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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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第93章已修~~ ~~~~~~~~~~ 第三卷第九十三章: 九月的风,还带着夏末余留的暖,却又沾了初秋的几点清香。此时花尚开,叶未凋,美意依旧盎然。正该是心情气爽的时节,苏府也分享了秋意的几许美。 只是,再美丽的风景,也架不住扰人清闲的人和事。 苏府众人再度聚在正院儿,这回议事的地方,却不是正房的大厅了。大家移步多行,穿过花廊走道,绕过玉桥暖池,踏过鹅卵青苔,来在了扩建的一处二层亭榭之上。这里,刚刚建成一年有余,因着视野开阔、空间宽敞,便特被老太爷点为苏府议事的所在。待到冬季,在栅栏上特意留下的空巢处安上窗户,再将早已引好并藏好的管道烧热,届时,便成了暖阁,十分的相宜。 此时的正座上,并排坐着苏家二老。虽然佟老姨太太也想参与,却在前一天被老太太以身体为由,按在了冬园,不许她参加。 老太太当时是在晚饭时间,当着大家的面儿说的:“行啦,我还不知道你么?你身子骨儿一向柔弱,热一点要晕、凉一点儿就病、多走两步道儿就喘不过气去,谁敢劳动你呢?咱家这亭榭是建于湖畔之上的,那里临水风凉,对旁人是个舒适的地儿,可对你嘛……却是大大的不宜了……若是因为嫡房的事儿再吹坏了你,岂不是小辈儿们的罪过?你啊,就疼可疼可老太爷和老太太我、也疼可疼可你自己吧,莫要使性子让大家都不痛快。” 这话说的佟老姨太太气得个仰倒,可又不能发作,只得憋在心里。那一口气憋的她胸口直疼,脸色儿都变了,只可惜老太太心系他出,没功夫注意她。老太爷也闷着头喝汤,不愿四顾,空留佟老姨太太哀怨的眼神儿乱飞,也没赢得半点儿回应,恼得她回到了冬园里,自己个儿临窗抹泪儿。 这天,除了正座上的苏家二老外。便是苏大爷夫妇、苏九爷冯亦知夫妇,苏十爷夫妇。另苏五太太因独身一人,便由苏锦落作陪;而锦歌也是因为代表她爹娘,所以在这里有了一席之位。 当然,每个地方都会有不和谐的人出现,比如此时,苏二老爷两口子就堂而皇之的坐在这里。 对此,老太太原是不同意的。 “这是嫡房的家事儿,何必劳动寿客园的人呢?”老太太控制着语气,试图和丈夫讲理。 只是苏老太爷却坚定的认为:“这也是苏府的事儿!大家是分产了,可还没有彻底分家吧?便是分家别居了。自家兄弟有事儿,难道还要看清楚是嫡、是庶才相帮么?”老太爷越说越觉得自己很是占理,“咱们做家长的,只有将小辈儿们往一处拢的,万没有帮着分枝儿的。对不对?” 苏老太太看着丈夫一脸正人君子的模样就抓狂,每次看到他的脸,她的战意就飙升;每回听到他讲话,老太太的战力的进阶。之所以能忍,也不过是他还没有触及她的底线,比如:嫡子、嫡女的权益;比如:苏家继承权、苏家的产业;比如:父爱。 当然,老太太向来自诩文明雅致,在还没想到如何优雅的胖揍苏老太爷之前,老太太是不会用拳头说话的……只是,苏老太太,在您的有生之年里,大家还会看到“悍妻驯夫”的场面么? 不管怎么说,这回老太爷在嘴上占了道理,别管什么时候,家族和谐、骨rou相重还是很重要的,于是,苏二爷携夫人大摇大摆的在亭榭里找到了座位儿。 看着底下一众儿女,苏老太太放下茶盅,说道:“今儿叫你们过来,是因着一件事儿。早年间儿,我有一处嫁妆,是处银庄。当时因为府里不宽裕,就将所出用到了公中,说来而今也有五十四、五年了。原想着等老大成家后,银庄就给他做嚼用的……可是,你们的祖母做主将他挪到了小叔叔的名下做嗣子,当时家产一分为二,并你们祖母的多数嫁妆一起带了过去,我想着家财也算丰厚了,便没有再予他钱庄,毕竟这边府里还有一大家子人坐着等吃呢。” 锦歌原本很是好奇,这来福通知十叔时,明明是焦急万分的模样,可这会儿老太太却有条不紊的在这儿讲古,看着又好像不是什么大事儿……只是这会儿听到这里,锦歌的心里就有数儿了。老太太在这里,一方面是提醒大房,他们过继那会儿不吃亏,现在在银庄的分配问题上,莫要多想。另一方面,也是告诉寿客园,银庄是老太太的嫁妆、私房,和苏府没有直接干系,老太太用自己的嫁妆养着小妾庶子,那是她大度,可他们白吃白喝了几十年,却是只能领情、不可贪恋。同时,也点给冯亦知两口子听,冯府嫁女的嫁资,在老太太有继承人的前提下,娘家人是没有权力拿回去的。 老太太慢慢悠悠的念叨着:“……后来,老五掌家,他是个好孩子,掌财有道,咱们家在那时候又添了不少进项,在悦丫头出生不久,他就建议将银庄还归为我这个做母亲的手里,拿着也安心。当时,我见他能力强、手段好,就交付到他手里代为看管,至于所挣银两,给我利润的八成即可,另两成,算作是我这个母亲给儿子的利市。” 老太太顿了顿,眼睛扫过诸人,沉默了片刻,这才又续道:“老五是个实在的孩子,是个有责任心的兄长、有恭谦之意的弟弟,那两层利润我放到他手上,他也没有,只是傻傻的冲我乐,说‘母亲不如将这两成银钱存起来,咱们家的兄弟姐妹多、孙子孙女儿外孙外孙女儿多,等到谁家有难题了,正好用它帮补上。这钱一月、两月的看着不多,但是存个三年五载的,也是个丰厚的存行。’” 老太太学着苏怀铮的口气述说着,越说心中悲凄之意越胜,强忍着难过和眼泪说到最后,才呜啼了起来。 这在座的儿子媳妇儿,甭管心里有没有那种伤痛之思,也都带上痛心之情,纷纷哄劝老太太。 尽管锦歌她爹和苏怀铮手足情深,尽管锦歌在幼时见过她五叔几回,可毕竟相处时日很少,她和这位风评极好的长辈相处的时间加在一起,也不出十个时辰。所以,锦歌心底对苏怀铮的好感,纯粹是被她爹熏染出来的,还有她这几年对五房的观感。
因此,在苏锦落的眼珠扑簌扑簌直落的时候,只有眼眶微微泛红的锦歌,还是先一步低下头,免得让自己的反应伤了苏锦落此刻有些脆弱的心。 老太太这番唱念做打是有目的的,锦歌丝毫不怀疑老太太对五儿子的痛心和思念之情,只是这会儿,老太太的重要目的是要告诉众人,银庄虽然一直掌握在苏怀铮的手里,但是人家一分好处费都没拿,反倒是底下这些没受累的人,沾了不少好处。 锦歌发现,老太太在这里铺垫半天,许是最后为的,还是五房。 这回锦歌却是有所疏漏,她只一心扑在五房上面,却没想到老太太还有另一处的用意。现在苏府的产业分完了,老太太并不准备动银庄,至少要动要分,那也得是在她百年之后再说。银庄的盈余,老太太一方面是留给自己做养老银,毕竟靠谁最后还得是靠自己,自己手上有银,就不用担心有凄凉的那天。另一方面,是好帮补五房,这个不用仔细多解释了。最后,也是颇为重要的一点,就是老太太想给女儿们一些支援,话说清了,大家都知道老太太攥着的钱是她老人家自己的,至于怎么用,便是按她心意而走,也省去了旁人叽叽喳喳的撺掇和干涉。 老太太是那么想着的:“反正我的老五活着时候就定下了例儿,一晃这么多年过来,既然都是这么安排的,谁也不能再说嘴儿去。” 锦歌还计算着时间,琢磨着老太太何时将中心思想说出来,便听周围的声音减弱,再一会儿,老太太竟丫鬟的手稍稍整理了下容妆,喝了几口温热的浓茶缓缓神儿,这才又道:“现在,公中的管理是老十在负责,但是银庄那块儿,我却是让五太太继续管着的,无他,当年老五管外,五太太管内,钱庄的旧例她应该是最为熟悉的,反正我也不想再弄什么改革,搁在她手里按以前的定规负责就好。你们说呢?” 苏怀兴道:“儿子想,是不是母亲也该给五嫂一些管理费啊,多少不论,算是五哥心疼五嫂的月银了,您看?” 老太太听了很是高兴,阻止了欲要推让的五太太,道:“五太太莫要推却,这是老五的心意,也是你兄弟的心意,你莫要推让啊。” 五太太犹豫两下,才缓缓颔首应下,转头儿起身道谢。 老太太看着底下和谐的气氛,点点头,这才开始说出正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