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 有没有喜欢过我？
欧阳濬这几天心情本就很糟糕，被齐峰这么莫名其妙的一吼，更加的怒火中烧。“你今天可以不用来！找其他人把设计稿给我送来，别让我见到你！”他是这么有理有据的生着齐峰的气，这说辞连他自己都看不出端倪。 “哦，好！”齐峰点头哈腰的说道，表情有点高度紧张。挂完电话之后，齐峰咻了一口气，神情总算有所松懈。 莺萝实在受不了齐峰这副唯唯诺诺的模样，她笑着说：“学长，你没必要这么恭恭敬敬的对欧阳濬吧！” “你懂什么，他可是时装界的新宠，身价背景几乎无人能及！我们要想离梦想近一些，必须仰仗欧阳濬这样的人。如果一不小心得罪了，你我的未来一定会很惨的！”齐峰边整理着手中的设计稿，边细心开导着不谙世事的叶莺萝。 “没想到你也会去在意这些，我记忆中的齐峰只是有才的人，而不是需要去巴结谁！记得做你自己就好了……”莺萝把缝纫机踩得唧唧作响，脑海里在想着如果欧阳濬有一天真的拿齐峰的梦想威胁，她是否会继续留在L杂志社。这答案她不知道，如果有那么一天，她该如何不去伤害齐峰。 “这不叫巴结好吧！我这是纯粹的表示钦佩知道不……哦，对了，你等会把这些设计稿送去给欧阳濬筛选！”齐峰一脸得瑟的把手中的设计稿，放在了莺萝的面前。 莺萝脸色瞬间垮掉，那表情变化有些大。“什么。我不去，你干嘛不自己去啊？我早就跟你说了。活我可以干很多，但是绝不踏进L杂志社半步！”她露出了宁死不屈的模样。 齐峰才懒得理她这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只见他牙一咬，语气也有着强求的意味，他黑着脸说：“我不管，你必须得去，欧阳濬开始都被我惹毛了。要是我在去惹他，估计他非灭了我不可。更何况，他明确表示不想见我，现在只能你去了！” 莺萝嘟着嘴，脸上写满了不悦。“我不去。真的，你随便找一个送去也可以啊！干嘛非得我去！”她磨叽磨叽的，反正铁了心不想见到欧阳濬。 “你傻啊，这些设计可都是商业机密，哪能随随便便找人送去，万一别人盗用了我们的设计，那损失可是很惨重的，到时候你我卖身都陪不起！”齐峰说的头头是道，意思是非莺萝去不可。 她实在是想不推脱的理由。只是最后在弱弱的问了声：“我可以不去吗？” “不可以！除非以后分钱的时候，你不要！”齐峰笑着威胁道，这个世界上钱怎么这么好威胁人啊！ “哎，好吧！不过。仅此一次，下不为例！”莺萝像xiele气的皮球一样，呼吸都懒得呼了。真心不想见到欧阳濬，不仅仅是对穆辰的承诺。还有可能是内心的不安在作祟。 ……………………………………………… 欧阳濬搅拌着手中的美式咖啡，依旧不喜欢加糖。他很这个味道。即便失忆了，这个爱好从来没有改变。 最近他总会忆起一些事，比如他的梦里曾经清晰的出现过一个胖胖的女孩，那双眼睛美得让人无法拒绝，即便胖也掩盖不了那散发出来独有的特质——简单而又清明。 梦里的眼睛，欧阳濬见过那是属于叶莺萝的，他真的记得这双眼睛。只是梦里的人，虽然有着叶莺萝的影子，终究和她判若两人，这样作何解释，欧阳濬开始迷惑。 是他错认了，还是她原来的模样变了。只是叶莺萝这般瘦弱与梦里的人差别太大，他该坚信什么，难道单凭一双眼睛，就可以作答吗？ “咚咚！”有人敲了敲欧阳濬办公室的门。 “请进！”他的声音如此有磁性，挑拨着莺萝本就七上八下的心。 她徐徐的走进，小心翼翼的勘测，尽量让目光不与他相遇。 “你来了，坐吧！”欧阳濬手中咖啡已经冷了，却还是没喝几口。他站起身慢慢的靠近她，她清楚的问道他身上的古龙水味，那味道带着诱惑。莺萝低着头，试着不要敏感的鼻子闻到他的气息。 她找了一处离门口最近的位置坐下了，脑海里想着等会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离开。 “这是我们的设计稿，你过目一下!如果有什么不满意，我们一定会尽量改的！”莺萝战战兢兢的把设计稿放在了欧阳濬的面前，她眼皮都不敢抬的看着自己的脚尖。 欧阳濬嘴角露出了淡淡的浅笑，眉眼间也没那么冰冷，这一刻表情很生动。“你不是说，再也不会来这里了吗？原来你这么没有诚信啊！”他忘记了要温柔，无时不刻的说出着可能伤人的话。 莺萝好像无形中被人扇了一个耳光，虽然没有实质性的疼痛，但是心里隐隐约约的感觉难受。“你要是不想见到我，那就麻烦快点过目完，我也好尽快回去交差！” 欧阳濬冷冷的笑着，低着头看似认真的再审阅。没看一会而，莺萝就听见他略带命令的声音传来，“去给我倒一杯咖啡来！”。她看着他，他依旧低着头，好像并没有觉得这句话有什么唐突，果然依旧自以为是。 莺萝纹丝不动，她才不去，凭什么她要给他倒咖啡啊，想得美！ “你怎么还不去啊！”欧阳濬皱着眉抬头瞧着莺萝雷打不动的样子，想笑的冲动已经把他包围。 莺萝继续假装没听见的看着窗外，这里的窗外不是车水马龙，而是围绕花草树木。不过因为深冬的打扰，树叶也都凋零殆尽。 欧阳濬被她的无动于衷惹怒了，只见他站了起来，一步一步的走向她。她没有看他。只是在看窗外飘落的枫叶。 他扳过她的身体，要她面对他。“我说。给我倒杯咖啡，你没听见嘛！”欧阳濬眼睛直视着她。不放过她眼里的一丝丝惊慌。 “我想，我有权利拒绝你这样的命令……再说我对这里不熟，咖啡机在哪我不知道！”本来莺萝开始的气势还不错，但在看见他的眼神之后又不自觉的弱了几分。 “不知道，不会去问吗？”他还真把自己当一回事了。 莺萝无语的哼了一声，她怎么可以忘记，欧阳濬是那种给点阳光就会得瑟的人。她气愤的更加不挪动半步，想让她伺候他，休想！ 欧阳濬知道她心里的不乐意。只好无所谓的耸了耸肩道：“不喝咖啡也没关系，反正没精神的话，只能慢慢看了，倒时候你可别催我 哟！” 莺萝一听这话，马上站了起来，“我这就去给你倒咖啡，你稍等一下！” “等一下，我不想喝速溶咖啡了！厨房里有咖啡机，咖啡豆也在那!”欧阳濬指了指办公室左侧的门。 “然后呢……你想怎样？”莺萝明知故问着。她才不想给他煮咖啡。 “听不懂算了，我还是慢慢看吧……”欧阳濬一副优哉游哉的模样，莺萝握紧拳头真的很想揍他一顿。 “懂了！我马上去……”说完她推开了那扇隐形门，那开放式厨房还真是大。她感叹了片刻。就急忙从架子上拿出咖啡豆轰隆轰隆的磨了起来。 以前在咖啡厅里做过兼职，她煮咖啡的技术还是很不错的。但是她刚才忘了问，欧阳濬要什么咖啡了。 于是她从厨房跑到了欧阳濬的面前。她脸色写满了不爽二字，“你要什么咖啡？”语气都加重了许多。听上去像及了一个生气的小媳妇。 欧阳濬嘴角依旧有笑意，他淡淡的回：“我喜欢喝美式咖啡！” “哦！” 这样的对话。居然听着很容易让人怀疑他们是否亲密。 莺萝细心的煮着手中的咖啡，她有好久没有动手煮过咖啡了，动作却依然娴熟。想起以前她最爱是做蛋糕和煮咖啡，而现在她没有过多的爱好，失去了原来的自己。除了对设计还有所期待之外，她居然忘记了开心的方式。 一杯咖啡好了，她的心情却变的有些糟。过去又一次占领着她的脑海，她是一个怕遇见过去的人。莺萝不后悔过去，只是每次想起都觉得自己傻得可以。 现在才是她应该呆在的位置，而不是如过去一般，自以为和欧阳濬有可能是有未来的。莺萝的记忆里的自己太过寒碜，尤其是那双变了色蓝色帆布鞋。现在想来当时自己怎么有勇气站在，一身光鲜亮丽的欧阳濬身边。 怪不得那时候无数人都来嘲笑她，而她却幸福的不自知。 “咖啡好了吗？”欧阳濬等了一会都没有听见里面的动静，便在门外喊了声。 莺萝回过神来，发现咖啡已经有些冷却了。不过，不管了，反正咖啡已经煮了，他爱喝不喝。 “你的美式咖啡!”莺萝把咖啡放到欧阳濬的面前，低垂着双眼，不让他捕捉到她的慌乱。 欧阳濬摸了摸咖啡杯，没有想象中的温热。但是他还是什么都没有说，拿起咖啡慢悠悠的喝着。这咖啡明明已经发酸了，但是欧阳濬还是觉得很好喝，甚至心里认定比开始秘书煮的那杯都来得好喝。 “设计有什么需要改的吗？”莺萝等的有些焦躁，她怎么看都觉得欧阳濬是故意是慢吞吞的。 然而，欧阳濬真的拿起铅笔在每个设计稿上圈了起来，表情很认真，莺萝从没见过他这么专注的样子。 “这几个地方的设计都需要改动的，这里太累赘了，这口袋的面料需要调整；还有这里镂空的位置不够精细，造型也不够新颖，这是新品必须要夺人眼球；不过最大的问题就是，你们没有很好的运用我们往年时装的元素。你从杂志上剪下的时装没有供齐峰参考吗？我要的效果是复古加创新……”欧阳濬指出的几个设计点都是很准确的，这倒让莺萝刮目相看。 她记忆中的他，可是学校倒数第一的神态啊！怎么也无法联想到他可以这般厉害。不知不觉竟露出了深思的神情。她实在有些无法相信，面前这个人是以前的欧阳濬。 “喂。你听到没啊？”欧阳濬拿着手在呆愣愣的莺萝面前挥舞。 “啊，听到了。你放心，我们会尽快改好的！”说完后莺萝就动手收拾起那些设计稿，然后转身准备要离开。 欧阳濬就这么看着她一系列的动作，直到莺萝走到门口，他才悠悠的喊住：“等一下，我还有话要问你!”情绪很复杂，大意是想过很久才决定喊出来的。 若是以前也许莺萝会当作没听见，继续往外走，可是在听见他这么认真的语气。她忘了要离开，神情淡漠，内心却波动着。 “你想问什么？”莺萝努力让自己看起来自如一些些，她转身看他。时间犹如回到了某个时刻，她也是这么怔怔的看他，那骄傲的样子还在，只是离得比以前更远了一些。 欧阳濬拿出了那张他百思不得其解的照片，他想了一刻，还是对着叶莺萝问道：“为什么这上面是我和你？” 莺萝顺着他的手指看向了那照片。那照片里有青涩的她，还有桀骜的他。他们看起来很和谐，虽然她面上疏远，但看得出她在紧张。而他眉眼上扬，显得觉得很轻松惬意。她在他的怀里，万物都变成了背景。 这照片是他们曾经的记忆。只是记住的人只有她一人。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照片，也许只是巧合。也许什么都不是！”她露出惯有的疏离，重复的面无表情。 “巧合？好。那我问你，以前在哪所高中上学？”欧阳濬微微不淡定的质问着，他讨厌隐瞒，更厌烦欺骗。 “问这个做什么？”莺萝并不想要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这反而让她显得更心虚。 “你不说，相信我也是能查得到。你跟我曾经在一同一个高中，对吗？”欧阳濬不喜欢她这样逃避的方式，他这是想要一个简单的答案，只要是她的给，而她却喜欢躲躲藏藏。 “既然你都知道，为什么还要问呢？你要想知道什么？”莺萝不知道该怎么定位自己，如果说是他曾经的女友，好像并不贴切；而如果说是朋友，却也不像那么回事。答案只是一个，那就是他们什么都不是。 “我再问你一个问题，你以前是不是很胖？”这样女孩看似很没有礼貌，但是欧阳濬才不管。 “胖又怎样，不可以吗？”莺萝开始变得很激动，她不忌讳自己曾经的胖，只不过痛恨别人并不友好的盘问。 欧阳濬觉得她这样激动得面红耳赤的样子很可爱，他挠了挠头笑意很浓的说：“那我就当是啰，原来你以前是个胖子，哈哈……”他把笑声放得很大，几乎有点失控。 莺萝气得差点没背过去，“你以为瘦成想你这样尖嘴猴腮的就好看了嘛！我胖我乐意，我开心你管得着嘛！”可以看得出来，她是一个容易被激怒的人。 “哈哈，被我说中了吧，看你激动成这样不至于吧，我有说过一句胖子的不好吗？是你自己有偏见吧，不然你也不会把自己弄成现在这副德行！”欧阳濬说完还嫌弃的审视了叶莺萝一遍。 “我……我现在怎么了……你……你……没什么事我要走了！”莺萝实在气得没力气再多说半句。 她转身，他抓住她的手腕。那手腕估计都要习惯被他的大手抓了，欧阳濬每次都能这般精准的抓住她。 “我们曾经是什么关系？”他的眼神里有渴望，就像一个学校新知识的小孩那般认真，他需要记忆。 莺萝突然觉得欧阳濬很可怜，因为他的眼里失去了很多光泽，虽然依旧让人不敢直视。 “如果你不记得，说了你也不信；即便信了，那也不是你的记忆，说了又有什么用！每个人记忆的角度不同，我的记忆里你只是一个人生的过客，是我生命中的配角。而你的记忆没有我，方清是你人生中的主角，不过现在应该是许婷吧！”说出口她才发现自己还是会心酸，原来过去了这么久。放不下始终只有她一人。 欧阳濬明知道听别人讲是没有用的，但是他还是想要听她讲。无论真假。他只是想要听一听，总比什么都没有好。 “我信不信是我自己的事。你只需要回答我就可以！曾经你有没有喜欢过我？”欧阳濬问得很直白，因为他无法开口问她——我是不是很喜欢你？ 莺萝被他如此清晰的问题问住了，‘她曾经是不是喜欢过他’。天知道这个问题有多么难回答，她曾经对他比喜欢更多，比爱更深，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只希望能够更好的站在他的身边。 曾经的他于她而言是一切，即便被人谩骂被人围攻，她也从来没有想过要放弃他。然而他总是把她玩弄于鼓掌之间。他总是那般轻易的丢下她，走向另一个人。 “曾经我很喜欢过一个人，喜欢到可以丢掉自己！但是那个人的心里住着别人，我被他耍得团团转。后来我才知道，我这么喜欢的他其实压根就不喜欢我！不过现在我已经可以不喜欢他了，在我的世界里他已经消失了！”莺萝把头转向了窗外，那里的树叶又在风中飘落，犹如她的心一样已经凋零殆尽了。 “那个人是不是我？”欧阳濬心里很期待她口中的他是自己，因为她至少曾经喜欢过他。 “是不是你。都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与我没有关系了！”莺萝想要挣开他的大手，奈何每次都没有足够的力气。 欧阳濬知道她说的是自己，尽管她在努力逃避。“这个戒指是不是你给我的？认真的回答我！”他指着脖子上的水晶。期待的问着。 这个戒指曾经她拼尽了全力才得到的，而这一刻看着它居然很心痛。没想到过去的一切，回忆起来还是这么费力。 “你还给我吧。这并不适合你！”莺萝也不想再隐瞒什么，既然他已经猜到。何必让自己潇洒一点。 “既然已经给了我，那就别想拿回去！”欧阳濬扣紧衬衫脖子处的扣子。貌似怕她抢走一样。 莺萝觉得这样的他有点滑稽，“不还我也可以，不过我劝你还是丢掉得了。它不适合你的身份！” “身份不是看你戴什么，也不是看你穿什么。关键是气场，还有头脑，你懂吗？”欧阳濬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得意的说着。 也不知怎么的，莺萝就是听不得他这样自夸，“哼，头脑？一个数学考25分，语文12分的人，在我面前得瑟自己的头脑，太好笑了！哈哈……” 欧阳濬脸色瞬间不好了，“你说谁语文考12分啊？你给我说清楚！” “哦，不对！”莺萝马上改口道，欧阳濬拉长着耳朵在认真的听叶莺萝的悔改，然而莺萝只是淡淡的补了一句：“好像是13分来着！” “你给我滚！！！”欧阳濬瞬间身体冒火。 “你放手，我才好滚啊！”莺萝指着那紧拽着自己的大手。 “你……你……”欧阳濬放开手后，气得有点结巴了。 “……” 莺萝手自由后，赶忙往外跑，生怕错过离开的时间。没走多远就听见欧阳濬在身后喊道：“我一定会让你重新喜欢上我的！” ……………………………………………… 莺萝听到欧阳濬最后的话后，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她再也不想成为他的赌注，如果再来一次，她也许会疯掉。 她没有坐车回去，而是选择慢慢的行走。心情很糟的时候，她总喜欢游走在街头，耳朵里依旧有着音乐。 一首歌里除了要声音美妙之位，还必须要美丽的歌词。歌里仿佛能听见很多故事，很多心声。 耳朵里的歌声很美，带着一点点哀伤： 你好吗？你的夜是不是跟我的一样漫长。是不是，还把我给你的爱好好戴在手上。要坚强，我常常对着镜子里的人大声讲。虽然说，孤独的想一个人好像一种惩罚。msn上太多的路人甲，偶尔你也该上来说说话。想着你的温柔，想着你的模样。 我放不下。都说过了再见，我们各自飞翔，各自长大。抱紧爱会挣扎，放开爱会心慌，神也很忙。到底要实现哪个愿望？离开你，那么傻，可以后侮吗？风很大，怕你又穿得太少会让自己着凉。我很棒，一个人换了灯泡房间变得很亮。每一天，发生的事情我都好想要跟你讲。爱很怪，什么都介意最后又什么都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