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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回 谈话

    第三百六十回谈话

    虽不耐烦,到底在寺里吃了斋饭才回府。

    回程路上,马车中,谦哥儿望向马斐问道:“你和阿姐说了什么,我从梅园回来时,就瞧着阿姐有些心不在焉,你们俩更是木头似的,坐着不说话。”

    马斐蹲在火盆边上,拿着银火钳翻着炭盆里的燃烧着的木炭,回头望向谦哥儿问道:“子谦,你觉得,你在陆府过得好吗?”

    谦哥儿脸色一凝,面对马斐灼热的目光,定定地望了过去,突然笑了,“我和你不一样,我是父亲的嗣子,若没有父亲,我或许如今还在米铺做长工,更别提这些年能进书院读书,能下场考科举,至少,我觉得我还是很幸运。”

    “也对,我们不一样。”马斐失笑地摇了摇头。

    谦哥儿看了马百态一眼,又道:“其实,你该往好的方面想才是,在我八岁以前,能识字读书于我来说都是奢望,而你从小就能识字念书,我羡慕都来不及。”

    “没想到你却是个通透的,”马斐笑了笑,又叹息了一句,“可人生知足何时足呀!”

    说完,马斐目光望着燃烧的火盆,过了片刻,又道:“子谦,你能和我说说前面的那位李公子吗?”

    谦哥儿有些诧异,“你之前不是说不想知道吗?怎么这会子又有兴趣了?”虽嘴上这边说,但还是紧接着道:“阿姐成亲没多久,我就跟着父亲和母亲来京中了,两三年间,他没来过京中一次,我和他接触有限,但阿姐说他是好人,程家大表兄也说他是好人。”

    “好人?”马斐却有几分迷茫。呢喃了一句,什么是好人呢?

    谦哥儿点了点头,“那门亲事是母亲亲自挑选的,当初和离,是阿姐提出来的,为了这事,母亲还恼过阿姐,李家二哥原是不同意的,只是阿姐执意,他才应了和离的事。”

    “这样呀。”马斐心里却想着。如果是他,他也不会同意和离吧,“那你知道他们是为了什么事和离吗?”

    “只说是性格不和。可我听程家大表兄说过,就李家二哥那性子,这世上,大约没有人会和他性格不和的,所以具体是什么原因。阿姐一直没有说,只怕连母亲也不知道。”虽然谦哥儿得了陆老爷的吩咐,很想帮马斐,但这个他是真不知道,

    马斐听了这话,忽然想起。他说出琴瑟和鸣,一生相守,这几个字时。陆辰儿眼中一闪而过的惊竦,如果若是李公子真如谦哥儿口中的好人,陆辰儿怎么会有这样的神情的,哪怕是和离过的人,只要是女子。终究还是喜欢听这些话的,而不该有这种惊惧的神情。

    他没有成过亲。对于这些,多是从旁人身上或是话本上看过一些,而陆辰儿的反应明显超出了他所知,这不得不让他深思。

    马车到陆府后,听说陆先生在书房,马斐和谦哥儿先去了书房,陆辰儿见了,便先回了内院,门口的婆子通报一声,陆辰儿进了屋,秋影瞧着玉翠手中抱着数枝红梅,找了两个青花白地瓷梅瓶,和玉翠把红梅装了起来。

    陆辰儿脱了身上的斗篷,把手中的暖炉递给一旁的小丫头,让云锦给她拍了拍衣裳才进去。

    程氏坐在炕沿上,见陆辰儿进来,就笑道:“这么快就回来,吃了中饭没?”

    陆辰儿飞快地走过,挨着程氏坐下,笑嘻嘻的道:“在白马寺吃了素斋才回来,只是没想到,白马寺的素斋比菩提寺的还难吃,难怪往常娘亲从不去白马寺。”

    程氏阖上手中的账册,拉着陆辰儿的手笑道:“就知道你吃不惯,想来也没吃什么东西,我让厨房给你留了饭菜,要不要再吃一顿。”

    “算了,难得麻烦,况且我这会子想睡觉了。”

    “那就在这炕上躺一躺吧,如今天冷,别折腾着回漪兰堂了。”程氏说着,就吩咐着玉翡过来收拾炕榻。

    陆辰儿在上房歇了午觉,醒来后,才捧着一瓶红梅去外书房。

    进外书房时候,史修和公孙梁都在,父亲的三位幕僚也都在,于是陆辰儿又坐在父亲身边听了一下午,不过是朝堂上的一些事,史修和公孙梁走后,几位先生和父亲商量的就是将来她和娘亲回宣城的事宜。

    虽然陆辰儿不喜听朝堂上的一些,但更不喜听父亲对她和娘亲回宣城的种种安排,只是无论心里再如何不厌烦,如何厌恶,她还是得让自己听下去。

    抬头间,瞧着父亲半头银发,心中便顿生凄然。

    好不容易,几位先生离去,屋子里已点上了灯火,外面的天色黑了下来,唯有白茫茫的一片,处处都是积雪。

    “父亲,让马斐回河洛吧。”陆辰儿相信,中午回来的时候,跟着的婆子应该和父亲回禀过今儿在白马寺的事了,父亲也应该问过谦哥儿了,因而,陆辰儿不愿说起。

    或许是陆老爷早有心里准备,也或许是陆老爷对于陆辰儿这样的话,不觉得稀奇了,因而,听了陆辰儿的话,并未露出半分吃惊,只淡淡笑了笑,看向陆辰儿道:“丫头,让马斐回河洛很容易,可短时间内再找个马斐却不容易。”

    “父亲,女儿不会改变主意的,以后,别再找了好不好。”说着,陆辰儿低垂下头,语气略显得有几分低沉,嗫动了下嘴唇,又道:“您和几位先生安排女儿和娘亲回宣城,是依照留女儿在陆家所做的安排,既然这样,就没什么必要再给女儿寻什么夫婿。”

    “丫头,”陆老爷唤了一声,“那样安排是做了最坏的打算,若是可以,为父还是希望你能够终生有依。”

    抬头望着陆辰儿的头顶,轻轻拍了拍陆辰儿的肩头,似想什么,又道:“说说,怎么会不喜欢马斐,我听来的消息,你们不过是在亭子里说了几句话,他应该没招惹到你吧?”

    “没有。”陆辰儿摇了摇头。

    “那你怎么突然提起,让马斐回河洛,你还答应过为父,愿意和马斐好好相处一段时日,怎么突然又反悔了?”

    “父亲,”陆辰儿唤了一声,带着几分犹疑,还是道:“他和我说,只要他对我好,只要我们俩能够相敬如宾,他七叔便会提携他的,他还说过,娶我是百利而无一害,父亲觉得,他抱着这样的心思,我们能够在一起吗?”

    “自是能够。”陆老爷忙地点了点头,竟然没有一点不满,陆辰儿见了,只觉得气闷,遂道:“可父亲想过没有,如果因这层利害结合,一旦,没有这层利害,我们之间,还能够过下去了。”

    “为什么不能?”陆老爷反问了一句,紧接着道:“过了十几二十年,等你们孩子都有,到时候,纵没有这层利害关系,你们之间有了亲情,已经血脉相连,到时候自是能够过下去,。”顿了一下,陆老爷又道:“丫头,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情义,更没有纯粹的情义,许多关系都是利益构成的,于他来说,娶你,他能够得到马家的照应,陆家的资源,于你来说,能有个终生有依的人,至于夫妻之间的情谊,以后相处久了,感情就出来了。”

    陆辰儿听了这话,一时间如被凉水泼身一般,浑身透凉,比穿着单衣站在雪地里还觉得冷,怔怔的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

    抬头望着陆辰儿的头顶,轻轻拍了拍陆辰儿的肩头,似想什么,又道:“说说,怎么会不喜欢马斐,我听来的消息,你们不过是在亭子里说了几句话,他应该没招惹到你吧?”

    “没有。”陆辰儿摇了摇头。

    “那你怎么突然提起,让马斐回河洛,你还答应过为父,愿意和马斐好好相处一段时日,怎么突然又反悔了?”

    “父亲,”陆辰儿唤了一声,带着几分犹疑,还是道:“他和我说,只要他对我好,只要我们俩能够相敬如宾,他七叔便会提携他的,他还说过,娶我是百利而无一害,父亲觉得,他抱着这样的心思,我们能够在一起吗?”

    “自是能够。”陆老爷忙地点了点头,竟然没有一点不满,陆辰儿见了,只觉得气闷,遂道:“可父亲想过没有,如果因这层利害结合,一旦,没有这层利害,我们之间,还能够过下去了。”

    “为什么不能?”陆老爷反问了一句,紧接着道:“过了十几二十年,等你们孩子都有,到时候,纵没有这层利害关系,你们之间有了亲情,已经血脉相连,到时候自是能够过下去,。”顿了一下,陆老爷又道:“丫头,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情义,更没有纯粹的情义,许多关系都是利益构成的,于他来说,娶你,他能够得到马家的照应,陆家的资源,于你来说,能有个终生有依的人,至于夫妻之间的情谊,以后相处久了,感情就出来了。”

    陆辰儿听了这话,一时间如被凉水泼身一般,浑身透凉,比穿着单衣站在雪地里还觉得冷,怔怔的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