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三人纠葛
要说张明德的事，胤禟自然没有胤禩知道的多。为了解开心中的疑惑，或者为了接近事情的真相，胤祥来到了关押胤禩的地方。表面上也算是要给雍正帝一个交代，其实暗地里是那条水蓝色的小袭裤折磨的他吃不下睡不着，这个问题不解决胤祥觉得自己一定会疯的。 “阿其那。”胤祥冷冷一笑，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昂首挺胸的走了进去。 胤禩回头，稍稍皱了下眉头，随即又放开，一如既往的温润一笑，起身相迎。 这种笑容令胤祥口中羞辱的话一时梗在喉咙里，怔怔的看着眼前的男人说不出话来了。 胤禩居住的条件比胤禟要好的多，桌椅板凳、门窗床铺一应俱全。不知道雍正是怎么想的，难道是“仇富心里”在作祟？毕竟在胤禟大手大脚花银子招兵买马的时候，他经常的捉襟见肘，甚至一度向瑶函借过银子度日。所以在关押问题上，胤禩这个首犯反倒比从犯优异。 “十三弟来了？坐吧。”胤禩就像是在招待家人，亲自到了一碗水递到胤祥面前。 胤祥看着眼前的粗磁大碗，回想起小时候的日子。那时候的八哥就是兄弟当中最温润的，一张脸总是笑着，好像没有烦心事。长大了胤祥才知道，其实兄弟中就属八哥活的最不开心。地位低下的生母，不受父亲重视的儿子，在兄弟中拿不出手的银钱……可是八哥依旧笑着。就像今天，他知道自己是必死的，可是笑容和往常却没有任何分别。要非说有的话，胤祥觉得八哥的笑容里，好像真心实意多了一些，虚情假意少了一些。 “在想什么？”胤禩轻声道。伸手端起水碗喝了一口，感觉好像是在喝上好的贡茶而不是苦涩的井水。 胤祥回过神来，默默从怀中掏出一个荷包扔给他。 胤禩好奇的接过，反复看了看，不觉得有什么特别。 “里面。”胤祥深吸一口气，慢慢吐出。看着胤禩懵懂无知的样子，他现在就想狠狠的揍他一顿，比揍胤禟还要狠！ 胤禩听话的打开荷包，然后瞬间愣住了。 这个东西……胤禩脸上的神色温柔起来，眉眼里都是笑意。伸出两指从荷包中把东西挑出来，拿在手中仔细的翻看。没错，是这个！他都快忘了这个东西了。 “认识吧？”胤祥强压着怒火。 “你从哪弄来的？”胤禩欣喜道，抓在手中不停的抚摸。尤其是几个带着斑点的地方，摸的时间更长，笑意也更大。 胤祥先是伸手夺过那东西，然后猛的挥拳而上，两下把胤禩打到在地。 躺在地上脸上生疼的胤禩根本就不知道胤祥为什么打他，挣扎着起来，怒吼道，“还给我，你疯了？” “还给你，屁！这东西是瑶函的，凭什么还给你？”胤祥疯狂大叫道。 “你，你怎么知道这东西是瑶函的？”胤禩震惊道。这个世界上，如果还有一个人知道这条袭裤是瑶函，那也应该是张明德。可是那个男人的骨头都快化成灰了，又怎么会出来说这些呢？ “你说，你把瑶函怎么了，说！”胤祥拎起胤禩，又是几下拳脚相加。 “哈哈哈，哈哈哈，我把瑶函怎么了，怎么了？看你这样子，你应该知道啊！怎么，为你的四哥，当今的皇上鸣不平？真没想到啊，胤禛那个阴险小人居然还有你这么一个……”胤禩的话被胤祥的拳头再次打断。 “你胡说什么！”胤祥大喝道。 “我胡说什么，我有什么好胡说的？你既然拿到了这条袭裤，就应该知道我和瑶函是什么关系了。”胤禩说着，从胤祥手中强行抢过袭裤，指着上面的斑斑点点道，“看见了吗，看见了吗？瑶函是我的，我的！我得到了！” 胤祥气红了眼，随手抓起凳子照着胤禩的头狠砸下去。 “啪”，不甚结实的凳子碎了，胤禩的头上开了一个口子，鲜血顺着他的脸一滴滴的流下，很快汇成了一条小溪。 胤禩脸上一热，伸手一摸，摸了一下子的血。但是他没有理会头上的伤口，只是抓着那条袭裤，肆意的笑着。这时候的他，才像是一个真正的胜利者。 “到底是怎么回事，说。”胤祥被自己吓了一跳。他知道，如果胤禩要是再刺激他的话，他也许真的会忍不住杀了他！ “你想知道？好，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这件事，藏在我心中很久了。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从来没有对别人说起过。你知道保留一个秘密有多难吗？你知道你很得意却不能说出去的痛苦吗？你知道……又后悔又义无反顾的滋味吗？”胤禩眼前黑了一下，他知道是血流的太多还有胤祥刚才那一下重击的问题。胤禩摇摇头，感觉好了点，这才靠着墙慢慢滑落在地上，拉过袖子在头上随便抹了抹，轻声道，“我能感觉的到，你应该也是喜欢瑶函的。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最后和瑶函在一起的却是老四。我觉得他不配，真的。说实话，我和瑶函接触的不多，但是能看出来，对咱们几个，我是说你，我，老九，加上老十，这几个在宫外就认识她的阿哥，她对咱们真的像朋友一样。虽然我没有过朋友，但是我觉得，如果我有朋友的话，应该也是瑶函那种感觉的。可是老四不是，瑶函一直是比较怕老四的。尤其是在她知道了老四的身份之后。这点其实很让我费解，要说怕，她更应该怕胤禟才对。因为那冷冰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没人喜欢是次要的，关键是小丫头都被吓跑了。当然，在知道胤禟是当朝九阿哥之后，那些女人宁愿被冻死，也要凑上来。” 胤禩笑着说道，偶尔还调侃几句。这让胤祥有一种错觉，胤禩不是被自家亲哥哥赐死的人，而他，也不是刚刚打得自家亲哥哥头上流血的人。他们俩就是很普通的那种兄弟，凑在一起说说家常。和胤禟给他的感觉类似，但是却更温馨。胤祥心里很别扭，他本来是恨不得亲手打死胤禩的，可是现在却心平气和的听胤禩说那些往事。也许，是因为胤禩说的往事里都有瑶函的影子吧，胤祥如是想到。 “瑶函进宫后，我和她的联系少了。少了也就少了，我并不在意。女人对我，其实没有用。你也知道，我娶你八嫂也是因为她的身份够高。那次瑶函被蒙格尔下了药，才让我对女人，或者说女人的身体，有了更大的兴趣。当时你不在场，我想，看到当时那个场面的男人，都恨不得自己就是蒙格尔，虽然他并没有成功。然后，瑶函被你四哥带到宫里去了，因为宫里要按时落锁，不回去会被皇阿玛查出来。可那时，瑶函身上的毒根本就没有解。可是后来，瑶函好好的，这就让我不得不猜测，胤禛当时把瑶函带回去这一路，或者说进宫之后，有没有发生些什么。当然，我也只是怀疑。可是那次跟着皇阿玛出巡，瑶函也在。本来看着皇阿玛和瑶函如胶似漆的样子，我以为自己又要再多个额娘呢。可是渐渐的，我发现，胤禛和瑶函有点不一样。他们会偷偷的交换眼神，也会背着人咬咬耳朵，还会在皇阿玛说到什么的时候，露出彼此心照不宣的样子。”胤禩道。 胤祥听着这番话摇头苦笑，原来这误会都是从这开始的。要知道瑶函的毒是他给解的，而当初还因为这个他打了他四哥。而出巡的路上，瑶函和四哥的那些举动更是为了他。四哥是为了保护他，才亲自替他去和瑶函对话的。想到这，胤祥心里对胤禛的感激又深了一层，心中以往的那点不满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不知道胤禩知道他的一番话还有这样的作用，会不会懊悔的再给自己的脑袋上开一个口子。 “那天，在……在席尔哈，对，就是席尔哈。我和张明德一直盯着他俩，其实就是在盯着瑶函。因为张明德说，得到了瑶函就能得到那把椅子。也许是我从心里就认定了胤禛是我的对手吧，所以想从任何一个方面都把他打败。而瑶函选择他不选择我，这让我很是不快。再加上还有个煽风点火的张明德，于是事情就这么发生了。”胤禩长叹一声，很多事情过去了他就会忘掉，可是有些事情是他以为忘掉了，可是偶尔抬头却发现，那些事就在他的心底，总在不经意间就冒出来，让他想忘都忘不掉。 “席尔哈？”胤祥的心跳的厉害。他当然还记得，那天的瑶函有点不对劲，先是一个人坐了很久，然后又哭的厉害。要不是四哥出手打昏了她，还指不定出些什么事呢。 “嗯，我想胤禛本来是想和瑶函做点什么的，可是大哥突然出现，打断了他的计划。于是我和张明德在胤禛走了之后摸进树林，果然在一棵大树下找到昏迷不醒的瑶函，身上还披着胤禛的斗篷。你不知道，在树林的夜光下，瑶函昏睡的样子又多么的摄人心魄……”胤禩眼神飘忽，显然已经陷入了回忆中。 胤祥的手紧紧的攥成拳头，指甲一点点扎进rou里都感觉不到疼。 “原来是这样！”胤祥心中暗叹，他自然知道瑶函的美，因为他也曾在月下抱着她，亲吻她…… “唉——”胤禩长叹一声，回味无穷的说道，“于是顺理成章的，我要了她。我还是第一次在外面，就着月光和星光，在柔软的草地上……” “够了！”胤祥厉声打断，他不想听，光用想的他就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这种感觉折磨的他内心犹如蚂蚁在一点点的啃！ “够了？你错了，怎么会够呢，你是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感觉。我也是在那天才知道男女闺房的乐趣。我要了她几次？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要不是时间要来不及了，我会一直一直，一直要下去！”胤禩坚定道。 “然后你就留下了这条袭裤，是不是？”胤祥嘴里腥甜的味道告诉他，他把自己的嘴唇咬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