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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 长住边关为君筹谋,学会贤惠

    古代闲逸生活100_一百长住边关为君筹谋,学会贤惠来自顾止将乔木紧搂在怀里,点点头,“木儿,我们自然是会白头偕老的。//78小说网无弹窗更新快//”

    二人甜蜜地吃着鸳鸯蝴蝶糕。这时,周权也过来了,顾嫣连忙揖了揖。

    “妾身见过夫君。”顾嫣说。

    周权心疼地握了她的手,说:“四处找不到你,嫣儿你倒是来这儿了。”

    “妾身来向都督致谢呢。今日能与夫君这般琴瑟合鸣,多亏了顾都督。”顾嫣笑容如花绽开,周权打量着顾嫣,忽然发现,顾嫣长得也极美。

    他过去只盯着顾香,竟会认为,顾嫣没有顾香长得美。今日才发现,顾嫣的美,也是顾香所没有的。

    如山间淡淡的菊花,不喜不怒,只知道对他付出。

    这样想着,周权心上起了疼爱顾嫣的冲动,一面也对顾止一拜:“顾止,真的是多亏你了。若不是你,我还真不明白自己的心意。”

    周权性格爽朗,不拘小节,一向对顾止也是直呼其名的,顾止不但不怒,反而笑着将那盒里剩下的鸳鸯蝴蝶糕递给周权与顾嫣,说:“民间有传说,但凡是夫妻二人一同吃鸳鸯蝴蝶糕,则必能幸福合乐,白头到老。不管这传言真不真,今日既然我与木儿都已吃了,你们也吃一个!”

    周权与顾嫣相视一笑,顾嫣拿起那糕,掰成两半,一半给了周权。

    周权吃下去,顾嫣也吃下去。

    顾止拍了拍周权的肩膀,说:“我就将我的这个三妹交给你了,周权,你可要珍惜呀!”

    周权点点头。

    乔木说:“夫君,如今周将军是在把守粮草,嫣儿平日呆在那里委实不便,不如夫君,就让嫣儿与香儿一同住在我们帐边上吧。也好有个照应。”

    顾止听了,眸一转,“木儿,你希望香儿与嫣儿住一起?”

    顾香与顾嫣可是情敌呢。

    乔木笑道:“如今香儿喜欢的是世,嫣儿与周将军又如此恩爱,此一时彼一时嘛。”

    周权也说:“都督夫人的话极是。军营重地,我平日又公务繁重,留嫣儿在身边,只怕两边难顾全,还是让嫣儿与都督夫人。还有顾香住一起好了。如此,我也放心。”

    顾止便点点头,对一边的阿水说:“阿水。你去安排吧。以后嫣儿便与香儿住一个帐。得多拨几个奴婢来扶侍。”

    乔木说:“马上就要到边关了,只怕到边关再去找奴婢,也不好找。眼下正经过前方的邺城。不如先去挑几个奴婢过来,带到边关了去。”

    阿水眉毛皱了下,揖道:“回都督夫人。只怕没有什么奴婢会愿意去边关做事。除非是一些还没有寻到主的奴婢,这类奴婢只怕又是新手,扶侍上多有不周到的。”

    乔木说:“这倒不怕。我们出得起的是钱。而且是新手也不打紧,军营里也没有多少活,重活反正都有男人干,只是一些贴身扶侍罢了,只要老实本份点的就好。”

    阿水便点点头,正在出去,乔木叫道:“你等等。”

    阿水驻了步。

    乔木看向身边的奴婢樱花:“樱花。你跟着阿水谋士一道儿去吧。毕竟阿水谋士是男士,满城去找女奴婢有些不方便。”

    阿水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柔情来。

    从来没有人会这样细心地为他考虑。乔木是第一个。

    阿水连忙快步离开,来掩饰内心的激动。

    顾止被周权拉着去喝酒去了。

    到了晚上,阿水回来了,带来了二十来个年纪不一的奴婢。

    乔木一看年纪都有些偏大,阿水说:“这军中全是年轻男,若是都是年轻奴婢,只怕会让他们心生想法了去,这心里若是想着女人,可怎么打战?”

    乔木点点头:“阿水谋士,你真的是好见解。”

    阿水低下了头,“那么阿水先告退了。”他眼睛不敢看乔木,走得很快。

    乔木有些奇怪,不过她也懒得管。

    顾止回来了,一身酒气,一来就抱她。

    她连忙泡了杯茶,给他解酒。

    他虽然酒气重,可人却头脑清醒,拉着她的手笑道:“木儿,就要到边关了。且看我打得他们落花流水!”

    乔木搂紧了他的脖,温柔地说:“夫君,你当然是能必胜的。”

    他半睁着眼睛,用嘴唇蹭着她的脸颊,她有些难受。

    这酒总是伤身的,她其实好几次想劝他不要喝酒了。

    “夫君,你等等。”她急忙找来一个窑,灌满了酒,顾止眯着眼睛灯光里看她,不知她这是在做什么。

    “夫君,你可会抓虫?不管是什么虫,最好是有翅膀的,放在这酒里。”她摇着他的手说。

    顾止眉毛挑了挑,他的这个爱妻又在搞什么名堂?

    怀着好奇心,他伏下身,在地上抓了一只蟑螂。

    她有些害怕,咬着牙,闭着眼睛,却伸出手掌来,“夫君,你将小强强给我吧。”

    “小强强?”顾止一怔,不过他也早就习惯她语出惊人了,笑道,“木儿,你既然这样害怕这毛虫,我怎么忍心吓你呢,不如我将它扔了吧。”

    她连忙睁开眼睛,夺过那小强强。

    她全身一抖,他没想到她会这样害怕这虫。

    说实话,她可是最怕蟑螂的。

    可是为了让他不要再喝酒,她顾不上了。

    “夫君。你看,过七日后,这小强强会变成什么。”她将小强强投入酒里。

    那小强强挣扎了几下,便沉入了酒坛底部。

    顾止眉毛一挑,“木儿,你这是做什么?”

    乔木深深吸了一口气,搂紧了顾止,竟哭了起来,“夫君,刚才真的好怕,好怕小强强。”

    “你既然怕。为何一定要抓它呢?”顾止有些不解,他也搂紧她,嘴唇贴着她的额角。

    她将泪脸在他衣上乱蹭,“因为我要夫君不要再醉酒。酒喝多了可是伤身的。我不想夫君伤身。”

    他似乎有些明白过来了,将她搂得更紧一些,内心温暖极了。

    她很爱他,他一向就知道,从见她第一眼,就知道这个女孩以后会爱他爱得疯狂。

    只是他没想到,他也会爱她爱得疯狂。

    要不然。怎么会在知道她爱他之后,如此高兴?

    三日后。

    终于到了边关。

    顾止扎下了营寨。

    边关的风很冷,又快到中秋。就更加冷了。

    乔木换上了裘衣,边角都是强锦的,带兔毛,与顾香顾嫣坐在一起晒太阳。

    “二哥一定又是在开会了。”顾香懒洋洋地躺在椅上,手中捧着一个绣花绷。

    顾嫣说:“不过二哥是越来越有改变的了。过去。二哥一忙起来,从来顾不上吃饭。如今,不管有多重要,二哥到了准点,他都会按时吃饭。因为二哥知道,若是不吃饭,二嫂会担心的。”

    乔木笑道:“你们尽取笑我。嫣儿,说说你的周权将军吧。”

    顾嫣低下了头,看向手中在做的鞋。顾香说:“瞧瞧。这双鞋做得多好呀,敢情又是做给周权的吧。周权也真的是幸福,有一个如此贤惠的妻。”

    顾香的语气颇带了些怪怪的。乔木说:“香儿,如今,世是天天守在门外,他想见你呢。”

    顾嫣也说:“是呀香姐,看来此番世是动了真情了,过去他对二哥也多有不敬,如今,哪怕是二哥打他,骂他,侮辱他,他都不还口。就连二哥也有些被他感动了呢,前天,还问我,这天都在落雨,世是不是还站在门外?若是还站在门外,得给他送一把伞去。”

    顾香听了叹了口气,“我如今已不知要如何面对他了。”

    这时,顾止回来了,拉起乔木,半搂着她,说:“木儿,我就怕你等我,一直不吃饭,来,我们马上用饭吧。”

    乔木点点头,马上就撇下了顾香顾嫣她们,跟着顾止去吃二人餐了。

    顾香眼中一阵迷茫,“二嫂好幸福呀。你们都好幸福。”

    “香jiejie,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若是香姐也是喜欢世的,世既然也是对香jiejie真心的,香jiejie还是见见世吧。”顾嫣劝道。

    顾香有些心烦了,站了起来,语气中充满着妒忌,“嫣儿,我由不得你来劝!你不要以为,你现在幸福了,就可以劝我!我怎么说也是你的jiejie!况且,你不要忘记了,周权过去也是喜欢我的,只不过是我不要了,让给你而已!”

    顾香说完就走了。

    顾香与顾嫣虽然都同一个帐睡觉相处了这么多天,还是从小玩到大的姐妹,可是,顾香一向都样样比顾嫣好,如今,顾香自然会有些心理不平衡。

    过去她有的,现在她都没有了,而顾嫣全都得到了。

    过去,她有一个温柔淑良的好名声,她有一个爱她发狂的周权,可是,这些现在全都不是她的了。

    反而,顾嫣全得到了,顾嫣现在被称之为勇敢救夫的温柔淑女,曾经属于她的周权,她以为周权会一直爱她的,哪怕她不爱他他也会一直爱她,没想到也这么快就放弃她了。

    顾香于是哭了起来。

    顾止吃着乔木做的饭菜,十分高兴,乔木说:“夫君,是要打战了吧?我听说,前线增派了不少兵士,四处都是磨刀声。”

    顾止点点头:“嗯。就要传磨刀声,先吓吓他们。”

    “那夫君何时上战场?”虽然知道他是常胜将军,可是真的要让他上战场,她还是会担心。

    “明日。”顾止将最后一口饭吃完,放下碗,说,“今日磨刀,明日就马上冲锋。这打战打的就是一鼓作气。”

    乔木眼睛暗淡了一下。

    “夫君,我也要跟你一起上战场。”她拉着他的手说。

    他笑道:“木儿,你若是上了战场,我如何还能这个心思去砍杀敌人?我光是保护你就来不及了。”

    乔木叹了口气,紧紧握着他的手,眼中是深深的依恋。

    他抚摸了下她的脸,温和地说:“放心吧,我怎么说也是大都督。自然是站在高台上指挥兄弟们冲锋陷阵的了。”

    她这才有些放下心来,起身看那个酒坛。

    “呀,夫君,你快过来看哪,这里面的小强强变小了呢。”

    顾止走上前来,果然,酒里面的小强强小得几乎没有影了。

    他伸手一掏,拿上来的,是小强强十分之一的残肢。

    他一怔。

    她笑道:“夫君,现在你知道。这酒对人有多大的伤害了吧?但凡是喝多了酒的,酒留在人身体内,人的五脏也会如这小强强一样。在酒的腐蚀下,会变没有掉的。”

    他轻轻一笑,用帕将手擦干,说:“依你的意思,若是经常喝酒。这酒就会将顾止我整个吞没了?”

    “不许你胡说。”她心疼地捂在他嘴上。

    他连忙按住她的手,亲了一下,深深地看着她,说:“木儿,你对我真好。为了劝我不要喝酒,你原本是如此怕这个小强强,你竟也壮起了胆。木儿。你放心,我一定不会再喝多酒了。”

    他紧紧抱着她,有她额头上一阵亲吻。

    她甜蜜地靠在他怀里。“你是我的夫君嘛。木儿当然要对你好了。”

    军营里想要亲密多有不便,可是顾止一向不忌讳。

    他捧了她的脸就深深地吻了起来。

    阿水忽然走了进来,帐闪过一道黑影。

    乔木连忙将脸埋在顾止的臂弯里。

    顾止一点也不尴尬。搂着乔木,问:“阿水,有何事?”

    阿水揖了一揖:“都督,世殿下不愿意去打战,他说他要留下来守营。”

    顾止听了,眼光一厉,不过马上他就冷笑道:“世打的什么主意,我如何会不知?他想留下来,趁我出军之际,趁机打香儿的主意。”

    乔木说:“夫君,就算世过去对香儿再不好,只怕这次,世也许真对香儿动了真情。”

    顾止低垂眼眸,“我当然知道。只是,木儿,你是知道原因的,香儿决不能配给世。”

    乔木叹了口气,又是一对有情人,要因为家族恩怨,不能在一起了。

    “夫君,那就让世上战场吧。就说,如果世立了头功,就让他见香儿。世也许一发奋,就拼命了呢。”乔木献计。

    顾止点点头:“我正有此意。我们不妨让世去做先锋。”

    “什么?”阿水大惊,“都督,世从未上过战场,他若是作先锋,必败无疑哪。首战若是告负,一定会影响士气,还请都督三思哪。”

    顾止轻轻一笑,“阿水,你以为我舍得让世死得这么早吗?他还有大用处呢,断不能就这样死了。”

    “既然如此,都督为何要让世做先锋?”

    “难道连阿水你,都猜不出我的用意?”顾止望着阿水,脸上是志在必得的笑。

    阿水眉毛皱了一下。

    乔木说:“夫君,让木儿来猜一下夫君的用意吧。夫君是想让世,故意造成败了的景象,然后世必然会逃走,敌军必会追击,这样,就可以将敌军引入一个包围圈了。敌军中了我们的埋伏,必败无疑。”

    顾止爽朗笑道:“木儿,你果然是最了解我的人。”

    阿水眼睛一亮,“都督这一招真够高明的,世就成了引蛇出洞的那个人。不过如此世也必然很危险。”

    “我已安排了人断后保护世。”顾止成竹在胸。

    第二日,天未亮乔木就起来了,亲自煮了马奶,还在马奶上放入一个鸡蛋,给顾止喝。

    顾止暖暖地喝下,在乔木脸上亲了亲,看着她,说:“等我回来。”

    然后他就走了。

    击鼓声。

    顾香走过来,抓紧乔木的手,“嫂嫂,听说世竟做了先锋。可是世一点都不会打战,二哥怎么派他去做这么危险的任务?”

    乔木意味深长地说:“最奇怪的不是这个,而是世竟会接受了这个任务,要知道,过去世一听说打战,总是会闹上一闹的。只因为夫君对世说了这么一句话,只要愿意作先锋。就让他见香儿你,他竟欣然接受了。”

    顾香听了,眼中滚出泪来:“真想不到,他真的变好了!这个恶魔真的变好了!可是我怎么也不信!他怎么会为了我变好了呢?”

    “香儿,不管怎么样,请你这次,不管世能不能活着回来,你都要见他一面,好吗?”乔木抓住顾香的手,说。

    顾香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这一战真如顾止想得那样,大获全胜,可是。世受了重伤,被周权救了回来。

    顾嫣与顾香同时冲了过去。

    顾止连忙请军医,给世治伤。

    世躺在床上,晕迷中,一直在喊顾香的名字。

    顾香一直守着他。

    顾止见了。看了乔木一眼,走了出去,乔木连忙跟了出去。

    “木儿,你还是不忍心,拆散香儿与世。”顾止一双凤目凝视着她,“我知道,是你劝香儿见世的。”

    乔木点点头:“可是夫君,我这样做,不是为了香儿。也不是为了世。而是为了你。仅仅是为了你。”

    顾止一怔,“为了我?”

    “你信吗?”

    顾止虽然听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可是他还是点点头:“我信。你说什么我都会信。”

    乔木说:“如果世可以与顾香在一起。并且为了香儿不要权势,那么,夫君就更容易摆布世,世就更好地成为夫君的棋了。如此,则可以分化掉广陵王的势力,这样,就离夫君实现理想,更近了一步。就离我们在一起,过闲云野鹤的生活,更近一步了。”

    顾止听了,眼睛闪了闪,抚摸着她的脸,仔细打量着她,心疼地说:“木儿,都说了,你不必担心我的事,我会解决这些问题的。”

    她知道他很感动,她内心一暖,决定放开了去爱他。

    再也不想害怕伤害,不想禁锢自己的心,放开了胆,愿意飞蛾投火地去爱他。

    顾止首战告捷,边关好几座城池的郡守都赶过来,参见顾大都督。

    顾止正与乔木在说话,一听说何郡守、王郡守、陈郡守都来了,还带了家眷过来,甚是隆重。

    顾止听说了,冷笑道:“又是一群只会吹马屁的,希望我赏给他们阳光的仕途。”

    乔木说:“既然他们大张旗鼓地要过来,夫君若是不见,面上过不去,可若是见了,日后他们若是作jian犯科,拿夫君来保全他们,就拿今日夫君招待了他们这事说事,就不好了。”

    顾止点点头,“这些人,放着正事儿不干,只会拍屁,走后门,不见!”

    乔木说:“夫君倒不必这么快就给回了。这样就容易得罪人呢。”

    顾止轻轻一笑,很有兴趣地看着她,“木儿,你可是又有什么主意了?就不要卖关了。”

    她说:“夫君可以不见他们,可总得派个人去见。不然,虽然夫君不怕得罪人,可是毕竟如今夫君是率军在边关,不比在朝中,若是有个急事儿,到时候还是需要这些边关郡守帮衬着的。”

    “木儿,你是不是想自己去见他们?”顾止在她手上拍了拍,勾唇一笑。

    她点点头:“既然一定要派个人去见,选谁适合呢?阿水谋士?本来阿水谋士也是很女的人选,无奈阿水谋士只是个谋士,谋士只是个闲职,在那些郡守眼中,可是档次颇为不够的。这个人不但要够聪明,而且还要够档次,才让他们不会认为,是夫君慢待了。所以,两者兼而有之的,非木儿莫属了。”

    顾止忍不住笑出声来:“木儿,你绕了这么大一圈,就是想毛遂自荐。只是木儿,你从未与这些官场人物打过交通,我倒有些不放心。”

    “总是要跨出第一步的。而且,我怕什么?我乃堂堂大都督夫人,人人都要看我脸色的。”乔木信心十足地说。

    顾止点点头,心疼在在她手背上吻了吻,说:“木儿,我发现,我越来越离不开你了。你总能第一个站出来,帮我分担忧愁。”

    “比阿水更能帮夫君分担吗?”她笑问,眼中含着期待。

    她不是不知道。顾止一向很看重知己之情的,他既然视阿水为知己,而天下知己又不太多,有时候,她倒有些妒忌呢。

    于是,她也一点点去揣摸顾止的心思,希望能与顾止心意合拍。

    她不是没费几番努力的。因她爱他,甜蜜地坠入爱河。

    当下,顾止听出她言语中的妒忌,笑了笑。捏住她的下巴,深深地看着她,说:“木儿。不要拿你与任何人相比较。没有人可以与你相提并论,知道吗?你是我的心,是我的肝,没有人比得过。”

    她一怔,将头埋入他怀中。

    乔木出来迎接那些郡守们。郡守们连连拜道:“参见都督夫人。”

    乔木看到他们带了一车的礼品,心想,行贿也不必这样明显吧。何况,顾止根本就不愁这些奇珍异宝,他想要哪里没有?

    行贿也是一门智慧,要懂得投其所好,乔木真想教教这些不懂事的当权者们。

    “都督公务繁忙,委实抽不出时间来见客,便着妾身来参见各样大人们。真是怠慢了。还请大人们海涵。”乔木在言语上,还是说得很客气的。

    郡守们忙说:“都督既然忙,自然是应该以公务为重的。我们也只是过来接见一下都督。”说着。挥了挥手,他们的下人就上去要端礼物。

    乔木忙令人拦住,皮笑rou不笑地说:“你们哪,过来看望都督只管过来好了,还拿什么礼物?若是真要拿礼物,都督倒是不缺这类奇珍,都督现在最缺的,一为官粮,二为武器。来人,不如这样吧,这里有一份粮草与武器单,你们现在就拿了去,连同那些礼物一齐带走,改日将粮食与武器照单上说的送上来。”

    那些郡守们个个都愣住了,头上流汗,不知如何应对。

    乔木笑道:“瞧我,都给忘了,来人,快给各位大人上茶。”

    这一声上茶,将窘迫的气氛暂时给挥去了。

    郡守们却如坐针沾。

    倒是那几个郡守夫人,个个都是厉害人,笑了起来:“既然都督夫人不喜欢,我们就拿回去得了。也是我们的不是,这礼竟也没送到人的心坎了去。都督既然需要粮草,只管说一声便是,虽然如今是在闹饥荒,可是都督想要的,我们怎么也要给弄来!”

    这话明显就是打了乔木一耳光了,告诉她,现在北方在闹饥荒,如果想要从他们这儿取粮草,就是与民为敌!你这个作夫人的,最好不要将都督的名声给丢尽了!

    乔木自然听得懂她们的话中之意,笑着喝了口茶,说:“这几位嫂嫂看来都是知书达礼人呢,对政治上的事竟分析得头头是道,看来大人们可都是有福气的,嫂嫂们个个才高八斗,这若是一同从政只怕也是好的。。”

    古代的女人不能从政的,若是管了夫君的政事则要被称为僭越,而夫君则会被人取笑为“悍妻”。

    乔木这一番话不但打了郡守夫人们耳光,也连带着将郡守的耳光给打了。

    郡守们便拿眼睛直瞪他们的夫人,眼中分明就是在骂她们:“你们这群臭婆娘,少给我多管闲事!”

    乔木看着她们干瞪眼的样,心下觉得好笑。

    却见夫人中走出一个打扮清爽利落的,走上前来,主动给自己的夫君捶了几下后背,闷声不语的。

    她的夫君很关心地问她,是不是不舒服什么的?乔木这才注意到,她的肚也鼓了起来。

    只是穿的衣裳过于宽松,倒没看出来。

    “这位就是何夫人吧?”乔木想,她应该就是何进郡守的夫人柴氏了。因为她出来之前就打听过,三个郡守只有何进最年轻,二十五岁,而他的夫人也没比乔木大几岁。

    当下柴氏对着乔木略一弓身,“正是妾身柴氏。”

    何郡守马上起身,对着乔木恭敬一揖:“正是贱内,还请都督夫人多多指教。”

    乔木说:“说指教可不敢了,只是刚好我也是怀着胎儿,柴jiejie也怀着胎,便心生亲切罢了。”

    当下另两个夫人都妒忌地看着柴氏,柴氏连忙垂下头来,“妾身无德无才。不敢。”

    乔木看到柴氏脸上是真的恭敬,而别的两个夫人明显只是压着心下怒火,更加对柴氏添了好感,便笑着拉了柴氏的手,说:“其实呢,我正好有一些关于胎儿的问题,要找个懂的人请教一番呢。正好你来了,若是柴jiejie不嫌弃,我们便与这两位夫人一起,在营里喝杯茶如何?”

    柴氏不知要不要同意。便拿眼睛看自己的夫君何进。

    何进用眼神暗示柴氏,柴氏便点了点头,马上其他两位夫人就高兴极了。立马就冲了上来,一脸的阿谀奉承像。

    何进说:“回都督夫人,贱内只怕不能喝茶。”

    乔木点点头:“我自然是知道的,只是我说的茶,不是你说的茶。我说的是桂圆红枣茶。”

    什么桂圆红枣茶?明明就是桂圆红枣汤!

    却被乔木硬生生地说成了茶,柴氏不由得内心一喜,这个都督夫人想不到是这样好玩的。

    于是乔木与三个夫人来到了院里。

    “这北方气候可真不行,幸好夫君给我打来了好几斤猪油,炼制成油膏,若不然,只怕这脸被风吹得不像样了。”乔木看着柴氏光滑如凝脂的脸,说。

    柴氏听了,说:“这正好呢。我身上就有一盒雪脂膏。这便是我们北方用于防冷的。”边说边从怀里取出一个鸡蛋大的盒。

    乔木一怔,连忙接过,欢喜不已。

    “都督夫人若是喜欢。妾身马上让人多送几盒过来,给都督夫人。”柴氏说,面有隐匿的喜色。

    乔木抹了一点在自己的脸上,果然,脸马上就变成了纸,这些油脂马上全都钻进了脸上了!

    这简直比二十一世纪的精华露还要好!

    乔木大喜,“那就有劳柴jiejie了。”

    另两位夫人一见柴氏竟成功贿赂了都督夫人,气极了,可是她们都没有在身上藏什么油膏,只好眼睁睁地看着柴氏获得乔木的喜欢。

    柴氏果然是个知分寸的人,马上让人去她的府上拿雪脂膏了。

    等拿过来送给乔木,她也不多留,喝了几碗红枣汤就走了。

    举止十分有分寸,乔木觉得柴氏应该不简单。

    晚上与顾止睡一起时,就对顾止讲了柴氏与何进。

    顾止说:“这个何进我是听说过的,是个年纪轻轻就有些小才华的人。可惜出生不好,硬是凭着杀土匪的功劳,捡了个官给他当。皇上也是看他勇敢,才将一个边关小郡交给他管理。”

    乔木靠在他的胳膊上,说:“可是大梁朝一向是凭世袭与举鉴作官的,而何进却可以凭功劳作官,这官还能作到郡守,只怕也是少的。”

    顾止点点头:“他当年曾过来求我,给他一个官,我觉得他太急于求成,便想放他在军营中锻炼一番,再看,谁知他直接去找了长乐公主。说起来也是巧,这个长乐公主下面竟有一个宫女,是他的远房亲戚。他得了长乐公主的召见,竟也不知怎的,以后这官位就连升了。”

    乔木一怔:“这么说来,他其实是长乐公主的人?”

    顾止摇摇头:“这倒不一定,虽然长乐公主培养了他,对他有恩,可是他曾在我下面做过事,我倒是觉得,他为人除了太急于求成,做事倒是挺公正的。”

    二人说着话,就睡着了。

    过了几天,就到中秋节了。

    在军营里也没什么特别的仪式,顾止又防着敌人会趁机着中秋节来偷袭,更加紧了防备。

    自从上次首战敌军告负之后,敌军便加固了碉堡,一副坚守不出的样。

    顾止知道这一场战只怕是要打久一些了,便也不急,先安定下来再说。

    他所带来的兵士基本上都是南方的兵,初到了北方,不服水土的人是极多的,顾止也正需要一个时间,给兵士们适应。

    乔木却在做起了月饼。

    顾止在她身后,看着她做月饼,当她将圆圆的芝麻饼从烤炉里拿出来,掰成两半,一半给他时,他眼睛湿湿的,说:“木儿,真对不起。委屈你了,竟给了你这么一个清冷的中秋节。”

    “夫君,能与你一起过中秋,我已很满足了。”乔木眼中却是欢快。

    顾止接过月饼,他知道,只要能与他在一起,她都会很快乐。

    他就是她的快乐。

    他忽然有了一种莫名的存在感。

    过去的他,一直活的很没有归依,他就是不羁的风,无处扎根。倒也自在。

    可是如今有了她,他竟忽然生出一种想要安定下来的感觉。

    却见她将一杯泡好的铁观音端给他,脸上笑容如花;“夫君。中秋前采下的铁观音才是最好喝的,过了中秋就会过老。夫君,我们对月喝茶,吃月饼吧。”

    他点点头,“不过你似乎忘记了。现在还是白天呢,哪里有月亮?”

    她笑道,“没有月亮,就赏太阳好了。”

    他吃着月饼,笑道:“一切都听夫人的。”

    这时,有人来报,说是何进与柴氏过来了,送了十车的月饼,说是给兵士们吃的。

    顾止眉毛一皱:“这个何进。如今是越发懂得圆滑了。知道送月饼,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拒绝的。”

    乔木说:“上回我还收了柴氏的一只雪肥膏呢。如此自然而然就会收下了,竟一点也不像是贿赂的感觉。”

    顾止阴阴一笑:“这么说来。何进倒真是个应该当官的,行贿可以行得如此落水无痕,并且对我们的了解,也做得滴水不漏。”

    乔木问:“那夫君,现在怎么办?”

    顾止冷笑道:“既然送来了,将士们正等着月饼吃呢,哪能不接受的理?”

    于是顾止便让何进与柴氏进来,这月饼全分下给了将士们。

    何进与柴氏进来,叩首:“拜见都督,都督夫人。”

    顾止令起来,上茶。

    何进坐下,柴氏立于何进身后。

    顾止说:“何夫人与我夫人一样,都怀着身孕,都坐下吧,不必太拘束。”

    柴氏看了何进一眼,何进眼神又在说话,柴氏便坐下来,谢过。

    乔木坐到了柴氏身边,说:“几个月了?”

    “五个月了。”

    “我也差不多五个月了。”

    “怕是明年三月前就会生。”

    “是的呢,会是全年最冷的季节出生呢。”两个女人低声聊了起来。

    顾止问何进:“听说这边关的三个郡守,就是你的郡县管理得最好。”

    何进低下了头:“不敢,全是太后与皇上洪福齐天,都督治国有方的缘故。”

    顾止在心里冷笑,这张嘴还真会说呀。

    “说吧,今日你来,可有何事?“顾止开门见山。

    他本以为何进一定会直截了当地说想要顾止帮他升官发财,正如几年前的他一样。

    谁知今日的何进再不是当年青涩的何进,一入官场深似海,再不见当年单纯少年。

    何进脸上浮上笑容,笑容有些低下,顾止看着皱了下眉毛。

    “都督,在下乃是想帮着都督迎接长乐公主的到来。”过了好久何进才说。

    长乐公主就要过来督战了,北方早就传遍了这个消息,顾止看着何进,他有些疑惑,为何何进会想要迎接长乐公主?

    何进不是个笨蛋,并且还具着极大的野心,他如何会看得上一辈只坐一个五品郡守?

    迎接长乐公主一定是德高望重的人,不是谁想迎接都能迎接的。只要可以迎接长乐公主,他的名声势必会打响。

    这便是何进想要的——名声。

    他想得倒是极美,可是顾止却不想拒绝。

    因为顾止根本不愿意去迎接长乐公主。

    可是他不去,似乎也没有合适的人去,总不能派个小官过去?

    公主过来,十里相迎哪。

    如今有人自告奋勇要迎接公主,顾止当然是高兴了,而且何进的身份也合适。

    何进乃是边关郡守,算是这里的大官了。公主过来当然是这里的大官出迎了。

    当下,何进见顾止在思索着什么,生怕他不同意,忙说:“相关礼仪,在下都打听过了,请都督放一百个心,何进必不会让都督失望。”

    顾止喝了口茶,抬眼看着茶汤,冷笑道:“准了。”

    何进大喜,顾止说:“不过,凡事不可急于求成。迎接长乐公主可是极重要的事,你万不要搞出什么新鲜名堂来哗众取宠。反而误人误已。”

    何进听了,颇有些不服地说:“多谢都督的提醒,不过,都督一直看错了何进了,何进并不是什么急于求成的人,都督见到何进今日这般光景,可有后悔当年为何不提拔何进?”

    不过只做了个郡守呢,就敢对权势倾国的大都督这样说话了,这么沉不住气,还说不急于求成,顾止冷冷一笑,看来他果然是没看错人。

    不过,顾止也不介意,这些都是小事,主要是何进这个人做事情倒是挺负责的,虽然喜欢动些小心思,可是这官场上只怕也是没办法,只要他不是太随波逐流,顾止也不会太为难他。

    “希望真的是我顾止看错了人吧。”顾止依旧轻轻地笑,边笑边喝茶。

    何进有些恼火,顾止总是这么一副云淡风轻的样,不过他忍住了,发誓一定要做给他看,让他后悔!

    何进与柴氏走了后,乔木笑道:“原来他是来向夫君讨要名声呢。”

    顾止笑着用茶盖沾了个茶汤,说:“他是个人才,我就给他机会吧。”

    乔木说:“柴氏约了我明天去何进府上呢,我想问问你的意思,是去还是不去。”

    顾止想了想,说:“木儿,你大可以去。”

    乔木一怔:“夫君,你就不怕他们想算计我们?”

    顾止摇摇头:“不会。想必他们只是想拉拢你而已。你还可以带上香儿与嫣儿都过去。”

    顾止一向行事谨慎,这会儿忽然这样地冒险,乔木很奇怪。

    顾止笑了笑,伸手勾了下她的鼻尖,“傻丫头,我自然也是跟着你一道儿过去了。”

    原来是这样,她摇着他的手撒娇道:“我就知道,你是不会丢下我不管的。”

    “当然了,我当然不会拿你来冒险的。”顾止的眼中开始深情起来。

    二人激烈地吻了起来。

    然后顾止问:“这几日香儿与世怎么样了?”

    乔木说:“世总算是醒过来了,香儿是一刻都没有离开过世呢。”

    顾止点点头:“是时候,给世一个选择了,他究竟是想要荣华富贵,还是要香儿?”

    于是二人走到世那里。

    顾香正靠在世榻前,与世说着绵绵情话儿。

    一见顾止与乔木,顾香马上站了起来,脸红了。

    顾止坐定,世用尽力气支撑着坐起来,顾香急忙去帮他在背后垫了块靠枕。

    “如今我给你一个选择,如果你想娶香儿,你必须不回广陵王府。你将再也不是世,你将要隐名埋姓,做一个平凡人,你可愿意?”顾止这话一出,乔木一怔。

    顾止真的很为顾香着想,至少在他可以尽的范围内。

    他迟早是要对付广陵王的,所以,顾香只要不嫁入广陵王府,就不会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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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事接下来会有一个大转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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