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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老狐狸潘临

    刘升平最怕的就是皮rou之痛,当初就是害怕打针才选择的中医,哪知道到头来还是吃了個大亏。//、Qb5。cǒM//他赶紧回忆着,忽然似乎想到了什么,眼中顿时闪过惊恐,嘴里却說道:“这几天也没什么异常啊……”

    这個细微的爱化没能逃过潘临的眼睛,他冷哼了一声,說道:“亏你还从事教育事业!连讳疾忌医都不懂,你不說是吧?那我们也不管了,我把你直接移交给手术室。”

    看到刘升平依然犹豫,潘临故意按了一下墙壁上的铃,马上从喇叭中传来一個女音:“您好!这里是护士办公室。”

    “是方护士长吗?我是潘临,这里有個病人很严重,请给我准备开膛手术……”

    “别,我說!”刘升平一听开膛手术,立马急了,态度明显缓和了下来。肖风凌在一旁拼命忍住笑意——想不到平时一本正经的老潘还挺能恶搞的,这個外表嚣张的草包显然没听清他们开始的讨论,而且什么都不懂,不然怎么会如此紧张。

    潘临回应了护士长后,表情严肃地盯着刘升平,說道:“好,你先說說看。”“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昨天晚上和邹晔那家伙去玩了一会,我们可是常常出去的,以前也没出什么事……”刘升平吞吞吐吐說道。

    潘临脸色一变,早就听說邹晔不学无街,*着巴结行贿才爬上了副院长的位置,当上副院长后。利用手中权力,做了不少昧着良心的勾当,四处收受红包,还和医院地某几個护士有不清白的关系等。现在如此接近刘升平应该也有明确的目的,八成是觊觎院长的宝座。而昨晚这位局长大人的老公一定跟着他出去鬼混了。

    潘临故意再问了一句:“哦?玩玩应该不会出问题的,除非你犯了服用那個……麻黄的禁忌……”

    “禁忌?”刘升平一下子紧张了起来,脸上的肥rou都僵硬了。

    “比如說不宜近女色……”

    “什么?”刘升平肥躯一下子软了,“怎么会有这种禁忌?你们怎么不早說?”

    “唉,怎么连这個都要单独說明啊!谁会在生病的时候还出去乱来?”潘临心中有数,叹了一口气。以一副“同行”地口气說道:“大家都是男人,本来这种事情倒也不算什么.问提是你的身体没有复原,难免会伤及元气。你也知道地。现在的那些‘三陪’地小姐很多都是有病在身,要是再染上個什么……”

    “这方面倒没什么问题,不是什么小姐,她是我们学校……”刘升平才說了一半,马上警觉地住了口。

    潘临心中冷笑,脸上却是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說道:“那就行。不过关键是,你在这几天中,到底吃过一些什么特别的东西?

    “那……那种药……算不算?”刘升平有些难为情地說道。

    潘临心里顿时明白了几分:“什么蔡,最好把名称和成分說清楚点,我们才好找到病因帮你根治……”

    “就是那個增强男人功能的仙藻强阳丸……是邹晔弄来的,說是用海藻、芫花、rou蓰蓉什么的秘制而成。比市面那些伟哥要好得多……”

    看不出来,这位校长大人对那种药的方子倒是很用心记忆,还疑惑地问了一声:“昨天邹晔就在我隔壁房间。也用了同样地药,但他怎么没出问题?”

    听到海藻和芫花,肖风凌和孙盛法不约而同地“哦”了一声。

    海藻,即海草,别名海篙子、海根菜等,味苦寒,主治瘘瘤等症.芫花,别名蔡鱼草、老鼠花等,用于水肿服满,胸腹积水,痰饮积聚等。二者本来是对人有益无害的。但孙盛法所开的药方中,除麻黄外,还有一味主药正是甘草。

    俗话說“是药三分毒”,中药也确实有一定的毒性,特别是有些药的药性相反相冲,不能同时混用。其最早的记载是在上,而在明代李时珍地中,更是明确提出了重要用药禁忌的“十八反”。

    其中,甘草与海藻、芫花、甘遂、大戟相反,禁止混用,否则会使毒性叠加。但也有人故意混用,反而在某些病上收到奇效。汉末名医张仲景的中,有一种甘遂半夏汤,就是将甘遂和甘草合用;现代有些医生也尝试合用“十八反”中地药物治疗一些特殊的病症,如用海藻和甘草治疗颈淋巴结核等等。

    不管怎么說,那祗是在某些特殊的病例中适时运用,象这位刘升平如此“混合使用”甘草、芫花和海藻,无异是自己往枪口上撞。

    潘临虽然是西医,却也了解这方面的一些基本知识,說道:“果然,正是这春药的成分与麻黄汤中的甘草相冲,引起了中毒,好在刚才我们已经帮你毒素排出了,现在你祗要继续服用孙医生的麻黄汤,几天就会痊愈了。”

    刘升平松了一口气,随即涌起上当的感觉,语音一下又高了起来:“那你开始还說要进手术室!这不是在骗我吗?”

    潘临可不吃这一套,他指着刘升平脚上的划痕和地下未干的血迹,冷冷地說道:“你睁大眼睛自己看看!那些有毒的黑血就是从你身上放出来的,要不是孙医生拼命帮你排毒,你恐怕早被邹晔的‘仙药’送上天了!现在祗是问问你是否还有什么异常情况,没事的话,你可以出去了!”

    孙盛法听到潘临說是自己治疗刘升平的,正要发话,被潘临及时用眼色止住。

    “哼!反正什么都是你们搞出来的!”刘升平心里对潘临地话又多信了几分。知道自己的身体目前已经无碍.他高傲地看了看孙盛法,连個“谢”字都没說,大摇大摆地走出了急救室。

    “潘主任,你怎么能这样說,实际上治好他的应该这位肖医生。”孙盛法此时对肖风凌的印象已经完全改观,连称呼都变了。

    “我知道,但小肖有自己的苦衷,不能公开身份。这件功劳,你就先领了吧,大家就算交個朋友。反正以后来日方长,有的是机会报答。”

    孙盛法看到肖风凌脸上的真挚。握住他的手,感激地說道:“这個大人情。我记在心里了,真是惭愧啊!”

    “对了,我还要出去教训教训刚才那個目中无人的胖子。”潘临說着,向外走去。

    孙必法和肖风凌怕潘教授惹事,赶紧跟着他走出了医院,那位在门口叫嚣的马副局长见到丈夫无恙地走了出来,脸色也好了很多。但还是在一個劲地用官腔“教育”医院地领导们。

    刘升平由于脑袋还在阵阵作痛,也没有在一旁观看妻子训话,走进一辆开来的专车,躺下休息了起来。

    潘临走上前,有礼貌地朝马局长打了個招呼,并在她耳边低声說了几句。马局长先还是在点头,随后脸色渐渐由红变白,最后变成了铁青色。

    她铁着脸朝潘临說了声“谢谢”。然后狠狠地瞪了在一旁赔笑地邹晔一眼,快步走到那辆专车旁。打开车门,将刘升平拉了出来,“啪!”刘升平的胖脸上多出五道显眼地红印。

    刘升平被打懵了,他自问好歹也是個校长,在家里受气做孙子也就算了,如今在条目睽睽之下,还被妻子打耳光,实在太丢面子了,一时血往上涌,伸出手不客气地还了一记。

    马局长没想到在家平时不敢出声的丈夫竟然敢当着她那么多下属的面还手,被打得倒退了几步,也顾不得什么身份,咆哮着扑了上去。两人当即扭打在一起,口里还大声叫嚷着。

    “……是不是又去找你们学校那個姓邓的**……”

    “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你还不是照样在外面……”

    一些无关的围观人员见医疗纠纷竟然变成了局长夫妻的武斗剧,也乐得看热闹,那些同来的人见势头不对,赶紧将两人劝开.但马副局长似乎特别激愤,才拉开一些,又冲上去展露自己地雌威。

    孙必法本以为潘临会上前动手教训刘升平,但见他明是对马局长耳语了寥寥数句,居然就引起如此大的反应,偷偷问道:“你是不是把他的事情都报告给马局长了?”

    “没有啊!对他和邹晔出去开房胡来的事情我可是祗字未提……”

    “那你是怎么說的?她好像还对你說了谢谢.”肖风凌看着门口的闹剧,也好奇地朝潘教授问了一句,他没想到这位素来被同学们认为是执拗顽固地教授居然还有这么一手。

    “也没什么,我就把帮那胖子解毒的经过和应该继续使用麻黄汤的事情‘报告’给了局长,然后委婉地提醒她,为了刘校长地健康,在这期间一定要注意节制**,尤其不要象昨天那样,滥用一些和中药相冲的春药,以免再次出现中毒现象。”潘临淡淡地說道,那若无其事的表情让肖风凌想到了“老狐狸”三個字。

    “这事恐怕瞒不过邹晔,他迟早会知道是你揭穿的……”

    孙盛法却不如肖风凌那么乐观,忧虑地說道。

    “知道又怎么样?他还能把我怎么样?”潘临冷笑了一声,“大不了把他所有的丑事都抖出来,看到底谁怕谁?早就知道他看我不顺眼,我手头也没少他的把柄!实在觉得呆不下去,就干脆卷铺盖走人,难道凭我的本事还找不到饭碗?”

    “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要走,就一起走吧。”孙盛法面带歉意地說道。

    肖风凌不由感慨社会之复杂,看来自己一心行医的单纯理想恐怕太过幼稚了。他忽然想到苏清月还在书城等待,而约定的时间也早已过去,不由“哎”一声叫了出来,马上匆匆向潘孙二人道了别。

    这时,一辆外来的黑色小轿车忽然开到扭打吵闹的马局长夫妇面前,停了下来。从车上走下来一個人,原本来激动不已的女局长一见到这個人,马上冷静了下来,停止了发威。这人简单地询问了情况后,对两人公共场合下胡闹感到很不满意,他瞄了瞄那十多辆开来“助威”的单位公车,眉头锁成了一個“川”字。

    女局长马上见机地告辞离开,那十多辆轿车转眼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人们见好戏收场,也纷纷散开.肖风凌猜到这黑色轿车一定是某位权势更大的领导,也无心探究此事,加快了脚下的步伐,打算迅速赶去书城向苏清月道歉。

    哪知,那黑色的轿车开了过来,慢慢地跟在他的身旁。正在他纳闷时,车玻璃缓缓降下,一個带着兴奋的清脆声音响了起来:“哥哥!是我啊!我厉害吧,一眼就看到你了!”

    那张天真美丽的脸蛋,正是曾被他治愈的宫彩儿。

    肖风凌乍见这位可爱的meimei,心中也一阵欣喜,停下了脚步。

    车门开了,那位劝走马副局长闹事的中年人拉着宫彩儿走了下来。这是位身材伟岸的男子,五官线条分明,给人一股坚毅的感觉.“你好,我是宫彩儿的父亲宫详兴,上次正好到外地出差去了,这次是专程来感谢你治好我女儿的。”

    肖风凌露出恍然的表情,刘方曾說过关于这位宫部长的身份背景。怪不得马局长被他劝了西句后会选择迅速离开.他赶紧伸手与宫详兴握了握,說道:“宫部长,您好,您太客气了,那是我应该做的。”

    “你和我申中医协会的刘会长是朋友吧,听我妻子說,那天是他把你介绍来的,但后来听說你居然还是個在读的大学生,真是令人吃惊啊!”宫详兴注视了他一阵,问道:“小肖,不知道你的医术是学自哪位高人?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成就,将来前途一定不可限量!”

    肖风凌不好意思的說道:“您太谬赞我了,我师父是一位姓石的老中医,前几年就搬去外地了,我学道的不过是一些皮毛……其实,要想当好一名医生,要学的东西实在太多了。”

    “恩,說得对,年轻人是应该发奋学习,彩儿,你应该向多这位哥哥学习!”宫详兴露出赞赏的眼神,宫彩儿见父亲这样說,朝肖风凌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肖风凌朝她笑了笑,虽然宫详兴是以一种长辈的口气和他說话,但总觉得在这位领导面前浑身都有些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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