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学会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流行着一个词，叫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干。初听时，乔伊莎只觉得这话俏皮可爱，又也一语道出现实的无奈。倒是记得听清楚，只现在自己亲身经历一次，可没觉得这词汇有多可爱了。 在乔伊莎看来被那样揪着闹过一回，威廉森夫人应该改进许多才对。但当乔伊莎看见威廉森夫人再一次像只撒欢的小狗一样，兴致勃勃的迎向她那几位好友的时候。乔伊莎就忍不住的想扶住额头。 按着剧本的发展，威廉森夫人此刻不是该饭让幡然醒悟，然后同这几个损友断绝来往吗？怎么到她mama这里，就完全走了样，人还欢欢喜喜高高兴兴的围着那几个该死的女人打转？！ 乔伊莎深吸口气，努力平静的坐回沙发上，翻着今日才找出来的书籍——《钢琴入门》（纯属作者杜撰）。是的，钢琴入门，倒不是乔伊莎忽然爱上了钢琴，而是作为一个名媛淑女，音乐也是她必要学的才艺之一，既然她觉得要好好在这个时代生活下去，自然要努力让自己适应这个社会。只是，要在这样的环境中看书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如果说，威廉森夫人聒噪的跟个母鸡一样，那么再加上那几个夫人，可以媲美加几百只鸭子在乔伊莎耳边晃悠。 “哦，亲爱的威廉森发夫人，你这条链子真是美的叫人叹息。“伍德夫人再一次发出感叹。眼底满是期待之色。 威廉森夫人下巴朝着前面伸了伸，手不自觉的抚上了自己的鬓角“是吗？你过奖了。这还是我在法国旅行时买下来的，它是第一次和大家见面。” 伍德夫人几个眼睛一亮，细长的眼睛里，眼珠不安分的打着转“它真是精致的叫人移不开眼睛，我的首饰盒中为什么就没有那么一件值得人叹息的珠宝呢！“ 威廉森夫人嘴角忍不住的上扬，心情更是好的飞上了天，才预备开口，眼角的余光忽然瞄到乔伊莎给书本搁下，不觉打个哆嗦，心头才涌现的那丝丝火热就如被一盆凉水当头浇下，扑哧一声，连一点火星字都没了。 干巴巴的扯着嘴角，威廉森夫人不知所措的揉搓着裙摆，僵硬的身躯宛如石块一般。看的乔伊莎尚算满意的暗自点头，虽然一时半会没能改过来，但还算有点子长进了。 “安迪亚夫人真是客气。”乔伊莎保抱住威廉森夫人的胳膊，略偏着头，一双浅蓝色的眼睛微弯着，霎是可爱“布克特婶婶早就说过，安迪亚夫人是个十分善良谦虚的贵妇人，今天看见您，我不得不承认威布克特婶婶对您的夸赞真是分毫不差。相比母亲的项链，您胸口的胸针足够叫母亲身上的珠宝都黯然失色。” 好话谁都爱听，何况安迪亚夫人是那三个女人中脑袋最简单的，被乔伊莎这一夸，身上都跟着轻了三两，不觉有些打飘. “哦，是吗？真的吗？它其实没您说的那么好！“见威廉森夫人一下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蔫吧下来，安迪亚夫人更加得意，但嘴上还不住假意谦虚的说道”其实，伍德夫人的头花也很让人心动。“ 无视身边被打击的跟失宠的小狗儿一般可怜巴巴的威廉森夫人，乔伊莎顺着她的话，掐着华丽的咏叹调说道：“哦，是的，他们都迷人极了，可惜我母亲的珠宝盒中没有一件可以和他们媲美的东西，这真是叫人遗憾啊……” 威廉森夫人缩气起胖乎乎的脖子，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满是期待又小心翼翼的看着伍德夫人几个。只此刻那几个女人那里有精神留意威廉森夫人怎么想。只想到乔伊莎用她们说过的话回敬她们，伍德夫人感觉像生吞了只苍蝇一样恶心！ 乔伊莎见她们半天没个回应，不禁笑的更开心了，意有所指的瞄了威廉森夫人一眼。微笑着起身告辞。相信有这样的警告在前，威廉森夫人应该会生长点脑子。现在该是到她上课的时间了…… 为了方便两位小姐上课，波西特意整理出了一间安静的书房单独供两人使用。当乔伊莎推开门的时候，门多查夫人正如纸片人一样笔直的坐在钢琴旁边，薄薄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我想一位高贵的淑女的基本准则是守时对吗？威廉森小姐！” 乔伊莎看着眼前仰的几乎只能看见她肖尖的下巴的门多查夫人，连她自己都不觉得佩服自己还能微笑着去面对！ “是的，夫人，我很抱歉，希望不会因此而影响到您的心情。” “事实上我已经适应了，毕竟不是每位小姐都如布克特小姐那样可爱有礼！”门多查夫人两眼翻在天上如母鸡一般昂首挺胸的的从乔伊莎身边走过。 奇迹的是，这次乔伊莎不但没生气。反是微笑着认真聆听门多查夫人的教导。不得不说，布克特夫人对于自己的女儿的教育还是很上心的，虽然门多查夫人势力又刻薄，但她对自己学生的要求很高，也的确是有真才实学的。 “哦，你的脑袋里装的是你用剩下的烂毛线吗？我说过多少次了，裙子，裙子，注意你的裙子！需要我在你走路的时候举个牌子在前面提醒你吗？” “上帝啊，您的仪态呢，仪态呢？我从来没期望过你能如布克特小姐一样完美，但请您别让我将你的脑子和鼻涕虫联系在一起好吗？！” “不，不，谁能告诉我，你今天是忘了带脑子出门了吗？为什么你的动作比树枝还要僵硬！” 一个下午，就见书房中不断传出门多查夫人的尖叫上。这一次仪态训练下来，她嗓子已经开始冒烟了。倒不是今日的乔伊莎不尽心，相反的，今日的乔伊莎真是费尽了心思在努力学习。所以多查夫人的要求也就跟着提高了。 她不是个多好的人，但她至少是个合格的老师，当学生想用心学习的时候，她从不会吝啬自己的用心！所以，今天她严格到近乎苛刻。几乎是一个动作上的小瑕疵都能惹得她尖叫半天。跟眼镜蛇一样不要钱似的喷洒着她的毒汁。 就在门多查夫人靠倒在沙发上喘着气不断呼叫上帝的时候，乔伊莎微笑的给她倒上一杯茶，并以她最好的仪态坐到门多查夫人身边“我想您现在一定需要一杯热茶！” 门多查夫人端起茶杯优雅的浅抿一口，神色倒是平静了许多“非常感谢，威廉森小姐，但就是如此，我还是不会放宽我的限度！这是我对学生的基本要求。” “当然，”乔伊莎微笑的将手叠在膝盖上，微扬着下巴，努力使自己看起来像个矜持的贵族小姐“您的认真，会为您赢来我们的尊重。事实上，您可以对我更严厉一些，我始终认为，无论做什么事情都应该将她做到最好！” 门多查夫人惊讶的抬起头，像是不敢相信这番话是从乔伊莎口中说出来的一般。似是意识到自己失态，她又轻咳上几声，端正姿态“当然，如果您要求的话……” 乔伊莎点点头，舒心的喝上一口茶，已经做好了每天下午被虐的准备。当然，她也会为门多查夫人祈祷，但愿她的嗓子完好无损的直到她离开，她是不会承认，看见冷静自持的门多查夫人失声尖叫，她的心情会格外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