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中文网 - 历史小说 - 冷帝缠欢:爱妃,束手就寝在线阅读 - 第70章 狐媚惑主

第70章 狐媚惑主

    这样的念头,太过危险。【】: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

    夏以沫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之间冒出这样的想法来。

    难道真的是因为与这个男人待得时间久了吗

    这些日子的缠绵与缱绻,真的令她迷了心智吗令她都几乎忘了,除了她之外,近在咫尺的这个男人,还有别的妃嫔。

    她从来都不是唯一的一个。

    心中涩然了须臾,夏以沫拧过头去,不再看对面的男人一眼。

    男人修长的手指,却掐着她小巧的下颚,将她一张俏脸强扭了回来,“吃醋了”

    男人清冽的嗓音,缀着星星点点的笑意,吹拂在夏以沫耳畔,像是被一根羽毛轻巧的搔过。

    夏以沫自是全盘否认,“谁吃醋了宇文熠城,你少自作多情我巴不得你赶快去陪你那些妻妻妾妾呢”

    话音未落,男人一张薄唇,已经紧紧贴住她,将她辗转在舌尖的半句话,瞬时尽数吞入了他的腹中。

    这一个吻,绵长而细致,许久,宇文熠城才放过她。

    两个人却都是有些气息不稳。

    “夏以沫”

    唇角噙着一丝笑,宇文熠城一双桃花凤眼,微微上勾,戏谑的瞅住身下的女子,“看来孤还是不够卖力,让你还有力气在这里口是心非”

    他guntang的吐息,丝丝缕缕的喷洒在夏以沫脸颊上,像是一簇烧的正旺的火苗一样,将她所有的羞耻心,都毫无遮挡的映出来。

    “宇文熠城,你要不要脸”

    原本是一番义正言辞的话,可是从喉咙底挤出来,却仿佛变得软绵绵的,叫夏以沫自己听着,脸上都是一热。

    “不要”

    宇文熠城却是一派从容淡定,理直气壮,“孤只要你”

    四个字,像是孤山堆雪一般,落在夏以沫的心头,凉悠悠的,却烧的人骨血都是一烫。

    张了张嘴,夏以沫想要说些什么,未出口的话音,却淹没在下一个亲吻之中。

    宇文熠城闭着眼睛,在她唇间辗转厮磨,他离得她那样近,夏以沫第一次发现,他的睫毛竟然很长,浓密而漆黑的在他眼睑处投下细微的阴影。

    窗外月色阑珊,橙花摇曳,飘渺的像一幅画。

    夏以沫无意识的将手搭在了男人肩上,略略绷紧的身子,渐渐放松下来,亦闭上眼睛,慢慢的圈住了宇文熠城的脖子

    夜极静。

    甫踏进永和宫的大门,夏以沫已经感觉到,那射在她身上的各色眼光,有多少敌意。

    她也不在乎,自顾自的走上前去,循例向那端坐在主位上的纪昕兰行了一礼,然后,也不打算拐弯抹角,直截了当的开口问道:

    “不知皇后娘娘宣召夏以沫有何贵干”

    哪知那纪昕兰还未来得及开口,一旁的向婉儿却已经迫不及待的冷哼出声,“你居然好意思问有何贵干夏以沫,你现在既已身为陛下的侍妾,难道还一点规矩都不懂吗难道你不知道这后宫的妃嫔,每日一早就要来永和宫向皇后娘娘请安吗”

    一连串的诘问,噼里啪啦的砸在夏以沫的头上,那向婉儿犹觉得不解气一般,嗓音越发的尖锐,“还是你仗着陛下这些日子的专宠,就可以不将皇后娘娘放在眼里了”

    夏以沫一字一句的听着,唇角甚至始终挂着抹没什么情绪的浅笑。

    话说今天一大早,宇文熠城前脚刚踏出缀锦阁,上朝去了,后脚就有太监来话,让她到永和宫走一趟时间拿捏的还真是准啊

    看来,这些日子以来,她的专宠,终于不只这向婉儿一人沉不住气了。

    倒也好,闲了这些日子,她也想看看这群人,又想出什么恶毒的招来对付她。

    所以,当那向婉儿一番劈头盖脸的责难兜头砸下来的时候,夏以沫也只是微笑的受着,并不急于插嘴。

    果然,自然有人迫不及待的接过了那向婉儿的话头:

    “婉妃jiejie,其实,这也不能怪沫儿meimei”

    瑜贵人笑吟吟的开口,“毕竟,这大半个月来,陛下都只宿在缀锦阁里想来沫儿meimei她服侍陛下服侍极为的辛苦,一时之间,忘了向皇后娘娘请安这回事儿,也是有情可原的”

    那一句“想来沫儿meimei她服饰陛下服侍的极为辛苦”,因糅合了女子既妒且不屑的语调,听起来倒有些酸溜溜的意味。

    夏以沫端起桌上的青花斗彩海水云龙纹茶盅,闲闲抿了一口杯中的清茶。嗯,上好的碧螺春,茶色翠绿,入口清润,实是难得的良品。

    她这样悠悠然的姿态,倒仿佛先前从向婉儿和那瑜贵人口中吐出的一连串的冷嘲热讽,都是在说别人一般,与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上官翎雪眸色深了深。

    对面的顾绣如,却是随之浅浅一笑。一双美目,水光流转,也瞧不出什么情绪来。

    瑜贵人瞥了一眼一旁的向婉儿,自不会放过这样煽风点火的机会,“听闻昨天夜里,婉妃jiejie你被噩梦惊扰,未得入眠,特意遣了宫人去缀锦阁请陛下”

    眼瞧着因她提及此事,那原本身光颈靓,一张面孔上的化妆红是红,白是白的向婉儿,一张明艳的面皮,瞬时有些发青,瑜贵人遂笑的更花枝招展起来,樱唇轻启,将未说完的半句话,送了出来:

    “只可惜的是,陛下那时已经歇下了,最终也没有去咸福宫看望一下婉妃jiejie你”

    言语之间,似无限的为她唏嘘可怜。

    向婉儿原本就为着这一件事,一宿都气的未能入睡,所以一大清早,就到了永和宫来,向纪昕兰诉苦,现在又当众被那瑜贵人提及这件事,此时此刻,当真是觉得遭受了极大的侮辱,瞪向夏以沫的一双明眸,更是如淬了火一般,恨不能将她给活生生的烧死。

    “她就是个狐媚惑主的贱人”

    向婉儿恨恨骂道。一口银牙,都快被咬了碎。

    那端坐在主位上的皇后娘娘,听得她这样的粗话,精致的眉眼,似乎皱了皱,略略阻止道:

    “婉妃meimei”

    听她总算是开了尊口,向婉儿又是焦急,又是不忿,“皇后娘娘”

    未待得她继续说下去,顾绣如却忽而轻轻放下手中的汝窑天青石茶盅,漫不经心的将她未来得及开口的话,堵了回去,“大家同为陛下的嫔妃,平日里,陛下多宠爱些谁,冷落些谁,也都是看陛下自个的心情况且,咱们都是自家姐妹,又有什么好计较的呢”

    她这也算是公然的替那夏以沫出头了。

    上官翎雪不动声色的隐去了唇边抹开的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只静静的端坐在一旁,如同事不关己一般,静观其变。

    顾绣如的一番话,听在那向婉儿的耳中,自然是极为不甘心的。

    “娴妃娘娘你真是好涵养”

    女子冷哼一声,“你也不想想,自从陛下立了这夏以沫为侍妾之后,陛下有多久没有踏进你宫门半步了”

    那向婉儿自问她这一番话,足够羞辱对面的女子了,一口气倒顺了些。

    哪知顾绣如却倒仿佛比先前更加的淡然,“陛下若是到本宫的漱玉苑一坐,自是本宫的福分;但如果陛下不去,也只能怪绣如自个不争气,怨不得别人”

    后宫争宠,本就是各凭本事,技不如人,就要认输。

    一番话,倒是让这偌大的永和宫,一时有些沉默下来。

    夏以沫原本一直有若旁观一样的瞧着向婉儿等人蹦跶,此时,蓦地听到这顾绣如的一番话,心头亦是不由的动了动。

    这些日子以来,那宇文熠城除了上朝之外,几乎时时与她腻在一起,令她不知不觉倒有些习惯了。

    而习惯,是最最可怕的一种东西。

    她忽而想,若有朝一日,当那个男人的新鲜劲儿过去之后,亦将她像今日殿中其他女子一般冷落,她是否还会像此时此刻一样潇洒自在还是终不免沦落到像向婉儿似的气急败坏

    一念及此,夏以沫不由的心头一震。

    哪怕只是掠过这样的念头,都让她下意识的避之不及。

    微微恍神间,却听那瑜贵人笑意吟吟的将话题又引向了她,“那咱们可要向沫儿meimei你好好讨教一下,怎么才能让陛下日日留在你那儿的秘辛了”

    语声一顿,“毕竟,在沫儿meimei你之前,陛下在后宫之中,可是一向雨露均沾的”

    说到这儿,那瑜贵人刻意的望了一眼上官翎雪,“就连平日里最受陛下恩宠的俪妃jiejie,都没有像沫儿meimei你一样,专宠多时”

    所有人的目光,一时之间,也都望向那一直未开口的上官翎雪。眼眸之中,倒颇多了几分幸灾乐祸。

    上官翎雪却仿若未察,一张娇艳的脸容,只微微攒出丝得体的笑意,语声也一如既往的温柔婉转,“沫儿meimei她刚被陛下纳为侍妾,陛下对她多宠爱些,也是人之常情以后,陛下身边又多了一个合意的人伺候,咱们姐妹应该为陛下感到高兴才是”

    她这一番话,说来当真是滴水不漏。叫人挑不出半点错处来。

    顾绣如微微一笑,“俪妃meimei向来最识大体,也难怪陛下这些年来,最宠爱的就是俪妃meimei你了”

    上官翎雪唇瓣如画,向她回以温婉一笑,“娴妃jiejie谬赞了咱们都是陛下的妃嫔,陛下也一向待咱们姐妹一视同仁,不过是今儿多宠这个些,明儿多宠那个些罢了一时的荣宠,实不必太过在意的”

    她这番话,明着是向着顾绣如所说,但夏以沫听在耳中,字字句句,却仿佛是刻意说给她听的一般。

    只可惜,要辜负她的一番提点了。

    这些话,对夏以沫而言,不过是如风过耳,轻轻在心里打个转儿,一恍就飘没了。她才不在意呢。

    所以,夏以沫只是慢悠悠的撇了撇茶盏上的浮沫,就跟戏台下听戏的一个看客般,乐滋滋的瞅着旁人的一番恩怨是非,终是与她无关的热闹。

    瞧她这副样子,是铁了心,一直沉默下去了。

    这样沉得住气的她,倒叫一众女子,越发的有些捉摸不定。

    此时,却听那端坐主位,一直未得开口的纪昕兰,悠悠道:

    “俪妃meimei说的极是咱们既为陛下的妃嫔,自然事事应当以陛下为重,只要能够伺候的好陛下,至于是咱们姐妹中的谁,又有什么好计较的”

    语声一顿,女子精致的眉眼,忽而瞥向坐在下首的向婉儿,“婉妃meimei,以后,狐媚惑主这样的言语,就不要再提起了”

    一听这话,那向婉儿本能的就想反驳,话在舌尖窜了窜,临出口之际,却陡然长了一个心眼,遂转口道:

    “皇后娘娘,妾身是替你感到不值”

    玉手芊芊,遥遥指向对面的夏以沫,“一直以来,这夏以沫对皇后娘娘您都是百般不敬,现在只不过是让她每日来向皇后娘娘您请安罢了,这身为宫嫔最基本的一个礼数,她都做不到,分明是从阿里未将皇后娘娘您放在眼里”

    那向婉儿显然越说越兴奋,气都来不及喘一口,就继续数落起夏以沫,“皇后娘娘,正所谓无规矩不成方圆陛下想要宠谁,咱们管不着,但咱们却不能由着夏以沫这种恃宠而骄的行径,否则,皇后娘娘您的威仪,要往哪儿放”

    她这些话,当真说的头头是道,一气呵成。说完之后,连自己都不禁佩服自己。向婉儿不由得意的望向对面的夏以沫,倒颇有一番出了一口恶气之感。

    面对她字字句句的指控,夏以沫却仍旧像没听见一样,一张清丽的脸容,连半分波澜都没有,不惊不扰的,像是完全不在意。

    她这样的气定神闲,瞬时叫向婉儿先前的一腔得意,消失的无影无踪。

    “皇后娘娘你瞧她这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那向婉儿显然越发瞧得眼恨,不由恶狠狠的开口道,“若是由着她这样继续嚣张下去,只怕用不了多久,她就会爬到皇后娘娘你的头上去了”

    被屡屡点名的纪昕兰,瞥向夏以沫的端庄眼光,此时也不由的皱了皱,却碍着她皇后的身份,一时之间不好发难。

    “沫儿meimei当真是气定神闲啊”

    那瑜贵人自然不会放过这个火上浇油的好机会,一把娇滴滴的嗓子,幸灾乐祸的恨不能掐出水来,“果然仗着陛下的宠爱,就是不一样”

    一句“仗着陛下的宠爱”,令夏以沫被拉在身上的仇恨,更浓烈了些。

    上官翎雪瞥了一眼,仍旧端坐一旁,笑意盈盈的女子,忽然有些看不透她,一张嫣红如樱的唇瓣,却是微微轻启,替她说起话来:

    “沫儿meimei她毕竟被陛下刚封为侍妾不久,一时之间,对宫中的一些规矩礼数不清楚,也是无可厚非的”

    女子温婉的语声,恰到好处的顿了顿,望住夏以沫,“沫儿meimei,其实,这每日的请安,除了是老祖宗对宫里的每位妃嫔定下的规矩之外,也是素日里咱们姐妹一起聚聚的由头宫中闲来无事,众姐妹们像现在一样聊聊家常,说说笑话,日子也容易打发些,你说是吗”

    最后一句的“你说是吗”,倒叫夏以沫不得不回她了。

    “俪妃娘娘您考虑的这样周详,又这样面面俱到”

    漫不经心的将手中饮剩的半盏冷茶,搁回到桌案上,夏以沫这才悠悠的一笑,“我又怎么能说不是呢”

    语声一缓,夏以沫攒起漾在双颊上的一对浅浅梨涡,“只要众位娘娘今后不嫌夏以沫在面前碍眼,我是很乐意每天来这永和宫走一趟,一来向皇后娘娘您请安,二来嘛,就是像俪妃娘娘先前所说,跟众位姐妹们像现在这样聊聊家常、说说笑话什么的”

    说到这儿,女子笑意更深了些,“到时候一定有趣的紧吧”

    她这样的从善如流,又这样的仿佛别有深意,倒叫这满宫里的女子,心头俱是凛了凛。

    惟有顾绣如随她微微一笑,接口道,“是呀咱们这后宫里,今后有了沫儿meimei在,一定会热闹的很你觉得呢俪妃meimei”

    最后四个字,被她咬的极之轻淡,上官翎雪却是眉目幽深,抬眸望向对面的娴妃娘娘。

    “宫中一向冷清,多了沫儿meimei在,自然是好的”

    上官翎雪柔媚的开口道,顿了顿,“到时候,沫儿meimei再为陛下诞下几位皇子和公主,定会更热闹些”

    说这话的女子,就仿佛随口这么一提般,一张艳容,仍是挂住毫无破绽的笑意。

    殿中的其他的人,却是各自面色一变。

    上官翎雪漫不经心的瞥了一眼对面的顾绣如,果然便见她握住杯盏的纤纤玉手,似乎控制不住的收紧,指尖发白,像是微微的泄露出丝丝轻颤来。

    垂眸,上官翎雪抿去了唇边笑意。

    顾绣如却缓缓的放下了手中的茶盏,一张雪容上,笑意盈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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