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所求
看了眼赏雪会的日子，小玉又把帖子搁在一旁。 “小姐，天太凉了，要不要再添件衣裳www.shukeba.com。”青葱搓搓手，捧着一杯热茶走到小玉身旁。“小姐，先喝杯水去去寒气吧。” 小玉笑着接过，喝了一口水，感觉是暖和了许多，呼出一口气，在空中变成了雾气。 “小姐，赏雪会订的什么日子？要不要先备好衣裳，听说老夫人那边叫人给几位夫人裁制新衣呢，要不您也多制两身。”青葱笑着拨了下炭盆。 小玉摇了摇头，把杯子搁到一旁的木桌上，笑着说道：“难道青葱想要添新衣了？”看着要到年关了，你们想要添新衣也是正常的。“ “小姐，奴婢能吃饱穿暖已经是各位主子给的恩赐了，哪想那么多，看我身上衣裳也是新制的呢。“青葱笑着，摸了摸身上的衣裳，她从没想过，她也有能穿上新衣的一天，还是这么好的料子制的。 年年新年家里都会尽量制新衣，李婆子虽然疼爱几个孙辈，但也和别的老人家的一样，也是个重辈份的，既然叫了她娘和几个婶婶了，过不了多久应该就会叫人过来叫他们选料裁衣了。 小玉看着青葱的样子，忽然笑出声来，“你啊，别摸了，放心，我保证过年你们能能穿上一身新衣裳。“ 就算府里没那预算，大不了她自个掏腰包好了，小玉想了想，好似前世的时候，他们家公司每年也有个年庆，还会发些年货，不知道这各家府里有没这规矩，等下去打听看看。 青葱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她是真的有些激动，没想到才几个月，她过的日子就已经天差地别了。 看着外边洋洋洒酒的雪花，青葱心里却浮出一丝担忧，不知道今年爹娘他们能不能过上一个好年，家里的屋顶有没有翻新谷草，还会不会漏雨。他们是不是也有新衣穿。 “你怎么了？“小玉看着愣愣出神的青葱。出言问道。 青葱摆摆手，又摇摇头，“没，我只是想到。好像还有事没做完呢。” “那你先下去忙吧。”小玉笑了笑，挥退一旁的青葱。 “小姐，老夫人那边叫你过去，说是叫选料子，做新衣呢。”麦香穿着一身大红亲衣，看了眼匆匆离去青葱，一脸笑意的进了屋。 “知道了，外边很冷吧。“小玉看向冻的满脸通红的麦香。 “是很冷，昨天劳嬷嬷还给我们添了个火炉子呢。“ “那就好。天冷了。别冻着，要是太冷了，你们就到我屋里来睡吧。“小玉斟了杯茶给麦香。 耳房里还有一张床榻，不过是竹编的，睡起来不怎么舒服。 “我知道。多谢小姐关心。“麦香接过茶，饮了口，转过身惊咦了声”青葱你过来啦。“ 青葱笑着点了下头，走进屋里，曲膝一礼，“小姐，韩公子来访，说要见你。“ “好，那我先去见韩文靖吧。“小玉拿起一件厚披风披到身上，麦香拿起一把油纸伞撑开了跟小玉身后。 青葱看着空荡荡的屋子，撇了撇嘴，走到炭盆前烤了烤火。 “芷玉小妹，几日不见，怎么看着又漂亮了些。“韩文靖起身眨了眨眼。 小玉捂嘴笑了笑，解下披风递给麦香，“韩大哥你是大忙人，整天忙的见不着人影，今天怎么想到来看我啦。“ “唉，今日我来，是向芷玉小妹道别来的。“韩文靖长叹一声，露出几分委屈神色。 小玉突然听到这消息一惊，急问道：“韩大哥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就要走了？” 韩文靖长叹一声，啪啪的拍了两下桌子，“家里说了，今年不回去，以后就别回去了。”说着朝屋外看了一眼，那两个黑衣黑袍的家奴怎么那么碍眼呢。 小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韩大哥你也怕人威胁？”在小玉心目中，韩文靖还真不是随便被别人吓两句就能乖乖就犯的。 韩文靖瞥了瞥门外的两个人，朝小玉使了个眼色，他当然不会乖乖的就这样回去，只是这次家中派来两个门神，这下就由不得他了，这几天他都试着逃了好多次了，只是每次都会被抓回去。 小玉会意的低头轻笑两声，“那韩大哥什么时候走？这次离开之后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明天就走，不过回不回来就不好说了。“韩文靖说到这，又长叹一声，这次回京也不知道能不能再逃出来。 “今日特地跟芷玉小妹说一声，有空到上京来看看我啊。“韩文靖苦笑一声，又看了眼门口的两个黑面门神。 “好，有机会我一定到上京去登门拜访，到时候韩大哥别不认得人喔。“小玉亦对着韩文靖眨了眨眼。 “小姐，老夫人那边在催了，请你快点过去呢。”一个小丫鬟站在门前，恭敬的说道。 “既然芷玉小妹你还有事，那你就先去吧，我还得回去收拾收拾行李。”韩文靖起身告辞，一脸哀怨。 小玉点点头，披好披风，戴好兜帽，迈步而行。 “小玉你来啦。”李婆子笑呵呵的拉起小玉的手，把怀里的暖炉递上前去，“来，拿着暖和。” 天确实很冷，才在外走了一会，双手就冰冰凉的，小玉笑着接过暖炉，“阿奶，不是说制新衣裳嘛？” 李婆子指着桌上的布匹，笑着说道：“是，你看看，你喜欢哪个颜色面料，今年家里有银子了，多置几身也无妨。” 小玉摸着桌上的料子，挑了一个粉色的，递给一旁的丫鬟，“就这个好了。” “怎么不多挑两身，先把这些拿下去，你们都先下去吧。”李婆子挥退屋内的丫鬟婆子，一脸严肃。 “怎么了？阿奶。“ 李婆子叹息一声，看了小玉一眼，又别过脸去，“小玉啊，刚刚韩家少爷来啦？” “嗯是呀，怎么啦？”小玉摸着暖炉，有些摸不着头脑，阿奶怎么会突然关心起韩文靖了。 “小玉，阿奶是想拜托你一件事。“李婆子说了一句，又短叹一声。 小玉闻言凛了神色，看向李婆子，她阿奶不会是又提出什么难事吧。 “阿奶，你说吧。“ “你看，能不能…。”李婆子顿了顿，“能不能托韩家的收家声为徒？” 小玉大吃一惊，她无论怎么样也没想到，她阿奶居然会提这样的要求，一时愣住了。 “阿奶，你怎么会这样想！”小玉站立起身，暖炉落到了地上，哐铛一声。 李婆子别去脸去，不敢看小玉的眼睛，她也知道，她这要求过份了，可她年岁已经到这了，百年之后的事她是看不到了，有生之年，她也要看到几个儿子有所归宿才能安心啊。 “小玉，你就当阿奶求你了。“两行浊泪流了下来，李婆子掩面却不敢看向小玉。 “我…….”小玉长叹一声，阿奶这要求当真是过份了，说起来她与韩文靖并没太深的交情，怎么能开口提这种要求，要是她三叔敢当他面说这话，她就毫不客气的把人赶出去，可说这话的人是她阿奶。 看着满头银丝的李婆子，拒绝的话无论怎么都说不出口，小玉抿嘴咬咬牙，“阿奶，我可以问问，但不能保证一定能行。” “好，只要你肯说句话就行，小玉啊，阿奶也知道，这是在为难你，你放心，只要这次能够办妥，你三叔以后的事，就靠他自个了。”李婆子掏出丝绢擦了下眼。 “阿奶，您可要记着，我不敢保证一定能行，你也别抱太大的希望。”小玉轻叹一声，把暖炉捡起来，放到李婆子怀中，披上披风转身离去。 李婆子目送小玉离开的身影，沉重的叹息一声，沉声对着屏风后说道：“出来吧，以后就靠你了，能不能办成我也不知道，我这张老脸啊……。” “娘，儿多谢你了，您放心，我以后一定好好孝顺您。”齐家声跪倒在李婆子跟前，对着李婆子重重磕了两个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