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道 烤荞面发糕
自打小李子出事的那晚以后，浪三把找钱当成了生活中最重要的一件事。一时半会儿也很难凑足17万，他也试图找别人借，但都碰了一鼻子灰。这年头借钱就跟要命一样，谁听了都躲得远远的。 难道自己的肾真保不住了吗？浪三也害怕，好端端把肾给了别人，自己用什么啊？还能像过去一样开怀畅饮吗？一个肾能禁得住女人一个晚上几次三番的zuoai吗？没有肾会不会一下子就老很多？会不会一病不起，然后等死？浪三时不时要摸一下自己的下腹，去餐馆必点“火爆腰花”，再补也长不出第三个肾来。要想真正保住自己的肾，唯一的办法就是替小李子筹到足够的钱治病，然后再找到合适的****。 他和兄弟几个商量，是不是可以从宝马车入手，如果能找到汽车有缺陷的证据，就可以向宝马公司索赔，到那时小李子不仅治病的钱有了着落，说一定还能在社会上引起轰动，通过媒体一炒作，也许就会有无数的肾飞过来，但就算小李子肚子里装满了肾也回不到以前的生活了。再有就是找交警做事故认定，看看有没有其他因素可以分担小李子的责任。比如道路问题，或者事发现场有其他人为因素导致车祸。 “咱们分工吧，我去找交通队，你们俩去了解宝马车的事，看看谁那边会有什么发现，小李子都这样了，咱们不能袖手旁观，多出出力吧。”浪三说。 “好吧，咱们一定要为小李子讨一个公道，他这次车祸太蹊跷了。” “小李子醒了就好了，”倪四说，“只要他开口说话，事情就清楚了。” “我刚从医院回来，他还不能说话，医生说病情还有反复，很不稳定，一天一万块钱，真够田小甜受的，再有钱也禁不住这么折腾，不行咱们先凑点儿吧。” “好吧，一人先拿五万吧，”浪三说，“明天开始咱们分头行动，非要把这件事搞明白不可。” “对了，找****的事还得抓紧，医生说等小李子病情稳定了就换肾，越快越好。” “要不在网上发一个贴子试试。” “网上骗子太多，可以先找一些公益组织，我在电视上好像看过类似的节目。” “让老八干吧，他对电视台比较熟。” “现在要争分夺秒了，咱们已经失去两个兄弟了，不能再失去小李子了。” 第二天，浪三借外出采访的机会去了一趟交通队，一位年轻的警察很有礼貌地接待了他。 警察说：“我们反复勘察了现场，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线索，当时路上车并不多，行驶很顺畅，宝马车的速度是100，虽然超速了，但在晚上这个时段也说得过去，出事的地点不是拐弯处，还是直道，我也想不通为什么车一下子就冲上了路边，撞在一棵大树上。驾驶员也没有喝酒，好像连晚饭都没吃，应该是处于一种清醒的状态。” “是不是车有问题。”浪三问。 “开始我们也怀疑是车有问题，但事故科的检验报告也没有发现问题，因为是新车，制动刹车都很好，我们还特意找了宝马公司的人来作鉴定，一切正常。” “这就怪了，好端端地开车怎么会出事呢？”浪三还不死心。 “既然道路和车都没有问题，那只能从人身上找突破口了。” “你们在车里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吗？” “在这方面我们比你们敏感多了，车里车外全查了一遍，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驾驶者除了手机和一个手包以外，车里干干净净，连一瓶矿泉水都没有，只在后座上发现了一本书，书里夹着一张女人的相片。” “书在哪？我能看看吗？”浪三说。 “可以。”警察转身从自己的办公桌上拿起一本书，“我还想还给伤者家属，你来了正好给带回去。” 警察把书递给了浪三，这本书浪三很熟悉，刚刚看过，是马尔夫斯的《一桩事先张扬的凶杀案》。浪三知道小李子平时不爱看小说，他车里有一本小说，还是当今比较流行的小说，本身就是很大的一个疑点。 “相片夹在里面，女孩子长得挺漂亮的，是他老婆吗？”警察指了指书。 浪三打开书，里面确实有一张女孩子的相片，但肯定不是田小甜。女孩儿长得很好看，比田小甜年轻不少，看上去也就二十五、六岁。浪三的脑子里一下子涌出了很多的故事情节，像电影一样过着镜头。 “相片后面还有一个地址，不知是什么意思。”警察提醒着浪三。 浪三把相片翻过来，上面用圆珠笔歪歪扭扭写了两行字，是一个地址，浪三知道大概的位置，离这里不算近。 “我能把这本书拿走吗？还给他老婆。” “可以，你签一个字吧。按理说我是不应该给你的，看你真是伤者的哥们，你就帮我带给他的家属吧，你签上字，再把你的身份证号写在一边，万一以后出了什么问题，我也好交待。” “多谢你了。”浪三说着转身离开了交通队。 这本书和这张相片让浪三对小李子的车祸产生了更大的怀疑，这个女人一定有什么来历，他从未听说过小李子在外面有什么女人，就算有也不可这么明目张胆地把女人的相片放在车里。田小甜有时也开这辆车，小李子不会傻到这份上。看来要解决这个问题，非要等小李子能说话了才行。 浪三在回家的路上从头到尾把小说翻了一遍，对里面的每一个人工记号都仔细观察，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地方。倒是那张漂亮的女孩儿相片让他有了丰富的联想。这个女孩子是谁呢？她和小李子是什么关系？那天晚上是不是她和小李子在一起，事故发生前女孩儿下车了？还是女孩儿故意给小李子下了套？如果是这样，女孩儿为什么要把自己的相片留在车里呢？为什么还要在相片后面写上自己的地址呢？是想让什么人找到她吗？这难道真是一桩事先张扬的凶杀案吗？ 浪三相信女孩与小李子一定存在某种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