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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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二五年二月二十五日,二月初三。 天刚蒙蒙亮,锦歌就随着众兄妹一齐来到正院儿门口,肃然行礼。管家苏恒代训,交代一番,一行人便向中门行去。 此去,带头人本应该是大房年近十九的苏锦行,只是这位少爷新婚还未过半年,因此这个年,小两口是在老家过的,此时还未回还。排在苏锦行下面的,就是二房的苏锦息,只可惜他要备考军校遴选,此番正扎在苦训营里,出来不得。因此,带队人就变成了五房的苏锦泽。 “我们家锦泽、九叔家的锦仁、二伯家的锦盛,还有二伯家忠二哥的赫小子,嘿,这回只有四个男孩子!”锦落帮着锦泽点了一遍人数,帮着他安排好,这才回到锦歌身边。 站在二人不远处的苏锦箫撇了撇嘴,略带讥讽道:“我说六jiejie,七弟弟是胆子小,可咱们放眼一望,这眼前的,都是自家兄弟姐妹,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你就应该放手让他锻炼锻炼,免得将来在外面丢人。你倒是强量,可那有什么用呢?难不成将来七弟弟娶了媳妇儿,你还能管到人家屋里去?” 锦落俏脸一绷,话未出声,就见苏锦若笑道:“七jiejie如今可真是荤素不忌了,什么话都敢往外说……要我说,二伯娘应该少跟些上不得台面儿的人弄些鸡吵鹅斗的事儿,应该好好和七jiejie说说,什么话是咱们姑娘家说不得的!” 苏锦箫瞄着众人,冷笑两声:“六jiejie和九meimei是五伯家的、八meimei你是大伯家的、十meimei是六叔家的,哦,婳丫头也是大伯家的……你们是一拨人,我孤身影只的,可说不过你。也罢,怪我多嘴,一片好心让人家当成了驴肝肺!还连累了自己的娘亲让小辈儿人排揎!” “你……”让人抓住话头的苏锦若气红了脸。 锦落看了锦若一眼,转头盯着锦箫说:“meimei若是早知晓爱惜弟弟、尊重jiejie。也不至于话赶话儿的连累上长辈了。” 苏锦箫哼笑一下:“六jiejie好一张巧嘴,不动声色就能回转乾坤,我倒是劝jiejie能收些本事就收些,给底下的弟弟meimei留些活路。”说到此处,她瞥了苏锦悦一眼,冷笑着往外走了两步。 苏锦悦本就生性敏感,听她话音儿,也有些不依不饶:“七jiejie有话尽可直说,含沙射影的有什么意思?” 苏锦箫哈哈一笑:“我说九meimei啊,你不一惯是‘悲春伤秋、无事自忧。望月流泪、观花引愁’的么?平日里。九meimei就跟个世外仙姝一般。不染半点儿尘埃;便是九meimei的嫡亲兄姐有事,也不见九meimei多看一眼、多问一声……可,如今怎么有此雅兴接我这俗人的话茬来?” 她意味深长的看了看锦悦,轻笑着快走几步。与众人拉开了距离。直到她待到要出中门时,才堪堪住脚,回身双手合十,冲着锦落这边的一大群人说道:“天地可鉴,这再出尘之人,在关己事时,也不是无欲无求的啊!”说完,她就笑吟吟的走出府门,指着就近的一辆锦盖黄包三轮车道:“我就坐这辆吧!” 锦歌一直冷眼旁观。看着这个有些率性的苏锦箫,倒是觉得她多了几分可爱。她眼见着反应过来的苏锦悦要发脾气,忙插话:“咳咳、咳咳,几位jiejie,怎么不见十一meimei啊?” 苏锦若本就懊恼刚才为了反击苏锦箫而口不择言。这会儿有人转移话题,自然乐得答话:“九叔疼姑娘,只说是他们冯家不兴咱们家这一套,并不让锦菲过来,倒是同意家里的几个小子过来‘吃苦’锻炼一下。” 锦歌听了苦笑几声,又咳嗽起来。锦落见了,眉头微皱:“十meimei,要我说,你也别折腾了,还是多多休息一番才好。” 锦歌摇摇头:“我没事儿,也就是早晨起来咳嗽的厉害,等到了书院,几位jiejie给我通融一下,让meimei我躲躲懒,晚上早睡一会儿,躲过容易咳嗽的时辰,自然就没有事了。” 锦落和锦若纷纷笑着应下,几个人说笑着也朝前面走去。 面带郁色的苏锦悦坐上车,谁也不等,学着苏锦箫的样子,开口直接道:“走吧!” 看着走远的meimei,苏锦落气得不行:“这个丫头,愈发没有规矩……” “好啦,好啦!”锦歌不等她说完,一边拉着她一边给锦若使了个眼色。锦若点点头,带着苏铭婳上了前面的车:“六jiejie、十meimei,那我们姑侄俩也先走了?” 锦歌笑眯眯的点头:“好啊,咱们在书院见!”她拉着气呼呼的锦落上了身边儿的车,对着后面的锦泽招招手:“七哥哥,我和六jiejie也开拔啦,你带着几个堂兄和侄儿垫后吧!” 苏锦盛坐在锦泽的身旁,不等他这个磨蹭蹭的兄长应话,就替他摆手答应:“meimei只管出发,咱们兄弟后面护驾!” 锦歌笑着看了锦落一眼,对着车夫吩咐:“咱们也出发!” “好嘞!两位小姐坐稳啦!”车夫将肩上搭着的毛巾横挂在脖子上,双手一使劲儿,蹬着车就往前驶去。 锦歌扭头对着锦落问道:“六jiejie到底是生七jiejie的气,还是和九jiejie怄气啊?” 锦落回看了锦歌一眼满腔低落的长叹一声:“我是生我自己的气呢!”她吐了一口气,嘟着嘴,自我剖析起来:“其实七丫头说得没错,我就是管得太多了,捞不着好话不说,还让弟弟meimei们皆不知事……”她摇摇头,说不下去了。 锦歌也没开口劝她,只是拍拍她双握着的手。锦落抬头看向外面倒退着的景象,好像自言自语一般:“十meimei家的两个孪生堂弟如何,我不知道……不过,看meimei和十三弟,想必他们也是很好的……可咱们府里,算上大伯、九叔这两家的兄弟,看一看嫡庶两脉的孙辈人,这……论精明算账,他们比不得二伯家庶出的二堂兄;论能力和出息,他们又比不得二伯家嫡出的六弟;再论明白事理又讨喜。他们还比不得二伯家嫡出的十一弟……” 锦落将声音压得很低,偏偏又赶上风起时刻,遂锦歌在一旁听得很是费力:“有个恪大哥哥是成才的,却早早就没了;大伯家的三哥胜在沉稳仁厚,却失于灵活机变;五哥哥倒是有些头脑,却是个呆板又偏于己身的性子;我家大哥身体不好,事事皆听嫂子之言,既无主见又不懂思量,锦泽那个性子……锦仁全心扑在器械制造上,是个不闻世事之人。剩下的几个。年岁还小。也不知他们将来会是个什么样子。” 锦歌闻言,往她身边儿靠了靠:“要我说,六jiejie想得比九jiejie还多呢。人都道个人各有自身福,很多事情是你我无力改变的。不如往好处想想……机变太过易投机、赴身仕途亦有崎,顿愚未必真失隅,仁厚方才有福气。” “噗哧!”锦落笑得将头倚到锦歌的肩上,“哎呀,还是和你这丫头说话好,再憋闷的心情也能瞬间变晴!……也是,大家都挺好的,我这里愁什么呢?左右也都分家了,各过各的吧!七meimei说得也对。我再疼阿泽,也不能管他一辈子啊!” 锦歌笑了笑,转移话题,她指着前方道:“咱们这就快到了!” 锦落笑道:“还有一会儿呢!咱们家的车能进学校,但是要从后面绕过去……” 锦歌见她一副感兴趣的样子看着外面。心知她有些事要想清楚,便不打搅她,自己也兀自愣起神来。 …… 凭心说,人家车夫还是很卖力的,也就是过了十来分钟,她们一行人便齐聚在六经园中。 苏锦落是这一行人中年纪最大的,她指着中间的一栋楼,道:“这个‘韬馆’就是咱们家的地方,老七带着男孩子们住一楼,给姐妹们‘护门’,女孩儿们跟着我上楼!”
苏锦盛等人嘻嘻哈哈的应是,陪着苏锦泽安排随来的仆人,哪些人看门、哪些人轮班、哪些人巡夜;婆子丫鬟住哪里、小子家丁哪里看班;厨子在哪里做饭、置材,仆从从哪里过路送信儿……这些琐事都要一一安排。 …… 且说锦落带着女孩儿们上了二楼,开始吩咐:“七meimei喜欢阳光,就住到东边儿的温仪居吧;八meimei爱热闹,就住到西面儿正中的良淑居好啦!……嗯,我和婳丫头打算夜探钟楼,就在北面儿的恭和居与让谦居里安歇……至于九meimei和十meimei,她俩一个喜静,一个需要安静休息,就都在南面儿安居怎样?九meimei住在左边儿的娴柔居、十meimei住在右边儿的悠乐居,如何?大家有什么异议没有?” 苏锦箫待锦落讲完话,便利索的让丫鬟安置行李去,她转头对锦落道:“六jiejie行事自然贴心,安排的也非常适宜,我没意见,就是温仪居了,可别有人和我抢啊!……不过,估计就是抢,也是抢不过我的!”说完,她甩着袖子悠悠然的走了。 “她!她就不会好好说一句话么?整天都要话里藏锋才开心!”锦若不满的嘟囔几句,便和锦歌等人告退,让身边儿的小丫头带路离开。 苏锦悦早在锦箫开口说话之时,就冷哼着往娴柔居里走去。对于她,锦落是真的疲累了,干脆眼不见为净,只是让跟来的香朵去叮嘱锦悦的小丫鬟几句。她自己则对锦歌道:“十meimei好好休息吧,有什么需要的,只管让冬和或者春芽过来找我。”因为锦歌身体不适却坚持要跟着过来苦读,老太太劝她不住,便特许锦歌多带一个丫鬟跟着。 锦歌冲着锦落和铭婳笑笑:“我没事的,六jiejie只管放心就是,若真有什么需要,自然不会和六jiejie客气。”她看了苏铭婳一眼,叮嘱:“婳丫头也别玩儿的太晚啦,出去后要记得凡事紧跟在你六姑姑身边,莫要自作主张,知道么?” 苏铭婳从锦落身后露出头,连连答应。 锦落笑道:“你这丫头就别cao心了,我自会看好婳丫头的!” 锦歌担心的看了锦落一眼:“六jiejie也要照顾好自己才是!”说完,好像有些不满,“要我说,君子不立危墙之下,jiejie和几个堂兄也真是的!” 锦落见锦歌还要唠叨,便双手搭在她肩上,将她转个方向,往悠乐居那里推:“好啦,我这个爱cao心的十meimei啊,你该休息啦!……我的好meimei啊,你只管放心吧,晚上阿泽是不会去的,有他陪着赫小子呢……至于咱们四个去探楼的人,还带着六个家丁呢,他们都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而且都是有身手的,错不了,你尽管放心吧!” 锦歌被她推到门口儿,笑道:“好好好,我到了,六jiejie和婳丫头要不要进来坐坐?” 锦落往里面扒扒头,见冬和、秋实安排的挺好,便摇头:“不了,你好好休息吧!我还得带着婳丫头准备晚上出去的东西呢!”锦歌听了,便也不再相留。 锦落刚走出两步,便又顿住,回首看着锦歌问:“十meimei一会儿还出去不?” 锦歌笑道:“不啦,今天都在榻上躲懒了,晚饭也让冬和去领!” 锦落道声:“那就好”,便带着苏铭婳返身走远。 锦歌见那二人走远,直到不见身影,这才轻轻合上房门,对着冬和使了个眼色。 ps: 哈哈哈,这句“悲春伤秋、无事自忧,望月流泪、观花引愁”作者俺编得押不押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