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大事不好了
漫步在热闹的大街上,大小姐不时瞥一眼身旁的唐凌,忍不住发出轻细的窃笑。 “怎么了?”听到笑声,唐凌转头看向她,疑惑道。 “没事,咯咯~”大小姐轻摇下头,但一想起唐凌那孩子气的表现,还是忍不住再次发出轻笑。 这也叫没事? 被大小姐的态度弄得满头雾水,唐凌只好把疑问抛到脑后,问起另一个问题来:“对了,刚才那两个人到底来干嘛的?听你的意思,他们还想在金陵长住不成?” “再过半个月就是老师的生辰,他们是特意赶来给老师祝寿的,由于住的比较远,所以提前过来了。”大小姐回答道。 专程给老师祝寿? 唐凌对此嗤之以鼻,一来就跑到洛家,这是专程来祝寿的,还是专程来泡妞的啊? 希望你不要找死吧。 那罗军摆明了对大小姐心怀不轨,唐凌的心胸可没宽广到能视若无睹的境界,若对方识趣倒也罢了,若还想继续挖自己的墙角,他绝对会让罗军见识一下,麒麟子的怒火有多么可怕。 收起乱七八糟的念头,唐凌不再说话,沉默着和大小姐慢慢前行,不知不觉中,两人已经回到洛家。 在接下来的几天,唐凌除了训练护院以及跟大小姐培养感情,偶尔也会去醉心楼看看情况,给周文出出主意。 而罗军就像不知道唐凌和大小姐的关系一样,隔三差五地和唐玉来洛家做客,唐凌对此也没意见,就是经常用一些损人利己的小手段来招呼他,把他整得有火不能发的,把大小姐看得很是哭笑不得。 …… 五天时间过去,唐凌等人齐聚醉心楼,这次不但柳夫人在场,就连那个胡乐也同样在场,他们坐在三楼的包厢内,品尝着一杯热腾腾的清茶,脸上纷纷露出陶醉的神情。 喝完杯中的茶水,唐凌放下杯子,开口道:“小可,上次那个人有没有再来找麻烦?打听到他的身份没有?” “打听到了,他是金陵县尉的私生子,平时靠敲诈勒索为生,仗着身份,别人倒也不敢把他怎么样。”陈小可将伙计汇报的情况说一遍,又继续道:“奇怪的是,上次之后,他却没有来茶楼报复。” “看来这个县尉的私生子在他爹心里没多大分量啊。”不屑地嘲讽一句,唐凌将目光转到周文身上:“你呢?一切都准备妥当了吗?” “在下已经彻底树立了威信,那批布也已经全部备好,就等你发话了。”有唐凌在一边出谋划策,短短几天时间,周文几乎把染布坊发展成他的私人领域,哪怕是周父也不容易再插手进入。 “很好。”满意地点下头,唐凌邪魅一笑:“万事都已具备,明天开始,正式启动计划。” 洛飞去杭州已经有十来天,哪怕自己在那边布下许多陷阱,顶多也就拖延他一个月,若再不把这边的事情解决掉,等他一回来,满盘的计划都会崩溃。 听到要开始行动,最兴奋的就是胡乐,只要这件事情结束,他将得到一百两银子的报酬,一文钱相当于一块钱,照这个比例换算,一百两可就是十万块,哪怕是在2017年,十万块也不是个小数目。 把细节再讨论一番,确认不会出现纰漏,唐凌让周文和胡乐各自回去做好准备,等他们离开后,房间里只剩下他和四个女人。 专心地冲上一杯热茶后,唐凌托起一杯来到柳夫人面前,双手递了过去:“多亏柳夫人两次提醒,这杯茶是我的小小心意,请!” 这次的计划,若不是有她的两次提醒,唐凌还真会想不出来,哪怕这两句提醒并没有多少内容,却是让他走出死胡同的重要因素。 “唐公子客气。”对于这件事,柳夫人还真不敢居功,她也就是灵光一现地说了两句,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那两句话有什么作用,唐凌能凭此想出办法,她还觉得不可思议呢。 “不管怎么说,还是得谢谢你,请!”将手上的茶再次奉上,等柳夫人接过去,唐凌才返回自己的座位。 几人在包厢里又待上一阵,在傍晚时分,柳夫人告辞离去,该办的事情已经办完,唐凌和大小姐也随着返回洛家。 第二天中午,周父正在书房里清算账目,口中还轻哼着戏曲,显然,他的心情很是不错。 这几天,周文把染布坊打理的井井有条,自己安排在那里的工人都对他大肆夸奖,就连之前的管事也不断说着他的好话,儿子有了出息,周父又怎能不开心呢? 而正当他算完一笔账时,管家却发疯似的冲进书房,口中还大声叫嚷着:“不好啦老爷,大事不好啦!”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被管家一吵闹,周父不禁皱起了眉头,沉声询问起来。 气喘吁吁地站定脚步,管家顾不得调整呼吸,断断续续道:“大、大事不好,有人、有人…要抓少爷去见、见官!” “什么!”周父瞬间淡定不能,拍着桌子站起身来:“快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深呼吸几次,管家总算调整过来,急忙道:“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清楚,现在他们人在城西染布坊,老爷,您快过去看看吧。” 儿子好不容易改过自新,周父哪舍得让他出意外?一听管家的话,他叫上几个下人,急匆匆地就往城西赶去。 刚来到染布坊门口,周父就见几个男子押着自己的儿子走了出来,在他们后面,还紧跟着一个弥勒佛一样的富贵中年。 “住手!”伴着一声大喝,周父带着下人们挡在那群人面前,阴沉着脸,怒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抓我儿子?” “你就是周记布庄的老板?”富贵中年走出人群,轻飘飘地询问一句,等周父点头承认,他的脸色顿时一冷:“你儿子和我签下一单交易,却未能按时交货,又配不出违约金,我抓他去见官也是天经地义!”
“交易?”周父疑惑地皱起眉头:“是何交易,契约拿来我看看。” 中年走上前来,从怀中拿出一张契约递给周父:“别想撕掉,这张契约有两张,你手上这张是你儿子的。” 契约的内容倒也不复杂,也就是中年订购价值一万两的布匹,又支付了三千两银子定金,若不能按时交货,将以布匹总价值的一百倍赔偿违约金。 看到契约最后的签名和手印,周父差点气得一头栽倒,以布匹总价值的一百倍赔偿违约金,违约金一般都只有双倍或三倍,而这里却写着一百倍,明眼人都能看出这是骗违约金的陷阱,这得多傻的人才会签下这单买卖? “无话可说了吧?”得意洋洋地揶揄一句,富贵中年大手一挥:“走,把他带去见官,要是赔不出违约金,就拿他发配充军去。” 几人押着周文就要离开,周父顿时一急,虎毒不食子,好歹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他又怎能撒手不管,但这可是一百万两啊,哪怕是卖掉整个周家也赔不起啊。 “且慢!”不管有没有办法,在他们迈开脚步的时候,周父还是开口把人叫住:“这位朋友,一百万两的数目实在庞大,不说我周家,普天之下也没几个能拿得出来。” “哼,那又如何?拿不出来,我就拉你儿子去见官!”中年一声冷哼,却也不再急着离开。 “朋友,若我狠下心来不管,犬子会被刺配充军,但你也分文都得不到,何不各退一步,我给阁下十万两银子,揭过此事如何?”有可能的话,周父还是不舍得让儿子被发配边疆,他可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若儿子出点什么意外,周家可就断子绝孙啦。 “十万两?你打发乞丐呢?”一百万的赔偿金只拿到十分之一,中年人哪里肯就此罢休。 “这么说,阁下是不想和解了。”见对方不依不饶的,周父的脸色也阴沉下来,若真要闹起来,周家可也不是好欺负的。 “和解?”中年不屑一笑,翘起下巴看着周父,冷声道:“你也别放狠话,我知道你拿不出一百万两,这样吧,想要揭过此事,就拿你周家的全部财产来抵偿。” 周家的全部财产? 拿全部财产来换取儿子的安全,身为一个父亲,周父倒是不会舍不得,但这件事明显是对方设下的陷阱,就这么白白地送上全部财产,他实在不甘心啊。 更何况,他这些年也积攒了一些人脉,只要舍得花钱的话,倒也不见得不能把这件事情摆平,前提是对方的靠山不超过自己,可对方要是没有靠山的话,又怎么敢对周家设下这种陷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