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伤重病危 大祸临头
第五十四章伤重病危大祸临头 水河村。村公所。八路军补充团团部。屋内。 于根山:“哦?韩营长,没想到你和方济仁有着这么紧密亲近的关系。听你说了这么多我都听明白了,你的意思是不是说方济仁没有任何问题,不用对他进行审查了,还应该让他担任更多更重要的工作。那你说现在我该怎么办呢?唉,当初先不让他离开就好了,应该在团里把他控制起来审查。” 韩大刚:“对呀,团长,赶快把方济仁找回来不就行了嘛。” 于根山:“唉,上哪儿找去啊,现在我都不知道他在哪儿呢?” 政委严肃坚决地说:“不行!” “报告!”门外响起清脆明亮的女声。 于根山抬头应道:“进来!” 军装整洁、飒爽英姿的卫生队党支部书记、副队长、护士长葛兰兰走进团部,走到于根山面前向众人立正敬礼。 看到平时很少来团部此时却是一脸严肃的葛兰兰,众人一头雾水一起起身立正还礼。韩大刚不知所以,只得也跟着敬礼。 于根山热情地招呼着:“小葛,你可是稀客啊,你来找谁啊?有什么事儿吗?” “是的,有事儿,很重要的事情。” 政委:“小葛,来,有什么事儿坐下说。” “团长、政委、参谋长、黄主任,今天我是以卫生队党支部书记、副队长、护士长的身份要和你们四位首长谈一谈。” 黄忠德走到挺拔站立着的葛兰兰的身边小声轻语: “兰兰,你先回去,我们团领导正在开会呐。有什么事儿过一会儿我去卫生队找你再说。兰兰,回去吧,好吗?” “黄主任,我的事情很重要,迫在眉睫,必须现在谈。” 政委:“黄主任,你不要拦着小葛。既然事情重要那就现在谈。小葛,过来,我们坐下谈。” 众人围着方桌坐了下来。 “是!”葛兰兰坐下后看到从来没见过的韩大刚问道: “请问这位首长是谁?团长,能不能给我介绍一下啊?” 于根山介绍道:“好啊。小葛,上级给我们团调来了一个加强营,这位是营长韩大刚同志。韩营长,她是葛兰兰同志。” 葛兰兰起身立正敬礼:“你好,韩营长。” 韩大刚起身立正还礼:“你好,请坐。” 政委:“小葛啊,你有什么迫在眉睫的重要事情?说吧。” “是。各位首长,你们先是撤掉方济仁同志的连长职务、而后又把他调离了卫生队,前不久你们又派他离开补充团执行任务,这样的是非常错误的。你们不知道吗?现在,我们的部队和卫生队、伤员们都离不开他。” 当政委听到葛兰兰说起方济仁,眉头皱了皱语气低沉地说: “小葛啊,有些情况可能你还不了解,不瞒你说,我们已经从几个方面了解到了,方济仁同志身上有严重的问题,急待组织进行全面严格地审查和慎重地甄别。” “政委,关于方济仁的事情我多多少少也听到了一些,他在战斗中的表现和在卫生队的作用我是最清楚的。所以,我认为政委说的这不是理由,有些牵强。既然组织上认为方济仁同志有问题,完全可以让他边工作边接受组织的审查,为什么非要让他离开了呐?团首长们到底是相信还是不相信方济仁啊?” 于根山:“不是让他离开补充团。小葛,我是派方济仁去寻找没有归队下落不明的战友和伤病员,是派他去执行艰巨秘密任务。因为他熟悉这里的环境、办法又多,并且他武功高强会治病。” “团长,你这个理由说不通。把方济仁同志派出去找人更是一个草率幼稚地决定。” 于根山不悦地说:“嗯?小葛,我听你这话的意思是我不应该把方济仁派出去啦?应该让他留在卫生队?是吗?” “团长,我不是这个意思。如果方济仁同志留在卫生队,那没有回来的战士、伤员怎么办啊?” 于根山:“哦,小葛,你的意思还是应该派方济仁出去?” “不是。方济仁同志不在水河村,卫生队的伤员们怎么办?” 黄忠德:“江队长也可以做手术嘛,虽然他做手术的技术不如方济仁,但是总比没有人强多了,卫生队不是还有你吗?” “黄主任,你这么说话就太不负责任了。哼!这是团首长应该说的话吗?你们也都知道,刀伤、枪伤不是小伤,如果是身体的关键部位受伤那是会要命的。刀伤、枪伤最好是在最短的时间里做手术抢救,早一分钟就可能挽救一名战士年轻的生命。刀伤、枪伤的手术是人命关天的事情,严格要求做到精准无误,一刀一剪、一针一线都可能会影响到伤员的生死和以后一生的健康。不是像裁衣服做被子那样错一刀一剪无所谓,多一针少一针、偏一针落一针没关系,做错了可以重新改过来。” 参谋长苦笑着摇摇头:“哎?小葛啊,刚才团长说派方济仁出去你说不对,团长说把方济仁留在卫生队你也说不对。那到底是该留还是不该留啊?我听得有点糊涂了。” “参谋长,这有什么糊涂的,事情很简单嘛。方济仁同志留在水河村不对,离开卫生队也不对。” “哈哈哈哈。”于根山大笑了起来:“葛兰兰同志,你这么说不是自相矛盾吗?这也不对那也不对,那你说应该怎么办啊?” “团长,这并不矛盾,这是矛盾的两个方面,即对立又统一。我认为,团首长们应该统筹部署,合理安排,具体办法是由团党委出面,可以让方济仁同志牵头,组织起附近几个村子的党员、堡垒户分别地分散出去秘密寻找,找到轻伤员后就地隐蔽,方济仁可以轻装简从地去各个村子诊病治伤。重伤员就送到水河村来,如果有不能行动或是生命垂危的伤员,方济仁可以马上去做手术抢救。总地来说,安排好时间,让他两天留在水河村卫生队,三天出去到各个村子巡诊。这样问题不就可以解决了吗?” 团部里一阵沉默,众人都在认真地思考着葛兰兰的建议。 参谋长首先打破沉静欣慰地说:“嗯,是这么回事儿,小葛说得有道理,我看也可行。哎?团长,咱们怎么就没想到呐?” 众人赞同,七嘴八舌地议论了起来。 “安静安静。都别说了。”于根山制止住众人地议论。“小葛,你说的这个办法是可以,但是我们不知道现在方济仁在哪儿啊?你让我上哪儿去找他呀?” “团长,我知道方济仁同志在哪儿,我能找到他。” “你?你怎么找啊?这十村八里的,你上哪儿去找啊?” “团长,给我一匹马,给我三天时间,我一定能找到他。” “好啊,你这么有把握,那你就去找吧。” 黄忠德断然否定:“不行!团长,让葛兰兰一个女孩子离开大部队单枪匹马去敌占区找方济仁太危险啦。不行!绝对不行!” 政委:“是的,不行!现在方济仁还不能回来。” 众人诧异地看着涨红了脸的黄忠德和政委。 “各位首长,你们知道不知道现在卫生队和伤病员们的情况啊?”葛兰兰涨红了脸气呼呼地问道。 “情况怎么样啊?小葛,你快说说。”于根山关切地问道。 “伤重病危!药品急缺!不能再这么拖下去了!” 众人心情沉重地低下头,焦虑无奈地沉默不语。 “哼!说了也白说,你们是想不出办法来的。团长、政委,我回卫生队了。”葛兰兰起身敬礼,气哼哼地离开了团部。 于根山:“政委,葛兰兰的建议不能考虑考虑吗?” 众人又七嘴八舌地议论了起来。 林安县。方家大院北院。望月楼一楼。 方达先坐在一楼西侧客厅的沙发上,双手紧紧地握着手杖,目不转睛地望着窗外,心里堵满了焦虑、不安。 “达先、达先。”方达先的妻子郭舒婷轻唤着缓步走了进来,站在门口左右看了看,当看到丈夫坐在沙发上时,便走过去坐在他的身边,关切地问道:“达先,你怎么啦?身上哪儿不舒服吗?” “没有,没有哪儿不舒服。我就想一个人静一静。” “说话天就全黑了,你也不开灯,也不去吃饭,都叫你两回了,饭也热两回了,再热就没法吃了。走,达先,先吃饭去。” “唉!我实在是吃不下去啊。我心里堵得慌、憋得慌啊。” “达先,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愁什么。现在已经这样了,你再想、再愁也没用啊。咱先忍一忍、先委屈一阵子,等小六子回来再说。咱儿子脑子活泛,主意多、法子灵。” “哼!我看不一定。你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吗?好啦,先不说这些了。舒婷,我问你,家里都安顿好了吗?” 郭舒婷起身打开电灯开关后又走回来,坐在方达先身旁说: “唉!忙活了大半天,总算暂时安顿好了。咱俩的卧室在二楼西房,咱二闺女韵诗住在二楼东房。德禄两口子,小荷、玉珠俩丫头分别住在北院西厢房南北两头儿的配房,大路和小林这俩孩子忠厚老实、武功高强,住在东厢房南头儿的配房,当你的贴身保镖。其他大部分人住在西院,还有六个人住在望月楼后面的北房里,警戒守卫北门。达先,你看我这么安置他们行吗?” “行吧。就先这么凑合着吧。”方达先无奈应付地说。 “唉!中秋节的时候,爹、大娘、二娘回来了住哪儿啊?咱们那仨儿子和大女儿要是再回来可就更没地方住了。” “这时候他们可千万别回来!唉!以后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达先,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要紧的事儿没跟我说啊?” “是啊,我不跟你说,是怕你着急上火嘛。” “达先,什么事儿?你说吧,我扛得住。我和你一起扛!” “中川荣一,就是那个新到林安县的日军司令,他知道了二弟达新在台儿庄大战中殉国的事情。” “啊?!这可怎么得了啊!要是那个鬼子司令给咱们按个反日、抗日家属的罪名,那咱们方家可就大祸临头啦。” “是啊,灭顶之灾啊。看来,方家要来一场灭门大劫难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