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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7章 大战在即

    长空无月漆黑如闭,细雨不止凉风拂,风怀古等人,藏身密林躲在盾伞下,虽是雨天,却不足以将依山郡,众守卫火把浇灭,随着郡外几人走动,依稀看见搊蹄之后的遍地荆棘,郡内将士众多,八座屯粮建筑后,安下十多军帐供巡逻将士歇脚,最里侧便是十几间宽敞建筑,是守郡将领及众人卧榻之处。

    依山郡城墙后便是从极山脉,正是这从极山脉,将西北部两万里疆土,与外界隔绝开,依山郡因紧靠从极山脉而得此名。

    王城将士百姓等数万人,所需之粮皆存于此,是以戒备森严,不敢疏忽。

    再过两刻便是巡守交接之时,夜寒正重复计划,提醒众人牢记其职,莫出差错,风怀古紧盯郡中动静,远方郡中走动一人,令他颇为留意,那人雪鬓霜鬟,身披深蓝长袍,伸腰打欠透出不俗之气,骁探头说道:“你们看那老翁,铠甲都不穿,莫非他就是守郡将领?”

    夜寒点头说道:“应当是了。”

    柳离挤身望去,不禁打个寒颤,骁微感震动,转头看着柳离,见她气息急促不稳,满脸惊惧,疑道:“柳姑娘,你怎...”

    柳离喘息更急,脱口惊道:“是他!”

    众人听这惊慌语气,不由一怔,夜寒道:“柳姑娘,那老翁是谁?令你这般激动?”

    柳离咬字答道:“他是...月下孤草。”

    “什么!”

    夜寒闻言大惊,众人满脸疑惑,不知那老翁是何高人,令两人失魂如此。夜寒转头向风怀古说道:“怀古兄弟,咱们先前所划需得改动了。”

    风怀古问道:“眼下巡守即将交接,怀古不知有何不妥之处,却在此时再做他算?”

    夜寒说道:“情势危急,若不从长计议,怕是难有胜算。”

    骁疑惑道:“夜寒大叔,那月下孤草有何本领?你怎地也怕成这样?”

    柳离插道:“他是月下王朝第一高手,月下家的三世老臣。”

    夜寒点头说道:“柳姑娘见多识广,那月下孤草,便是诛杀大将惊涛之人,不过他早应颐养天年,却不知因何参与叛乱,如今又现身此地,恩...事有蹊跷,眼下还是再作打算,莫要与他针锋相对。”

    风怀古说道:“可是...夜寒大叔,即便今日放弃袭营,往后这月下孤草便不在了么?还等他老死不成?彤儿可是...哎!既然这老贼不好对付,那便直向王城吧!”

    话到此处,风怀古心如火起,想到彤儿多受苦一日,便又多了几分风险,他怎能不急。夜寒摇头说道:“怀古兄弟,冒然进城无疑飞蛾扑火,又有何用?知你心急,可这...还是听大叔的,咱们再议良策如何?”

    柳离说道:“风少侠,还是听夜寒大叔的,莫要太过急躁。”

    柳离曾以身亲试,深知冒然行事有害无益,她心中亦有不耐,却也不得不忍。

    风怀古急火攻心,说道:“这不行,那不行,两路不通怎救彤儿!再做他想亦难免一战!若非撕心之痛,我....我....”

    真气如烈,众人惊惧,龙媚水抿嘴落泪,她心无所惧,只恨是那月下彤惹风哥哥这般恼怒。

    正在此刻,月下孤草心念感应,向密林望来,只觉这股杀气似曾相识,再凝神一探,“啊”的一声险些惊倒,心道:“莫非...不对...不对!”

    他哼声道:“老夫到看看是谁,能有如此邪烈之气!”

    话音刚落,月下孤草纵身御气,空中踏步向密林冲来。行如影,疾如风,众人瞠目间,黑齿夜寒大惊道:“快躲开!”

    同时间握住身旁柳离,将她猛的推开,月下孤草一掌拍向其后背,“咚”的一声巨响,夜寒早已不知飞往何处,众人齐喊道:“夜...”

    月下孤草真气鼓舞,白发飞扬,伸出右掌迎头拍向风怀古,骁气力全开,高举金刚盾,“当”的一声接下这一掌,掌力强劲,骁一声痛吼单膝跪地,风怀古不待多想,聚气至旗,以旗为枪直指月下孤草胸口,月下孤草鼓足真气,凌空急转间将大旗踢开,风怀古随旗而动,跌至数丈之外。

    对两人‘寄灵之体’已有惊异,不想修为也这般不凡,月下孤草不禁心叹:“没想到世上竟出了这等少年!方才若非全力,定被他贯穿!这般年纪修为至此,实乃奇才。”

    交手方罢,大起惜才之心,转念又想起方才气息,又是摇头一叹,心道:“真气不弱却不闻浩然,当真可惜了一身修为!”

    眼下风、骁二人各捂痛处,有怒无惧,其余人等怯懦而避,他冷笑一声,众人既是深夜藏林,又岂是善类?稍收真气双目轻扫,说道:“尔等深夜于此是何居心?”

    风怀古撑旗站起,本想舍命一战,却见他此时收手,正当不解缘由,身后传来几人喊声:“风少侠,族长气息微弱,伤势不轻。”

    一晃间,只道这老翁定是手下留情,不然以其内力那一掌怎会留下活口,想到此时,疑惑中略带感激,对眼前‘老贼’恶意稍退,既然他此时无心害命,避过此劫便未尝无望,风怀古强颜笑道:“哼,雨中谈情,也要向你汇报?伤我亲友,你又是何居心?”

    他故作委屈,斥言相对,龙媚水心头一震,听到“雨中谈情”,迎泪挤笑,索性将计就计,迎身上前将抱住风怀古,怜声说道:“老伯伯,您高抬贵手,莫要伤小女夫君。”

    她哪里管结果,只是想这般做,便做了,谁让风怀古给她钻了空,风怀古百口难辨,稍不留意便残局难扫,正想说“龙妹莫要玩笑”,却听月下孤草说道:“哼!自比狗男女,倒是没羞没臊,只可惜说轻了罢?”

    这“狗男女”惹得风怀古怒意又起,龙媚水却与之相反,正际身在黄河心在岸,她心如倒蜜眉飞眼笑,玉臂回缩抱得更紧。风怀古听到嘲骂,感激全消,想到这‘老贼’所为,不屑言道:“我看没羞没臊的是你吧?苍鬓之年不思旧恩,却行谋逆之举!”

    边说边将玉臂松开,月下孤草不知所以,被这一语激恼,喝道:“老朽自认坦荡磊落,而今国难当头,抛开天伦倾心助国,却被尔等谓之谋逆?当真是荒唐可笑!”

    话间扫过黑齿族众人手持之物,“哼”的一声,又说道:“鼠窃狗盗之辈!就凭你们也想袭我营寨?本想知你随何人修得这般邪烈内力,眼下是不必了!”

    他真气凝聚,杀心大起,不待风怀古发言,右掌登时而出,掌风猛烈,风怀古全力提气,双旗直冲掌间,“嘭”声巨响,如起狂风,生将周身林木折断,众人震飞,骁甩出硬盾,迎风跃起,右肘冲向月下孤草头部,月下孤草左掌拍飞盾牌,纵气旋转躲过双旗,再挥右掌直迎肘击,相较之下,骁被顶出数丈之外。

    既知来意,此战难避,想这‘老贼’对自己所为不耻且荣,风怀古怒火更盛,旗枪猛冲其腹,大喝:“苍鬓老贼!恬不知耻!”

    月下孤草真气再提,后跃一步推掌大喝,真气更烈,风怀古不敌其力,撞向身后几丈外巨杉,月下孤草喝道:“狂妄鼠辈!不食...”

    话未说尽,风怀古怀中飞出之物,令他颇为惊讶,他飞冲上前伸手握住,待定睛一看,大呼:“赤虬之筋!”

    骁举盾急冲,迎头砸出,月下孤草一瞥间,抬掌挡下,大喝道:“好一个逆贼余党!竟与月下惊涛同路!倒打一耙罪无可恕!”

    言罢,月下孤草瞪目如椒,气势如虹,“嘭”的一声巨响,猛地将骁顶飞,听到“月下惊涛”,风怀古怒道:“好一个同路!惊涛将军舍命护主,忠义盖天!我风怀古巴不得与他同路!快将彤儿信物还我!”

    月下孤草衣衫狂舞,毛发飞扬,缓步走向风怀古,沉声说道:“忠义盖天?他惨杀彤儿、彬儿,举兵叛国,这便是忠义盖天?哼哼...尔等即为同路,怎不随去!”

    双掌如箭瞬时同出,风怀古气涌双足,“咚”声跃起险些中掌,心有余悸之际,又不免惊愕,远处众人骇然不已,由语气听出,月下孤草言出肺腑,再细想间,不难猜出定有jian人作梗。

    当是时,柳离大喊一声:“月下前辈!彤jiejie没有死!”

    一语方落,月下孤草形如枯木,当即驻足,他寻声望来,惊道:“什么!”

    柳离继续说道:“彤jiejie尸骨前辈可曾亲见?”

    月下孤草双目流转,若有所思,片刻后,“哼”了一声说道:“桀儿亲口相告,岂能有假?尔等贪生怕死,胡言乱语想...”

    柳离抢道:“那便是未曾亲见了!”

    月下孤草说道:“彤儿尸骨未留,我怎能得见!”

    月下孤草半信半疑,虽如此,还是止住真气,心想且听把他们故事编完,再杀不迟。

    柳离问道:“不知月下桀如何请辈出山,还望前辈不吝相告。”

    月下孤草冷道:“月下惊涛举兵造反,惨杀豪儿两子,还需再言其他?”

    柳离稍作迟疑,心道:“月下桀不敌彤jiejie和惊涛将军,便求援引天、尊天,而三股势力不足以击败彤jiejie?为何多此一举再请孤草出山?难道说......对了!定是先联手将彤jiejie击败,待引天尊天撤出,再去请孤草!一来没了彤jiejie这人证,二来又让孤草为自己作证!月下桀,你好**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