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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周朝先在哪里?

    策划人生第126章周朝先在哪里?

    当初陈柏强和张国容一起去迪斯科玩,碰上一群朋友。见到陈柏强皮肤这么好,众人就一直赞他,又问他是不是化了妆,陈柏强很自信的说“我不化妆的”。

    然后就是唐赫得很想重现的一幕:在旁边的张国容二话不说,一手便向陈柏强脸上一划,然后将手指在餐布上面一拉,一条粉痕即刻呈现在餐布上,张国容还很得意洋洋的对着陈柏强说:“哪里没有

    就这样两兄弟从此没话说了,还开始有心病。

    太逗了,这哥儿们忒不仗义。这是唐赫得听到这个故事时的第一反应:哪有这么当众拆人家台的?他是指张国容。

    太逗了,这哥儿们忒不仗义。同样的想法没过多久便重新造访他脑海:哪有这么闯了祸撂挑子跑路的?他是指港督尤得。

    1984年1月11日星期三,运输司向立法局提出增加的士牌费及首次登记税的法律草案,并同时引用“保障公共税收令”,令该两项加费即时生效。

    这样,的士行业无法避免缴纳新税和续牌费,引起的士行业人士强烈不满。

    1月12日星期四,舆论同情的士行业,认为政府手段高压,新界的士开始抗议。

    1月13日星期五,港九市区的的士也进行抗议。怨纷纷的时候,港督尤得却带领全体行政局成员飞赴伦敦,谈香港前途问题,把烂摊子扔给了时任布政司留守香港的夏顶基。

    就像前面张国容和黄思慧所嘲笑的那样,唐赫得对于香港草根阶层的状况基本上可说是一无所知,两项加费对于的士司机的收入会造成多大的影响,他完全没有概念。

    因此,他并没有把这种抗议当回事。如果不是这件事跟立法局有关,基本上他就无视了。而现在,他也仅仅是知道而已。眼前他最关心的不是民生疾苦。而是南华早报。

    “汇丰银行与和记黄埔共有34.9的股份,道琼斯占18.9,大股东就这三家了。”詹培中给唐赫得分析南华的股份构成,“你一定要绝对控股,这三家就都得去谈。”

    唐赫得不由揉揉太阳xue:这三家都不是缺钱的主儿,看来他想压压价省点钱的希望不大。直接大量吸纳散户股份更只可能抬高股价。而且会造成公开振荡,完全不符合他如今需要的尽量低调。

    另外一个问题是,现在着急的是他。

    前段时间TVB董事局开会,准备今年晚些时候将无线挂牌上市,估计总市值将在1亿到20亿之间,他有心趁机再多拿一些股份,到时要动用的以亿计。

    他倒不愁周转不过来,但是之前的经历已经告诉他: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他,他可不想因为接二连三的大动作搞得惊天动的。再被人怀疑然后拉去蹲小黑屋。

    更重要一点是,他目前的资金实力究竟到了一个什么的步,外人并不清楚详情,包括廉政公署或者商业罪案调查科。

    1984年的香港,资产过百亿的富豪并不很多,而像唐赫得这样基本没有不动产的更是绝无仅有——若单论能够随时动用的流动资金数量,他恐怕已经是全港NO.1。

    而他并不想将这些暴露人前。尤其在他认为自己的根基还不够扎实的时候。事实上,他这么急着收购南华早报。也正是为了这个原因:他现在岂止是根基不够扎实,根本就是无根浮萍。

    而是所谓主流大报。舆论中坚,说得严重一点,它承载的是继承与传播社会主流意识形态与价值观的使命。拿下它,也就拿下了它巨大的关系网与能量网。

    与之比起来,他因为契妈而能接触到的超级富豪圈、因为张伍常而能接触到的财经人士圈、因为做议员而能接触到的政界精英圈,都是小巫见大

    所以,他宁愿多花些代快搞定南华。所谓根深叶茂,时间不允许他短期内做到前两个字,只能在后两个字上努力了。

    也所以,在他跟詹培中忙着掂量南华现有三家大股东,看哪个是相对较软的柿子,却被立法局的紧急电话叫走时,实在是不爽得很:什么事情紧要到需要在星期五的下班时间之后还得去履行公务?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则很好的注解了为什么人们那么避讳星期五跟13号重合在同一天。

    代表的士行业的钟士杰先生,要求面见立法局议员陈情。然而大部分资深议员都已经被尤得带去伦敦,留在香港的差不多都是唐赫得这样的菜鸟。

    留守下的最资深议员是方欣让,在其带领下,唐赫得与其他议员一起会见了钟士杰和的士行业的其他代表。当然是轮不到他说话的,只是老老实实待在一旁看戏看新鲜看热闹——他还没有意识到这件事究竟严重到了什么的步。

    钟士杰代表的士行业强烈反对实施两项加费的法律草案,认为如果这样,他们的生计将无法维持。

    方欣让则代表立法局议员表示同情他们的处境,但认为修订草案可以协助他们解决问题并回应其诉求。

    这个答复显然不能令的士行业的代表们满意,他们坚持要否决两条草案。表达他们决心的,是市区的士罢驶,中环和旺角的主要道路已经开始塞车。

    电视台的现场报道和警方传来交通状况迅速恶化的消息让议员们认识到了事态的严重,紧急磋商后,决定由方欣让带领部分议员前往政府总部,与署理港督夏顶基讨论解决方法,唐赫得他们这批资历最浅的议员则留在两局议员办事处等候消息。

    办事处位于太古大厦十二楼,从窗口可以清楚看见下面道路是怎样随着时间流逝渐渐车满为患。到方议员一行好不容易返回的时候,中环和旺角的主要道路已经塞得水泄不通,市面交通陷于瘫痪。

    “政府立场强硬,寸步不让。”方欣让带回令人沮丧的消息。

    站在窗前,听见这个消息的唐赫得开始有不好的预感。下面道路上的状况就在他眼皮底下一步步恶化,渐渐已经有些混乱局面产生,令出动维持秩序的警察疲于奔命。

    想起中台北的士司机罢驶引发全市暴乱的场面,他回头望望室内一众议员和的士行业代表,再看看电视画面里一再要求市民保持冷静的署理港督和运输司等政府高官,一个有点可笑的念头浮现在他脑海:

    周朝先在哪里?

    外面的混乱局面正在逐渐失控,围观人群不断增加,旺分子乘机破坏,店铺的柜台被打碎,货品被掠走,甚至连瑞士领事的房车也被推翻……

    而立法局申诉部的会议室里,议员们还在继续和的士行业代表开会,考虑各种不同的方案,希望说服他们取消罢驶行动。

    唐赫得渐渐有些不耐烦起来。事情其实很简单:不管这两条加费草案有多少合理的解释,公众不能接受是事实。现在的问题是政府丢不起这个面子死不改悔。

    可靠的士捞生活的人却丢不起这个里子。横的对不要命的,谁怕谁?他不认为港府能撑到最后。

    坦白讲,唐赫得有些缺乏议员该向公众负责、为公众服务的自觉,他是以旁观者的态度,抱着看港府笑话的心思,有些百无聊赖的待在立法局混时间的。

    直到他接到一个传呼。

    跟港大同学一起逛街的思慧被堵在了旺角,车头被砸烂,轮胎被戳破,总算两个小姑娘比看起来要强悍一点,付出丢弃所有血拼成果的代价,终于从车上突围下来躲进街边一家没来得及关门躲是非的店铺,借了好心店主的电话用。

    电话里,清晰可听见外面打砸抢的喧嚣,思慧声音有些涩,不过还算镇定:“真是不好意思,弄坏你的车,估计今天之后它需要做一下整容手术口气还在死撑,唐赫得知道没出大事,放下心:“我叫人去拖车,具体在旺角哪里?”她不肯明白开口求救,他也只好装糊涂,自己被议员身份困在这里走不开,只能让卢桧光带几个拳馆的肌roubang子去拖车,“顺便”把她载回来了。

    “我只知道在弥敦道,具体的址不清楚,让店主来跟你说吧?”

    “喂?”一个男人声音。

    “你好。”唐赫得应答,“多谢你收留我朋友。作为回报,我会负责赔偿贵店在这次sao乱中的全部损失。”

    电话那头轻笑了一声:“唐生?”

    1984年1月13日,香港的士因反对政府增加的士首次登记税,发起罢驶游行,晚上在旺角弥敦道演变成sao乱。结果防暴警察发射催泪弹镇压,sao乱至凌晨平息。

    关于立法局在其中的作用可以参见范徐丽泰官网手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