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三节 穷途末路日本岛

    中国的海、空封锁，使日本得不到制造飞机所必需的油料和金属原料，日本需要制造新的飞机来弥补无效的空防和标准航空队轰炸所造成的损失已成为泡影。▲∴，仅仅5月份有90多万吨的海运物资沉入大海，这比1-4月份总和还多。当时，除了油船以外，剩下的运输量不足200万吨。由于大量建造铁木混合运输舰，使船厂的造船数量可以弥补损失的数量，但是，商船已经成为中国潜艇和驱逐舰的首要目标。仅仅5月份，18艘国防军潜艇击沉了30多万吨货运，又有越来越多的驱逐舰和有加入潜水艇的封锁行列。大多数飘扬太阳旗的舰只，当时只限于在日本海进行短程航行，这样，它们可以在夜间航行，白天隐蔽在沿海的港口。5月底，日本向东向南的战略油供应被切断了，日本政府不顾一切地推行应急计划，用蒸馏的方法从土豆中提取燃料，这样它们的战斗机就能飞上天去保卫本土。制造新飞机的铝的贮存量越来越少，冶炼厂的铝土矿用完了。铁矿和焦炭不能从大陆运到，钢的产量大减。日本海军因为忽略了防空反潜的防御而正在付出代价。经过东海海战幸存下来的那些军舰不得不停在日本国内的港口，因为油船不能将油送到日本。当这些军舰冒险出来的时候，它们面临被潜伏着的国防军海军潜艇和海军航空兵击沉的风险。

    日本陆军还在洛东江垂死挣扎，如果不是第三批轮战部队的到来让他们有了喘息机会，仅仅是重炮兵集团军的七个集群就够那九个师团的日军受的。192门203毫米重榴弹炮，768门155毫米榴弹炮，还有96门流动的自行240毫米重迫击炮，这样的炮兵阵容即使是一战时的法德战场也不多见，国力贫弱的日本根本没有能力拿出这样的炮兵来对抗。国防军的炮兵中将贺刑天已经把全部家底都拿出来了，打算把寿命中期的身管全部耗光，好换成新型的单层自紧式身管，而旧型号的高爆炮弹也没有继续库存的价值，除了支援白俄军一批之外，这种超过150毫米的重炮在国际军火市场上根本就是有价无货，中国国防军也不能坏了规矩，再说也得有人敢买才行。20年代的世界各国，除了红俄和白俄在叶尼塞河和贝加尔湖以西的地区继续撕逼之外，只剩下中国日本的“局部冲突”算得上热点，其他都是列强军队碾压殖民地的反抗者，连成型的游击队都没有，那个一方连逃跑都困难的战斗过程被叫做冲突都有些歧义，如果叫战争的话会让人笑掉大牙。

    日本海军虽然还有一半的实力，但是大多在神户、吴港、和横须贺的港口里憋屈的靠着港口的岸防保护，在五月中旬还是被击沉了2艘无畏舰，“河内”和“摄津”，幸亏是在神户港的近岸地区，两艘20000吨的战舰都是坐底，还能打捞修复使用，三艘金刚级超无畏级战巡，“金刚”、“比睿”、“榛名”这著名的猴子三兄弟被高射炮和防鱼*雷网重重保护起来，仅仅是被几枚250公斤航弹命中，上层建筑被摧毁，并不致命，不过是三个月到半年需要继续当码头皇后而已。日本的驱逐舰现在成为联合舰队的主力，和中国驱逐舰在辽阔的太平洋上拼命，不过他们很快就发现还是低估了中国海军的无耻程度。靠着三个月的封锁时间，中国海军把已经建成的三艘十万吨级的水泥航母穿过巴士海峡拖到了日本以东的太平洋上，等于为中国在日本东面建立了三座海上机场，海航的b3炸弹鸟水平轰炸机和a1啸鹰俯冲轰炸机为中国驱逐舰提供了空中保护*伞，往往是日本的驱逐舰追踪中国驱逐舰，一方是用三胀式蒸汽机的老旧货色，一方是用重油锅炉、蒸汽轮机速度超过35节的新贵，日本驱逐舰虽然在火力上超过中国驱逐舰，但是追不上也徒呼奈何，寄希望于中国驱逐舰燃料不够而追击不懈的日本驱逐舰都被引入中国水泥航母的覆盖范围，被蜂拥而至的炸弹鸟和啸鹰逮个正着，连战列舰都扛不住的空中围攻，驱逐舰更是白给，打也打不过，跑也跑不掉，联合舰队的驱逐舰长们都茶几了，他们的人生摆满了杯具。

    海陆军的阳*痿，让不可一世的日本帝国立刻被打回原形，他们才明白被战略封锁对于一个人满为患的岛国而言，是何等的残酷现实。于是乎，日本百姓生活得很悲惨，配给制度严格控制着食物，做新衣服用的布很糟，人们宁可穿着脏衣服而不敢洗，怕把衣服洗破。由于海运遭到破坏，进口减少，吃的东西越来越缺乏。大米必须优先配给调回保卫本土的90万名士兵。城市街上早就不见狗的影子了，人们用狗rou来解馋，尽管这是违法的，人们还是无奈。当时，东京黑市泛滥，工人靠黑市来补充鱼类和蔬菜的供应不足，白糖和肥皂几乎见不到了。为了节省橡胶和皮革，人们只好穿木底鞋。或许等寒冷的冬天到来，做饭和取暖炉子用的木炭、木材奇缺，没有办法，整座整座图书馆被会被卖了当燃料。街道会社已经成为战时老百姓的主要机构，它们清理被炸毁的家园和建筑物，收集易燃碎片。政府的规定加上供应量的每况愈下，使艺妓馆、洒吧间、饭馆维持不下去了，被迫关闭。唯有电影院，按照删节了的节目单，放映适当的“爱国”宣传片，总算使战时生活不那么单调乏味。随着天气越来越冷，萧瑟的冬天越加使人意志消沉，从前线来的消息更坏了，空袭不断加强。东京市区乡镇议会帖出的半官方通告，标题是“新年快乐！”其内容是典型的强调战斗精神，而把愉快的气氛缩小到最低限度，通告说：“面临战局可能日益严峻的情况下，让我们怀着必胜的信心和坚决的战斗精神庆贺新年，今年我们要使战争结束。”日本百姓虽然狂妄，但是并不愚蠢，战争打不下去自然要结束，只不过这种结束与日清战争、日露战争和远征欧陆的那些战争并非一样，恐怕不会以日本的胜利而告终。

    “西园寺君，拜托您了，帝国海陆军的将士已经向世人昭示了他们的忠勇，但是天不怜我，帝国武运不昌，唯有尽快结束这场冲突才能让帝国获得新生的机会。您是对支那交涉的权威，我们斗胆拜托您为了大和民族的存亡，承担起与支那停战谈判的重任。”沐川忠道侍从长一躬到地，而寺内正毅和他的阁僚们也在沐木的身后，同样是一片花白的后脑勺仰望一脸沧桑的西园寺公望伯爵。虽然已经身心俱疲，实在不愿意去和那些中国人打交道，但是沐木大将带来的意思肯定是大正天皇的意思，或者说是来自皇室的意见，他们已经承认日本打不下去了，除了通过谈判来寻求中日和解，日本已经别无出路，等着列强诸国的压力迫使中国放手的时候，日本还能剩下设么？

    “诸君的意思我已经了解。那么就请诸君约束部下，一方面要避免导致冲突升级的举动，另一方面也要做好兆亿玉碎的姿态，不要让民间的情绪太过消沉。至于谈判的责任我会一力承担，能在风烛之残年为国尽忠，是我的荣光，也是西园寺家能为吾皇陛下尽忠的最好机会，请诸位助我一臂之力。拜托了。”西园寺很明白他一旦谈判成功，必然会被作为日本近代最大的卖国贼被天诛，即使是不天诛他，他也没有脸活下去了。但是国势如此，天皇的意思已经非常明白，西园寺如果不能为国尽忠，那么固然能避免成为国贼一号，但是在众多的家族中，西园寺一族必然再无立足之地，下场不堪设想。作为明治时代最后一名元老重臣的他，除了挺身而出，确实没有别的选择了，而他的嘱托也隐含了对众家关照他西园寺一家的意思，在这里的众位家族家长对于为国赴难的西园寺公望一家必然要尽心照拂，否则在日本的世家圈子里必然声名狼藉，老人家为了自己的家族也算豁上了。

    西园寺的话音刚落，作为陆相的上原勇作脸色变得通红，因为西园寺话里的那个“避免导致冲突升级的举动”指的就是他们陆军。三天前一名被高射炮击落后跳伞的支那飞行员主动向驻守仙台的第二师团兵站投降。不过在一名家人被烧死的中尉的鼓动下，一个小队的日军士兵轮番殴打残虐这名投降的飞行员，最后还把被打得奄奄一息的飞行员用一根竹杆子串成了人串子活活晒死在兵站外的广场上。这些混蛋最混账的地方是居然在被吊着的中国飞行员尸体前拍照留念，而这些照片不知道为什么传播的到处都是。中国方面本来已经答应了在马尼拉举行第六次和谈，但是在这件事一出现，中国外交部立即宣布无限期中止和谈，而航空队方面这一天两夜则拼命的把各种航弹扔遍了仙台的居民区和军队驻地，大有把仙台变成火山口的意思。

    在场的众位日本重臣认为或许等中国的航空队发泄完后，双方就可以坐下来谈谈条件了，所以那名中尉虽然被关了禁闭，但是日本军政两届并没有太过在意，不过等第二天这些重臣在赤坂离宫再次会面的时候，一个个脸色阴沉的能拧出水来，看来这件事还远远没到了结的时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