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蛇手者
黑暗中，不知道前行了多久，二十分钟？一个小时？隐约的枪声完全听不到了，下水道里面只剩下了宝贝一个人的脚步声，规律的声音象首催眠曲，挽着她脖子的细小胳膊软软地垂了下来，宝贝僵着背停住脚步，慢慢蹲下来把小陶放在地上，把他的头枕在她的腿上摆成个舒服些的姿势后轻声唤他：“小陶，快点醒醒，这里可不是睡觉的好地方，会找凉的。” 小陶瘦弱的身体顺着宝贝的手势晃动，无知无觉，浑身冰冷。 “小陶，小陶？快醒醒，你别吓我......” 忍住涌上心头的慌张，她颤抖着把手指放在小陶脖子上面的大动脉上，安静冰冷的触感告诉她，小陶的心脏已经停止了跳动......他死了。 宝贝怀抱着小陶小小的身体跪在地上，他细长的手掌松软地垂下，脸上的表情放松，没有了活着的时候那种惶惶不可终日的不安感，从此谁都不可以轻易伤害到他了。 冤没头，债没主，要想活下去，就不要花力气去做去想任何事情，不能放任自己对任何事情较真，不要动感情，不说远了，就说地面的王粮镇就死了那么多的人，多死个小陶本也不奇怪，可他没有死在病毒和丧尸手里，却死在一个害怕老鼠的男人造成的踩踏事件里，不值得，也不应该！ 抱紧小陶，宝贝觉得眼睛干涩得哭不出来，胸口却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痛苦得想伤害自己！ 从小到大，她吝啬地守着自己的心，不交给任何一个人，不管是李裕还是魏正，或者是变态的曹老大，她都是来者不拒，去者不留。可是人的感情无孔不入，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已经寂寞到会被一个粘人的小孩子打动，会因为他的死亡脆弱到意志消沉。 积累在心中的恐惧和痛苦此时被无限放大，宝贝底头抓紧怀里的小陶，只想找个地方躲起来。 一滴不知道从那里冒出来的水滴，滴进宝贝的脖子，冰冷刺激得宝贝打了个冷战。一阵奇怪的的心跳声音传到她的耳朵里，“扑通，扑通”像是用扩音器扩大了的很强而有力地心跳声，快速的回响在这个狭窄的空间里面。危险的感觉涌上心头，肾上腺上升，宝贝的心脏也开始狂跳起来，不对劲！这块地方寂静得很不对劲！仔细观察，管道里面常见的蟑螂，蜘蛛，老鼠这里都没有！没有活物的地方，地面上的积灰还有大拖把拖动过的痕迹。 “舔食者？”宝贝身体沉重，不想动弹，危险的感觉很强烈，不止是舔食者这么简单，那又怎么样呢，最多不过是去死！宝贝负气地想着。 “啊......哈......”一个全身发白，两米多高的巨型人怪走了过来，它剧烈而艰难的喘气“啊......哈......”仿佛是忍受着痛苦的恶鬼，唯一的执念就是把人带如地狱。它的手臂很长，手肘的长度拖到了膝盖部分，下臂软趴趴地拖在身后，跟大白蛇似的蠕动。剧烈的心跳声是这个蛇手者发出来的，如果不是因为小陶的死分散了她的注意力，宝贝完全可以感觉到它的威胁换条道路逃跑，可是现在被它找到，她就好像一只风筝，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就像风筝线，线头被抓住后，根本就摆脱不了这家伙！ 透过蛇手者的视线，他打量着面前的两个食物，一个是活的攻击力不明，一个刚死不久，没有威胁性，蛇手者的手臂腾空，快速卷起小陶的身体送到自己的嘴边，大嘴分成三瓣裂到了耳根，一口把小陶的头咬掉吞了下去。 宝贝瞪着摔落在面前，被折成二截的无头尸体，恨意像火焰似的燃烧起来！ “太过分了！”咬紧牙关，宝贝睁大眼睛怒视着蛇手者，慢慢把手移到腿部，试图抽出******。刀跟鞘碰撞的轻响，像短跑赛场上裁判的枪声，蛇手者的手臂瞬间伸长，缠绕住宝贝的肩膀和脖子，凌空提起。窒息中，宝贝对上它红色的眼睛，跟普通丧尸和舔食者的白色盲眼不同，它的眼睛看得见。 “啊......哈......” 宝贝憋得满脸通红，双腿虚蹬，窒息的痛苦让眼睛和耳膜疼痛，仿佛听得见自己剧烈的心跳。蛇手者的红色眼睛映进她的黑瞳中，一丝几乎不可察觉的蓝光闪过，蛇手者的神经像被什么突然截断了似的，动作突然停滞了一下，拿到眼前仔细端详，黑色的长舌头从兔子似的的三瓣嘴里伸出来，“丝丝~”地在宝贝周围探索。感觉到肩膀和脖子的压力减小，宝贝挣扎着大喝一声，闪点般伸出左手抓住了那条恶心的舌头，翻动手掌缠绕一圈，颤抖了右手抽出******，愤力地一刀斩断了它的手臂和舌头。 “嘶嘶嘶！！！！”蛇行者的诡异嚎叫声中，宝贝从空中被甩出去砸在墙壁上，尽管用手臂护住了头还是被砸了个头昏脑涨。蛇手者断掉的手臂摔在一边，跟漏了气的球似的快速瘪掉，飞快地成了张恶心的皮。 “咳咳咳！”甩掉绕在手掌上的半条恶心的舌头，得到了新鲜空气的宝贝边咳嗽边后退。蛇手者转向她，一步步逼进，它似乎有智商，吃了亏后不敢冒然进攻，，只是慢慢靠近，走得小心翼翼，断了一截的手臂重新长出一个芽来，接着用rou眼看得出来的速度长出了条新蛇手。 宝贝技穷，绝望地贴着墙壁移动，忽然觉得后背一空，原来后面连接了一个一米高左右的小洞，这种洞的大小才是我****中小城镇下水道的正常大小，应该是连接了某个老建筑物，或者老的街道，被千方百计想多省些钱的包工头们忽略了的地方。 “王BA蛋！”宝贝大喝一声，一跃而起，挥刀朝蛇手者的方向冲过去，蛇手者换了另外那只完好的手臂阻挡袭击。 “就是现在！”瞬间，宝贝一脚踢在蛇手者的手臂上，借力一弹，朝那个小洞里面一滚，顺利地钻进了这个支流下水道里面，蛇手者的手臂“啪”地一声砸在洞口上面的墙壁上，一大块墙壁坍塌下来，砖头石块淹没了洞口。 轰隆声中，宝贝没命的弯腰朝前跑，旧管道里面积了厚厚一层淤泥和半尺多深的积水。蹦跑中，泥水淹没到了小腿，飞溅的淤泥到了背部，里面浓厚的沼气熏得宝贝透不过气来。模糊的意识让她脚下打滑，整个人载向污水管道，整个手臂泡在污水里面。身后的威胁感挥之不去如影随行，宝贝连滚带爬的站起来匆匆的继续前进。 契而不舍的蛇手者因为身材高大，钻不进洞里，随即发出一阵奇怪的声音，这种声音属于超声波的范围，人类听不见，比它底阶的舔食者和丧尸却听得见。不一会儿，下水道周围冒出一批丧尸和三只舔食者，它们被蛇手者指挥着撞开洞口，钻进里面朝宝贝追过去。 威胁感从后面辐射着她，宝贝一路喘得呼哧呼哧，筋疲力尽，心脏都快跳出喉咙，热汗从头发里面冒出来，经过脸颊流进了脖子里面。要不是管道中实在太肮脏，她早就恨不能四脚着地朝前走。 大家静静地看着，袋鼠默默地蹲在角落画圈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