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毒发险得救
西楼在柴房呆了一夜,饥寒交迫,昏昏沉沉间,她好像又堕入了无边的黑暗中,她明白自己怕是又要毒发了,镇毒的药丸落在房里。她从前一晚到现在,喊了好几次,都无人应答,只得蜷缩成一团坐在角落里,强撑着不让自己昏过去,盼着能撑到有人过来。 “吱啦——”门被推开了,有人进来了。西楼猛地清醒了一下,喉咙里发出微弱的声音,唤着:“药,药!” “西楼,西楼,你怎么了?”李佑承一进门,就看见西楼蜷在角落里,浑身发抖,他心里一紧,急忙跑过去查看。 “药,药!” 李佑承蹲下来,仔细听着,终于听清楚西楼在说什么,忙问道:“药?在哪里?” “床上,床上……”西楼说着,眼前一黑,晕过去了。 李佑承将西楼抱在怀里,大声喊着:“朝晖,快去暖玉阁西楼住的地方找药,快点!”站在门口的朝晖看见西楼突然晕过去了,木木地站在那里,有些心焦,听到大少爷喊叫,才回过神来,慌忙跑出柴房去找药。 李佑承看着怀里的人儿,身体抽搐,脸上表情痛苦,紧闭双眼,眉毛皱成一团,额头上渗出薄汗,像是在做恶梦一般。 他的心疼痛不已。那种痛,就如同当初失去梨樱时候,心被人一刀刀割下,血流如注,如今他发觉自己喜欢上眼前这个女子,不是因为容貌有所相似产生的怜惜,而是真的喜欢。曾经对她好是因为梨樱,可是从中秋夜时清音所引,让他忘却愁绪的那刻起,就对她念念不忘。在见到二弟对她呵护备至时,他就该清楚,原来他早就让她走入他的心。 李佑承满眼疼惜,拽着衣袖,小心翼翼地为西楼拭去额上的汗珠,嘴里不住地念叨着:“西楼,坚持住,你不要有事!我不想再看着喜欢的人再一次离开人世了……” 正说着,门外又闯进来一个人,正是出去寻药的李佑安。他看到大哥怀抱着西楼,愣了一下,随即发觉西楼不对,直接过去为西楼把脉。 李佑承焦急地看着他,问道:“怎么样?西楼会不会有事?” 李佑安手指搭在西楼腕上,轻按,片刻后说道:“大哥,你先出去,我要为西楼下针,不要有人进来打扰。” 李佑承点点头,将西楼交给了李佑安,站起来往门口走,快出门时,回头看了一眼,就见李佑安将西楼平放在地上,撩开她额前的碎发,另一手握着西楼的手,轻声道:“我答应过你,平安回来,现在我回来了,你也不能有事!” 李佑承听到这话,神色一暗,不再多停留,扭头出门去了。 李佑安顾不得许多,直接解开来西楼的衣服,取出银针,先将心脉处的几处大xue封住,又将头顶、面部几处通连入脑的xue道封住,从腰间的囊带里取出还魂草,握在右手,以内力化成汁液。 西楼嘴巴咬得死紧,要是硬喂,只怕咽不下去,于是他将汁液滴进了自己的口中,一手掰开西楼的嘴巴,低下头,将自己的嘴唇对了上去。 药汁慢慢流进了西楼的嘴里,李佑安度气将其逼入了她的喉咙,一口药喂完,他却舍不得那柔软的触感,轻轻在她唇上摩挲,极尽温柔。这双唇相触的感觉,甜蜜非常,他觉得还魂草汁液好像不再苦涩,心底里涌动着热潮,敲击着心壁,喷薄欲出,要流进他的血脉,融入他的身体一般。 西楼有了些许意识,嘴唇微微动了一下,李佑安这才从陶醉中惊醒,反应到刚才的失态,赶忙抬起头来,又切了切脉,察觉她脉象平稳后,取下银针,将西楼的衣衫穿戴好。 刚要起身,他才意识到自己腰腹上还有伤口,止住的血液又渗了出来,闷哼一声,伸手点了伤口周围的xue道,又坐到了地上。 这时,西楼醒了过来,看到李佑安坐在自己身边,神情有些不对,像是隐忍着疼痛似的,询问道:“你怎么了?” “你醒了?感觉好点了么?”李佑安立即换上了一张笑脸,只是有些僵硬的嘴角让西楼看出了端倪。
“不对!肯定有事,让我看看!”西楼坐起来,扯着李佑安的衣袖,拉开他的胳膊,左腹处衣衫上渗出血迹,殷红一片。西楼大惊,“这,这怎么回事?” 李佑安摇摇头,“无妨,已经止了血,你勿须担心!” “还是快些回暖玉阁再包扎一下!”西楼心焦,眼睛一直看着李佑安的伤口,不知现在自己该做些什么才是。 李佑安瞧着她手足无措,打趣道:“几日不见,才知道西楼心中如此关心在下,真是受宠若惊啊!” 西楼对李佑安这种调笑已经见怪不怪,与其每次吃瘪,还不如装作若无其事,免得又被他白捡了便宜,自顾自偷着乐,“有功夫贫嘴,不若好好处理下伤口,万一伤口感染,那就麻烦了。” “感染?何意?” 西楼突然反应过来,这时候哪里会有人说“感染”一词,“哦,就是化脓。”西楼身子有些虚,勉强站了起来,过去将李佑安扶了起来。 李佑安心中生出一股暖意,任由西楼扶着自己一步一步往柴房外走去。“你看见我,怎么不问自己的毒解了没有?反倒……” “能动,自然是暂时解了,一时无碍,这毒如何解的?还有你这伤口,怎么来的?莫不是路上出了事?” “毒,回去在扎几天针就无事了!至于这伤,嗯!确实碰上了点意外……”李佑安还没有解释完,西楼接口道:“先回去处理伤口再说,也不急于这一时。” 西楼扶着李佑安出了房门,见大少爷李佑承还站在门外,背对着房门,背影甚为萧索,开口问道:“大少爷,您怎么在这里站着?” “西楼,你醒了!”李佑承说着便转过身来,见西楼正扶着李佑安站在门口,满脸的欣喜渐渐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