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精灵漩涡与家国天下
“苏苏……怎么样了？到底有没有希望醒过来？” 办公室中，似乎经过了一阵长久的沉默，良久，苏跃文的声音终于再次响起，他沉声道。. “我还以为您老不关心自家女儿呢……” 青年顿时翻了个白眼。 “应该……还是有机会的。” 他随即想了又想，却也是沉声道。 “希望几何？” 苏跃文却是再次问道。 …… “不大，但也有。” “据我了解，精灵确实顽固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精灵帝国虽称帝国，但精灵却没有皇室，只有精灵王，精灵王的权利似乎也并不如我们想象的那么巨大——实质上，他们是一个以生命女神教与自然女神教为双重核心的宗教式国家。” “他们的国家权利大多集中在两个女神教的祭祀之中。他们似乎也被当年的蛮族入侵打得胆寒了，从那时起到现在，始终坚持着一种保守自治，闭关锁国的国策。” 青年缓缓说道。 …… “这跟苏苏的病情又有什么关系？” 苏跃文却开始有些不耐，爱女之情已是在他眼中溢于言表。 “父亲，在门口您倒是把我训得……您倒是听我慢慢说完啊……不讲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您是不明白我此行的意义所在与艰难的——省得您老是说我天天不做事，我哪有啊……” 青年见状顿时苦笑道。 …… “继续说精灵。他们不问世事，世事也不要想打扰到他们，他们甚至对血精灵，对我们人类有着一种莫大的敌意——他们认为血精灵是叛族者，认为血精灵与我们破坏了白星的平和与安定，他们的自然女神教，更认为我们人类的魔能科技是以破坏自然平衡为代价的，是不可取的。” “而生命圣水正掌握在生命女神教手里，他们也正是依靠着它，在国家政治角逐着艰难对抗着近来势力已愈加庞大的自然女神教。所以，要他们交出生命之树千年凝结一次的生命圣水，恐怕很难很难。我考虑的是，如果正常手段不能获取，我会使用非正常手段。” …… “而更可虑的是，国家安全部对外情报局遵照我的命令，先期进入精灵大陆的血精灵探员反馈，蛮族最近似乎在精灵帝国进行了一系列外交活动。” “他们派出了以两名二战幸存战皇为首的外交团，宣称自然是宣称与精灵帝国续签他们互不侵攻的神圣盟约并友好互访的，但目标却似乎也是直指那最后一瓶生命圣水——他们似乎也因为二战的惨重损失，需要生命圣水来加快蛮神的恢复，以确保他们尽快再次对我们建立战略优势与威慑。” …… “而精灵们，自然也是对蛮族的来意显得心知肚明，更似乎显得犹豫不决——自然女神教秉承着自然之道，认为为了交好蛮族，更让这群背离自然之道的异族赶紧去下一个位面祸害别人，生命圣水送予蛮神也无所谓。” “据分析，他们更可能私下里有着卸掉生命女神教最大的底牌，掌握更多国家权利的企图。” “而生命女神教则坚决不同意，却也显得畏首畏尾。他们亦有些畏惧蛮族，更是被自然女神教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现在他们的情况是，不交，就害怕得罪蛮族。交了，就害怕再也没有了国家权利的生存空间。” …… “种种情报反馈，现在精灵帝国的形势，已是微妙万分，更可能一触即发。这也是我决定近期必须立即前往精灵西大陆的原因——” “我们也需要那瓶生命圣水，生命树下次凝结还有几百年，苏苏的情况却已是迫在眉睫。魔能研究总院虽然分析不出极寒守护的形成机理，更无法复制它。但他们至少检测到了，极寒守护只有两年有效期。所以，苏苏绝对等不到那时候，更是现在就开始危险万分了！” “而且，更关键的是，蛮族如果得到了那瓶生命圣水，蛮神如果真能因之加快恢复——我们的复仇计划，恐怕将被全盘打乱，那时候，以我和曾哥为首的我们的超阶力量，可能还不足以成长到能对抗蛮神与蛮族的程度。所以，到时候，我们所有人，更也是将危险万分！” …… 当青年缓缓将他所了解到的情况叙述完毕后，苏跃文已是悚然动容。 “看来……我倒是真错怪你了……你最近就在忙这个？” 他缓缓点头道。 “当然啊……为自己小家固然要努力，但国家也不能不管嘛……” 青年顿时满脸沉冤得雪的神色。 “那么，你们准备怎么去弄那瓶生命圣水？你们认为你们此行，成算几何？” 苏跃文却再次问出了他最为关心的问题。 “这个我真不知道……” 青年顿时苦笑道。 …… “对于精灵的情况，我们虽然了解到了不少，但毕竟血精灵探员们才去不久，都还没取得多少实用的身份，还无法了解到精灵高层的一些东西，只能道听途说。” “不过在我看来，精灵帝国国内现在正隐隐酝酿着一次大变，一个大漩涡——足以将我们王国，精灵帝国，乃至蛮族都卷进去的大漩涡。更是因着生命圣水的缘故，将漩涡明朗化，也是加剧化了。” “我们也只能随机应变。派出明面上的使团去获取是不可能的，更可能会促使精灵彻底倒向蛮族那一边——精灵怕蛮族，可不怕我们，更是因为我之前所说的那几种原因，对我们似乎蔑视不已，更敌视万分。” “也真是奇了怪了，杀了他们那么多人的蛮族，他们非但害怕更力图友好。而对抗蛮族的我们，他们反倒在我们的几次外交试探中均露出了不屑一顾。这群满脑子信仰的宗教疯子是记打不记吃么？” 青年再次满脸苦笑着说道。 …… “所以，林飓副总长是不要想的，他身为星耀多年，在整个大陆都已是威名遐迩，人人认识，他去了，谁都知道我们来了，而我和曾哥则是最好的人选。” “一方面，我们的名头还没有那么大，以至于连精灵都对我们人尽皆知；另一方面，论到随机应变，也应该没人能与我相提并论了；更关键的是，我和曾哥的个人战力又都明显地超出了我们的目前阶位，安全方面也最为可靠，战力高的话，也方便我们行动以及提高成功率。” …… “我和曾哥将以隐秘身份潜入，见机行事。最好的结果自然是我们把生命圣水拿回来，蛮族一滴都别想得到，但最坏的结果……” 青年的眼中已是露出了无比担忧之色。 “总之，我此行的底线是，再怎么说，就算被蛮族夺取生命圣水成功了，哪怕去偷去抢，我们也得弄到几滴苏苏需要的生命圣水回来——奥也说过了，如果生命圣水真的有用的话，苏苏也只需要几滴！” 最后，他却是无比坚定地如是说道。 …… “那……你此去也要小心——永远都要记住，你的责任不只在苏苏，也在于你们的后代，你们那几个孩子，苏苏已经……但她和你的孩子们，可不能再失去父亲了。” 苏跃文点了点头，却是满脸凝重之色地嘱托道。 “而你的责任，也更在于这个国家，这个所有人都称你为王的国家。他们信任你，拥戴你，爱戴你，才会跟你来到这里。跟你建国，称你为王，你剑之所指，即为他们枪口所向。” “他们将他们的生命，他们所有的希望，都交在了你的手上。你身上不只有着对苏苏、对孩子、对家庭的，一个男人的责任。也有着对衷心爱戴你、跟随你的子民的，一个……王者的责任！” “所以，万一……遇到什么难以抗拒的危险了，你首先得保全自己，有命才有希望，千万别发生你年轻时候为了苏苏……命都不要了的那样的事了，明白吗？” 他殷殷叮嘱道。 …… “如果……如果要用你的命去换苏苏的命，那么……那么……那么我宁愿不换！” 随之，他更是迟疑着，最后却也是坚定地如是说道。 “我明白的，父亲，请相信我，不会那么危险的。我们的血精灵探员也在那边已建立了数个据点，更有几个已打入了生命女神教与自然女神教的教会，有他们接应，我们不会被发现的。而在关键时刻，我与曾哥释放最大战力，更是不会怕任何人。” 青年亦是满脸庄重地点头道。 “至于为了苏苏……如果能用我的命去换她的命，那么……再怎么样，我也会去换！” 随之，他思索良久，却也是坦然目视着苏跃文如是郑重说道。 …… “我爱她。我也欠她太多了……这是我身为一个男人，身为她的男人的神圣责任——家国天下，家国天下。先有家后有国，再能及天下。先修身齐家，如果取得了很高的成就与地位，再治国，最后平天下。” “这是在我们的文明中，一个男人从小处到大处的，一步步责任。我从小接受的也都是这样的教育，更一直是这么认为的。” “所以，我先是为她和孩子们、为母亲为小妹、为您与岳母而活，然后才是为国而战。我其实一直觉得自己没有人们想象的那么好，没那些为国为民的英雄……那么高尚。” 随之，他低低补充道。 …… 苏跃文静静目视着青年，他没有说话。良久，他忽然将青年拥在了自己怀里。 “我知道的……去吧，我的女婿，人们的王……” “一路小心，平安归来。” 他拍着青年的背低低道。 “恩……” “对了，这些情况，您在家里的时候千万别跟凝儿还有我母亲她们说，免得她们担心。我在您这打个转后，下午就去军部和魔能研究总院看看，然后，就去逐曰城了。” 青年亦是回抱着苏跃文，他低低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