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AT－X
《妖精的旋律》这部风格怪异的血腥作品，居然很对蛭田昌人的胃口，这点倒是有些出乎周游的意料。不过想想蛭田昌人这家伙生平所作的黑暗系游戏无数，那么他喜欢同样黑暗而压抑的《妖精的旋律》，似乎也是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周游觉得，蛭田昌人要是回首往事的话，一定不会为虚度年华而悔恨，为碌碌无为而羞愧。他那有限的生命，不都投入到了无限的黑暗系游戏制作中去了吗？ 不过这样的动画制作出来以后，要怎样在电视台播放，是个很现实的问题。单是频繁出现番茄酱的话，倒还不太让人伤脑筋——RB动画中这样的场面从来就没少过，当年的《新世纪福音战士》，还充分揭露了一个吃人的社会呢。（注1） 只是《妖精的旋律》的尺度，已经远远超越了“血腥暴力”所能形容的范围了。第一集开场就毫无遮掩地表现了头身分离的场景，这种场面别说《魔法少女小圆》里不敢给正面镜头，就连杀伐果断的《新世纪福音战士》里，这样的场景也只是一闪而过。 而且整部动画从头到尾，此类断肢场面都是层出不穷，要说能安然无恙地在电视台播出的话，周游第一个就不信。 虽说ELF手眼通天，曾经连《柠檬战奇谭》那样的卖rou作，也能当成低龄向作品，在黄金时间播放。不过那毕竟是在地方电视台，收到的无数投诉也闹得沸沸扬扬。现在的话，应该不会再有哪家电视台肯当冤大头了吧？ 周游这边还在为审核的问题头痛，想着是不是该适当删若干残虐镜头，改为侧面表现，就像《魔法少女小圆》里的学姐那样。然而蛭田昌人那头却是成竹在胸，不但没有要求周游删减剧情，甚至还提出，可以再增加一些猎奇的画面。 “那么顾镜川，那边的要求就是这样了，你看看哪里可以再加几个场景？”周游从蛭田昌人那里接到新任务，转身就扔给了负责剧本细节的顾镜川。平时倒还看不出来，顾镜川描写起血腥猎奇的场景来，竟然是驾轻就熟。除了战斗方面不太擅长，需要向俊飞来设计动作场景之外，顾镜川在写这种黑暗系剧本的时候，熟练度根本就是专家级的。 一定是鬼畜类的HGAME玩太多的缘故吧！周游只能这样暗中腹诽。虽说周游原本就定下了让顾镜川背黑锅的计划，为了预防顾某不肯就范，也预备了向俊飞这个替换人选。但是顾镜川如此干脆地接下了这个任务，并且完成得如此出色，周游始终觉得有些不是滋味。 之前顾镜川在写《Fate》和《鲁鲁修》剧本的时候，表现就十分出彩，不过只局限在其中那些中二性格的角色，特别是《Fate》里的英雄王金闪闪和《鲁鲁修》里的枢木朱雀。大家一直当成是顾镜川同为中二，能够代入角色而已。不过现在看来，顾镜川那家伙还是有几个优点的嘛，以后可以多折腾他几次。 顾镜川那里在兴高采烈地继续往《妖精的旋律》剧本里加料，周游则跑到了ELF公司。有太多的事情在电话里说不清楚，需要当面确认了。 “审核的问题，团子老师就不用再担心了。”见面之后，蛭田昌人首先宽慰周游道，“这样的动画，我们从一开始就没准备做成全年龄版。” 反正不是周游自己出钱，加之《妖精的旋律》在原来的历史上也不是多赚钱的作品，所以周游压根就没有担心过。只不过动画版的内容，如果为了能在电视台上播放而胡乱删改的话，那不是砸周游的招牌么？ “这么说还是直接推出OVA版本，不在电视台上播放？”只要不乱改剧本就好，放下心来的周游问道。 “不，我们已经联系了AT－X电视台，只要动画的审核结果是辅导级（15禁），他们就会安排深夜时段来播送我们的动画。”蛭田昌人向周游解释。AT－X是一家付费电视台，可以明目张胆地播放一些尺度比较大的动画，而不用担心政策的规制。 “AT－X？”周游觉得这个电视台很是耳熟，一时却又想不起来，前世在什么地方听过。 其实AT－X是以放送卖rou动画时不加马赛克而著称的，类似《女王之刃》、《圣痕炼金士》之类的纯卖rou作品，在其他电视台播放的时候，都用各种东西挡掉了关键部位，而在AT－X播放的时候，却全然没有修正。于是每当卖rou新番连载的时候，AT－X版本总是最受欢迎的。（当然有连AT－X也忍无可忍，加以遮挡的动画，比如战斗力暴表的《缘之空》。） 身为伪宅，周游前世自然下载过出自AT－X电视台的无修正动画，当然也不会去关心这类无修正版本是怎么出现的。 不再深究电视台的问题，周游开始旁敲侧击地探听动画的制作经费。由于ELF上一部TV动画的失败，他们就是想拉人投资来分散风险，也没有什么公司敢冒这个险了，只能选择单独出资。 幸好这个时候的ELF财力惊人，盈利不但在GALGAME世界一枝独秀，就连在整个RB游戏界都排名前列。不要说在《最终幻想电影版》上亏的一塌糊涂的史克威尔，就连刚推出《真三国无双2》风头一时无两的光荣公司，盈利都不及ELF改编的几部H动画。《同级生3》因为在12月推出，产生的盈利都计入下一财政年度，否则就连科乐美和艾尼克斯，说不定也要被踩在脚下。 因此在制作经费方面，ELF也不吝啬，每集给出了2000万日元的预算。相对于其他动画动辄每集5000万日元以上的投资，ELF的出资看上去少了点，不过实际情况恰恰相反。ELF的预算，能够有70%以上落到动画制作上，每集接近1500万日元；而其他动画的制作经费，动画公司能拿到20%就已经要谢天谢地了。 经费充裕，蛭田昌人说话也变得中气十足：“这次的动画制作，我们决定交给代工经验非常丰富，作画质量也十分出众的动画公司。” 这样的公司好像不多，就算有，收费也是高得惊人。说起活好水多还肯做代工的公司，那不是只有…… “京都动画公司。”果然，蛭田昌人说出了这个名字。（注2） —————————— 注1：剧场版里，碇司令就被初号机给吃掉了，只剩一副眼镜…… TV版里吃的是使徒…… 注2：这时候京都动画正准备为《东京地底奇兵》做代工，以ELF的实力，要挤掉这部动画没啥难度。（《热带雨林的暴笑生活》不在京都动画本部制作，所以忽略不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