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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怨念!来自陈天富的仇恨

    听完苏清月的分析,辣秋苓露出赞同的神色,說道:“成光耀是個野心勃勃的人,从他带来那些人并刻意想向我们展示实力的表现就能看出,这一切都是通过精心策划的,一旦他们的人对我们表现出压倒性的优势,那么我们就更加不好拒绝这個盟友的‘好意’了,这样无异于引狼入室!所以今天全仗了你的表现,先是以阵法折服梵一飞,并能收他为己用,这等于给了信心十足的成光耀狠狠的一拳,而后击退那两名高人,更是让他无法小觑我们水月门,那個什么提议自然也无法再拿出来了。\\.qВ5.com/清月,才多久不见,你的为人处事就爱得如此老练了,真是不枉我的一片苦心啊!”

    苏清月忽然笑了,那笑容中,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悲哀,缓缓地說道:“我已经失去了一样最宝贵的东西,我不想让自己做出那样痛苦的选择后,再次留下新的遗憾,所以从我回来的那一刻起,什么事情,我都会争取做到最好。”

    我背叛了感情,背叛了心爱的男子,无论是什么理由,无论有什么苦衷,我,始终是,可耻的背叛者……

    苏清月古井不波的脸上抽搐了一阵,紧握的拳头中,指甲都陷进了rou里。

    “唉……清月,原谅姑妈……其实,你的心痛,姑妈心里最是清楚……姑妈自己当年又何尝不是这样?”苏秋苓看着她的样子。竣竣摇头,长叹了一声,說道:“知道成光耀临走前为什么要称呼我做嫂子吗?还說和他是一家人,那是他看诡计无望,故意想提起此事来打击我……”

    苏清月胸口起伏了几下,又恢复了平静,說道:“我曾听一些长老提过,姑妈当时冰破心成地对象就是火龙门的成自英……”

    苏秋苓目光中掠过一丝凄凉,摇了摇头,說道:“有一個秘密他们却不知道。当年我是真正爱上了成自英,所以一直无法达到无情之道。为了这件事。当时的门主,也就是你的舅奶奶。对我以死相逼。最后,我想了一個办法,终于完全斩断了情丝,达到了无情之境。”

    “什么办法?”苏清月有些惊讶地看着她。

    “我那天偷偷潜入火龙门,与他偷会了最后一次,然后,我就杀了他……”苏秋苓的目光又变得冰凉。身上不由自主地散发着可怕的寒气,仿佛又回到了那时触目惊心地一幕。

    “这是個连火龙门高层都极少有人知道的秘密,当时出于两门的同盟考虑,他们隐藏了他的真正死因。祗是在与肖门一战中,我虽然击败了自己的敌人,但水月门整体实力却还是不如肖门.最终饮恨败北。”苏秋苓地气势又收敛了起来,脸上挂着淡淡的冷笑。

    “姑妈……”苏清月地声音都哽咽了,才知道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门主也有这样悲惨地往事。她自度离开心爱的人已经是痛苦万分,要是让她亲手杀死肖风凌,那她是宁可自己失去性命也办不到的。

    “别哭了,清月,知道吗?自从当日杀死成自英的那一刻起,我已经立誓再也不流泪,从此以后,我的心里就祗剩下水月门这個沉重的担子了……我们水月门的门主,注定就是一個背弃感情地无情者……”

    “没有什么注定!为什么我们不放弃这种所谓的宿命?”

    苏清月当着自己的姑妈,同时也是门主的面,大胆地說出了自己一直的想法,情绪显得格外地激动,“难道姑妈不以为那种廿年战约是何等无聊的争斗吗?三圣门向来一脉相承,为什么大家不能勇敢地停止这种争斗?有什么秘密比人地性命更加重要?”

    “停止?谈何容易?”苏秋苓眼中的目光更加冰冷,语气却是一片感慨,“如今的廿年战约已经不仅是那秘密地归属,还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仇恨!世仇!参加战约的三方都是全力以赴,那么死伤自然是难免的,这個战约已经延续了数百年,三门死伤的人数可想而知,谁愿意轻易放弃血仇?”

    “就伞上届约战来說,水月门就损失惨重,你父亲苏宝群本是冰宗宗主,你母亲是雪宗中的精英,当时他们两人和其他四人一起修炼的是本门的最强阵法‘六极玄冰阵’,本拟在与肖门门阵的首战中先拔头筹,不料却遇上了肖门极其厉害的人物,号称肖门百年来最杰出的天才,也是就肖门门主手下最强的两個门人,‘左右只街,中的龙街肖云岗。这肖云岗实力当真强悍无比,竟然以一人之力破解了’六极玄冰阵,,而且还使出一個古怪的灵阵,反困住了你父母他们。你父亲因为保护你母亲,正面承受了那灵阵的力量,顿时重伤昏迷,而其余的五人也受伤极重。后来你父亲在一年之后终于重伤不治身亡,而你母亲在生下你和小俏后不久,也郁郁而终.同年去世的还有录兰影的母亲苏惠和现雪宗宗主苏芳云的jiejie苏芳雨等人,我们水月门当时可谓精英尽丧……”

    就是这個肖门的人,让自己幼年就失去了父母?让自己走上这条无法回头的复仇之路?苏清月拳头捏得更紧,指节都因过度用力而发白,咬牙道:“肖!云!岗!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清月,姑妈理解你的心情,但千万别小看那肖云南,肖门之中,除了那门主之外,最可怕的就是这個人,他在独力破解‘六极玄冰阵’后,又连败了火龙门的两位顶尖强者,是上届约战中最抢眼的一個人,这二十年来。还不知道他会达到怎样地境界……”苏秋苓面色凝重地說道:“你虽然天生异廪,且福缘深厚,吸收了千年难遇的奇宝冰芝王,但凭现在的境界,还无法发挥出它的真正力量。除非你能真正参悟无情道或走得更远,否则你绝对不可能是肖云岗的对手。”

    “无情道……”苏清月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中珍藏的那枚戒指,手有些颤抖了起来。

    “清月……再告诉你一個秘密,姑妈在二十年前约战失败后,曾去成自英坟前拜祭,由于心情大乱.无法保持住无情之心,心神受到重创。差点走火入魔。幸亏被同去的苏小丹长老所救,全*药物才维持到了今天。实在已时日无多,姑妈已经打算在两年后的约战中拼命一搏,以报你父母之仇,今后,你要负担起振兴水月门的重任……”

    “姑妈!不……”

    “你今天也见到了,就算是所谓的盟友,也并非完全可*。这种门派之间地明争暗斗十分复杂,光有蛮力没有脑子也是无法生存的,还要处理和协调好本门内地各种矛盾,这门主一位可不是那么轻松的。你心思缜密,实力足以能服众,又精通阵法。如今正是所有门人公认地门主不二人选.”苏秋苓露出坚定的神色,又說道:“其实,你身具天险之体.从出生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了今生的命运,必定会背起这副无法推卸的重担……为了你父母的人仇,也为了整個水月门的兴衰,你必须答应我!”

    苏清月暗叹了一声,心想反正自己已经狠心背弃了肖风凌的感情,干脆地点了点头.苏秋苓露出欣慰地神色,說道:“好,不愧是我大哥的女儿!以你天份和潜力,祗要真正能做到无情,那么一定能达到冰心诀的最高境界,真正做到无我无敌。你要千万记得一点,一定要心无挂碍地去面对无情道的考验,如果心有杂念,即使勉强参悟了无情道的意境,也会象姑妈一样,迟早落個走火入魔的下场。那时侯,你就是水月门最大地罪人!”

    这段话让苏清月冷汗涔涔,苏秋苓站起身来,說道:“你先在静养一段时间,把伤势完全养好。这些日子里,你也不必急于求成,先慢慢消化冰芝的力量再說.等你真正下定决心,打算接受无情道的考验时,再来找我吧……”

    “等等,姑妈……”苏清月叫住了正要离开静室地苏秋苓,“姑妈,告诉我……我这样扔下他,选择无情之道,究竟是对?还是错?”

    苏秋苓身子猛地停了下来,却没有回头.良久,才答了一句:“这选择没有什么对错之分……因为,我们身在其位,根本……就没有选择……造就是命运……”

    叹息声中,她缓缓地关上了静室的门.苏清月微微一颤,闰上了眼睛。

    良久,才缓缓睁开,眼中燃烧着一股无明、无心的冰焰,仿佛要将自己燃尽、冰封。

    “我今……由……我?”

    呢喃的自语声渐渐低沉,最后细不可闻。

    一個苍老而憔悴的老人站在窗前,布满皱纹的脸上尽是焦虑和悲愤,他的脚下,懒洋洋地卧着一条漂亮的小猎犬。

    老人的目光正落在窗外草地上一個身材臃肿的胖子身上,这個胖子相貌猥琐,正趴在地下,如一条恶犬一般朝佣人们吠叫,这疯狂的吠叫甚至还曾让那祗货真价实的小猎犬感到恐惧。

    想到儿子上個月回来时还生猛活鲜,现在却变成了一条神经错乱的“野狗”,老人的身子就不仅微微颤抖起末,头上半白的头发竟似多了许多。

    “黄老,上官先生,你们怎么看?”老人回过头来,朝身后两人问道。

    一個身穿褐衣,留着飘飘白髯的矍铄老人开口了:“陈董事长,据我分析,令公子是中了一种特殊的精神攻击,这种精神攻击的力量十分霸道,能伤害脑部神经,从而引起精神错乱.”

    “这么說来,犬子这個样子是被人刻意造成的?黄老,你有没有办法解救?”老人目光中燃起一丝希望。

    “唉!一般来說.要解救这种状况,首先要弄明白中的是何种方式地精神攻击,还有,解救人必须有超越施术人两倍以上的精神力量,才有可能成功。而对令公子下手的人精神力量非常强大,而精神力量又非我所长,请恕老朽无能为力。”黄老脸上露出无奈的神情,看了看身边那位黑衣黑袍,在白天都有一种“黑暗”感觉的年轻人,說道:“不知道上官老弟有什么高见?”

    那年轻人摇了摇头.說道:“我也没什么好办法,这個人的精神力量程度最少已经到了灵心中阶.已算是相当厉害的灵能者了。按理說,这种修炼程度的灵能者是不会无故对一個普通人下这种毒手的。莫非是陈士贵得罪了他?陈董事长,你儿子在出事前都做过些什么事?”

    “听他的秘书小李說,贵儿早上到一间诊所去追求一個女医生,但遭到了拒绝,后末又去了按摩院,还去了趟什么表演会……到晚间地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小李和大部分人就被他支开了,祗留下几個保镖.后来,他新购置的别墅突然起火,里面地人无一生还……这让我悲痛了好一阵,我派人去那里调查,却发现那医生的诊所和别墅都没有什么异常。而那天有一桩新闻很奇怪。說是一個人驾驶着一辆女式摩托车,居然以时速度七百公里地速度在市内飞驰,连警察都没有堵截住。但不知道是为什么.这桩新闻马上被上头封杀了,禁止一切媒体报道,祗說是拍电影。”

    “七百公里?”黄老和年轻人都吃了一惊,年轻人点点头,說道:“难道他是用灵力驱动车辆?如果是普通的摩托车而不是特制灵器的话,这人就相当可怕了,我有种感觉,这個人肯定和别墅着火的事情有关……你儿子是怎么回来的?”

    老人說道:“前天有個年轻女子打电话给我,說是责儿没有死,被她救了,让我去指定地点去接人,还提醒我,贵儿的事情和那诊所有很大的关系。”

    “对方没有提任何条件吗?”

    “没有,这一点我也感觉奇怪,我本来怀疑这女子是不是和贵儿地病有关系,但她在电话里没有提出任何条件,再說分析下来,也不太可能是她做。现在我正在加派人手,全力调查那個诊所。”

    “我记得你儿子有個保镖叫阿彪的,还是铁血门的大弟子,这人本事不大,城府却很深,贵公子的事情会不会和他有关?别墅里有没有此人的尸体?”黄老思忖了一阵,问道。

    “当时别墅的尸体很多,大多面目全非,除了被辨认出来地几個保镖外,还有几具残余的尸体,但面貌已无法辨认,但有一样东西却是铁血门的,就是两面残缺地盾牌。我也调查了铁血门,发现除阿彪外,当时有两名长老和八名弟子在附近办事,但这些人现在都已经失踪未归,铁血门也确认了那两块残破的盾牌就是他们铁血门的灵器鬼面盾,而且是失踪人口中一名叫做武桢的长老所用的武器,看来这些铁血门的人都是凶多吉少。”

    黄老微微一颤,年轻人则皱起了眉头,說道:“看来这些人很可能是被那個人除掉了,能够如此利落地一举除掉铁血门八名弟子和两名长老并摧毁那种高防御的灵器,还能放出如此强横的精神攻击,看来对方的综合实力相当可怕。但究其原因……依我看还是你儿子自己引起的,其实,陈士贵在外面的所作所为你也是知道的,我们假设这個高人是诊所中人,那么这件事情必定和早上他追求的那女医生有关.以他平时的德行,遭到拒绝后肯定会不甘心,采取了某种见不得人的手段,勾结铁血门的人把那女子抓到别墅yin乐,你开始不是說,晚间他故意支开秘书来到别墅吗?而这自然惹怒了对方,赶来将将别墅的人全部杀死,这也可以理解那桩飞车的新闻了。我敢打赌,当时那飞车开往的方向,一定是*别墅那边。陈董事长认为我說的对不对?至于那打电话的女子,祗怕是心怀叵测,十有**是那些人地敌人。想借刀杀人。如果真是这样,那理亏的可是你儿子这一边。”

    “上官老弟!请注意你的用语!”黄老见陈天富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马上說道。

    年轻人冷哼一声:“我說的都是自己的看法,陈士贵是什么样的货色,董事长自己应该心里清楚!如果事实真如我所說的,那么身为一個灵能者,凭什么去找那位同道报仇?换成是我,恐怕也会下杀手的!”

    他看来年纪不大,但头脑之冷静、分析之透彻,舆外表的年轻却有些不大相称.所說地与当初发生的事实竟然相当接近。

    “你……上官老弟,你不觉得这样說太过分了吗?怎么說陈董事长也对我们有恩。”黄老眉头也皱了起来。

    年轻人根本没理黄老。而是静静地看着陈天富,陈天富仿佛一下子又苍老了十几岁.低声說道:“我陈天富自幼家贪,一路历尽艰辛,几经坎坷,才创立了这個富贵集团,家中三代单传,发妻又死得早,所以对这個不成器地儿子实是过于溺爱。不知为何,犬子女人不少,至今却没有留下一個后代,如今他变成了这样,我陈家怕是要绝后了……”

    “贵儿虽然不成器,但却是我唯一的希望。也是我陈家唯一地香火,现在……”他满是皱纹的眼角开始划过厉光,牙齿也慢慢地咬了起来。森然道:“我向来视两位为至交好友,从未要求过什么,这一次,不管这件事到底是谁对谁错,也不管要付出多大代价,我恳请两位一定要帮我报这個仇!不然我死不瞑目!”

    “好!放心!”黄老痛快地答应了下来,“当年在我天英会最困难的时候,是陈董事长拉了我们一把,后来一直资助与我,现在陈董事长有事,我们天英会又怎么会袖手旁观!”

    “你要报仇?那么好多受你儿子伤害荼毒的人找谁报仇去?”年轻人冷笑了一声,“我虽然自问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角色,但也不想理亏了还做人家最卑劣的打手!”

    “上官老弟!你太过分了!怎么可以……”黄老才开口,就见那年轻人黑袍微微一动,室内忽然卷起阵阵微风,一道耀眼的精光爆起,黄老吃了一惊,手在空中飞快划了一個圆,寒气随之涌起,空中顿时出现了一片片漂浮着地果冻状的东西,将全身笼罩了起来。“嗤嗤”几声过后,仿佛被什么东西撕裂一般,以黄老为中心点的附近墙壁上出现了一道道放射状的的裂纹.此时,小猎犬的惊吠声才传来,可见只方出手之快。

    “我不需要人来教训!特别是那些实力不济,光会动嘴地家伙……陈董事长……既然你开了这個口,我也不会坐视。当年你在危难之时曾救过我父亲的命,所以这次不论对错胜败,我都会为你全力出手一次,但也是最后一次!从此以后,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走我地独木桥,我们两不相干。”年轻人說完后,冷冷地瞟了黄老一眼,全身继续隐没在“黑”之中,转身离开了屋子。临走前,那祗吠叫的小猎犬被冰冷的目光一瞪,本能地感到了一种可怕的恐惧,顿时收声,连动都不敢再动了。

    突然,黄老凝在空中的那些“果冻”象是被什么剖开似的,碎裂成无数片消失无影,而他的袖子上,也出现了几道被刀划过的裂口,所幸皮肤没有受伤。

    陈天富似乎对此并不惊讶,祗是叹了口气,說道:“黄老,请不要介怀,你也知道,上官先生就是这样的脾气,毕竟他也答应出手了……犬子的事情到时候就拜托黄老了,等那边调查的人一有消息,我马上派人率先通知天英会。”

    黄老没有出声,祗是面色阴沉地点了点头,只眼闪烁不定,盯着窗外年轻人远去的背影,拳头渐渐捏紧,忽然脚下一用力,踏碎了一块瓷砖.陈天富老眼中放出阴冷的光芒,脸上出现一個有些扭曲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西名仇人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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