

    阿尼娅看着爱丽丝的笑脸，心中的悲伤和哀愁稍微减轻了一些，尤其是金发少女最后扭佩恩耳朵那一下时，骑士那张本来棱角分明的脸上冒出的奇怪表情逗得她忍不住微微笑了笑。佩恩见到局势扭转，连忙对怀中的娜娜莉感激的笑了笑，然后轻轻把娜娜莉抱回了轮椅上，并起身站在女皇侧后，清了清嗓子严肃气氛，大声说：“爱丽丝。昨晚的案件元凶就是圣婓。他如今还在市内逃窜，我已经安排了部队追捕，你负责国际空港的旅客排查。”爱丽丝一听到公务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特别是那个可怕的杀手的名字更是让她心底一惊。她站了个挺直的军姿，然后对上司行了个军礼。

    佩恩点了点头，接着说：“那么接下来请陛下决定阿姆斯特兰大人的职务。”娜娜莉看着曾经儿时一起玩耍过的阿尼娅，微微笑了起来。她发出征召令已经很长时间了，但是从大战中幸存的圆桌骑士们却一直没有响应。基诺在‘自由日’之后也辞去了职务，如今在世界各地冒险，行踪不明。而科内莉亚则和吉尔福德一起去了澳洲隐居，也没有响应她的征召，阿尼娅是唯一个响应她征召的圆桌骑士。娜娜莉柔声对站在大厅中穿着粉红色裙子的粉红少女说：“阿尼娅。谢谢你愿意回来。我以女皇的名义，任命你为新圆桌骑士第一骑士，并授权你重新组建直属部队。”“是，陛下。”阿尼娅对娜娜莉行了一礼，用平淡的声音回应，从她脸上半点也看不出成为第一骑士的兴奋。

    “对了，爱丽丝，你前几天不是说有关于洛阳战役的内幕要向我汇报吗？”听到上司突然的发问，爱丽丝看了看身旁正在思考着新身份面无表情的阿尼娅。佩恩的声音让阿尼娅回过了神，她的心脏微微颤抖了一下，她知道爱丽丝接下来会说什么，她也知道如果明确把杰雷米亚的名字列入帝国公敌的名单，那个男人就很难有机会再洗白了。少女的心底生出了一丝丝绞痛，她想起了那个无星无月的夜晚蓝发骑士绝情的背影，而她靠在爱丽丝怀中默默流泪直到午夜。即便如此，少女却还是抱着一丝幻想，幻想着那个男人肯回头，回到她身边用他在世界各地的军旅生涯中发生的奇怪故事丰富她单调的记忆，和她一起站在挂满果实的树下笑着收橘子，温柔的为对料理一窍不通的她做世界各地风格的美食。

    爱丽丝感到阿尼娅的手在微微拉自己背后的衣角，她微微叹了口气，然后下定了决心，开口说：“我在联邦战场上见到了一些特种KNIGHTMARE，我认为目前只有欧洲的‘金属蔷薇’公司有能力制造这些装备。”佩恩点了点头，他并没有惊讶，因为他已经把洛阳的阴谋和如今的刺杀案连在了一起，于是皱着眉对爱丽丝说：“我知道了。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汇报，那么就去准备机场的搜查工作吧。”“陛下，我也告退了。”看着准备离开的爱丽丝，阿尼娅也对女皇行了一礼追着朋友出了政务厅。

    “谢谢你，爱丽丝。”阿尼娅轻轻拉住了金发少女的手，低声说道。爱丽丝回头对着阿尼娅笑了起来，用肯定的语气说：“阿尼，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的！把那个冷面橘子的外皮全剥掉，然后把他的心捏回手里！”阿尼娅脸微微红了一下，小声的说了声谢谢。爱丽丝吻了吻阿尼娅的额头，然后大步走向了作战室。阿尼娅没看到金发少女转过身的一刹那，那张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丝阴郁，“杰雷米亚。你真的还会回头吗？站在你背后到底是什么？”爱丽丝叹了口气，大步走进了作战室。

    同一时间，华盛顿国际空港候机大厅。此刻的鲁鲁修已经在自己的脸上戴上了一层面具，掩盖了昨晚上留在脸上那条可怕的伤痕。面具的刺激让他不时感到伤口传来的阵阵刺痛，但是他却毫不在意，而是边轻轻的用食指敲着鼻梁边欣赏着机场大厅墙上的巨幅通缉画像，那副画像的正中央正是圣婓那张阴冷而俊美的脸。鲁鲁修笑了笑，侧过头低声说：“看来你变成帝国名人了。”一个温婉的女声从他身后传了过来：“哪里比得了阁下呢？”随着这个女声，一个身着棕色小西装套裙和黑色裤袜及长靴的黑发女子走到了魔王身旁，如果仅仅从女子高挑匀称的身材和瀑布般的黑发还有那张削尖而充满英气的俏脸来看，绝对是难得的中华联邦美人。只不过没人想得到这个神秘而温婉的东方美女就是昨晚刺杀案的主角。

    在以往的暗杀生涯中，圣婓曾经伪装成过迟暮的老人，街头满脸胡茬的流浪汉，粗俗的工人或者高雅的白领，但是却从来没有伪装过女性。可昨天晚上鲁鲁修楞是丢了一套女装给他让他换上。尽管万分不愿，但是他也清楚目前帝国为了追捕他已经倾尽全力了，如今使用女性的身份从外表上更加不容易被怀疑，所以他听从了鲁鲁修的判断。就在鲁鲁修和杰雷米亚悠闲的在候机大厅中低声聊天的时候，米蕾大步从门口走了进来，她笑着走到鲁鲁修身旁，然后惊讶的看着一旁的圣婓，压低了声音对魔王说：“维克！这个大美人是谁呢~”圣婓无奈的撇了撇嘴，索性低下头不说话。

    鲁鲁修微笑着说：“这位是凌小姐，她是我北美之行的第二大收获。当然，第一大收获是您。”米蕾的脸微微红了一下，随即笑道：“维克哟~你要知道男人花心是不可原谅的哦！”鲁鲁修笑了笑，接着说：“米蕾，谢谢你为我们提供专机。你所做的一切那个人不会忘记，当时刻来临，你会从他那里得到任何你想要的回报。”米蕾的大眼睛中闪烁着暗红，她脸上的笑容一下消失了，庄严的说：“我不求任何奖励，只望看到那个人重临之日！”魔王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用中指指节轻轻敲了敲腕上的手表，示意时间紧迫。米蕾会意的点了点头，随后对众人打了个手势，带头向一旁的阿什福德家专用机库走去。

    “阿什福德侯爵！抱歉，内务部已经发布了命令，任何出境人员都必须接受盘查，请各位出示ID！”两个穿着黑色防护服全副武装的士兵拦住了正要通过机库区入口的米蕾，米蕾毫不在意的笑了笑，回答：“当然。这几位是阿什福德家的贵客，同时维克也是女皇陛下的座上宾。”说罢，鲁鲁修上前一步，顺手将四人的身份ID递给了士兵们。士兵们没有从ID上发现任何疑点，于是低声说：“请四位到旁边接受面部扫描。”米蕾一听，立刻用不太乐意的口气说：“那样太无礼了！维克先生是我从欧洲聘请的技术专家，不仅仅你们的上司佩恩上校见过他，而且连女皇陛下也邀请他一起喝过茶，难道你们就这样对待帝国的贵客吗。”士兵们看着侯爵脸上不善的脸色，无奈的叹了口气，他们都知道米蕾同女皇的关系，而且4人的身份ID没有半点可疑，所以只好退到两旁，对众人做了个通行的手势。

    “阁下的眼睛可真是魅力无穷呢，连米蕾大人这样的女性也难逃。”圣婓看出了米蕾身上的GEASS，于是故意用甜腻的声音对鲁鲁修说了一句‘甜言蜜语’，然后优雅的用初步愈合的左手轻柔的挽住了魔王的手臂。魔王看着身旁的杀手，立马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尽管他特地塞了一瓶女性香水给圣婓，但是此刻他还是能透过那股淡淡的茉莉花香闻到血腥的气息，他知道杀手对此前的女装安排和刚才见到米蕾时的玩笑不满，如今要反过来报复一下他。魔王只好微微撇了撇嘴，温柔的回答：“但是能常伴在我身边的还是你。侯爵大人那样的女性到底还是不会对我侧目的。”

    一旁的杰雷米亚和洛洛看着杀手靠近鲁鲁修，顿时都微微紧张了起来，两双眼睛齐刷刷的盯着杀手的一举一动。在米蕾看来那种目光反而像是嫉妒，于是她微微笑了笑，对鲁鲁修指了指他身旁的“哥哥”和“弟弟”，轻声说：“维克哟，看来你们仨兄弟和大美人之间的关系不简单哟？”鲁鲁修无奈的笑了笑，对杰雷米亚和洛洛做了个安心的眼神，然后示意众人登上专机。

    飞机起飞之后，圣婓便在更衣室中换下了女装，穿上了一身黑色的礼服并把头发束了起来，等到他走进封闭的乘客舱时，鲁鲁修已经泡好了红茶。杀手毫不客气的走到古典圆木桌旁边坐下，然后开始品尝魔王递给他的红茶。黑发杀手放下茶杯，然后对正盯着电子笔记的鲁鲁修说：“我该怎么称呼你？”鲁鲁修愣了一下，笑着说：“里希特·海因里希·维克。不过总有一天，你会用上‘陛下’这个称呼。”

    圣婓点了点头，然后毫不恭敬的说：“陛下。那么你该检查一下你的卫星电话了。你以为我为何会知道你要来北美？”鲁鲁修一惊，刚才他也在考虑这个问题，听圣婓一说才察觉财阀们配给自己的卫星电话可能有‘内容’。杰雷米亚也吃了一惊，他大声说：“不可能！当初是我亲自检查的卫星电话！里面绝对没有任何跟踪程序和追踪器！”鲁鲁修打开卫星电话，他也没有发觉任何异常，直到圣婓将法本给他那一叠旅游指南递给魔王为止。鲁鲁修的嘴角抽了抽，翻开通讯记录，果然，每到一处用电话发购买机票讯息时都收到了那个公司的旅游指南！当初他对那家中华联邦境内注册的旅游公司还挺有好感，因为再偏僻的地方都能收到详尽的出行指南。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不起眼的细节居然是阴谋！“给我一个名字。”魔王的脸上挂起了一个残酷的笑容，他已经想明白了事情大概的经过，只需要杀手给个确切的名字来证实他的推断。

    “科里森·法本。”圣婓一笑，轻轻的说出了那个名字，然后拿起杯子低下头继续品尝红茶的清香。鲁鲁修的嘴角一斜，冷笑道：“哼。法本。有点意思。”他回想起了在晚宴的会议大厅中见到的那个脸上永远带着不变微笑的老人，即便是他也难猜得透法本到底在谋算些什么，毕竟能在欧洲这片乱土上坐到龙头位置、一辈子大风大浪打拼过来的老狐狸心思可是没那么好猜的。“法本。你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可惜你的剧本已经快要演完，该落幕了。你想要些什么对我来说毫无意义，我却知道欧洲的人民想要什么，那就够了！”想到这，鲁鲁修将电子笔记合上，然后顺手将卫星电话丢给了杰雷米亚，对骑士打了个手势。杰雷米亚顿时会意，接过那个黑色电话用力一握，黑色的工程塑料在骑士的手中扭曲变形，一个个破碎的电子元件从裂开的缝隙中落了出来，杰雷米亚顺手将信号接收器折成数瓣，然后把报废的电话丢进了垃圾桶。

    “各位。欧洲那些小丑们还有最后一台戏，而我们将踩着他们的骨头踏上舞台！属于我们的时代，就要来临了！”鲁鲁修喝了一口茶，然后带着一丝残酷的微笑环视着自己的追随者们大声说道。接着他扭过头对圣婓说：“凌云。从今开始你也将成为我的骑士。我鲁鲁修·V·布列塔尼亚给你，深红骑士之名。”圣婓笑了起来，‘深红’是传说中创世火巨人苏尔图尔手中的火焰剑，在诸神之黄昏中将繁星般的火焰撒到世界各个角落的灭世之剑，看来魔王是要将他当做一把锋利的武器来使用了。但是他没有说话，而是顺着魔王的意思单膝跪了下来，行了个骑士礼。鲁鲁修微笑起来，他示意圣婓起身，然后对杰雷米亚说：“我的骑士。日后凌云便是你的副手，直接归你指挥。”杰雷米亚眉头跳了一下，他没说话，只是对圣婓伸出了左手。圣婓笑了笑，他黑曜石般的眼睛静静的看着杰雷米亚的脸，然后用左手握住了骑士的手。

    鲁鲁修满意的看着圣婓，他知道想要换取圣婓的忠诚是需要一些对价的，想要一个人忠诚于自己，除了理想、利益之外的代价就是感情了。他知道圣婓这种人不是财富和权位这些世俗代价能收拢的，同时也看出了圣婓和杰雷米亚之间若有若无的友情，于是便做出了如此安排。“凌云。等到你看见‘新世界’时，再来感谢我的‘奖赏’吧！”鲁鲁修温柔的微笑着给洛洛倒了一杯奶茶，然后扭头凝视窗外的云景，他的脸上温柔的笑一下变成了残酷而得意的表情。他的思绪已经越过了云海飘到了西欧那片充满饥饿、不公和金钱特权的土地，对于黑色的魔王来说，那里飘散出来的腐朽的气息和憎恨的味道远比眼前的红茶和蛋糕更加有吸引力。以人心中的贪婪、高傲、憎恨、痛苦、愤怒和绝望为主菜，新宴会桌已经准备好了，只等王的驾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