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中文网 - 历史小说 - 冷帝缠欢:爱妃,束手就寝在线阅读 - 第252章 当年隐情

第252章 当年隐情

    尽管或充满疑惑,或百般不愿,最终,在祁清远说出那句,要与白冉冉单独倾谈的话之后,宇文熠城和楚心悠还是走了出去。.vodtw.cop>

    一时,房间里便只剩下祁清远与白冉冉。

    温暖如春的房间,因为方才开门带进了屋外的清凉寒意,白冉冉微微觉得有些害冷,下意识的拢了拢身上的衣衫。

    “冷吗”

    祁清远将外衫披在她身上,柔和嗓音,带着他惯有的关切,叫人心里都仿佛暖洋洋的。

    只是,那无意间碰上她脸颊的修长指尖,却是冰凉一片的,像浸过冷水一般的没有一丝温度。

    白冉冉心里微微一紧,再看他面色苍白,眼下一片青色,心中更是不安,“祁大哥,你身上的毒”

    先前,她只顾着纠结在宇文熠城的事情上,竟忘了问一句面前男人的伤势,想到这儿,白冉冉内心一疚。

    帮她拢着衣襟的手势,轻轻一顿,几乎微不可察,旋即,面前男子唇间便漾起熟悉的温润笑意,道,“没什么大碍”

    只说了这一句,便不肯再多谈,转了话题,“我们先不说这个”

    拉着白冉冉在桌边坐下,祁清远执起茶盏帮她倒了一杯热茶暖手,柔和嗓音,就在这袅袅茶香中,缓缓响起,“冉冉,那些袭击我的人,并不是宇文熠城派去的”

    男人语声清淡,如同闲话家常一般,不疾不徐,掀起阵阵涟漪。

    白冉冉握着白瓷茶盏的指尖,像是陡然被烫了一下般,微微一颤,尽管极细微,但祁清远还是看的分明。

    略略垂眸,遮去眼底一瞬难掩的苦涩,祁清远没有等她开口相问,便即解释一般道,“是楚桑陌派人做的”

    顿了顿,无所谓的一笑,“他大抵是不想我拿所谓的皇位冒险吧”

    听到那些袭击他的人,不是宇文熠城派去的,白冉冉从先前起便如同被巨石层层抵着般的一颗心,直到此刻,仿佛才不自觉的放了下来,也许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再听到阻止祁清远前去十里坡救人的乃是楚桑陌,她心中稍一动,也觉合情合理。

    “楚将军这样做,也是无可厚非的”

    白冉冉低声道。她真的能够理解楚桑陌或者楚心悠这样的做法

    “毕竟,我们都知道,那庐陵王的目的,不仅在于你的皇位,他更想谋害你的性命若非没有其他办法,我自己也不希望,祁大哥你为着救安儿和乐儿,遭受这样的危险”

    她已经欠他的够多了若真的是为着救长安和长乐,面前的男人再陷入险境之中,她一辈子都会于心不安

    现在,由那个男人出面救了安儿和乐儿,也算是误打误撞,两全其美了。

    想到那个男人,白冉冉心中猝然一跳,一瞬竟说不出是怎样的滋味。

    祁清远望着她略略有些失神的模样,想到她说,她自己也不希望,他为着救安儿和乐儿,遭受危险他知道,她这样想,确是有担心他的原因,但另一方面,却也是不想再欠他的吧

    这样的疏离,也许也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吧

    祁清远心头一苦,阵阵寒意从心脉处扩散开,一寸一寸的钉入五脏六腑。

    她不想他为着安儿和乐儿冒险,那唤作另一个男人呢

    “只是这次为着救安儿和乐儿,却连累了宇文陛下受伤”

    祁清远轻声道,温润嗓音,淡淡的,也听不出什么情绪。

    “那本就是他欠安儿和乐儿的”

    想到先前她为那个男人把脉之时,他的重伤,白冉冉心中一揪,旋即心肠却是一硬,咬牙说出这样一句。

    祁清远擎到唇边的茶盏,微微一颤,掩在喉咙深处的苦涩,仿佛因着女子的这一句话,一瞬涌上口腔,男人止不住的轻咳起来,冰凉指尖,一瞬连手中的茶盏都握不住,手一松,细瓷薄胎的茶盅就这样洒翻了满桌

    “祁大哥”

    白冉冉一惊,忙去查看他的情况。

    “没什么”

    一出口,又是接连的咳嗽,连苍白的面容,一瞬都浮上了不正常的红色,但饶是如此,祁清远却犹唯恐她会担心或察觉到什么一样,勉力压着胸腔里痛如刀割般的翻搅,解释道,“刚才是被茶水呛到了”

    白冉冉心中疑虑,方想细问,却听面前的男人,蓦地开口道,“是因为那个男人是安儿和乐儿的亲生父亲吧”

    祁清远嗓音沙哑,语声之中还带着竭力压抑的气息不均,苍白脸容上一片病态的红,不带什么血色的唇,却勾着一抹浅淡的弧度,像是自嘲,又像是苦笑,“所以,比起我冉冉,你更希望,是由宇文熠城救的安儿和乐儿吧”

    一字一句,像亲手拿起的刀子,割在自己的血rou上,一瞬,祁清远突然有些分不清,究竟是体内那股剧毒带来的伤痛更重些,还是由他亲手说出的这个事实,令他痛的更难以忍受些

    当从祁清远口中听到“因为那个男人是安儿和乐儿的亲生父亲”一句之时,白冉冉只觉整个人都是一震,半边身子都像是被巨石狠狠碾过,一瞬竟说不出是麻木,还是疼痛的感觉,等到回过神的一刹,却是满满的酸楚,瞬时如决了堤的潮水一般涌上五脏六腑,沉重的压的她几乎喘不上气来。

    尽管安儿与乐儿是谁的孩子,在她与面前的男子之间,从来不是什么秘密,但这些年来,他却从来没有提过一次她知道,面前的男人,一直是将安儿和乐儿当成亲生骨rou来对待的,给了两个小小孩童,作为一个父亲所能给的所有的父爱

    有时候,她真的很希望,安儿和乐儿,真的是她与面前的男人的骨rou就像是这五年多来,她绝口不提有关那个男人的任何事情一般,就仿佛只要她不提,他便不存在一般可是,有些事情,不是自欺欺人就可以逃避的就像安儿和乐儿,是他的孩子一样

    这是永远都改变不了的事实。

    现在,由他将安儿和乐儿救出,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不是吗

    比起祁清远,她真的有过宁肯是那个男人救了安儿和乐儿吗

    白冉冉突然不敢去想那个答案。

    尤其是这样如同事实一般的话,由面前的男人亲口说出

    望着男人眼中藏也藏不住如水一般倾泻而出的苦涩与落寞,白冉冉心中突然一颤,内疚像是窗外扑簌而落的积雪一般,一瞬铺满心头,漫开绵长的疼痛。

    “祁大哥”

    伸手握住男人的大手,从男人指尖渗出的凉意,令白冉冉心头重重一酸,一瞬险些落下泪来,“在我心里,你才是安儿和乐儿的阿爹永远都是”

    是啊,就算那个男人这一次救了安儿和乐儿,又能怎样难道就抵得上面前男人这些年来对长安与长乐的陪伴和疼爱吗

    祁清远沉寂暗淡的眸光,在她说,在她的心里,他才是安儿和乐儿的阿爹的一瞬,倏地点亮,像剪碎了的一池湖水,映着瞳仁里倒映的女子的身影,喜悦与激荡,几乎满溢而出。

    “冉冉”

    男人嗓音哑破,带着细微的不能自抑的轻颤,仿佛一开口,便会泄露心底的一切情绪。那样浓烈,那样炽热。

    却在下一刻,忽而不知想到了什么,清亮的眸子,复又一点一点的暗淡了下去。

    连握在她手上的清瘦手指,都一点一点的松了开来。

    白冉冉望着他搁在桌案上,一瞬紧握的手势,本就苍白的骨节,因为用力,仿佛越发白的刺目。

    “祁大哥,你怎么了”

    面前的男人刻意的疏离,甚至抗拒,令她不解,甚至隐隐的不安。

    祁清远没有回答,目光一刹有些遥远,“冉冉其实,这些年来,宇文陛下一直都有在寻找你的下落”

    白冉冉不意他突然提起这些旧事,心中一紧,却也一涩,“或者一开始的时候,他确实找过我但后来,也便不了了之了”

    那几年,她跟着祁清远四处游历,偶尔确实听过那个男人找寻她下落的消息,但她当时心伤未愈,只刻意的逃避着,两三年之后,他大抵也是倦了吧,又或者以为她已经死了,便再也没有听到过他在找她的消息

    什么理由都好,他确实没有再找过她。

    所谓的放不下,也许也只有她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最初几年吧时间一久,也便不值得再执着了

    既然当初已选择放弃,那么他现在再来缠着她,又做什么呢

    白冉冉心中一苦。

    “冉冉”

    祁清远突然唤她,沙哑嗓音,有一丝飘渺,低低的,像沙石磨着喉咙,“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两年前,其实是我伪造了你的尸骨,令宇文熠城以为当初你落崖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低沉嗓音,在蔼蔼暮色中,像跌落空气的一粒微尘,轻飘飘的荡在耳边,如虚如幻,如此的不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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