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无不散之筵席
天气越来越冷，学生们最喜欢的长假之一寒假，悄然来临。 超市小老板的meimei回来了，陌晓美被允许在一、三、五的早上迟半个小时去上班。所以在那几天陌晓美都是慢条斯理的吃过早饭，打着饱嗝慢吞吞的去上班。才晚半个小时却让时间都宽裕了很多。 当她抠着牙缝到达目的地的时候，老板meimei正在摆放刚进过来的新鲜水果。从箱子里把苹果一个个挑过来，大的放左边卖贵一点，小的放右边贴个大减价的牌子，这样就满足了不同需求顾客。这也为什么看似小小一个超市生意会好的原因，有头脑的人做多小的生意都比人强。 meimei摆好苹果开始摆梨。 陌晓美进了收银台弯腰从下面拉出布兜系上，稍微擦拭了一下货架，然后去后面办公室里领一千块各种不同币的零钱，这几乎是她每一天的开始。 做着与往日一样的流程，陌晓美来到后面的办公室领钱，小老板坐在办公桌后面，看见陌晓美招了招手。 “老板早安。”陌晓美对发工资给自己的老板，一向殷勤的如冬日的暖阳。 小老板点出一沓的钱笑眯眯的递过去：“早安。” 一切照旧，陌晓美接过钱照例转身就要走的时候小老板却叫住了陌晓美。 “晓美，你先坐下。”小老板指了指对面陌晓美面试时所坐过的椅子：“我……有件事情要跟你说一下。” 小老板收敛了惯用的微笑，瞅着突然间有点不习惯。 “有什么事？”陌晓美坐在椅子上。 “这件事说起来真不好意思。”小老板语气中带着歉疚，陌晓美很疑惑他要说什么。 小老板继续说到：“其实呢，是这样的……我meimei她考上了北京那里的大学。” “帝都，不错哦。”陌晓美替他们感到高兴。聪明的meimei没有辜负哥哥的期望，“可是高考不是在七月份的吗？十二月也有考试？” “是提前录取批的。”小老板腼腆的解释，带着不可掩饰的自豪：“然后我和meimei商量了一下，决定把店面盘出去我跟她一起去北京。她一个人去我实在不放心。” 老板兄妹从小相依为命，小老板这种做法在虽有保护过度但也可以理解，人之常情。但是小老板的意思是他们会在年前就走，这个决定有点仓促，没提早打招呼让陌晓美另寻其他的工作，这一点他表示很抱歉。 “我会给你多加两个月的工资。”小老板诚心诚意的说。 陌晓美连忙摇头摆手：“提前录取的好事，恭喜。我替老板您高兴还来不及呢，我这儿没事儿，工作很快就能找到的您放心吧。”这下轮到陌晓美不好意思了，她在收获网文工资的时候也曾一度的想离开这个超市。 拿着钱走到柜台前，小老板meimei已经把梨子们摆成埃及金字塔形状。 “摆的真漂亮，还有恭喜你考上大学哦。”陌晓美由衷的祝福。 “谢谢。”meimei舒展开眉头，露出真心的笑意。一个人背负着两个人的希望确实是辛苦了，老板和meimei也算是守的云开见月明。 祝福归祝福，失落是难免的相处了半年多，不像罗鑫、斐闻那样如家人那般存在，和小老板不仅是雇主关系也是彼此朋友一般。 于是在惆怅中，陌晓美今天找错了五次零钱。 小老板摆摆手：“可以了，晓美你是不是累了？要不先回家休息。” 陌晓美点点头，解下布兜交给小老板自己一路失落的回家。走到筒楼前一抬头才醒悟过来这几天和斐闻之间存在的尴尬，至那个吻以来陌晓美尽量避免和斐闻直面。她找借口待在自己房间不出门或者去罗鑫家，就是为了不去面对斐闻。 今天一惆怅把这事儿给忘记了，陌晓美立刻抛开惆怅，开始纠结回家该怎么与对方面对。 要不再回超市再加会儿班……还是出去溜一圈…… 陌晓美站在筒楼前两边的眉毛纠结一条，突然后背被人轻轻拍了一下。一扭头，就见曹cao的脸……不斐闻的俊脸近在咫尺。 “干嘛呢？” 斐闻在陌晓美身后站了一会儿，就见她一会儿成四十五度角淡淡的忧桑小清新，一会儿抓耳挠腮焦躁像孙猴子，一会儿把头发摇的满空乱飞。单单一个背景就精彩纷呈。 她干嘛？ 陌晓美翻白眼，心想：还不都是因为你。不过她当然没直接这么说：“小老板要关门跟她meimei去北京陪读了。”她为自己纠结另找了一个原因。 “哦，这样啊，那晚上请他们吃一顿，算践行，也谢谢他们照顾你这么久。”斐闻一边说，一边把手中的花菜和鱼递到陌晓美手上：“你先拿上去，我再去买点菜。对了叫上罗鑫和娇娇。” 陌晓美提着菜站在原地挑眉，这几天斐闻表现都是这样平淡，什么变化都没有，自然的如一切都没发生过。好吧，装糊涂谁不会，陌晓美决定跟着装糊涂。 离开生活了半辈子的南方去北京，小老板两兄妹收拾出两个行李箱，竟然没有其他多余的东西。小老板说：只要两个人到哪里，家就在哪里，身外之物都可以重新再买。 店面因为一向生意红火，又坐落在这片热闹的“小平民窟”里，且是唯一廉价超市具有很强人气的关系，几乎是告示一贴出，就有人来立刻接手了。 其他的东西也是尽量能卖的都卖掉。 陌晓美站在熙熙攘攘的机场中，远远的向两兄妹挥别，看着他们进入安检身影完全隐没之后才转身。现代的科技发达，飞行航线更是多，飞帝都也才两个多小时，可即便是如此也有种天大、地大再也不会见面的感觉。 她讨厌这种分离的感觉，陌晓美颓废的低头走路，光洁的大理石地板映出她模糊的倒影。机场大厅明亮宽敞，随便走走都要二十来分钟。陌晓美也不急，她现在真的没什么好急的了，少了超市工作她的时间空闲的很。 写手，说好听了叫自由职业者，严谨一点来看，无非就是比无业游民强了那么一点。连收入都不能固定。 拖行的步伐渐渐演变成了轻快休闲的移动，在吵闹的人群中走了几步，陌晓美的心情又从阴郁转大太阳。她的性格就是如此，以前没有阴郁的事情，现在她是不屑把阴郁之情留在心底。 加快脚步频率，心情犹自变好的陌晓美打算回家，先把家里收拾一翻，然后去菜市场买点菜，让斐闻下班就有香喷喷热乎乎的饭菜等着他。有了这样的期待，陌晓美走路都带风。 她似乎不知道，自己有隐秘的向纯家庭主妇走的趋向。 有目的性的疾走，带着归心似箭的心情最烦的就是突然被人半路拦住，当一个阴影挡住了她的去路，陌晓美就觉得跟前一暗，有个大体积的物体杵在前面害得她差点来不及收脚冲过去。 她顿时有种想破口大骂的欲望：好狗不挡道。 还好以前的教养阻止了陌晓美粗俗语言，她怒气冲冲的抬头。 …… 哇，帅哥你挡道了，帅哥你好面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