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必诛
江芨连忙站出来说:“启禀圣上、太后,他说他是罗马的使者塔玛德。渥爱玛,代表他们的皇帝向两位主上拜见。” 众人这才使明白这位他妈的说的意思。可是这个名字起得也太古怪了,他们脸上还是神色古怪,就是在坐辽国的使者和夏州的使者也是强忍着笑容。 随着各个国家的使者纷纷向赵祯和刘娥表达自己国家对大宋的敬仰之情。其实在坐的只有石坚听出来了,所谓的国家除了少数几个算是真正的国家,其他的都是小公国或者是一个小部族之类,与真正国家相差太远。不过他想到现在的欧洲混乱情况,不要说是江芨,就是后世的历史学家也是搞得头晕脑胀。连汉时匈奴和唐朝时的突厥人也在中间插上一手。加上言语并不是很精通,所以江芨对这些国家或者公国组成不清楚也在情理之中。 只有当到了古加纳的使者行礼时,这个黑人站了起来,脸上表情却是十分地沮丧,他说话时也十分无力,因为他是代表自己国王来献降的。 这件事石坚也在昨天和刘娥谈过。他曾祥细地解释过现在非洲的状况。和南北美洲以及澳洲情况不一样,现在非洲有许多国家的存在。特别是北非和东非有许多国家历史相当悠久,国力也比较强大,而且离宋朝很远,并不容易占领。这一点和南美洲情况不相同,南美洲现在也有几个小国家存在,或者说是小部落存在,实力还很小,至少后世吹得神乎其神的玛雅文明也只是那么一回事,还有阿兹特克人、印加人和人口占最多的印第安人。但和宋朝相比,他们的实力连一个小州郡也不如。所以石坚再三说是无主之地。所以最后商议的结果与其接受他们的投降还不如主动地放弃,这样一来还能让那些海客们偶尔打打牙祭。 当时赵祉听了牙祭一愣,问道:“石侍郎,你不是一向宅心仁厚。怎能说出这样的话?” 石坚正色地说:“圣上,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种媲如治国,以化育人,以法治罪。刚柔相济,方为王道。一味刚猛。媲如秦朝,百姓必生于水深火热之中,造成揭秆而起,倾刻经营几百年之功土崩于一旦。一味柔弱,可喻汉末,官贾绅豪不畏王法,强者凌弱,富者欺穷,于是军阀外戚宦官争权。无视皇权。最终瓦解。现在我先前几个英皇禀承五国十代之乱,以教化育人,现在国泰民安。远盛于汉唐顶盛之时。然而长久下去,民众软弱。北方游牧民族对我中国虎视眈眈,刀箭磨砺,一旦此消彼长之下,必有异心。因此可效仿商秧治法。” 他说这商秧治法,其中就有一条法令,凡是秦国国民在内争斗行凶,就要重责,可在对外时杀人越多功劳越大。这样一来。民不失其软,国不至于乱。其实单变法而言,商秧算是中国几千来少数的几个成功者之一,只是他得罪了皇太子,最后不得好终。 当然这段典故石坚没有说出,刘娥和赵祯也知道他的意思。通过这段典故,石坚意思是对内还保持赵匡胤和赵匡义制定的法规不变,可对外时对这些海客以及想到海外发财地人让他们自主对外进行侵略,来磨砺宋朝人们的锐气。同时也为宋朝带来更多的财富。这是一举两得。 听到这里刘娥不由微笑打趣道:“先帝还夸你是小圣人。原来你也不是一味仁义厚道。” 石坚正色道:“小圣人微臣实不敢当。况且为了宋朝江山和百姓永远富裕强大,微臣何必爱惜虚名,即使有人骂微臣是土匪也不足惜。现在宋朝国力在一天天增长,当宋朝国力达到一定地步,就必然走向汉唐扩张之途。那时也是要有外族人受到牵连。早迟而已。” 一句早迟而已。将刘娥、赵祯、赵蓉和薛奎听得热血沸腾。宋朝自统一中国以后。先败于辽国。收复幽云无望不说。还不得不交纳岁币求安。后败于李继迁。不得不让灵州等西北疆域成为李氏放马地牧场。这是无论那一个有作为地君主和臣子心中一个伤疤。就是宋徵宗那样地昏君还指望着和金联手收复幽云。况且这几人无论是谁也不是昏庸地人。 石坚又说:“秦用司马穰之议取蜀作为粮仓。从而有充足地后方支援和六国对抗。最后一统六国。所以微臣研制快船。于润物无声之处开发大洋岛和两湾大陆。为我大宋打造一个大大地粮仓。有了这个粮仓。剩下地就是磨刀砺甲。想要对付谁就可以对负谁。至于这个加纳之国。第一不是诚心诚服。二也有强敌环视。三路途遥远。即使是收下来也不容易守住。还不如不收。就如得之虚名一点实利也没有。图让他人眼红。还不如不要。” 这一番让在场所有人听得都心潮澎湃。赵蓉美目光彩摇动。薛奎更是长叹一声:“下官听说一句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活百岁。更听说先帝临终之前。将未来国事托负于石大人之手。下官当时还认为是过了一点。可刚才听了石大人地话。这可以与隆中赋一比。” 他指地是刘备三访隆中草庐。诸葛亮终于接见刘备。也就在那时候诸葛亮就定下天下三分地大计。石坚说了声:“本官愧不敢当。” 因此刘娥心中早就有数。此时听到这个使者说出这话。她在帘后说道:“这位大人。你可以转告你家国王。就说我们大宋对贵国并没有其他意图。前些年我国一些使者对贵国地冒犯。并不是哀家与圣上地主意。如果你国国王不计前嫌。完全可以与其他各国一样。用睦邻友好地关系与我朝相处。” 听了这话。那些海客面面相觑。他们还以为自己做错了。一个个望向石坚。见到石坚冲他们面露微笑。这才放下心来。其实在这些海客中。也许他们惧怕朝廷。也最听朝廷地话。可在他们心中却是对石坚最尊重地。因为他们认为只有石坚才是真正帮他们说话地。其实除了赵蓉隐隐知道一些。其他人一起不知道石坚对海洋地重要性是多么地看中。 那个使者在听到海客的翻译后,他忍不住从座位上跳出来,在这众目睽睽下跳起了奔放的舞蹈。 古加纳地位置并不是在今天加纳的位置,可依然位于热带。江芨带着船队回到广州后,这些热带国家的来人还是恢复了以前的习惯。穿的衣服都很少。这时候广州地知府接受了上次那些海客押着澳大利亚土著人几乎示裸着身体进京地教训,强令江芨他们穿上衣服。这些使者不得不心不甘情不愿穿上笨重的礼服。 不过到了淮河以后,不用劝解这些人自己主动穿衣服了。不穿不行啊,太冷了。这还是在主河道,有些次河道都因为天气太冷结了厚厚的冰层,停止了航行。 现在他跳这支舞固然美妙,可因为身上穿着礼服,动作十分怪异,引起满堂哄笑。 宋朝的大臣以及辽国、夏州的使者都感到好笑。 这个使者跳完了舞蹈。又激动地说了一些话,只有叽里哇啦的,就连石坚也一句没有听懂。 这时候一个海客替他翻译道:“他说我们大宋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也是最仁义的国家,他代表着他地国王向两位主上表示最真心地感谢。” 前几年江芨他们看中了古加纳的财富,采用了突然袭击的方式俘获了回加纳地皇帝。不然凭着江芨那点人很难凑效的。可也让这些加纳看到他们先进的武器,其实这时候非洲人就已经表现出良好的身体素质,但在面对宋朝强大的弓箭强弩下,还是如螳臂当车。现在这个使者自从来到宋朝后,更是看到宋朝地繁荣和人口地众多,就是这个城市恐怕都比自己的国家人多。这让他们如何抵抗?现在听到宋朝地女国王竟放过了他们,怎能不高兴。 石坚听后感概万千。心想就连这些落后的非洲人也知道国家的利益。不过就连石坚也没有想到,即使是宋朝不打这个加纳的主意,几十年后,它也要亡于古马里手中。 这时候突然在辽国使者中间响起一句阴森森的话语:“哦,宋朝是世界上最仁义强大的国家吗?那么怎能去侵占大洋岛和两湾大陆,本官好象从没有听说过那是你们中原汉人的土地?还有既然最强大了,为何还要向我国进贡?” 石坚转头一看,正是那个面目阴冷的来吊唁真宗的副使耶律季军。 现在当着这么多国家地使者面说出这话,无疑是在打刘娥和赵祯一记狠狠地耳光。就连丁谓也变了脸色。 石坚站了出来。他走到耶律季军面前,郎声说道:“你说的这话是你们皇上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 这时耶律藏引连忙向耶律季军喝道:“不得胡说。” 耶律季军也重新坐了下来,反正他已经抹了宋朝的面子,目的达到了。 石坚看着耶律藏引说道:“贵使,你们的人侮蔑我们大宋,就用一句胡说就淡化了?” 耶律藏引也是不语。他在心中认为宋富裕程度是没话说的,可论起兵力来说,他和李重昭一样认为宋兵只是一群绵羊,还不是想怎么捏就怎么捏。 石坚沉声说道:“当年贵国萧太后来犯。当时是什么情况。贵国主将萧达兰被我军射死。而且贵**队士气已疲,我国士兵士气旺盛。并且贵国大军呈孤军深入之势。我**队从四方赶来支援。若不是先帝慈怜你我两国百姓安全,不想使他们陷入战火之中。嘿嘿,我想你们太后恐怕连回去的可能都不一定。” 石坚说地是实情。当时萧景宗刚死不久,圣宗年幼,萧太后主政,国内矛盾比宋朝现在更为突出。萧太后此举伐宋也是无奈,一是转移国内矛盾,二也是借此收回军权。可没想到差点让她得逞,如果不是寇准地一味坚持,就让她得到宋朝的半壁江山。其实在萧达兰被射死后,辽国士兵已经夺气。同时宋朝各路援军也纷纷赶来,若不是真宗当时畏惧,和消息不灵通,很可能辽国当时最后会大败。不过最后协议地搭成,也是皆大欢喜,萧太后既得了面子也得了里子,真宗也只损失了一点小钱,买得了平安。 石坚说到这里,他来到站在边上的士兵面前,从他的腰里抽出了大刀,来到耶律藏引和耶律季军面前。将这两人吓了一跳,难道这少年还想动粗? 石坚沉声说道:“本官曾经在京城外发下血誓,今天在此本官重申一遍。” 说着他用刀将自己手割破,将血滴入酒碗中,向天敬了三下,再向地敬了三下,又向刘娥和赵祯敬了三下,然后一口喝干,说道:“微臣在此再次向天发誓,向地发誓,向皇上和太后发誓,只要有臣在一天,就会忠心帮助两位圣上,帮助我大宋父老乡亲,建设一个繁荣强大的辉煌江山。凡是犯我宋人者,微臣那怕用一生时间,那怕远在天涯海角,微臣要帮助我煌煌天朝去诛之。” 然后冷冷望着耶律藏引和耶律季军说道:“别要以为你们靠着游牧骑民的速度,看似每一次交战占了上风,可是每一次战后,我大宋只受了一点点皮外之伤,不受干扰。而贵国却要很长时间才能恢复元气。这点不相信你们回去后问问你们的皇帝陛下,还有这位宗正聪明的meimei瑶慧郡主。” 这一句让耶律藏引和耶律季军哑口无言。 耶律宗政则是满脸的忧色,他听他meimei说过石坚会造一种火药。这种火药一旦成功,就会有天崩地裂的效果,加上大宋的国力,那么宋辽两国交手辽国只有占据下风了。 赵祯在龙椅上说道:“石侍郎,你过来。” 石坚走了过去。 赵祯满脸激动地说:“石侍郎,朕也在此发誓,此生朕也不会辜负于你。” 说着他也将这杯酒一口喝干。他早就听说了石坚发血誓的事,可那天他没有看到,现在亲眼所见,也是热血沸腾,如果不是怕刘娥骂他,他也能割破手指来个血誓,和石坚唱出rou麻的君臣相惜大戏。 石坚连忙道谢。然后回到桌子上坐下。 这时候他听到了个清脆的声音用拉丁语说道:“好奇怪,难道这个宋朝就这两个少年官最大?” 他转过脸去,看到一个白人小女孩在和一个老者说话。这个小女孩大约十岁左右,长得象一个洋娃娃一样,碧绿晶莹的眼睛,金黄柔顺的头发,还有细腻的皮肤,长得十分漂亮可爱。 看到石坚看她,她向石坚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石坚对拉丁语并不是太精通,但也会说两句,他也用拉丁语说道:“我和我们皇上可不是小孩子,可都是大人,只有你才是一个小孩子。” 那个小姑娘惊讶地张大嘴巴,说道:“你也会说我们的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