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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七回 说清

    第三百五十七回

    陆老爷的轿子就在前面,陆辰儿坐在后面的马车上,倚着车厢壁,半仰靠在葱绿色的大迎枕上,手中抱着暖炉,云锦和玉翠拿着银火嵌在炭盆里翻炭,玉翠和玉娆姐妹坐在案几旁嗑瓜子,细声说着话。

    陆辰儿脑袋里一直在想着在松柏斋的事。

    当时听了余丙秋禀报后,陆辰儿心头一慌,登即就想离开,刚起身,仰靠在床头的李璟就出声了:“来不及了,这会子你出去,慌里慌张地正好碰上陆先生。”

    陆辰儿急忙道:“你这屋子有没有后面侧门?我得回琳姐儿屋子。”

    “没有。”李璟回答得十分干脆,又道:“你现在急着出去,不就摆明了此地无银三百两,还不如大大方方地在这坐着。”

    陆辰儿这会子哪还听得进李璟的话,看了李璟一眼,人就往门口走去,只是伸手一打门,就瞧见父亲已由着乙夏领着到了门口,正要叩门。

    父亲瞧见开门的是陆辰儿,很是惊讶,转头看乙夏一眼,听到陆辰儿唤了声父亲,才问道:“丫头,你怎么在这儿,你不是和琳丫头一起吗,琳丫头呢?”

    “因六少爷病了,我是和琳姐儿一起过来探病的,琳姐儿刚走开,去书房那边拿替六少爷拿东西,我正要过去瞧瞧她怎么还没过来。”

    陆辰儿心里慌得厉害,根本不敢抬头看父亲,只听父亲道:“去吧,快些。”

    听了这话,陆辰儿抬头,只瞧着父亲脸上的情绪已完全收敛了起来,定定地望了她一眼。人走进了屋子

    屋子里的寒暄,陆辰儿已无暇顾忌,这会子只能庆幸,琳姐儿还待在松柏斋,忙去跨院那边找琳姐儿,琳姐儿和玉娆在这儿比划功夫。

    父亲在李璟的屋子里并没待多久,陆辰儿拉着琳姐儿去书房,尔后从书房拿本书出来,就出了东边的院子,迎面已瞧见父亲从正房的屋子里出来了。

    琳姐儿上前行了礼。唤了声伯父,父亲笑了笑,“既然是老六要的书。琳丫头就先送进去吧,免得老六等急了。”

    说完,又望向陆辰儿道:“时候不早了,辰丫头就先和我回府,免得你娘亲担心。”

    琳姐儿应了一声。父亲就带着陆辰儿出了松柏斋,竟然没去和太夫人和国公爷辞行,直接由婆子领着出了安定公府,一路上,陆辰儿跟在父亲后面,父亲一句话也没说。

    出了府。让陆辰儿上了马车,父亲没上马车,依旧坐着轿子。

    坐上了马车。安静了下来,陆辰儿就免不得多想,总觉得父亲今儿来得太巧了点,从前李璟发病时,也很少见父亲过来探望。怎么今儿就过来,况且。纵使父亲一进萧府的门,松柏斋听不到消息,但也断不会等到父亲进了松柏斋的门,才知道父亲过来,想着李璟听到余丙秋禀报父亲过来时那副自在的神情……但愿不是她多想。

    早两天夜里,下了场鹅毛大雪,整个京师都覆上了一层皑皑白雪,路上积雪堆积,马车行驶得很慢,掀起车窗帘一角,此刻,已是万家灯火之时,路上轿子马车行人渐稀,寒风凛冽,窜入了车厢内,车窗帘还是忙地放下,扣得严严实实的。

    马车摇摇晃晃回了陆府,陆辰儿下了马车,便急急赶到父亲跟前,唤了声父亲,上前要抱住父亲的手臂,却让父亲给拉住了,“你今日在外面待了一天,现在这么晚了,你直接回内院,免得你娘亲担心,为父喝了药,等会儿就过去。”

    陆辰儿原还想着和父亲解释松柏斋的事,不过瞧着父亲根本没有询问的意思,陆辰儿刚鼓起勇气,升起的念头,又熄了下去。“那好,我先回内院。”

    陆辰儿再看了眼父亲,瞧着父亲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亲昵地拍了拍陆辰儿的肩头,陆辰儿只好应了一声,转身进了仪门。

    瞧着陆辰儿时了仪门,陆老爷脸上的笑意便化成了一抹苦笑,伸手抚了抚额头,轻轻叹息了一声。

    今儿这事,大出他的意料。

    什么时候起,丫头和李璟走得这么近了,他居然不知道,除了那年回京路上,李璟地砘结伴和陆辰儿回京,后来,这一年多,李璟都不在京,他们能接触有限,但瞧着先时,丫头的惊慌,应该是瞒了不少事情,看来丫头身边的那几个丫头,都得仔细询问,管是什么情况,这件事却不能姑息,丫头到底知不知道李璟的身份?

    进了书房,因今儿回来的有点晚,端砚早已把药煎好了,陆老爷直接先喝了药,后,把林平叫了进来,嘱咐林平几句,让他去询问赶车的伯叟,陆老爷记得,丫头每次出门,都是让伯叟赶马车。

    林平不由问了一句,“要不去派婆子去询问云飞家的。”林平提的云飞家的,是指罗绮。

    陆老爷摇了摇头,“其余的交给夫人吧。”

    说着在端恭的服侍下漱了口,含了鸡舌片,便出了书房。

    陆老爷进内院时,谦哥儿早已到了,见他进来,程氏便吩咐着摆饭,一家子一起用了晚饭,饭后,喝茶时,只听程氏说一些琐事,也不见陆老爷提起半句去安定公府的事,程氏问李璟的病来,陆老爷只回说一直在养着,一副不愿多说的样子。

    这样一来,陆辰儿坐在一旁,更加是如坐针毡。

    早早地就从上院退了出来,回了漪兰堂。

    瞧着陆辰儿忐忑不安,忧心忡忡的模样,云锦不由劝道:“姑娘也不必想太多,当年回京路上的情分,如今六少爷病了,姑娘过去瞧瞧,探病也是应该的。”

    “我知道,若是父亲回来路上,和我说教一顿,大约这事就这么过了,但你瞧瞧,父亲什么都没和我说,也什么都没问我,你不觉得奇怪吗?事出反常必有妖,我这心也就落不到实出。”陆辰儿坐在榻上,撑着脑袋,就是想不明白。

    “老爷不问,这样不更好,若是问了起来,姑娘才要愁怎么说了,而且先前老爷和六少爷在屋子,六少爷也不知道和老爷说了什么。”

    陆辰儿回想着李璟那时一点都不惊讶,一点都不急,只觉得十分怪异,他不会就直接和盘托出了吧,不过仔细想想,又觉得不像,若真和盘托出,父亲大约不会这么心平气和,至少,直到今日,父亲对她的终身大事都是特别关心,当初一个龚清,都能引得父亲对她一再叮嘱,何况今日的李璟。

    长长吐了口气,还是决定不想了,不管李璟在计划着什么,也不管父亲和娘亲如何想,到最后,关系到她身上,总会和她说的。

    次日清早,陆辰儿去了上房,瞧着陆老爷和程氏的脸色都十分正常,上午程氏就派人把漪兰堂陆辰儿身边的人都唤了去上房,这事陆辰儿不知道,到了下午,陆辰儿才回漪兰堂。

    到了傍晚,陆辰儿去书房时,陆老爷先回了趟内院,陆辰儿要去内院,端恭却拦住了他,“等会儿老爷还会来外书房,老爷吩咐了,让姐儿在这边等等他。”

    陆辰儿听了,轻拍了下额头,该来总会来,想来父亲是要和她说昨日的事,便没有离去。

    果然,没等多久,父亲就来外书房了,陆辰儿迎了上前,“您怎么不喝药,就先回内院了。”说着,便吩咐着端砚端了药过来。

    陆老爷笑了笑,和陆辰儿进了书房,在案几后面的太师椅上坐下,喝了药,端恭和端砚便退出去。

    屋子静默了下来,陆辰儿瞧着父亲没有立即开口说话的意思,坐着十分不安,况且,自来她心里就是个憋不住事的人,因而,这会子见父亲这样,目光深深,定定地望着他,更是觉得难受,遂先开了口,从头至尾把她和李璟的事,简略地说了一遍。

    说完,陆老爷还是没说话,陆辰儿急得不由站起了身,“真的,就是这样,那年在乡间的时候,他和淡之他们是分在一组,后来进京时,从济州一起结伴来京,再后来女儿偶尔去安定公府时常有见面,就这些,再没别的了。”

    “你那些丫头婆子可不是这么说的。”陆辰儿越急,陆老爷反而越淡定。

    把她和李璟的事,简略地说了一遍。

    说完,陆老爷还是没说话,陆辰儿急得不由站起了身,“真的,就是这样,那年在乡间的时候,他和淡之他们是分在一组,后来进京时,从济州一起结伴来京,再后来女儿偶尔去安定公府时常有见面,就这些,再没别的了。”

    “你那些丫头婆子可不是这么说的。”陆辰儿越急,陆老爷反而越淡定。

    样,那年在乡间的时候,他和淡之他们是分在一组,后来进京时,从济州一起结伴来京,再后来女儿偶尔去安定公府时常有见面,就这些,再没别的了。”

    “你那些丫头婆子可不是这么说的。”陆辰儿越急,陆老爷反而越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