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 胸中猛兽
牛小戈以前去乡下玩，也见过别人怎么烧柴禾灶，所以，这也不算什么难事，一会功夫就把锅子烧起来了。 何香莲的面也和好了，就开始烙饼。这黄二哥不在，两人一下子好像就没什么话了。似乎感觉两人之间只要一说话，就可能发生点什么。 而两人又都能感觉到彼此都在期待要发生的事。这孤男寡女同处一室，一个是别人眼中的万人迷，一个是韵味十足的怨妇，又都是熟透了的身子，一星半点的火就能点着了。 两人就这样心照不宣的低头各自做事，既害怕挑破了这一层纸后，被对方的火烧干净了，又有奋不顾身一下子跳进火坑里的冲动。 还是路达达老师说得好，最美的总是在得到什么之前。 牛小戈知道自己一直在分泌一种多巴胺的物质，有些恍惚起来，人在很舒服的状态。 不能再沉默了！心底有个声音在呻吟。 “小娘子，你这烙饼的手艺真好，早年间是不是在哪家府上学的啊？”牛小戈先开口道。 “都是我娘教的，我娘以前就给我说了两句要记住的话。做女人，第一就是要会一手拿得出手的好饭菜；二嘛，就是能伺候好男人。” “黄二哥好福气啊，他一定是被你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哎，大官人别提他，提他就扫兴。” “好，我不提他。小娘子想听什么我说什么。” 何香莲抿嘴一笑，“大官人嘴怎么突然变甜了。” “那是，我这个人也是很简单的，喜欢了，高兴了，我怎么想的就怎么说咯。” “我反正爱听这话，就算大官人是哄我开心的，我也乐意听。” “我说的可是实话，小娘子的饼不光好吃，人也美。你说我西门邦怎么有这个福气，在这里遇见了你。” “你要真心喜欢，那还不简单，我常给你烙饼吃就是。”何香莲话说完，还丢了一个眼波过来。 “我说喜欢都怕唐突了，小娘子在我眼里高贵得很呢。” “大官人说笑了，我们虽然比不了深宅大院的娘子，不过在这山野间，也自有山花的芳香。” 何香莲说出这话，让牛小戈一下子就改变了原来觉得她有点粗鄙的念头。 他抬头瞟了一眼何香莲。只见她高挽了衣袖，露出白生生的手臂，慢条斯理的摊面皮、烙煎饼……火光不时在她脸上闪动，那种专注又心不在焉的样子，十分的令人心动。 “小娘子，要是你没嫁人就好了……” 何香莲一愣，可能是终于听到牛小戈说了句捅窗纸的话，她沉默着没接。 “要是没嫁人，大官人也不是浪迹在江湖上，那我一定要来娶了你回去。” “大官人如此有心，我难道不是吗……”何香莲说完，还把脸别了过去。 牛小戈心里一头猛兽咆哮一声，禁不住就站起身，一把过去捉住何香莲的手，声音颤抖着说道：“我有心，你有意，这是老天爷安排的缘分……”他顺手一拉，何香莲猝不及防就往他怀里来。 何香莲最初表情惊愕，不过往牛小戈怀里靠时，她一点都不抗拒，甚至还主动的把手揽在牛小戈的腰上。她头一偏，就靠在了牛小戈的胸前。 “大官人，你心跳的好快。” 牛小戈已经彻底的不知所云了，“嗯，快，我……”他头一低，就要去找何香莲的嘴唇。 何香莲脸颊通红，呼吸急促，微微一抬头，正好就等到了牛小戈急不可耐的双唇。 牛小戈感觉是自己的初吻被夺走了一样，窒息得发晕。 两人分开的时候，牛小戈看到何香莲的脸上浮现出一种满足，还有期待。 “大官人，你身上的味道真好闻，我都快站不住了。你抱紧我。” 牛小戈心想，一不做二不休。这个时候，老天爷在做主，我也做不了主了。 他一把就将何香莲抱起，不管不顾的就往厅堂去。何香莲静静搂住他的脖子，羞得埋头不语。 牛小戈感觉胸腹中像点了火一样，恨不得把眼前的女人，一口就吞了。他顾不得许多，就将何香莲放在了八仙桌上，就要去扯她的衣服。 好事临近，是不是一定就有人来，那可不一定。这会，还真没有人来打扰。 牛小戈和何香莲两个人都在一阵迷乱中，慌忙要去解对方的衣服。 牛小戈心里那个急啊，心里暗骂，怪不得社会要进步，这女人身上穿得层层叠叠的，到底是些啥玩意，这也实在太费事了。 他为了挣脱自己身上衣物的束缚，他猛一举双臂，就准备要用强。结果就听到身后，啪一声掉了什么东西。 两人都下意识低头一看，原来是一块灵位牌子摔在了地上，还被摔断了。 何香莲啊一声，然后忽一把推开了牛小戈，一下就起了身。再然后就跑进了卧房，啪一声就把门关上了。 这一连串的动作，把牛小戈呆在了当场。这是为什么？ 牛小戈走到门口敲门，何香莲在里面嘤嘤的哭，也不说话。 “你怎么啦？不就是个牌位嘛，重新弄好了供上就是。” 里面还是不说话，牛小戈心想，可能是心里犯了忌讳了，怕祖宗们要翻脸给报应了吧？哎，这古代人真是不好琢磨，要是性子来了吧，排山倒海的，可说不定哪根筋犯了，你想挽回就晚了。 早知如此，自己何必这般呢。 牛小戈正沮丧着，就闻见厨房里一股糊味飘了过来。妈呀，灶上可能都该起火了。 等他把厨房的弄好，何香莲还是没出来，房里也没再哭了。悻悻然的，牛小戈就回房去睡了。 等黄二回来，三人又才在厅堂坐一起吃饭。只是，何香莲也不看牛小戈，也不怎么说话。 牛小戈也看了眼那灵位牌子，应该是被何香莲已经粘好。 黄二也没理会两人有什么不同，就早早的回房睡了。 牛小戈这一夜也没睡着。一个人在院子里长吁短叹的，一会走一会坐，折腾了起来。 到了下半夜的时候，何香莲穿着一件薄薄的衣衫，站在门口看着他。 牛小戈也没过去，只叹息了一声。 何香莲走过来，说了一句话：“这是命，我逃不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