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拼徒弟
江湖，就是名利场，武功高强的武者，打打杀杀是常事，没两三个仇人，你还真不好意思说你混过江湖。 荀思成和吕秉锋两人就是这种死对头，从初入江湖，争锋相对打到了两人现在都已经身为先天六星高手还在打。 要说实力，荀思成还是占有一点优势的，但吕秉锋轻功厉害，荀思成想要击杀对方却是可能性极低，或者说划不来，于是乎…… 比修为、比名气、比背景、比……各项攀比就成为了他们之间的战场。 事到如今，即使他们不想比，也绝无可能。 因为全江湖都会把这两人的事情摆到一起来比较一番，不想输的话就只能硬着头皮上。 巧的是，前几天王擎和人拼师父，今天自认为摸清了王擎底细的吕秉锋，就想拼徒弟了。 “啧啧啧……我以为是哪个荀大侠，原来是寻死成啊，你不在醉风楼捂着命根子看美女，跑来陨星阁想干嘛？”吕秉锋侮辱的话，说得尖酸刻薄，一击点中荀思成的死xue。 早年间腰阳关xue受伤难愈，荀思成男性的功能受损，一生无儿无女，更是连七星境界都绝了可能，这是人生最大的遗憾。 “师父，这驴头麻脸歪鼻裂嘴的妖怪是谁？”荀思成正要发火骂回去，身为徒弟的王擎却是挺身而出，一脸“纯洁”地问出让吕秉锋发狂的问题。 要说这吕秉锋，长得确实和王擎所说无二，头部瘦长好似驴，脸上点点的雀斑，说是麻脸也不为过，那略偏向左边的鼻子和裂唇的病症也算得上吕秉锋的死xue。 “你居然不认识，不应该啊。”荀思成心里畅快，故意大声地说：“这就是梧林派的长老之一，驴老怪，驴……饼……疯……是也。” 最后的吕秉锋三个字，荀思成故意拉长了说，语气中的揶揄是所有人都一清二楚的。 “哦，师父，依我看，他这人或许其他地方不行，但勇气可嘉，我们还是别太过贬低。” “嗯？”荀思成疑惑，他可不觉得王擎会对梧林派的人有好感。 果然。 只见王擎摊开双手，脸上满满都是调侃揶揄的表情，用连楼下都听得到的声音说道：“梧林派吕前辈，能用这副尊容活到现在，着实勇气可嘉啊！” “哈哈……” 此话说完，不仅是楼顶众人忍俊不禁，楼下听到的人也是哄然大笑。 吕秉锋脸色铁青，平时他和荀思成吵架，那是稳占上风，顶多就是最后荀思成恼羞成怒时他要暂避其锋芒罢了，但今天…… 他说又说不过，打？也打不过，那叫一个憋屈。吕秉锋不由得瞪着双眼怒视王擎，恨不得把后者剥皮拆骨。 感觉到吕秉锋的眼光，王擎毫不示弱地看回去，不说他和梧林派的恩怨，只是身为荀思成徒弟这一点，王擎就和吕秉锋是敌非友。 “竖子可恶，将死之人，还敢口出恶言，着实可恶！”吕秉锋被气疯了，理智顿消，一时间想不出什么话来反驳，却还按捺着不动手。 “师父何必生气，一个太监带着死人上酒楼，这可是难得一见的奇观。”吕秉锋身旁的少年人开口说道。 他叫武埗霄，是吕秉锋的得意弟子，见到师父吃亏，出声帮忙，刚才亦是他首先开口讽刺挑开的事情。 自认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荀思成平时最忌讳的就是别人谈论他的伤势，更遑论是用太监这种侮辱字眼，气得握住刀柄的手臂马上青筋直冒。 见到荀思成的状态，吕秉锋心里开心之余也是忌惮得紧，马上站起来，做好了动手的准备。 情势一触即发，在场的人都提起精神，退后几步给两对师徒留下空间，打算看一场免费的先天对打戏码。 事实也没有出乎所有人的预料，荀思成和吕秉锋见面哪有不打一场的道理，噼里啪啦地就交上了手，不过即便是稍占优势，荀思成想要打败吕秉锋容易，想要杀死对方却太难。 师父在打架，身为两人的徒弟，王擎和武埗霄自然也不会置身事外。 “埗霄小心一点，那小子修为和你差不多。”正想要交手之时，那边打得很热闹的吕秉锋却是抽空出声提醒自己徒弟。 原本还有点轻敌的武埗霄，马上的，脸上的表情就严肃了起来，王擎此人他知道，梧林派弃徒。 武埗霄没想到的是一个练武时间这么短的人，居然已经三星巅峰了，这是出乎意料的一点。 “修为一样又如何，我十岁练武，至今已经六年有多，从无一丝懈怠，怎是你这个靠自己师父强行提升起来的武者可比！” 知道了王擎的修为，武埗霄只是略有谨慎而已，因为他不认为，王擎能打败自己，即使对方曾经杀死过陈绍陨。 “王天才……我没叫错吧。”武埗霄意气风发地说：“今天我要为陈师兄和李师弟报仇雪恨！” “那一晚上，你那已经去地府报到的陈师兄和李师弟，也是说要为汪汪执事报仇，结果……你猜他们如何了？” 王擎心里戒备，脸上却表现地很轻松，仿佛武埗霄就是小菜一碟，他想什么时候去吃、如何吃都只是动动手指的事情。 看着两人有废话的架势，旁边的人不干了。 “打赢了有理，打输了滚蛋……” “就是就是，我们练武之人，又不是演戏的。” “男人干架，女人吵架，做男做女自己选……” 能够上顶楼的人，都是身份实力都到了一定层次的人，再者大家聚在一起也不怕荀思成和吕秉锋会迁怒，顾忌就少了许多。 只有与双方各自亲近的人，此时才在心里泛起了嘀咕。 “荀百刀和驴老怪打架多少次了，没什么新鲜玩意，我还是注意一下两者的徒弟吧，若是荀百刀的徒弟打输了，也好上前保护一下，博个人情。” 亲近荀思成的想要保护王擎，和吕秉锋关系好则是准备着拦住一切想要阻止武埗霄教训王擎的人，在他们的脑海里，根本不存在王擎打败武埗霄的念头。 盖因这武埗霄可是盈霄郡小有名气的后起之辈，三星巅峰的修为，能够和四星中期人物抗衡的实力，不可谓不是天才。 而王擎呢？托李徽煌的福，到了这个层面的人都知道这是一个勇敢的家伙，但梧林派弃徒、练武两年、一个月后必死等等的印象都深深刻在了大家的脑里。 江湖，就是一个名利场，名气和利益，在很多时候是成为正比的，荀思成的徒弟是名气，但也是一个负担。 王擎必须负担起这个名号带来的压力，不能给师父丢脸。 周围人的起哄，师父交手时不断传来的兵器撞击声，让王擎和武埗霄都知道今天已经没了退路。 在所有人的围观下，他们必须分个高下。 “小杂种，今天我就让你知道，阉人教出来的徒弟，永远都是没种的货色。”嘴上言语干扰王擎，武埗霄下手也不含糊，传自吕秉锋的轻功和剑法使起来，给人一种飘逸轻灵的感觉。 反观王擎，他充分运用了这几天荀思成教导的东西，稳如泰山般就在原地挥刀防守，除了转身，他腾挪的距离都未曾超过半米方圆。 在外人看来，这就是完全处于下风的表现，没有人会把荀思成和王擎都一样的表现来衡量两人的气势，一个是初生牛犊，一个名震盈霄郡。 两者同样的表现，就给了大家不同的感觉，荀思成是稳，王擎则是让人觉得失望。 “我还以为龙争虎斗呢，原来是剑敲乌龟壳。” “就是，荀百刀教出来的徒弟居然如此不济，着实让人失望。” “或许，这就是荀百刀的战斗方式呢。” 最后一人的话刚说完，王擎就发动了酝酿已久的攻击。 这一刀，是他真正踏入江湖的第一刀，是惊艳的一刀，是让在场所有人足以当做一辈子谈资的一刀。 因为王擎终于展露了他的势如猛虎的刀锋獠牙，从此以后，所有人都会知道，和王擎战斗，不受伤的概率几乎为零。 “百冥，开阴阳！”对武埗霄一剑直刺不管不顾，王擎出刀无回，势若泰山压顶。 武埗霄只觉得自己如果不收剑防守的话，他就会……死！ “叮”，惊骇之下，武埗霄回剑防守，和王擎兵器相撞之时发出了一声脆响。 “百冥，裂天地！”百冥刀法，出刀无回，一刀接一刀，讲究的就是一个气势。 配合百转血影身法，王擎略微摸到了一种天地间唯我独尊的感觉，在他面前，武埗霄就好像是被他困在了刀法和身法的攻击范围中，能做出什么反应都一清二楚。 “叮”，武埗霄狼狈后退，在场众人哗然，他们发现自己错了，王擎不是势力不济，而是真的得到了荀思成的真传。 接着他们就想起了一个让自己惊骇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