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0章 三个闲人
刚走到门口,差点儿把哨兵笑抽了。 我们三人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这人脑子是不是不大好”这句话;后来才知道,还真不是他的问题。 走进院子,才发现,大家是在各自收拾自己的餐具。 我原本以为,杜岘是把当兵的那一taonong家里去了,来到军营才发现自己想多了。 他们并不像杜岘家里弄的那样——有专门的人收拾、清洗,他们大多是自己胡乱洗一下,就放在干净的那摞去了。 我只想说,这样还能分的清哪个是干净的、哪个是用过的么。 最气人的是,“过时不候”,来晚了就只能饿着…… 我差点儿“喵的一声就哭了”,不带这样的,我已经一整天没吃口正经饭了。 跟萧赫赶路,路上只有干粮啃,干粮其实就是干巴巴的类似馕的饼,干了之后跟石头没什么分别了;劲儿用大了,啃碎了,劲儿用小了,啃不动。 我一路上困成狗,一点儿都不想啃干粮,活活饿到这儿的。 好容易到了这儿,想着能吃口热饭来着,又睡过去了…… 刚醒过来,就去了陇山上……一路跌宕,过程我就不赘述了。 差点儿把自己交代了,这好不容易回来,居然不给饭吃。 最坑爹的是,这是军律……据说是为了节省柴草,多生一次火就要多浪费一份柴草;都是大锅饭,将军小卒一视同仁,过了点儿就是没饭吃。 “敬名哥……我饿……”我趴在桌子上,看着萧赫,可怜巴巴地说。 我已经顾不上要面子了;面子算啥,天大地大吃喝最大。 做了这么多运动,再不吃饭就真的要挂掉了。 “我也饿了。”萧赫附和,他转头问李植,“小七,你呢?” “我也有点儿。”李植有点儿不好意思,说,“赶了一早的路,还不曾进食。” “好,我知道了。”萧赫说,“我来想办法。” 我心中暗喜,果然有大腿就是不一样,怎么样萧赫也是个骑都尉呢;总不会真的饿着我们仨才是。 我星星眼地看着萧赫,他眨了个眼,手一撑、直接蹦到了桌子上;我正不理解,只见萧赫忽然扯开了嗓子,“我要饿死了,有没有人管了啊?!” 我差点儿一口老血喷出来。 Excuse……me? 所谓的想办法就是大嚎一嗓子? 我天,谁来收了这个妖孽…… 他真的不是来搞笑的么…… 正常二十多岁的人、不是弱智的话,能干出这么二的事儿么…… 李植已经石化了,他呆呆地看着我,我气晕了,居然把棉袍脱下来捂住了脸;简直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捂着耳朵之后,听觉变得迟钝了点儿,居然觉得心安多了。 我估计郭虔瓘看到这一幕的时候肯定要吐血了。 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表情,反正我们仨最后吃到了饭;虽然整个陇西军营都出了名了吧…… 晚上的训练我们仨暂时还不用参加,所以我们提早就回了房间。 中午还只有两个人的房间里的硕大的通铺上,躺了三个人。 萧赫想贴着我睡来着,我默默地挪开了一点儿;李植则在最右边,我默默的挪了过去。 三个人各自坐在自己的“床”上,都没有说话。 说实话,生活在古代挺无聊的。 也许以后训练强度加大之后、每天累的跟狗一样会比较容易入睡,但是现在目测也就晚上八点左右,睡觉显然有点儿早。 “要不我们也去训练吧?”李植显然已经消除了芥蒂,变得健谈了些,“不然这样也挺无聊的。” “也行。”萧赫表示赞同,“走吧,嗣业,教你玩儿陌刀。” 还来啊?我快哭了,他俩是铁打的么…… “我有点儿累诶……”我有点不好意思地开口,“要不咱玩儿点别的?” “玩什么?”萧赫忽然来了兴致,问。 斗地主呗?我心想。 三个人搓麻将肯定是凑不了一桌了。 打扑克也行。 不过,我上哪儿去找道具呃…… “将棋?”李植说,他爬到他的小包袱前;通铺的下面都有一层小隔断,看起来应该是为了放置个人物品。 他从小包袱里掏出来一块布和一个方形的小木盒,走过来展开。 那是一张象棋的棋盘。
见过木制的,见过塑料的,头回见布的。 “就玩儿这个?”李植说着,打开了小木盒;里面是象棋的棋子,颜色居然红色和蓝色。 现世的棋子都是红色和绿色的,不知道为什么会是蓝色。 “可是,我们三个人,剩下的那个人怎么办?”我开口,其实我主要是不想玩这个。 他们俩都是从小兵书读到大的,我连三十六计是哪三十六计都数不全,跟他俩玩象棋真的不是找刺激么。 “那嗣业的意思是?”李植说,“玩个三人的?” “嗯。”我说,“三个人都参与才比较有意思。” “可是,没有三个人的玩法啊?”萧赫说,一脸懵地看着我俩。 说他没脑子都算夸奖他了……我叹了口气,他简直就是笨,说的再准确点儿,就是蠢。 好像也不能怪他,毕竟古代基本上没有三个人的游戏。 “其实我还有弈棋来着。”李植说,又从包袱里掏出来一个跟包的跟日式便当包似的东西,他把布解开,里面是并排放的两个小方盒。 他把布铺开,居然是一副围棋。 我忽然很好奇他那个小包袱,不是觊觎,只是有点儿好奇。 那个包袱看起来也就能放两三件衣服的样子,怎么塞得下这两样东西的啊。 “要不咱们博弈?”李植说,有点儿不好意思,“虽然也只能两个人对弈。” “这个也行,你们俩对弈,我在旁边学习,”我说,“这个……我不会。” 我是真不会,我这种傻不拉几的人是学不会围棋这种东西的。 而且他这个棋盘和后世的还不大一样,格子很大,差不多是把象棋的一个格子四等分了似的;我数了下,是十二乘以十二的。 这副围棋应该还只是初级版,估计以后会有十九乘以十九的高级版吧。 “嗯……”萧赫说,做了个鬼脸,“其实我也不大会。” 气氛忽然有点儿尴尬。 “那要不,我教你俩玩一种新游戏?”我灵机一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