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一支绳上的蚂蚱
第八十九章一支绳上的蚂蚱 果然不久,赵武过来寻她。一脸凝重,“姑娘,靠岸了!” “赵大哥,那现在该怎么办?”骆尘鸢三下五除二的将脸‘弄’干净,提着心站起来。 赵武脸‘色’也不好看,摇了摇头,叹气道,“上岸后,我极有可能会被分到别处,若是这样,事情就不好说了。” 骆尘鸢看赵武这般,就知道刀疤男人对她上岸之后的事情安排极为谨慎,若想在这个时间段逃出去,恐怕会十分困难,唯今之计只能想法子保住赵武这条救命稻草不被[发现,“赵大哥,剩下的时间,你就别忙活了。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保存实力,不被别人发现咱们之间的关系。等到上岸之后,赵大哥你找机会去官府找瑞王爷说清楚我现在的情形就行。” “可是这样你一个姑娘家该怎么应对啊?”赵武担忧道。 “赵大哥。你就别担心这个了。你现在赶紧回到船舱去,想必刀疤很快就会安排人过来了。”骆尘鸢从头上取过一只发簪,递给赵武,“大哥你拿这个给瑞王爷看,他就能知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赵武先是不愿意,后来坚持不过骆尘鸢,只能狠下心,将发簪藏如怀中,转头向船舱中走去。 不出意外的,刀疤男人很快就派人将骆尘鸢的眼睛‘蒙’住,背她上了岸。感觉脚都没沾着地儿,就被人当包袱似的丢到了马车上,为了以防万一,骆尘鸢再次被‘弄’晕过去。 等到她再次醒来时,入目的是一华丽的粉‘色’幔帐,周围温香靡靡,她缓缓扭动微疼的脖颈,自己躺着的是一红木的雕‘花’大‘床’,离‘床’不远是一个仕‘女’细猫的织锦屏风,屏风处,半掩半遮的是一个珠帘,珠帘外隐约的是一个小‘花’厅。 骆尘鸢看过四周,哭笑不得,喜忧参半,喜的是一睁眼看到的不是‘洞’房‘花’烛夜,忧的是这到底是ji院还是什么的,幔帐。屏风,珠帘还有空气中那软腻腻的甜香,怎么看怎么都觉得不像是个大户人家。 骆尘鸢躺在‘床’上,闭上双眼,将呼吸调缓,等气息渐渐平下后,才仔细的用心去感觉腹内的那股暖流。片刻后,心中大喜,自己身上的毒似乎去了不少,原本被压制在身体里的那股力气,若有若无间能够引出不少。 正当她盘算下一步该干什么时,忽听‘花’厅处隐隐有声音传来,继而一个悦耳尖锐的‘女’人声音响起,“是时候醒了吧?怎么还不见动静?” “嗯。”回答的竟是个沉厚的男人声音。男人低声说,“你给我说话小心点,希望能要她的心收回来。” “什么收不收回来?她本来就贴着脸的想嫁到叶家。这一次跑到那个山穷水恶的地方,哪能不时时刻刻巴望着回来啊?” “若真是那样就好了,你都不知道这一路掳了她来,可费了大哥九牛二虎的劲。”男人道。 “切,活该!若真是这样,那肯定就是这个狐媚子学她娘那一样在山野里勾了汉子。所以才不舍得回来。哼~!”那‘女’人鄙夷的嘀咕道。 “以后这样的话你不许再说,否则……” “知道了,知道了。我虽是‘妇’道人家,可这点儿道理还是懂的。”那‘女’人嘤咛笑道。 男人哼了一声,就没有再说话。 骆尘鸢本来想起身,听到这里,又躺了回去,气得牙根直痒痒。深吸一口气,稳住自己的情绪,现在不是气恼的时候,好好应对他们才是。从他们的对话可以听出来,那俩人估计是原版的亲人之一。所幸原版是个清冷寡淡的‘性’子,这给她在骆家省了不少麻烦事情。 听见他们推‘门’进来,骆尘鸢已经坐在梳妆台处,面无表情的看着一个浓妆浓抹的中年‘女’子,拈着锦帕鬼鬼祟祟的从屏风后面探出一个‘肥’油脑袋,见‘床’上没有人,奇怪的“咦”了一声,余光扫见一个冷面‘女’人正坐在梳妆台边,披头散发,冷眼看她,一副千年‘女’鬼‘阴’魂不散的那种幽怨表情,吓得“哎呦”一声,尖叫着跑到‘花’厅里,一头扎进‘花’厅那个男人怀里不出来。 骆尘鸢得意的扬扬眉头,尽出了刚才被骂的恶气,心情大爽的回过头,慢慢梳头去。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骆尘鸢更是打心眼里欢喜。她没想到原版的资质那么好,就连续做了几个月的面膜,不仅让原来干枯粗糙的皮肤变得滑腻如脂,白嫩可人,连五官都衬托的匀称很多,清灵的墨‘色’大眼,眉宇清秀脱俗,鼻梁微‘挺’,干净而张扬,‘唇’瓣因为这几日的劳累和身体不适,微微粉中见白,好似粉‘色’的玫瑰‘花’‘色’一般,只比‘花’瓣多了层病态的美感。 麻利的将披在肩膀的头发梳好,耳边仍响着那个中年‘女’人‘乱’七八糟的的哭叫声,淡定的整理好衣襟,走出屏风去,透过珠帘,可看见一个锦衣华服的矮脚男子,长相与她相差不大,五官端正,却带着一副中气不足的痞相,一看就是那种术业不专攻,常转‘花’柳巷的男人。此时他正一边安慰着怀中的‘女’人,一边满脸怒‘色’的往卧房这边看来,无意中撞上骆尘鸢好无表情的双眸,呆愣在原地,半响没移开目光,直到怀里的‘女’人使劲拧了他一把,才后知后觉的醒过神来,用不可思议的目光走到骆尘鸢面前,软声叫道,“十一妹……” 果真是骆家的败家子,不过他是谁骆尘鸢却不知道。冷哼一声,拂袖走回卧房,径直坐到梳妆台边,冷着脸不说话。 那男人忙揪着那中年‘妇’‘女’跟过来,一脸馋涎的‘色’相,糯声糯气的凑过来,亲切无比,“十一妹,我是二哥骆丰啊,十一妹真是越长越漂亮了。” 那中年贵‘妇’听了甚不乐意,用胳膊肘捅了捅骆丰,将他轻而易举的撞开后,面脸挂笑的拿‘艳’香扑鼻的锦帕子挥来挥去,亲昵无比的凑过来,先从头上拔下一根金簪子,塞到骆尘鸢手里,而后娇笑嘤嘤,嗲气道,“哎呦十一meimei,你走这几个可把二嫂子给惦记死了。没想到meimei这一走再回来,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简直就跟天仙儿转世一样,怪不得人家都说,‘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了!”语罢一点都不像刚被骆尘鸢吓得衰容失‘色’的样子。 轻轻掂掂手里那金簪子,骆尘鸢心中叹道,别说,分量还不轻呢!要还是不要?若是按原版的那清冷寡淡的‘性’子,即便是金山银山搬到眼前来,恐怕眼皮都不会抬一下吧?那自己呢?不要白不要,但你要了很可能不会白给你要,他们的目的……
骆丰见她目光在那金簪子上有所兜转,冲贵‘妇’努了努嘴,贼光的鼠眼似乎在说,‘女’人没有一个不爱美的,她既然能够多看两眼,说明有苗头。 那贵‘妇’刚刚递上去她最爱的金簪子。现下正‘rou’疼,见自己丈夫有让她继续送的意思,又急又不舍,偷偷瞪了骆尘鸢一眼,又摆起谄媚可人的面孔,从头上又扯下来一个镶着牛眼样大的珍珠簪子放到她面前,笑得比哭都难听,“meimei,这颗珍珠子可是南海捞出来的千年宝珠哦,这是嫂子出嫁时候的陪嫁,现在觉得戴在meimei头上最合适不过的。” 骆丰忙又凑过来道,“看小晓说的,自家妹子,何用得着那么客气俗套。” 骆尘鸢瞥了那珍珠两眼,而后将金簪一起塞回那贵‘妇’手中,冷冷道,“我不要!” 眼见的她都快收下了,又突然不要,可把两位给急死了,那贵‘妇’一咬牙一跺脚,从脖颈上又摘下来根像狗链子那么粗的金项链出来,一并再塞回骆尘鸢手里,“这是嫂子给你接风洗尘用的,怎么能不要呢?” 接风洗尘?拿着重金,赶在她醒来的第一时间段里来给她接风洗尘?若真是接风洗尘,骆尘鸢早就痛快的收了,不为自己,也得为这身体的原版出口恶气,拿回本该属于她的财产,不过,骆尘鸢面‘色’依旧毫不动情,冷冷道,“你们想干什么不妨直说!” 骆丰趁骆尘鸢没有推辞再送过去的首饰,赶忙道,“十一妹,我知道你快要嫁到叶家去了。二哥心里又是替你欢喜,又是不舍。爹在时,咱们也好给meimei你置办个风光的嫁妆,就算是没有嫁妆,咱们骆家是有名的富贾,meimei你嫁过去了,也不会吃什么亏。可是现在,自打大哥给我们分过家产后,二哥轮上的那几间铺子,近日生意不是太好,我听说叶家又要在福都扶持一些商铺,数量有限。妹子你到时候嫁到叶家,趁机替二哥给叶老夫人美言几句如何,等二哥和你二嫂子渡过了这个难关,meimei你想要什么二哥都给你买,叶三少爷若是欺侮你,二哥第一个不去饶他!” 骆尘鸢冷冷看着他,并不开口,心里却百转千回,骆丰什么意思啊?他自己的铺子出现问题,第一个应该先找骆大少爷才对,找她一个礼物有什么用处,冷笑一声,“你高估我了,这事情你去找大少爷吧!” 二嫂冯小晓忙笑脸迎上去,一脸深恶痛绝,满含同情的样子,“妹子,二嫂知道你的苦处。强带你回来的事情,二嫂子也有耳闻,这实在是大哥做的不对!唉,哪有这样对待自己亲生meimei的人?别说你了,连我们他都视为陌生人,分过家产后就不闻不问,说的不好听了,我们现在可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 “二哥知道meimei你委屈,你现在忍一忍,等二哥铺子转危为安后,你若是实在不想呆在叶家,二哥就算是砸锅卖铁,都会把你给带出来。到时候,二哥养你一辈子都不会有怨言!”骆丰信誓旦旦,险些声泪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