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中东棋盘

    鲁鲁修三人在咖啡厅的露台上坐了一整夜后，一大早就赶到了机场。让他们意外的是，这次没有遇到任何拦截，他们很顺利就乘上了航班。“杰雷米亚，洛洛，你们对圣婓这个代号了解多少？”在全封闭的头等舱里，鲁鲁修问出了憋了很久的问题。

    洛洛茫然的摇了摇头，表示他根本一无所知。而杰雷米亚的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他用阴郁的声音回答：“陛下，我在V·V那里的时候，曾经听说过这个代号和相关计划！”鲁鲁修并没有惊讶，他已经猜到圣婓和教团有联系，于是他说：“那么你仔细和我说说那个计划，昨晚袭击我们的就是自称圣婓的杀手。”杰雷米亚微微低着头，似乎在回忆往事，他沉默了一会，然后慢慢道出了当初见到的那些不愉快的场景。

    圣婓，含义是神圣的丑陋，或者称为必要存在之恶毒。那是教团领袖V·V为了抹杀背叛教团的GEASS能力者提出的计划。V·V用他自认为最优秀的基因大量培养试管婴儿，在这些婴儿成长到幼年的时候，教团便对他们进行开颅手术，目的是植入一个控制装置。那个装置的主要作用是增强大脑反应速度，同时也是针对GEASS这种作用于大脑的力量，装置阻断了GEASS对脑部的作用。而最后一个作用，就是自毁。持有控制器的V·V可以cao作装置瞬间杀死被植入者的大脑。

    本来植入手术的存活率就不高，之后的身体强化手术存活率更低，而能活下的实验体要参加更加残酷的训练，不仅仅是战斗技能，还包括了各种社会知识学习。无法通过训练的都会遭到各种古代酷刑的折磨，至死为止，以警告其余实验体。所以在这个计划中活下来的人非常少，但是能活着走过来的都是精英中的精英。怎奈命运给V·V和“圣婓”们开了个残酷的玩笑，就在计划完成前夕，鲁鲁修的骑士团突袭了教团。整个圣婓计划也随着V·V被埋葬在了沙海深处。如今，被世界遗忘的鬼魂又从昔日的废墟中出来了。

    “原来如此，那么就可以解释了。这是个无主的杀手，他应该具有GEASS感知能力，他憎恨着和GEASS有关的东西，所以不停猎杀GEASS能力者，此外以杀戮和混乱为乐。背负着诅咒出生的恶魔，和我有一点相似啊。”鲁鲁修低着头，思考着杰雷米亚的故事。随后他抬起头对杰雷米亚和洛洛说：“那样反而对我们有利。因为他不会泄露我们的身份，此外，如果有预先的布置和准备，想杀死他也不是太难的事情。”说罢他端起茶杯，开始慢慢品味红茶的苦涩和浓香。现在主要的力量必须放在中东的棋盘上，圣婓，我们的事等中东这步棋下完再来了断吧。

    鲁鲁修·V·布列塔尼亚在万尺高空上的头等舱里悠闲的品茶的时候，阿道夫·冯·佩恩却浑身缠满了绷带，右臂上打着石膏躺在医院里动弹不得。在鲁鲁修等人离开后，佩恩挣扎着联系了卫队指挥部，随后他下令全力搜查神秘的黑发杀手，毕竟留着这个恐怖的杀手在娜娜莉女皇旁边远比某些阴谋家要危险得多，那也正是鲁鲁修等人毫无阻力就能通过机场离开北美的缘故。此刻骑士正靠在床头用还算完好的左手写着日后行动的计划细节。

    突然，开门声打断了他的思考：“珍妮，我说了我的状态还可以工作，请不要再来说教了。”他头也没抬，照顾他的护士珍妮小姐已经多次收缴他的记事本，要求他静养，可是他坚持要努力完成娜娜莉陛下的心愿，继续工作。“我的骑士，我以我的名义命令你立刻放下笔，好好静养！”一个稚嫩温柔的声音从门口穿了过来，佩恩连忙抬起头，娜娜莉的小脸上带着微微的怒气，控制轮椅来到他的病床边。

    “真是的，明明受了那样重的伤，怎么可以勉强自己！”说着娜娜莉拿过佩恩手里的笔和报告册放在床头柜上。“陛下，我没能完成您的托付，让疑犯从我眼前溜走了，请恕罪。”佩恩低着头，脸上带着阴郁和失落。“不，佩恩，面对那样恐怖的敌人你也坚持下来了，所以这不能算失败哦”娜娜莉把一个盒子放在骑士的床上书桌上，然后顺手打开，里面是一个个精致的点心。“这是我在日本的时候学到的哦，尝尝看好不好吃。”佩恩轻轻拿起点心，对娜娜莉说：“谢谢，娜娜莉陛下，谢谢陛下能来看望我这个没能完成您托付的人。”他看着娜娜莉亲手做的点心，湛蓝色的眼睛有些湿润。

    “佩恩，我是不是很没有用呢？从前总是依赖着哥哥的保护，现在也依赖着你们。但是自己却忍不住要任性，想让******教徒们也能得到公平的对待，想建立一个人人平等，和平相处的布列塔尼亚。现在也因为我单方面的任性让佩恩受了这么重的伤，我什么都不懂，只会给大家添麻烦呢。”娜娜莉低着头说，她的声音有些哽咽，眼泪顺着小脸流了下来，染湿了她粟色的波浪长发。一只粗糙的满是茧的手伸了过来，用手帕温柔的擦去女皇脸上的泪痕：“不，陛下。我，阿道夫·冯·佩恩追随陛下，不是因为陛下的权威，而是因为我衷心认同陛下的理想和陛下的心！所以，即便粉身碎骨我也不会放弃，为了实现陛下构想的那个对所有人温柔的世界，为了保护陛下那颗善良而公正的心！”

    娜娜莉握住了温柔手帕下的掌，女皇稚嫩的小手用力捏着骑士粗硬的左手：“谢谢你，我的骑士。”失去了手帕堵截的泪水，化作颗颗晶莹的珍珠滴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数小时后，新阿拉伯联盟领土，科威特国际空港。鲁鲁修走出机场踏上中东燥热荒芜的大地，科威特港不但是新阿拉伯联盟最大的商务贸易中枢港口，也是黑色骑士团驻阿拉伯驻军的驻扎地和补给基地。夹着黄沙的风也掩盖不住这片土地上紧张的气氛。鲁鲁修已经从昨天的报纸上得知了扇提出武装制裁决议的事，但是根据他自己一手制定的《合众国宪章》，决议至少要10日才能得出。况且如今的骑士团已经不再像当初那样铁板一块，原来的日本派和如今ZERO代表的布列塔尼亚派虽然没有对立，但是ZERO已经不再是骑士团的绝对领袖。

    鲁鲁修看着一队队忙碌转运KNIGHTMARE能源核的车队和护卫士兵脸上严肃冰冷的表情，他的嘴角扯出了一个不易察觉的微笑：“评议刚开始，军队就处于临战状态了。果然，没有一个绝对的领袖来控制扇的复仇之心，即便决议无法通过，恐怕他也会有所动作。而这些日本派的骑士团成员处于临战状态就是最好的证明。那样一来，只需要把最后一步准备好就行了。”

    鲁鲁修向当地港口运输公司安排好订购的制氧设备到货后转运手续，同杰雷米亚和洛洛登上了破旧的班车，准备前往巴格达市西北沙漠中无名的小城。根据从东布列塔尼亚圣战头目萨耶夫处得到的情报，那里就是******解放社总部所在地。“圣战英雄”伊尔诺维奇·约瑟夫·维格洛夫及其同伴准备拜见圣战领袖，并取得相应的奖赏。

    同一时间，******解放社总部秘密会议厅。这个会议厅只有极少数高级成员和领袖本人有进入权限，并且与外界隔绝。此刻会议厅的圆桌旁已经坐满了参会者，圣战领袖默罕默德坐在主位上，他脸上满是阴云：“各位，我相信你们都已经知道了。无论人民的意志如何狂热，但是我们同骑士团之间的实力相差太远！如果武装干涉爆发，那么只能导致神的子民们白白流血。”他顿了顿，一双阿拉伯人特色的狭长眼睛像鹰一般环顾着四周的高级干部，然后接着说：“昨日我们接收到了维格洛夫要求前来朝圣的请求，他们应该就要到了，这是我们的机会。将维格洛夫和其同伴抓捕，然后同骑士团进行交易，不但可以免去战争，还可以借机提出其他要求。”

    “领袖！如果我们亲手出卖圣战的英雄，那么人民的怒火会把我们烧尽！真神也不会宽恕我们！”一个络腮胡的中年人站起来对默罕默德说。默罕默德盯着发言者的脸：“塞依德，神不会亲自下凡为我们作战！信仰是我们解放阿拉伯的手段，而不是埋葬我们的封土！人民只能看到强者编写的剧本，英雄维格洛夫被无耻的渎神者出卖，殉道于黑色骑士团手中，最后我们抓住了叛徒为英雄复仇，这就是剧本！”大厅沉默了，随后默罕默德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去吧各位，剧本已经准备好了，你们应该开始预备第一幕：‘英雄的欢迎会’了！”维格洛夫，不管你是不是真神的信徒，为了阿拉伯的事业，你就准备献身殉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