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圣光与河蟹

    《妖精的旋律》的宣传片，在东京国际动画展上取得了出乎意料的成功。孤陋寡闻的RB民众，对于两部内容大相径庭的预告片，指向的竟然是同一部动画，感觉相当不可思议。其实这种手段，在视频网站普及之后就会多得烂大街——连《魔法少女小圆》经过剪辑都会变成《北斗神拳》，让人只能感叹一句，“一切皆有可能”。（注1）

    不过眼下，RB人民还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上网费用昂贵不说，网速甚至连印度都不如，自然没法涉足奢侈的视频制作领域。因此，虽然周游只是随便抄了抄《魔法少女小圆》的开场动画而已，但这样新奇的体验，已经足够让RB宅民们惊为天人了。

    在4月新番的期待度调查表上，《妖精的旋律》名列前茅，甚至超过了因试行网络放送而人气高涨的《阿滋漫画大王》。与此同时，AT－X的付费用户激增，也使得东京电视台对《妖精的旋律》信心百倍，自觉自愿地增加了宣传的力度。

    当然，高调的坏处也是不少。PTA的抗议已经是日常节目了，没有人会去理会，审查方面遇到的麻烦才更让人头痛。原本动画决定只在AT－X频道播放，15禁的年龄限制对动画内容没有太大影响，顶多是AT－X自我规制一番，把红色的血改成黑色就行了。不过在独立放送协会也参与进来之后，事情就变得有些棘手了。

    “团子老师，事情就是这样，您拿个主意吧，拜托了！”蛭田昌人语气恳切地说道，坐在他旁边的还有京都动画的跟班一二三。

    “这次又是什么情况？”周游觉得自己有成为阿拉丁神灯的趋势。

    简单说来，就是独立放送协会里的几家电视台，也打算在4月播放《妖精的旋律》。如果说，之前零零散散前来联系的电视台，蛭田昌人还不放在眼里的话，那么换成影响范围覆盖半个RB的独立放送协会，无论是谁都不能无动于衷了。AT－X毕竟只是一个受众狭窄的付费频道，用户总数不过几万，既然有机会扩大影响，那蛭田昌人肯定不会放过。

    不过《妖精的旋律》毕竟名声在外，受到的审核自然也是异常严格。京都动画用了两天时间，才将已经做好的动画1、2两集剪得七零八落，就这样，勉强凑起来的一集还是被干净利落地枪毙了。不管在哪个国家，河蟹铁钳都不是闹着玩的。（注2）

    或许再给京都一点时间，他们还可以把动画剪得更意识流一点，不会输给陈凯歌。不过这又有什么用呢？全片最难通过审核的地方，无论是娜娜的断肢特写，还是研究所里虐待实验品少女的情节，都不在前两集。而且更要命的是，这两段剧情都与主线密切相关，要是剪掉的话，故事就完全支离破碎了。

    就是这个让京都动画上下抓狂，揪掉不知多少根头发也没能解决的难题，在周游看来，则根本不算什么。虽然周游在古今中外无数重生者中，算是资质垫底的那一批，连完全记忆能力都没能混到，写个小说都要四处借鉴……但不得不说，重生本身就是一个极大的优势。

    比如眼下，连未来的名监督们都一筹莫展的问题，周游却能够轻描淡写地解决——他可是来自后世那个TV动画比H动画更加下限的年代，连《乳王之刃》、《圣乳炼金士》和《渣之空》这样的动画都能明目张胆搬上电视，还有什么不可以？

    自从《绝望先生》过后，为了回避审查而出现的高级打码技术，已经走上了快速发展的道路。在传统的马赛克之外，不但发展出了圣光、雾气、黑光等等进阶产物，还出现了以吴克为首的一系列新式屏蔽科技。（注3）除此之外，消音技术也得到了长足发展，后世的动画，人物一开口便从头“哔——”到尾是很正常的事情。

    不过，眼下还是打码技术发展的初级阶段，周游随便拿个圣光出来，就已经足够了。在圣光的照耀下，整部动画一刀不剪，加上关键时刻的消音，一样能除去所有不符合一般向标准的血腥暴力情节。况且这样的打码非但不会影响剧情发展，甚至更能勾起观众购买无修正DVD的兴致。

    蛭田昌人大喜，指示京都动画依葫芦画瓢，京都也不负众望，改版后的两集动画一次通过。此次事件之后，周游在京都公司的知名度也大大提高了。感受着动画制作时四周投来的崇敬目光，以及脚本讨论时京都员工真心实意求教的语气，周游觉得相当满意。

    然而，改变历史总是不知道会产生什么样的变化，至少这次圣光事件所引发的连锁反应，周游是完全没有想到。

    “周游，你听说没有？《火影忍者》、《海贼王》、《全职猎人》这些漫画，说不定都要被和谐了！”余晨很是振奋地将一份杂志拍在桌面上。

    “啥？我最近没毁啥原作啊……”周游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的小说无意中用到了这些漫画尚未出现的情节了。

    “你在说什么哪！东京都知事（市长）石原慎太郎已经提出了《非实在青少年法案》，今后的动漫中要是出现了疑似儿童的角色，并与暴力行为相关联，政府就有权和谐该作品（注4）……”余晨脸上依旧是掩饰不住的兴奋。

    “原来是针对《妖精的旋律》……”周游这才知道又是他惹出的事情，“不过余晨……和谐这些动漫，你高兴个什么劲啊？”

    “这不是只要长得像人的角色都要审查么？那些动漫惯用的人打怪兽，怪兽打人，怪兽打怪兽这些规避审查的方法，都不管用了呢！”余晨很是开心地说出了他的想法，“那以后，就是机器人打机器人的时代了！”

    “……不是还有人打机器人的动画么？”周游问了句。

    余晨顿时陷入了抓狂状态：“空手拆机是邪教，我绝不承认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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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1：参见bilibili的《晓美焰神拳》，请考虑耳朵承受能力慎重决定

    注2：就算在耻度，哦错了，是尺度很高的美国，《海贼王》也经历了真枪变水枪，香烟变棒棒糖的奇妙事件

    注3：参见比利海灵顿等兄贵系列，请考虑心理承受能力慎重决定

    注4：非实在青少年法案，全称就不说了，历史上要到2010年才提出，而且主要目标放在色情管制方面，换句话说就是不让推LOLI……不过这个时空因为《妖精的旋律》的出现，加上卖rou动漫还没有大行其道，因此主要针对的目标变成了暴力行为

    PS：当然，知名作品是不会被和谐的，我还没有那么凶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