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下厨烧饭
“大娘他们人真好！”绣娘将头埋在大傻的脖子里边，呼着热气说道，“玉巧去哪了？” 突然想起沈氏提过的玉巧，似乎她醒来之后还真没见过。 “找二花玩去了，晚上回。”大傻乐呵呵答道，一只手拿着王氏整理的菜籽包裹，一只手将绣娘抱住。大步往家走去！ “哦！大傻你叫啥名字？”绣娘抬起头，嘴角浮出几分笑意，她好像还不知道大傻叫什么名字，“总不能一直都叫大傻。” 大傻笑道：“我喜欢听绣娘叫我大傻。”说着，顿了顿，又道：“娘给我取了个名字叫沈慕白，要是绣娘喜欢也可以叫我慕白。” “沈慕白！”绣娘轻轻念道，然后眯着大眼，笑着说道：“名字很好听，以后我就叫你慕白好了。” 大傻点头：“嗯，以后绣娘就叫我慕白。”又说道：“不过我也喜欢绣娘叫我大傻。” 说罢，拿着东西的大手还不忘挠了挠后脑勺，憨憨的笑着，带着孩子气的纯真。 “慕白才不是大傻，走吧！二娘和大嫂让我们过去拿腌rou，今晚让娘给我们弄好吃的。”绣娘小手点了点慕白的额头，认真的看着慕白。 “嗯，绣娘说是就是。”慕白点头，将怀中的绣娘抱的更紧，往前走去。 “慕白识字吗？”绣娘漫不经心的问道，沈氏一家拮据的生活，她明白，沈家村都是好人，她不能像以前颓废的生活。毕竟她不是以前的苏绣娘。 虽然不知道这双小手能够抓到什么，但是现在的平淡的生活，她想一直过下去。 “识字，跟杨秀才学的。”慕白憨笑，大眼看着绣娘，道：“绣娘要学吗？赶明儿让杨秀才教你。” “嗯，好呀！赶紧回家，让娘做晚饭。”绣娘开心点头。 半响，两人沉默的走着，绣娘将头埋在慕白的脖颈，深吸了一口气，抬头说道：“慕白，你说我以前家在哪了？为啥会在王二狗那个人贩子手中。” 慕白迟疑片刻，说道：“我家就是绣娘的家，绣娘是我媳妇。”说罢，紧紧抱住绣娘。 听到，绣娘脸色微变，眼眶泛红。 慕白急道：“绣娘咋了，我说错了吗？你别哭······不喜欢听，我以后不说就是。” 没等慕白说完，“呜呜！”绣娘紧搂住慕白的脖颈，眼泪就哗地开始往下流。 一时间，慕白愣住了，抱着怀里绣娘小小的身子，不知所措。 绣娘伸手擦了擦，眼角微红，连忙抬头说道：“没事，沙子吹进眼了，过会就好。” 慕白伸出大手，撩起袖子，轻轻地为绣娘擦着哭花的小脸，什么都没说。 这期间，两人谁都没再开口。 “哎！我只是想不起以前的事，所以有点不舒服。”绣娘讪讪说道。 一路安静的走了回去，还没走进院子，沈氏的声音就传了出来：“大傻和绣娘回来了，我生好火，等下做饭。” 绣娘从慕白的手中跳了下来，走过去拉着沈氏的手，说道：“娘我们以后叫慕白，不叫大傻好不，再说了大傻又不傻。” 说罢，拉着沈氏的手臂撒娇。 “好，好，绣娘说啥就是啥，大傻······不，慕白你去准备点猪食，玉巧还没回。”沈氏笑道，“晚上弄点好吃的给绣娘吃。” 眼角泛红，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有人叫大傻这娃的名字，是她亏待了大傻，以大傻的身份，住在沈家村还真是委屈了他。 绣娘见情况不对，笑着凑趣：“娘，二娘和大嫂她们准备了腌rou，让我和慕白带了回来。” “又麻烦她们了，等下我弄给你们吃。”沈氏娇嗔，知道这是绣娘担心她。 “好，我还要娘做的酸菜。”绣娘说道，然后就跟在沈氏的身后，朝厨房走去，厨房就是在院子的右侧，搭了两个灶台，烟囱的位置连着房间里面的土炕，里面是个有点生锈的大锅，外面放着个小蒸笼，旁边凌乱的摆放着一些老旧的厨具。 沈氏左眼不便，但是并不妨碍她麻利的动作。 绣娘将慕白放在木板上面的东西整理了一下，然后看着沈氏忙碌的背影。 坐在一旁，看着沈氏将砍好的柴火放进灶台下面的炉膛里，然后将右边的干叶子塞了进去，颤颤的拿出两个打火石，使劲撞到一起，碰撞的火花，慢慢点燃干叶子。 看着这一幕，绣娘深吸了一口气，火石真不方便，要是有火折子该多好？ 不消会儿，炉子里面的柴火就烧了起来。 沈氏开始往大锅里面倒水，用个小簸箕将大米洗了几次，然后才放进大锅，然后，用木锅盖盖上。 “绣娘，二娘让你们拿回来的腌rou放哪，撒过盐吗？”沈氏睁着无神的青光眼，朝绣娘坐的位置看了过来，双手在身上抹了几下。 “在这里，二娘说撒过盐，大嫂给的腊肠没撒过盐，还有一些萝卜和白菜。”绣娘走了过去。 “今晚我们先吃腊肠好了，白菜等下洗洗，腌成酸菜，至于萝卜就吃新鲜的。”沈氏切了一节腊肠，然后将腌rou和腊肠都放进了瓦罐，又在上面撒了些盐，顺便洗了一小节姜，放了进去。 “娘，要我做什么吗？”绣娘看着沈氏熟练地动作，有点眼馋，她也动手试试。 “绣娘会烧菜？”沈氏讶异，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她还是不想让绣娘这娃累着。她眼睛不方便，但是这点事还是能做。 绣娘听罢，嘴角嘟囔，道：“娘，绣娘很厉害的。”说罢，就开始动手洗菜，她是不忍心看着沈氏这番劳累。 “要是玉巧能有你这么能干，我也就放心了。”沈氏说道，摸索着在一旁坐下，看着绣娘忙碌的身子。 那二两银子，还真值了，绣娘这娃贴心，又不嫌弃大傻的木讷。 “娘，你又说我啥了。”玉巧不满的声音插了进来。 听到玉巧气呼呼的质问声，绣娘和沈氏都禁不住笑了起来。 “娘，在夸玉巧懂事。”绣娘笑道，一边动作麻利的洗手中的大葱，拿过一边的刀，切了起来。 “你就是嫂子？”玉巧踮着脚，打量着绣娘，嘟囔道：“也没比我大多少，比我还瘦来着。” “玉巧可以叫我绣娘，我烧菜，你去看看慕白好了没。”绣娘利落的切菜，一边还不忘扔几块柴火放进炉膛。 “为啥要听你的。”玉巧垫脚看着绣娘，小脸鼓鼓的。 “噗！”绣娘很不厚道的笑了。 玉巧直接撅起了嘴巴，生了会气，在看着绣娘，发现绣娘和沈氏依然在那闷笑，“哼！我去找大哥去。”这次玉巧是真的不满了。 “呵呵！好，等下就能吃饭了。”绣娘也没太过分，笑了会儿，手中的菜也切得差不多了，大锅也开始泛着热气，饭该熟了。 听过沈氏的指导，绣娘将蒸笼拿了下来，将一旁的小锅放了上去，往里面倒了点水。 身子骨太小，绣娘只得踮着脚站在灶台前边，沈氏只是在一旁打着下手。 时不时指点一下绣娘，两旁的有哪些作料。 绣娘愈发的得心应手，家常菜月浓还是挺拿手的，虽然比不上大厨，但是至少不比以前苏家管家吴妈的手艺差。 切了半个萝卜，洗净，切成片，然后将切好的腊肠装进小碗，将小锅里面的水倒掉，往里面加了一小勺猪油，等猪油烧热之后，把腊肠放了进去用葱花开始爆炒，放盐，加作料，一连窜的动作干脆利落。 沈氏在一旁啧啧点头，并没有开口。 等到腊肠炒成半熟的时候，绣娘将之前切好的萝卜倒了一半下去，加了些盐，然后开始炒。 一边注意着火候，一边和沈氏聊天。 “这是前几天做的柿子饼，来，绣娘尝尝。”沈氏从一旁的碗柜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是村里边他们送的，玉巧，慕白不爱吃，我就弄成柿子饼。” 绣娘接过，尝了尝，道：“很甜，不过要是再加点香精会更好吃。” “呵呵！绣娘这嘴还真能尝味。”沈氏乐呵说道。 这时，锅里的菜差不多熟了，绣娘最后放了点辣椒粉，放了点水，在炒了几下，就将菜倒了出来。 然后又往锅里加了点水，放了一小勺猪油，将小碗里面剩下的箩卜片倒了进去，煮个萝卜汤。 顺手将锅盖盖上，另一边，沈氏也拿碗装了半碗酸菜。 “玉巧，把院子里的老母鸡赶进笼子里面关好。顺便收拾一下桌子，等下开饭，今晚我们加菜。”沈氏笑吟吟的说道，连平时的咳嗽都减轻了不少。 “娘，这么快就弄好了。”慕白走过来，放下手中的猪食，闻着菜香味，“绣娘会烧菜？” 看着绣娘在灶台上忙和着，慕白憨笑，走过去舀水，洗了洗手。 沈氏笑道：“今儿个是绣娘烧菜，娘在一旁打下手。” “娘说啥了，还不知道好不好吃。”绣娘不好意思的说着，一边揭开锅，锅里面的萝卜汤也煮沸了，放了些盐，然后撒了些葱花进去。 “说不定很难吃。”玉巧逮着话接到，末了，还不忘对着绣娘做个鬼脸，蹦蹦跳跳的走进了屋子。 “玉巧这娃咋说话的。”沈氏瞪了玉巧一眼，“慕白准备碗筷，天黑了，吃饭点灯不方便。” “嗯！”慕白应和了一声，就去拿碗筷。 “来，慕白，吃柿子饼。”绣娘将没吃完的柿子饼喂到慕白的嘴边，好吃，但是吃多了就不舒服。 “绣娘不吃？”慕白张嘴吃了下去，纳闷的看着绣娘。 “我吃了不少，等下想吃饭。”绣娘一边舀菜，一边说道。 “哦！我来装饭。”慕白接过绣娘手中的小木盆，将米饭盛好，然后盖上。 “嗯！准备吃饭咯！”绣娘笑嘻嘻的拿着菜，往房间里面走去，虽说是农家小院，但是绣娘却觉得比什么都好。 洋溢着满足的笑容，端着手中的菜，往房间里面走去。 “来，尝尝这是我烧的，味道怎么样？”绣娘夹着腊肠，放进慕白的碗中，期待的等着慕白的答案。 “哼！肯定不好吃。”玉巧在一旁冷哼，夹了一块就放进嘴巴，吧嗒吧嗒吃着。 突然，脸色变得十分精彩，绣娘小心的吞咽着口水。 “很好吃。”慕白憨笑点头，不忘夹一块放进绣娘的碗中。 “玉巧味道怎么样？”见到慕白的好评，绣娘回头看着玉巧，“娘，菜很难吃？” “没有，很好吃。”沈氏笑眯眯的点头，说道：“玉巧孩子气，见不得你会烧菜。” “哼！再好吃也没有娘烧得好吃。”玉巧不自然的转过头，不理绣娘，不过白皙的耳坠，羞得通红。 绣娘也就没有多说什么，微笑了一下，开心的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