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凡纳城码头
凡纳城码头，由第一任罗斯威尔城主组建。作为贯通整个城市对外贸易的重要枢纽，当时筹建的时候就花费了大量的金钱和人力，并且为了维持码头的基本维护，每批外地回来的商船都会根据所运输的货源，缴纳一定量的费用。甚至于凡纳城盛产的东西，还会加收更高的费用。 王错听了这个解释后有些吃惊，没想到即便落后的贸易往来中也会根据需求来保护本地的产品。 和尤菲来到码头，已经停靠着大部分的船，根据一个士兵的汇报……每天早晨的船都会排队依次检查是否携带着偷税的物品，或者威胁人们安全的东西。每条船都会有自己的通行证，这是整个图拉塔王国……不，乃至所有国家的码头都会给商船一个通行证，如果停靠的船没有通行证就是外来‘船只’会被重点排查。 王错看着这简陋的码头，除了商船外最多的就是渔船。所以鱼腥味很重。经常在这里劳动的工人们都习惯性的带上一片面纱来捂住鼻孔。 尤菲也捂住嘴鼻，她也受不了这刺鼻的味道。 “我们来这儿到底干嘛？”她问王错。 “看看有没有值得投资的地方。”如果能够收一部分费用的话，道路运输投资无疑是很好的项目。而且无需自己全部支付，只要搅动几个商人，他们就会为了方便自己的商品进出掏出钱来。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我要提醒你。这个码头是城主府组建的，其中还有很多凡纳城贵族的利益，如果你要变动会牵动出很多麻烦。”尤菲提醒道。码头是城主府很大的一部分私人收入来源，如果突然插手进去就会与城主府产生纠纷，更何况其中还有半数的凡纳城贵族们。 王错看着运河的远方，在那儿几艘商船上摇动起了旗子。 同样的码头这边也会摇动旗子……这是这个世界里古老的停靠智慧，两边摇动旗子代表着相距的距离，整个商船就要开始减速了。根据码头工人们的经验目测距离，以旗子摇动的姿势告诉船上的人紧急制动或则是缓慢行驶。同时会为商船找到一个停靠的口岸。 “我并不是要分割城主府的利益，而是想扩建成更大的港口。这码头太小了，不利于以后的贸易往来。”没有连接更广阔的枢纽通道和货物中转，单纯的码头无法满足扩大城市贸易量的需求。 所以王错在想从运输商扩大贸易，但是如果吧这个事告诉城主府，托雷·罗斯威尔自会让自己出钱。直到之后分给自己一小份微不足道的甜头当做劳苦费。 王错不傻，不会做那种无意义的事情，所以他需要让商人来掏这部分钱，只要适当降低码头的『停靠费』就行，精明的商人们会计算自己的成本，投资就能减少收税，加上更宽阔和设施齐全的码头，能带来更多的商品量。所以商人们会选择筹钱的。 只是自己也要从中占有一部分利润，以及说动城主府答应降低『停靠费』，需要外接的帮助。 凡纳城再大也只是图拉塔王国中的一个城市，如果有其他城市或者国家愿意签订长期贸易往来合作的话……托雷·罗斯威尔，凡纳城真正的主人，应该会答应这个要求。 不，他必须会答应！王错坚定的认为。 把这个想法告诉尤菲，尤菲听着王错的想法，更加觉得这个男的不可思议，他的思想根本就难以琢磨。 “好吧，虽然我知道你想扩开市场，但是我们需要找谁来合作，以此作为与城主府谈判的筹码？”尤菲惊人的商业天赋很快理解了王错的用意。 “我自有办法。” 佐恩作为自己一直没有使用的转身仆从，希望他能打入国家内部。 而佐恩也没让自己失望，在法里奥公国凭借着剿灭黑恶势力的功劳顺势被调往国都，并任命为大元帅。尽管是个小国家，但是一个大元帅来跟凡纳城的城主面谈已经算赏脸了。 尤菲不清楚王错有什么办法，问了几次，他又不说。只要赌气的憋在心里。 ………… 接下来的几天里，王错几乎没有在众人面前出现过。法师协会多次邀请他去参加研讨会都被拒绝了……这是魔法师中相互交流和见面的一种形式。由于有乌兹里恩用银行的事情开脱，藐视和抱怨声倒是很少。但一个不务正业的魔法师形象已经被烙在王错身上。 安德烈子爵家的尸体依然没有结果，那二十几个人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再也没有出现过，也没有在传出贵族被杀害的事件。 其实静下来后王错想过，这会不会是赫拉利娅间接的‘杀死’了对方的人，然后对方也制造一次事件作为报复？否则怎么会一直没有接下来的行动，或许也可能在暗中策划着什么……总之都与现在的自己无关。 银行已经批复的罗德里安商会一千万的贷款项目，用上了三种矿山，两个庄园和几家商店作为抵押，原本只同意七成，可是对方宁可提高到年化9%的利率也一定要带上八成，看来对方是铁了心想把自己掏空。得意洋洋的领取了贷款金额后，王错发现就在冒险者大厅的背后不愿处，一个原本属于罗德里安商会的地方。现在已经被全部腾空了。 很快罗德里安银行的字样就被打出来。并且在传出来的政策中似乎比冒险者大厅的银行更加好，利润更高。最近有很多人来询问能不能把款取出来，但是都被王错用时间没到，拒绝了。可依然有人想强行取款。 尤菲为了这件事来找过自己很多次，大部分是时间都是在说，不应该把钱贷款给罗德里安商会，现在他们用我们的钱去开银行。该怎么办…… 开业当天零鹿还专门派人给自己送了一封邀请函，希望去参加罗德里安银行的开业典礼。 王错看着尤菲送来的信件，只是单纯的笑笑。 “由他们去玩吧，凡纳城的流动的资金已经快被我们稀释光了，就算开起来也很难再引资，他之所以要借我们的钱。无非想过了城主府那一关，因为银行也有城主府的利润，只要他们盈利了对城主府都有好处。我想为了更进一步讨好托雷城主，他们或许还会答应帮忙筹集港口的费用。”王错说道。 “那我们怎么办？” “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告诉零鹿，放贷出去就会有回报么？”这几天里零鹿来过两次询问金融的一些知识，特别是对银行利润的来源问了好多次。王错都说是放贷就会有利润，并且民间贷比官方更好回收，因为数目量大。 无数次的灌输，总算把零鹿教育成了一个‘银行家’。 “银行是个新出来的东西，理论上对所有人都是平等的。”他看着尤菲疑惑的表情，“好吧我这样说，一个贫民如果想要生活得体面，如果没有实力和天赋的话至少要变得有钱才行。” 看着尤菲点点头。 “那如果他看重一个有赚头的行业，但有拿不出钱来的时候怎么办？他会向银行去贷款，然后做生意，如果赚了就会发展成有钱人。”更何况罗德里安银行的贷款利率比自己还少呢！ “那不是更加促进了他们的发展了吗？” 王错却摇摇头。 “如果生意做不起来，或者有的人只是想借钱消费一下呢？”这便是自己一直不愿意借款给非贵族的原因，这个社会没有形成良好的信用体系。所以一定会有骗钱，骗贷的事情出现。 而没从法律上进行约束，就从经济上开始吧。 只要有人愿意无条件的贷款给他们……只要有一个人成功就会有无数‘贪婪的心’想要尝试，从一次次受骗的烂债中增加要求，反而会让全民渐渐形成自己的信用体系。 想要贷款，增加一下自己的信用吧！ 制度产生经济，还是经济产生制度！原本就可以相互转化的。 只是王错不愿意冒这个险，所以把‘育人成才’的机会交给了罗德里安商会。 听了王错的解释后，尤菲简直不敢相信更加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根本就不能用常人的方法去看待对方。 而与此同时…… 大运河的远方，一艘由国外驶来的船队正缓缓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