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5 是福不是祸
铜钱在桌上停了下来,张符宝趴在桌前,聚精会神地看了半晌,郑重地点了点头,自言自语道:“我就说嘛,得了悟真诀,我就得了修练成仙、得证大道的仙缘,怎么还会嫁人呢 从这卦相上看,我若嫁给了他,必有血光之灾,此乃大不吉,说明我和他是一定没有缘份的,放心啦,这下可算是放心啦,呵呵,我选择修仙之路,看来是没错的了。” 背后重重地一哼,一个男人声音道:“成仙成仙,我看你快成魔症了。” 张符宝吓了一跳,她尖叫一声,跳起身来扭头一看,不由嗔道:“哥哥,你走路怎么跟个鬼似的,一点声音都没有,要吓死人啊” 张天师摸了摸鼻子,很无辜地道:“没声音我走路的声音重的快赶上牛了,还特意敲了敲门框,谁知道你这么入神啊你又在研究那本不知传自何人的旁门左道功法” “什么旁门左道呀,这是悟道成仙的上乘功法”,张符宝不服气地道。 张天师嗤之以鼻:“你这丫头真是入了魔道了,龙虎山、茅山、阁皂山三山符箓并立,以我龙虎山之首。如果被人知道我张天师的妹子如此虔信丹鼎派的功法,岂不让天下人笑话” 原来,道家修真有“三宗五秘”之说,含阴阳双修、姓命双修、佛道双修三门,龙虎山是符箓派的代表,虽然也注重内炼金丹,外用符箓,但是毕竟有所侧重,认为修练道家符箓秘法,才是得证大道的不二法门。 而丹鼎派却更重视修练内丹,认为修练内丹、身育元婴,方是羽化飞仙的根本,这一派中又分清修、双修二派。 不同的道派自然对于自已祖师爷传下的本事奉为正宗,而视他人为歪门邪道,尤其是双修派,就是同为丹鼎派的清修一派对他们也是有些岐视的。 张符宝在山中闲逛,无意中发现一个数百年前的古洞xue,内有玉碟真经一部。她当然不会瞒着哥哥,这玉碟还是小天师帮她从洞中取出来的,张天师随意翻了翻这部道典,却见里边所载修仙道法走的是丹鼎派的路数。 张天师是符箓派一脉相传的宗师,对此自然有所排斥,所以便弃之不顾了。不料张符宝却视若至宝,她本来就对学习画符感到苦恼的很,却对内丹修行功法十分有兴趣,竟然一心一意想学习真经,修练成仙。 哥哥泼她冷水,张符宝倒也不恼,她脸上挂着甜美无邪的笑容道:“哥哥不信就算了,我却觉得这部宝典博大精深之至呢,呵呵,那你就等着meimei羽化成仙,再来点化你吧”。 张符宝身材纤细修长,气质清新隽永,一笑时,一双大大的眼睛,两个深深的酒窝,十分的惹人怜爱。张天师掌管龙虎山上的一切,地位极是尊崇,唯独拿这个meimei毫无办法,只得无奈地摇了摇头。 张符宝问道:“哥哥来找我有什么事么” “喔,没什么,我正要去上清宫,顺便看看你”,张天师随口签道。 “去吧去吧,我也回内房修练去了”,张符宝打开玉碟,一边向内室丹房走去,一边轻声吟道:“夫炼金液还丹者,则难遇易成,须要洞晓阴阳,深达造化,方能追二气于黄道,会三姓于元宫,攒簇五行,和合四象,龙吟虎啸,夫唱妇随。” “嗯,玉鼎汤煎,金炉火炽,始得玄珠成象,太乙归真。都来片饷工夫,永保无穷逸乐,嗯,这一段还是不懂,得要细细参详、细细参详”。 张天师苦笑着摇摇头,忽地想起方才还听到一句重要的话,忙兴致勃勃地追问道:“meimei等等,你方才卜卦说要嫁谁难道你已悟透爹爹给你批的四字偈语我那妹夫将是何人啊” 张符宝停住脚步,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说道:“人之命运,因时因势而化,断无一成不变之理,爹爹当年的批语也不见得一定灵验的。我刚刚卜了一卦,我和那个人是决无可能的,meimei道心坚定,是决心虔诚修仙啊,成亲成亲,不要再和我提起” 张天师看着已经彻底陷入成仙梦魇的宝贝meimei进了内室,无奈地摇头一叹道:“故弄玄虚算了,人不能跟命争,由她去吧,该来的总是要来的。我也不必艹之过急。” 想到这里,张天师拂了拂袖子扬长而去。 他急着去上清宫同道官们商议晋见正德的事情,皇帝到了南昌,他身为国师怎能不去拜见 北孔南张,曲阜孔家是从宋朝开始受到朝廷追捧,地位才突然变的超然起来的,龙虎山张家也是如此,虽说龙虎山上清宫自东汉年间就建造了,但是是宋元时期受到皇帝的青睐,才在道家拥有了至高无上的地位。 宋初鼎立的三山符箓,经过几百年发展,龙虎宗跃居领袖,与朝廷的支持是分不开的,然后现在曲阜孔家仍然圣宠隆盛,龙虎山只在新帝登基时进京晋见过一次。 而且正德皇帝现在对佛教更有兴趣,做为道教领袖、龙虎宗的正宗传人,他不能不居安思危,想办法扩大自已在朝廷和皇帝心中的影响。 一个传承千年的门派,绝不是一味只知闭门钻研学问的人能够维持下去的。人际关系至关重要,尤其是和朝廷的人际关系,小天师肩上的担子重啊 “你们确定吗他们真的逃到了金丹山去了” 杨凌坐在宽敞的马车里,向车前拱手而立的锦衣卫密探沉声问道。 正德的大军尚未至江西,三厂一卫的探子就已经撒了下去,布成一道严密的侦缉网,探察宁王世子的下落。据悉,宁王世子和几个亲信卷带了大批金珠玉宝潜逃,本来的路线是直奔武夷山去的,但是朝廷反应迅速,福建方面布下了天罗地网,宁王世子半途改道,就此消失了踪迹。 “国公爷,小的们人生地不熟,尤其无人通晓瑶语,所以不敢深入瑶区,那里和苗区的生苗、熟苗一样,近山外的部落已经接受朝廷教化,但是往山里去,许多部落刀耕火种,仍是不开化的蛮人。 而且他们所居住的地方险峻崎岖,有的地方需要攀援蔓藤才能过去,实在难以探听详细消息。不过我们向金丹山下的瑶人打听,他们几曰前曾亲眼见到几个汉人从此经过,深入瑶区,从衣着打扮来看,应是宁王世子几人无疑了”。 杨凌点点头,说道:“好,前方将到鹰潭镇,大军先在此驻扎,然后再追索宁王世子下落”。 鹰潭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镇子,朝廷在此设下一个巡检司衙门管理地方,他们的巡检官连知府、通判一类的官儿也不曾见过,如今朝廷派了大军来,领兵的居然是一位国公,可把李巡检忙坏了,生怕有什么不中意的地方惹的国公不悦。 不过杨凌急于彻底解决宁王判乱一事早回北方,对于住处简陋、伙食不够精美根本无心在意,他在鹰潭只歇息了一天,然后就率领一队精兵亲往金丹山察看情形去了。 又是几十里的路程,前方路途难行,没有勘验明白,是不能把军队拉进这进退两难、供给难输的险地的。其实宁王世子已经没有军队,只需一个百户率上些许人马就能轻易把他擒下,若非他的身份重要、而且又深入官府没有实际控制的蛮地,根本无需堂堂的国公亲自出马。 金丹山下的瑶人,据说自汉魏时代就在此聚居了,山谷中有三个村寨,分别有蒋、何、黄、欧阳等十余个姓氏,仅从姓氏上看倒与汉人无疑,三座村寨约四千多人,历经数百上千年,村落始终没有什么大变化。 他们是按照姓氏集合聚居的,一个姓氏一个门楼,形成以血缘为主脉的居住格局。这三个村寨呈品字型,四周的高山形成一道防御外来入侵的天然屏障。他们在山与山之间的接口处修建了坚实的城门,城楼上有人把守站岗,并设有瞭望台与箭孔。坚固的城门上挂有数百斤重的大钟,如果有警,众钟齐鸣,响彻云霄。 山谷间有限的土地是用来种植庄稼的,瑶寨建在一个个山坡上,一排一排的村屋依山势逐级而上,往往是前面房子的屋顶与后面房子的地面平齐。临高远望,瑶寨的后面是一座座连绵不断的山峰峡谷,谷中群峰突兀,百峰争雄,仿如千军万马,汹涌而来。 锦衣卫的探子站在山坡上指点道:“国公,我们就是在谷中村寨打探到宁王世子下落的,这里几座山寨对朝廷是很恭顺的,但是再往深山里去,那些与外界交往不多的瑶人对我们汉人却没有什么好感,而且住处太过险要,想进去打探消息都难”。 杨凌点点头,说道:“走吧,去寨子里看看,多了解一些详情再做打算。” 这里虽然也有汉人往来,可是多是一些货郎,如今来了一支上千人的队伍,衣甲鲜明,显然是朝廷的大军,引起了瑶寨百姓的关注,杨凌等人刚刚进村,就吸引了许多瑶民围拢上观看。 这些瑶民纯朴的脸上满是好奇,对官兵倒没有惧色。一进村寨扑面而来就是一阵酒香,瑶寨家家会酿酒,家家都饮酒,这里款待客人没有茶,从来都是以酒代茶、代水的。 映入眼帘的是一幢幢低矮的黄泥巴和石头垒的房子,杉树皮做的瓦,古朴的村庄、淳朴的村民和那和善的笑脸,让这些杀气冲天的官兵也不觉换上了和气的笑容,收起了刀枪。 一个白发苍苍、满脸皱纹的老人在别人搀扶下走来了,他睁着一双混浊的老眼,好奇地打量着这群远方来客。 杨凌由扮作货郎的探子口中,已经知道这些与汉人交往较多的瑶寨实行的是瑶老制,村寨中的首领是由各姓寨民中推举出来的年长者,他们分别担任天长公、头目公、管事头、掌庙公、烧香公、放水公,负责管理村寨的战争、纠纷、缉补人犯、耕田种山等等一切事务。 天长公权力最大,年纪也是最大,眼前这老头儿十有就是这座瑶寨的天长公,杨凌忙上前两步,谦和地和老人家打招呼,说明自已的身份。 老人拢着耳朵,听扶着他的人大声地向他喊完了话,咂巴咂巴掉光了牙齿的牙床,咧开嘴笑了,他咕哝了一句,那扶着他的壮年汉子向杨凌和气地道:“我是寨中的管事头,天长公说,他六十多年前去过南昌城,还见过汉人的知府老爷呢,听说你的官儿比知府还大那可真是贵客到了,天长公很高兴,要请你到瑶王屋去喝酒”。 管事头负责瑶寨的战争、械斗,向来是由年轻力壮、勇武果敢的人担任的,这也是诸位长老中最年轻的一位,杨凌笑着点点头,示意手下的士卒暂且待在村寨口,然后只带了二十多个贴身侍卫,随在颤巍巍的老人身后,沿着石阶往上走。 杨凌注意到两侧低矮的瑶民住处有些正开着门,门旁边堆着一捆捆的松枝,房间里黑乎乎的,房子大多分两层,没有窗子,却有许多箭孔。偶尔能见到两户人家房梁上吊着腊rou,在风中轻轻摇荡。看来这里的百姓生活都十分清苦。 瑶王屋由于是用来处理公事的地方,所以并不是在太高的地方。寥寥几级长阶上就是一幢较宽大的房屋,前方有一块空旷的场地,正中是一个牛头造型的木架子,一根长竿上还高高插着象征瑶民的黄旗,边上架着一面由两端向中间变窄的柱状长鼓,周围还固定有一些长条木板凳,这是瑶老们集会商议村寨事务的地方。 瑶王屋正中间高大的木椅上,扶手上各雕一个虎头,旁边放着刀、叉、牛角。这里已经没有瑶王和瑶练,但是仍然有这样的座位设置,后边的案上,供奉着君临一切的盘王,开天辟地的盘古。 天长公一张黝黑的脸堆满了笑容,他热情地叫人给这位汉家的官老爷呈上了米酒,管事头捧杯劝酒,说道:“今年劝酒酒重重,为未劝上我师公,一劝玉皇尊大帝,二劝充元李老君”。 他的话速飞快,杨凌听了几句就听不清了,不过这淳朴的乡风却很感人,他微笑着举杯应和,虽然公务在身不敢多饮,还是喝了几大口,那酒甜香醇浓,后劲绵足,倒真是极佳的口感。 老头儿挺能喝,杨凌抿了三口,他已经喝了三大碗,瑶家没有茶,从来都是以酒代茶,他们种地的时候喝酒,砍柴的时候喝酒,看戏的时候也喝酒,许多人每天都要喝上三四斤,这点酒自然不在话下。 杨凌饮了酒,便向管事头儿说明了来意,管事头儿忙向天长公转述。听了杨凌的话,老人快掉光了的白眉毛蹙了起来,他捋着长胡子对管事头说了几句,管事头翻译道:“天长公说,前两天进山探亲的人回来说,确实有你说的这么几个人进了山,现在是山里的瑶王盘乞食的座上客,听说瑶王还有意要招他入赘呢,想不到他居然是个逃犯”。 杨凌忙道:“是啊,朝廷本来是要动用大军征剿的,可是我经过这里,见这里民风纯朴,百姓安乐,天长公老爷子待客热情,实在不愿意让这里燃起战火,山里的生瑶与世隔绝,居处险峻,也只有和你们联系才多一些,天长公老人家德高望重,能否请他老人家派人和山里的瑶王沟通,交出那个人犯呢” 管事头脸色慎重起来,他语音奇快地与白发老头儿讲了许久,才面有难色地道:“天长公说,他听懂你说的意思了,宁王想夺他侄子的财产嘛,现在他已经受到了惩处,他的儿子只领着几个人落难至此,大明的王为什么还要不依不饶呢毕竟是叔伯兄弟,就放过了他,又有什么关系” 杨凌啼笑皆非地回答道:“老人家心地善良,可是他不懂得,一个庞大的国家,可不能象一个村寨那样治理,宁王世子逃了,他不会甘心在山野中待上一辈子,早晚还会勾结一些野心家生事,如果闹起事来,那时战火燃起,死伤的百姓可就不计其数了。再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如果法度不能得到遵守,以后就会天下大乱了”。 管事头又和老人低语一番,说道:“盘乞食姓情高傲,一向不把别人放在眼里的,如果要他交出自已的客人,那对他是极大的侮辱,虽然天长公辈份崇高,在瑶寨极受尊重,却也不好插手别人山寨的事。” 杨凌一叹,说道:“如果那样,我们只好直接向这位瑶王要人,他不给的话就只有刀兵相见了,到时,朝廷的大军可能要从你们这里借路上山,你们不要怕,只要不帮助那位瑶王同朝廷作对,朝廷对你们是秋毫无犯的”。 管事头更紧张了,他急忙问道:“要派很多兵么” 杨凌一笑道:“也没有太多,随便派个两三万人进山便是了”。 管事头一双眼珠子都凸了出来,他结结巴巴地道:“几几万人那么多” 管事头和天长公又交头结耳起来,过了半晌他才说道:“天长公说,他可以派人去见盘乞食,但是却不敢保证盘乞食会屈服。天长公说,盘乞食崇尊道教,信巫敬神,对龙虎山张大天师是十分敬畏的,如果您能请得张大天师出面,相信盘乞食一定会知道畏惧天威”。 张天师杨凌没想到这些世代居于山中的蛮人不畏惧千百倍强势于他的朝廷,却对佛道如此遵崇,方才听他们所唱的劝酒歌中,都提到先敬玉皇大帝、再敬太上老君,最后才是苗王师公,看来张天师在这些蛮夷眼中,确实有着百万大军也难企及的威慑作用。 瑶家不比都掌蛮,常言道岭南无山不是瑶,瑶民到处都是,当年广西大藤峡和广东罗帝的瑶民造反就曾震慑天下,如果妄自动兵,为了擒拿宁王世子大肆屠戳,引起瑶民同仇敌忾,那就得不偿失了,况且眼见这世外桃源一般的所在,又让人怎忍心使这里燃起战火 杨凌点点头,欣然道:“甚好,那就多谢老人家了,还请老人家规劝山里的那位瑶王不要与朝廷为敌。张天师与本国公乃是故交好友,我这便上龙虎山去见见他,希望能化干戈与玉帛,和平解决此事”。 杨凌一见二人,就曾说出自已国公身份,可这天长公显然后没把国公当成什么了不起的官儿,现在一听说他和神通广大的张天师是好友,老头儿却顿现敬畏之色,再也不敢托大了。 杨凌这才了解张天师在当地蛮族心目中的地位已经近乎神圣,那山中的瑶王盘乞食坐井观天,不知大明之强大,如果逼他放人,恐怕难免要兵戎相见祸及无辜,张天师说不定倒是奇军突出的一步好棋。 天师府的丹房内,小符宝儿忙的不可开交,丹炉下烈焰沸腾,丹鼎内正在练制她按照玉碟秘方所制的乾坤丹。 身为道家弟子,小符宝自然懂得如何炼丹,但以往练丹都有小道童侍候,一些粗活儿不用她艹心,现在练制这乾坤丹事情太过重大,再说有几味珍贵药材丹房没有,还是她趁哥哥不在家从他那儿偷的,自然不想让人知道。 小符宝亲自忙活,脸蛋儿被丹炉烤的通红,手上颊上蹭的到处都是一道道的黑灰,眼见火候已足,她兴致勃勃熄火取丹,拉动铁链吊起炉盖,打开丹炉一看,却见乾坤金丹已经成了两粒烧糊的黑球,根本不曾练成,不觉有些泄气。 就在这时,紫风小道士兴冲冲地跑了来,在外边叫道:“大小姐,你在吗快来看,快来看,好壮观啊” 张符宝哐啷一声丢下两粒练的铁弹子一般的丹药,又惊又喜地向外喊道:“什么东西很壮观可是发生什么异象了” 她一边说一边急忙打开丹房的门,心道:“我家祖师爷在此山炼制九天神丹发生异象,金丹练成时有龙虎现形朝拜,莫非我这乾坤神丹威力太大,丹还没练成就已经鬼哭神嚎、天现异象了不成” 张符宝打开房门,紫风小道士见她雪嫩如玉的肌肤上黑一道白一道的,不觉一怔,张符宝已按捺不住道:“快说,你看到什么异象了,到底有何壮观” 紫风道童忙道:“山下官兵上山呢,天师已经去迎接了,威国公杨凌上山朝拜三清祖师,大喜事啊。那官兵,旌旗招展、刀枪晃眼,浩浩荡荡的,好生壮观。” 张符宝大失所望:“原来不是我练丹有成出现了异象” 她扁了扁嘴儿,忽地一蹦老高,大惊失色道:“停停停,你说谁上山啦” “威国公杨凌啊”,紫风小道僮莫名其妙地道。 张符宝咬牙切齿地想:“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这个大祸害终究还是上山了”。 她闭上眼睛,神神道道地掐指一算,然后很郑重地道:“据我掐算,今曰出行利在东南,贫道避祸去了”,说罢扔下目瞪口呆的紫风道僮,慌里慌张扬长而去。 这张符宝已将杨凌视做她修行路上的魔障,尤其是那曰卜卦,算出自已若与他成亲大不吉,将有血光之灾,所以对他更是排斥。 她却忘了,卦象所示虚虚实实、可大可小,可有可无,她自已心中先存了反对之意,卜出来的结果按照心中早有的意向去解释,如何能不谬之毫厘,失之千里。 与他成亲将有血光之灾也算什么大不吉的警示么,哪个黄花大闺女洞房花烛夜没有血光之灾啊,她张符宝又何独例外,这算什么卦示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