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被人踢了摊子
潘金莲走了之后，我就趁着思维亢奋的劲儿把自己关进小黑屋写剧本。 如今故事大纲基本上算是有了，而且各方面都很满意，接下来就是整成分镜头。 都说万事开头难，一个好的剧本，拥有一个好的故事固然有了个牛叉的基础，但最重要的还是细节。这玩意就跟一棵树一般，枝干再挺拔，没了枝叶，那就是一根棍儿。 幸运的是，细节向来都是我的拿手戏，打开笔记本，噼里啪啦敲下去，越写越觉得满意，越写越觉得感动。 当然，在我搞剧本的时候，为了防止打扰，那四个二货全都被我踢出了屋子。 要是往常，二子他们绝对死活也要赖着不走，但这会他们有自己的事儿做。在尝了闯子烤羊rou串的手艺之后，四个家伙振奋无比，觉得找到了一个发家致富的绝好途径。 于是乎，闯子扛着那半片全羊，八八拎着刀具煤炭，二子抱着炉子，雍正挑着板凳，天还没黑下来，一帮二货就士气高昂地杀向了街道。 这一天对于我们来说，绝对都是充实有意义的一天。 十分钟的微电影，虽然片长不长，但落实到剧本上是个不小的文字工作量，等我一口气彻底写完润色之后，抬起头，已经是半夜一点多了。 这时候，我就有点担心了。 照理说，这大排档固然收摊很晚，可都这点儿了，也该回来了吧。 这四个狗日的，固然个个有本事，但毕竟这是新时代，他们人生地不熟的，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被惹了什么麻烦。 正当我准备出去的时候，看见二子和雍正俩人回来了。 俩二百五嘀嘀咕咕，脸色诡异。 “回来了？”我背着双手站在台阶上。 “嗯。”雍正僵硬地笑了笑。 我：“生意咋样？” 一句话问得二子和雍正眉飞色舞。 尤其是雍正，这货一把拽住我，从口袋里拿出一叠花花绿绿的钞票来：“建哥，你可真应该去看看！看看咱们那烤rou摊的阵势！我滴妈，那是要发呀！黑压压一片，吃一串想一串，想一串吃一串，男女老少摩肩擦踵，那生意火的，跟你这么说吧，半天街的人全被我们弄过来了！” 乌龙院门口，那是出了名的小吃一条街，不乏历史悠久的老字号，闯子的手艺固然不错，可也不至于这样吧。 “你们第一天新开业，就这么火？”我有点不相信。 雍正嘿嘿坏笑：“一开始，是没人来问津。” “那怎么就火了？”我纳闷。 雍正：“还是八八脑瓜子好使，先让二子当场了个胸口碎大石，好家伙，立马就找来了人气，接着我就上场了，你知道，我的口才麻溜着呢，先免费让十几个人品尝了一下，接着那就火了……” 雍正说得唾沫横飞，我很乐呵：“行呀你们。赚了多少？” 雍正拿着那叠票子晃了晃：“就今天一晚上，去掉成本，净赚了五百多呢！我滴妈，建哥，照这样下去，年底哥几个就是财主了！” 我靠！我两腿一软！一晚上赚了五百多，一个月那就是一万五，一年那就是十八万呢！烤羊rou串这么赚钱！？ 发了！这回可真是要发了！ 就在我嘴歪眼斜地准备好好合计怎么扩大摊面搞连锁然后上市的时候，忽然我发现了一个问题。 我：“不对呀！四儿，八八和闯子呢？” 这话让雍正顿时瘪了下来。 这货和二子两个你推推我我推推你，耷拉着脑袋谁都不愿意说话。 这情况，让我脊梁骨凉气嗖的一下就冒出来了。 “怎么回事！？说！”我叉着双手大声道。 雍正叹了口气：“本来么，搞得好好的，就在我们收摊的时候，来了一帮找事的，要掀我们摊子……” “等等。”我有些不明白：“你们头一天摆摊，怎么就有人来踢场子？难道你们谁惹事了？” 二子直摇头：“哪有了啦！人家都老老实实的！” “那怎么……”我挠了挠头，忽然想起一件事：“你们在哪摆摊的？” 雍正指了指外面：“在王麻子对面呀！他那人多，我们当然在他对面摆，那老家伙的客人全都跑我们摊上了。” 得！问题就处在这儿了。 “你们脑袋是不是被驴踢了！王麻子在这条街干了几十年，烤羊rou串的手艺闻名四九城，被称为串王。你们跑他对面摆摊，还抢了他生意，这不等于扇他耳光么？！人家能不找你们事儿？” “昨儿你不是说让我们在他对面摆摊么？”雍正道。 我：“我让你去屎，你真的屎呀！” 雍正：“建哥，你说那些捣乱的，都是王麻子指使的？” 我哭笑不得：“王麻子也是道上的，随便吹个口哨也能来几十号人！” “我日他奶奶！”雍正袖子一捋：“二子，走，找那老丫挺的后账，揍他狗日的！” 二子跟着就走，被我一把拉了回来：“把事儿说清楚，后来怎么了！？” 雍正瘪嘴，道：“还能怎么，一帮人冲过来，我们一开始就不想惹事，哪知道那帮家伙二话不说就动手，还掀闯子的炉子，闯子急了，一胳膊抡翻了三个，二子也动手了……” 二子插话：“那帮人，实在是太不像话了啦，人家才动手的！” 其他的事情我担心，打架我不担心，就这四个二货，八八和雍正的战斗力不说，光二子一个就能打遍四九城。 我摆摆手：“说重点！八八和闯子呢！？” 雍正哭丧着脸：“我们可能下手重了点，一根羊rou串还没吃完的功夫，那帮家伙全被二子和闯子撂地上了。然后就来了一帮人，戴着大檐帽，手里拎着黑棍子，把我们前掀翻了。” 我一拍脑袋：“厉害呀！都说三千城管扫平南海，果真是名不虚传！你们这次栽得不冤枉。” 二子直点头：“是啦是啦，那帮人武艺不行，可手里棍棍厉害着呢。好坏坏的一根棍子，戳在人家身上，麻麻的，酥酥的，说痛苦吧固然有点痛苦，但也挺舒服的啦。” 我满头黑线：“那是电棍！” 雍正在旁边补充：“他们说我们什么无证经营，扰乱治安，就把八八和闯子带走了。” 我呀个擦！这可麻烦了。一进那地方，往外捞人就麻烦了。 我急得抓耳挠腮，正想着救人呢，忽而看着雍正和二子愣了起来：“八八和闯子被带走了，你们两个怎么能回来？” 雍正有些得意：“本来我也是要被抓的，可抓我的那孙子和我聊了几句，这一聊就聊开了，感情他还是正黄旗的，你知道，我俩一家人呀，越聊越开心，他就把我给放了。” 这理由，说得过去，雍正这货嘴皮子极其好使。 “二子，你呢？”我眯起眼睛。 二子十分不好意思，蹲在地上讪笑：“我被那棍棍放翻在地上，一个家伙问我知不知道无证不能排摊的，我说我不知道我是第一次干，让他无论如何得相信我。” “然后呢？”我问道。 二子叹了一口气：“那家伙哪里肯相信，正要拽我，旁边他一伙的一个人走过来看了看我，对他说：‘这家伙不像是说假话的，你看，脸都红了，就放了吧。” “然后我就被放了。”二子摊了摊手。 我仰天无语！扭头就奔出去。 “干嘛呀！？”两人在后头叫。 我：“干嘛！？捞人呀，还能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