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拍摄花絮】
昆明，享誉中外的春城，风景优美，气候适宜，不过周昊一行人并没有时间去领略这大好风光，拍摄是一件很枯燥的事情，何况还是拍一部军事片，不过他们学会了苦中作乐。 一开场的戏就拍摄的比较困难，扮演许三多小时候的演员这个孩子是周昊在当地找到的。因为从来没有镜头经验，这个孩子在首次触电时就暴出了很多NG，当然，也吃了不少苦头。 在拍田间打斗的那场戏中，第一次，因为按进水里不够深，没有达到效果，NG重来。第二次孩子们吸取教训，一上来就使劲把他往水里压，导致最后呛水，接下来的戏再演不下去了，NG再重来。第三次，前边都合适了，但场记提供的方便面却因为袋口太小，怎么也拿不出来，无奈又是NG。第四次，吃进嘴里的方便面不够多……就这样，这个可怜孩子在几次的进水后，终于艰难地完成了这场戏。总体来说还是相当不错的，但也可以看出他在抽方便面时颤抖的手，估计对场记的那次失误还是心有余悸。 刚解决了一个问题，另一个麻烦又产生了，这个麻烦也是在第一集，史今家访成才，被乡亲们围着，并频繁发烟。其实就这么一个简单的镜头，也重拍了好多次。 第一遍，群众演员们扔烟，张翼跳上前去接。周昊喊道：“停！你这干什么？没见过烟啊？你就不能老实地坐着？”张译很无辜：“不是，这不没扔过来嘛，我得往前点儿才能接着。”NG。 第二遍，张翼吸取教训纹丝不动，眼瞅着一大把烟落在地上。NG。 第三遍，群众演员吸取教训，一个个拿出伺候庄稼的劲来扔烟。可无奈，由于距离太远再次以失败告终。NG。 大家有些没折了，开始商量对策。有人说：“这烟太轻，应该就着石头扔。”有人说：“要么让道具组赶制些能扔远的特制香烟吧。”但最后，第一个提议被张翼否决，第二个方案被道具组杀掉。最后，没办法，总不能老是在这个场面上浪费时间，于是周昊想出切换镜头的法子来“蒙混过关”。 “蒙混过关”的过程是这样的：第一个镜头，乡亲们扔烟。第二个镜头，张译接烟。只是中间还有一道程序大家看不见，乡亲们把烟扔到地上，然后剧务组上，捡起地上的烟纷纷扔向张翼怀里。 这场戏过了后，张翼谄媚的奉承周昊道：“烟扔不到的问题被我们智慧的周导轻松解决。既没有麻烦道具组，也保证了演员的人身安全。嘿嘿……” 接着在三多应征入伍，百顺去火车站送儿子的那场戏中，就有一位可爱的阿姨让这场戏搞笑的NG了一次。 当新兵们列队唱着歌来到车站时，按要求扮演家属的群众演员们要上前跟自己的孩子告别。三多他爹则要跟三多告别。可是，就在百顺还没跑到三多跟前时，突然从半路杀出来个阿姨，上前抱住王宝墙就哭着喊起了“儿子”。 “百顺”急了：“哎哎，他是俺儿！俺儿他娘早就过世了啊！” 周昊哭笑不得的上前说道：“大姐啊，这里谁都可以是你儿子，可就他不行，因为他是他的儿子！” 那位阿姨难为情地说：“哎哟，我看这都长得一样啊，都绿绿的，还真不好认！” “百顺”也在一旁开玩笑：“儿啊，以后到了部队可别忘了嫩爹是俺！” 还有一场戏差点就穿帮了，史今班长被许三多砸坏了右手。于是在后边的几集中，张翼只能戴着手套演右手负伤，基本上右手都派不上用场。这对一个用惯了双手而假装右手不能用的人，确实也挺不容易。 二和在拍完他的戏后有一回去片场晃悠，刚好赶上张翼在拍右手负伤后跟班副冲步战车的那场戏，于是兴致勃勃地看了起来。 突然，周昊旁边出现一个河南口音：“弄啥！嫩右手不是废了么？”大家都转向二和，既而又转向张翼，这才发现，他竟然把手套带在了左手上，而右手却在干活。这么大的一个NG，竟然当时连张翼本人都没有察觉。 而后来，二和的扮演者王大致也被公认为具有“慧眼”的人物。 但张译对此仍有后怕：“好端端的一只手，嫩一句话就给我废了……” 大家都是年轻人，相处起来比较融洽，当然在熟悉之后，各种恶作剧就层出不穷了，最有趣的是一场省钱的戏。 在老A宿舍，有场许三多跟齐桓的对手戏。其中有个镜头需要高峰站在一个水桶里洗脚。由于连日剧组的开销已经大大超出预支范围，因此制定了一系列省钱计划。主要原则为，不该花的钱绝对不花，该花的钱要抠着花。于是抱着这个理念，道具组在置办道具时也不敢铺张。再于是，以下的NG诞生了： 高风拎着刚打满的一桶水从水房出来。突然，“咣”一声，整个一桶水全摔翻在地。再一看手里，只剩下一个水桶拎手。 周昊质问道：“怎么回事？这又什么状况！这什么破拎手？还有这破水桶！” 道具组解释：“这本来有两种水桶卖，都看起来差不多，但他们太黑了，一个30，一个才15，然后……” 周昊也没兴趣听他们的原因，命令道：“你们，半分钟内，给我弄好了重拍！” 道具组冲上，找来细铁丝等物总算把水桶跟拎手组装到了一块。 再次开机。高风想起刚才的状况只打了半桶水。这回总算是顺利地拎到了地方上。脱鞋，进桶。又突然，“哗啦”一声，水再次洒了一地。大家再看那水桶，已经裂成三瓣…… 戏拍不下去了，大家进入沉思状态。道具组再冲上，但发现，这回即使他们有通天的本事也没法再让水桶复原了。而此刻，早已夜深人静，就算想买也买不到新水桶。 最后，张翼发言：“我今儿去部队食堂找我的耗子，发现他们那儿有个水桶跟这个长得挺像，说不定能借来用用。” 老段不相信：“你可拉倒吧，你家食堂的东西能借给别人洗脚啊？” 张译拍拍胸脯保证道：“这不是问题，内桶拿来洗脚绝对可以。”张译离开了，一分钟后真拎了个红色水桶上来。 周昊惊异的多看了张翼两眼，口中夸赞到：“哎哟，没想到你小子关键时刻还真不赖啊。” 张翼骄傲的像只公鸡：“那是，您以为我光会逗耗子偷裤衩啥的？” 周昊不想和他磨嘴皮子：“得了得了，开机！” 张翼借来的水桶还真不错，一直到整场戏拍完也没出什么差错。 拍完之后，高风觉得脚底有点奇怪的感觉：“哎张译，你上食堂借那水桶他们是干什么用的？” 张翼装作很无辜的表情：“咋了？” 高风还以为他真不知道，解释道：“我怎么觉得，脚上粘糊糊的……” 张翼贱贱的笑道：“哈哈，不粘才怪！” 高风感觉不大对劲，急道：“到底是干什么用的！” 张翼得意的笑了笑，但是他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回避了：“哈哈，你自各儿去食堂看不就完了？” 高风来到食堂，找了好长时间，终于从一个角落找到了他久违的红水桶，只见那里边装着——泔水…… 高风头也不回地冲向水房。 而事后，大家终于知道省钱的后果远不止这么简单…… 因为当地的自来水含碱量有点大，高峰拎摔的那桶水飞溅到墙上留下了很多印记。剧组得雇人来重新粉刷那面墙。 后来会计一算，材料费，130，人工费，80，而那破水桶，15。 从此，置办道具的人总是刻意地回避导演。 再此，高风与张翼三天没说话。 整部剧在欢快的气氛中继续着拍摄，历经两个多月，到了春节，这部戏终于杀青。 不过杀青之后周昊和刘坤的脸一直拉着，因为他们实在没想到这群臭小子这么能祸害东西，最后不知道得赔人家协助单位多少钱，周昊暗地记了个单子，打算回去后有冤的报冤，有仇的报仇，清单如下： 1、三多家的板凳，王宝墙摔坏的，50元。 2、老乡家的一只鸡，王宝墙跑时踢伤了，后来被某个叫张翼的人顺走烤了，50元。 3、黄瓜若干，成才一共就啃一根，结果张翼去人家菜园扛了半麻袋回来，在场的人手一根了，50元。 4、锄头一把，二和的本事真够大，拿回来时就成了断头的了。30元。 5、五班的面盆一个，老魏敲烂滴，10元。后悔啊，该让薛林敲来着，劲小点。 6、垃圾桶一个，被七哥踢烂了。10元。 7、篮球一个，被大家打烂滴。100元。 8、乒乓球拍一个，球一筒，拍是被班长扔起来摔坏滴，那一筒球是怎么用掉滴一直是个迷。100元。 9、张翼的剃须刀一个，不过，这个七哥自己赔了，没动公款。 10、门板一块，团报编辑部滴，七哥踢坏滴。100元。 11、床一张，就是三多趴在上面那张，被拖坏了腿，后来七哥躺的已经不是那张了。300元。 12、船桨两支，拍完了在水上打水仗被水冲走了。100元 13、以上都不算什么，还有两个大件：电视机和数码相机。电视是被老马拍坏滴，数码相机搞不清是李成还是七哥玩坏滴。这两个只能修，不能赔了，要赔死剧组啊。 ………… 不过周昊和刘坤有时也觉得挺幸运，好歹那些吉普车、步战车、直升飞机啥的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