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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二章 神秘女人

    此起彼伏的应和声响起:“没错!沈家无辜丧了九族,还请皇上快速为沈家沉冤昭雪,不能让沈家再背负谋害镇南大将军的莫须有罪名啊!”

    “皇上!决不能让不真实的历史流传下去,想当年沈尚书是多么的勤勤恳恳,为了朝廷之事呕心沥血、就连先帝都曾赞过沈国辉大人是一代忠臣啊!明明能与镇南大将军所并列齐驱的一代忠臣,万万不能让他背负了当年错误所带来的污名!沈尚书他,是足以被记载于史册上流芳百世的大啊!呸的,是谁敢泼我?呸呸呸,这是什么味道,臭死了!是谁!”

    叫唤的最欢快的刘官员正说得激动,要将沈国辉捧到一个崭新的、让所有人都觉得名不副实的高度时,忽然就被一泼脏水浇的透心凉!他嫌恶的瞧着自己的衣服,早就忘了自己正在做什么,气势汹汹的站了起来叫嚣着!等他在一群跪地官员的注目下,暴躁的将目光落在一个提着木桶的壮年男子身上时,顿时火道:“混账!竟然敢光天化日之下用脏水泼朝廷命官,你是不想要命了吗!你叫什么,你家里几口人住在哪里?你信不信,只要本大人一声令下,就立即能让你们全家人都上大牢里吃窝窝头去!你傻愣着干什么,没听到本大人正在跟你说的话吗!”

    有几个跪在地上的官员蠢蠢欲动的想要站起来,可却见那个侍卫向后退去,露出站在其身后的一群人。为首的是个二十来岁的漂亮姑娘,正冷冷的盯着他们,很显然来意不善。

    “奉云宁郡主之命,将你们这些胡言乱语的家伙都打回家里。”为首的舒春冷冰冰的说了一句,就对身后一招手,示意跟来的侍卫将这些跪在地上的大臣给拉扯走,省得在这里胡乱沁说。

    “诶。这是什么意思,云宁郡主怎么可能让我们回家!我们这可是在为沈家伸冤也、也算是给云宁郡主要一个公道啊!总不能让郡主也被陷害沈家的人蒙蔽,以为自己的家人就是被沈家害死的吧。”刘官员似乎找到了足以站得住脚的借口,挺起了自己鼓鼓囊囊的胸口理直气壮道:“我们可是朝廷命官。这是在跟皇上请命,也是想让百姓知道皇上有多么重视这件事情。”

    “嗤。”舒春不屑的笑声顿时激怒了这些官员,但是不等他们发怒,就听舒春讽刺道:“墙头草两边倒,听了些流言蜚语就想要从中讨到好处的家伙而已。你们在这里明显就是在叫嚣皇上,你们可知道这等同于藐视皇家的威严?更何况,你们散播沈家不是谋害了郡主家人的消息,简直就是在将云宁郡主视若无物!有点儿自知之明的,这就离开。不然,别怪我不客气。这些太后娘娘和皇上赏赐给我家郡主的侍卫,可不光是看着威风凛凛而已的!”

    “你!”之前领头羊似地贾大人站了起来,一脸正气的呵斥道:“你一个奴婢而已,怎敢如此与我等朝廷命官嚣张!还让侍卫抓我们,小心本大人大手一挥。立即就有官差来押你去坐牢!”

    “呵呵。”舒春没有多余的回应,只是侧过身子示意曹奥带人上前抓人,在一旁看那些所谓的朝廷命官拼命狼狈的挣扎许久,才冷声道:“你们还是乖乖的回家去吧,也免得闹腾的太难看。你们不会想让百姓们看遍了你们的丑相,将你们做的这点儿丑事一传十十传百吧?趁着现在是我们出手,别等皇上一会儿恼怒你们在外面闹事。直接将你们打入大牢去!”

    舒春的话音刚落,不过五六十米远外的宫门就被人从内打开。两队侍卫气势汹汹的整齐小跑出来,在那群头发散乱不成样子的官员们面前站定,极具威严的说道:“皇上听闻了你们在宫外闹事,特令我等来将各位大人遣送回府。尔等在宫门外大吵大嚷,不但干扰了宫中的清净。更是在百姓之间造成了对皇家不好的应下,所以皇上特惩罚尔等在家闭门思过七日,何时想清楚了何时再出来!”话说完,他也注意到站在一旁的曹奥,愣了愣目光扫过舒春。有些惊讶的道:“曹大哥,你怎么带着兄弟们也过来了?是不是云宁郡主有什么事情要说?”

    舒春看了曹奥一眼,没有说话的站在一旁聆听着曹奥说道:“的确是郡主派我们过来的,因为这些大人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让郡主很是伤心,认为他们是在揭开乔家的伤口,欺人太甚!”

    来者的侍卫队长正是欧明德,他一听曹奥的确是云宁郡主派来的,立即严肃起来道:“还请曹大哥回去告诉郡主一声,我们会为郡主将人赶走,并且告诉给皇上的。沈家的事情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外面沸沸扬扬的传了很多消息。皇上临让我等出宫之前,还嘱咐等会儿去郡主府一趟,解释一下希望郡主不要多想呢。既然现在遇到你们了,就劳烦你们转告,我们送他们走!”

    “那好!我们就先走了。”曹奥将丢在一旁的木桶拿了起来,带着舒春告辞,回去的路上还不忘嘟囔道:“算是他们运气好,要是欧明德没有出来,他们还敢反抗的话,我保证让他们尝尝痛滋味儿!哼,敢帮沈家说话,简直是不将云宁郡主放在眼里!”明明是三十出头的人了,还跟孩子似地如此赌气,倒是叫舒春无奈的摇了摇头。

    “咱们说是这么说,今天出来为郡主出气也但无不可。”舒春落后了两步,让走在后面的侍卫都能听清自己的话:“在咱们看来,就是那个付竹墨为了保命说了莫须有的事情,而且还等于间接伤害了郡主,还要为罪臣沈家辩驳。可是外面的风言风语你们也是知道的,竟是在某些有心人的煽动下,让不少百姓都转变了对于当初唾弃不已的沈家的态度,竟然大部分都认为沈家是无辜的了。呵,真是开玩笑,当初沈家罪证确凿,怎么一个付竹墨的本事就那么大。要帮沈家翻案了?”

    舒春的话让曹奥一群人的心都跟着沉重了起来,这件事情说起来是为沈家平凡然后抓到真凶,但是不是真的还不能确定的。更何况,就算是真的那又怎样。当年幕后真凶能够将罪名一干二净的推到了沈家的头上,还让沈家连辩驳的机会都没有,就足以说明幕后的黑手的手段有多么不一般了。郡主最近又正是难受的时候又闹出了这样的事情,真怀疑是不是故意针对郡主的

    正坐在厢房内桌子旁喝参汤的乔珺云,却是不知道曹奥等人的担心。其实舒春也似乎知道一些沈家事情的,她既然被张蝶语派到了乔珺云的身边,肯定就是知道一些底细。

    不过,乔珺云也是了解所谓乔沈两家恩怨的。对于目前外面的胡乱局面,她只是小心的派人注意着白晨娥那边,并不轻举妄动。想要看看付竹墨或者说她背后的人究竟打算做些什么。

    乔珺云心里有的没的想一些事情,嘴上却在干巴巴的说道:“天天都是喝参汤,我的嘴巴都要木了尝不出味道了。我想吃软炸排骨,佩儿你给我做吧。这些天清汤寡淡的,味觉都失灵了。”

    佩儿在一旁无奈的道:“郡主。你想吃什么奴婢自然会给您做的,不过至少也得等您身子完全好了之后啊。您现在身子还有些弱,软炸排骨又是油腻的东西,您还是先喝汤吧。要是您实在不爱喝参汤了,奴婢就给您做参鸡汤、人参粥等等,反正人参您现在还是得吃,得补气血啊!”

    “呜。我一听到‘参’字都快吐了,哪怕是我再如何需要补身体,也不至于每天把人参当成主菜吧。”乔珺云哭丧着脸道:“我想吃别的,有点儿酸甜味儿的也行啊。”

    “这是楚御医说的,说是您的气血亏虚太多,至少还得补上三五天才行呢。”佩儿解释道:“而且奴婢担心您虚不受补。还特意问过楚御医,从库房里翻找了不到百年的人参,每次都切成片只放一点点而已,只要您再吃三天,应该就差不多了。”

    乔珺云抱怨的时间。还是将手里的一小碗参汤喝光了,味道的确不算是太浓的。立即放下了汤碗,她又看向了佩儿放在桌子上的另一个白瓷盅,好奇道:“这是什么,该不会还是参汤吧?”

    “当然不是,这里面是奴婢给您做的竹笋鸡。”佩儿将白瓷盅的盖子一打开,一股香气顿时扑鼻而来,浓郁的鸡汤香味儿中掺杂着清新的竹笋香气,很是诱人食欲。

    乔珺云摸了摸肚子道:“我这一闻还真又有点饿了,不过份量怎么这么少啊,我想多吃点儿鸡rou。这些天就是小菜粥汤的给我往肚子里灌,我好想多吃点儿rou啊。上次那个糯米鸡只给我吃了半个腿儿,晚上做梦的时候我还想着呢。”

    “扑哧!郡主您可真会逗笑,上次的糯米鸡不是您自己吃了半个腿儿之后,就没有胃口了吗。”彩果在一旁拆台,探着头明晃晃的闻了闻竹笋鸡的香气,笑嘻嘻的跟佩儿碰了下肩膀道:“佩儿你最好了,肯定给我留了一碗是不是?我要吃鸡翅膀,咱们俩一人一个。”

    “喂喂喂,你们两个这是在故意气我是吧!”乔珺云看着白瓷盅里面那一整个鸡腿,故意委屈的嘟嘴道:“我这个做郡主的都被欺负到头上了,吃个鸡腿儿还挺困难的,呜呜,欺负人。”

    彩果这才明显地察觉到,自家郡主今日的心情似乎特别好,这几日里看到炖鸡炖鸭就觉得腻的郡主,竟是第一次说一个鸡腿儿不够吃了!她哈哈笑了两声,贴着乔珺云道:“郡主对我们最好了,吃竹笋鸡都特意给我们留了。嘿嘿嘿奴婢跟您开玩笑的,您今日好不容易胃口好,想吃就多吃点儿。每次您吃完说不好吃之前,佩儿可是把锅看得严严实实,谁都不让碰的。”

    “是啊是啊,因为总有个叫彩果的小馋虫去厨房转悠,奴婢一定要将锅盖严实了,才不会被偷吃呢。”好不容易见郡主心情愉悦,佩儿自然也是上赶着帮忙逗笑。

    “哼哼。”乔珺云笑着端起了白瓷盅,轻嗅了两下之后,抿着嘴角道:“我先尝尝。好吃的话今天的一整只鸡就都是我的了。”抬头看了彩果一眼,挑眉道:“到时候给你留碗鸡汤!”

    “啊~只有一碗鸡汤吗!”彩果故意哭着一张小脸,不过在看到郡主吃得很香的时候,不自觉的就露出了笑容。还偷偷的给了佩儿一个赞许的眼神。示意她做得好。

    乔珺云细嚼慢咽的吃了一个鸡腿,喝光了白瓷盅里面的鸡汤乃至于几块竹笋之后,饱饱的放下了白瓷盅,心满意足的眯着眼睛道:“好久都没有吃得这么饱了,看来心情跟食欲真有关系。”

    彩果有心想要问郡主的心情怎么突如其来这么好,不过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问出口。她隐隐觉得这件事情可能跟沈家的事情有关系,可是郡主明明不是如此外露的性子,而且按理来说应该表现的很生气才对啊。彩果越想越觉得糊涂,胡乱的摇了摇头,将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都抛到了脑后。觉得还是看着面前好了。如果真的有事情要自己去做,郡主也会吩咐的。

    乔珺云的好心情一直延续到了舒春带人回来,听舒春汇报了一下当时的情况后,嘴角上翘着道:“真是了不起,都有大臣在宫外请旨了。不过还真是一群蠢货。这简直就是在打皇家的脸!”

    “怎么说?”彩香一走进来听乔珺云说这话,就下意识的追问着。

    “哼,他们自己想要趁这个机会出头,怎么也不想想本郡主!一个本就不能相信的付竹墨随便说了句话,倒是让他们深信不疑了,一群白痴!”乔珺云用鄙夷的语气说完,就伸手招呼着彩香过来。追问道:“福儿那边怎么样了?我现在是越来越后悔把她带回来了,亲手了结她就等于脏了本郡主的手,我也不想让你们动手。实在不行就跟楚御医要份药,然后给她灌下去吧。”

    乔珺云这话说的风轻云淡,却是定了一条性命的去留。不过众人都厌恶着对郡主动用巫蛊之术的福儿,更何况还知道她怀过鬼胎。心中自然对其没有好感,更是说的上时怨恨了

    就在乔珺云考虑让人去请楚御医给福儿开一副药之前,突然发生了一件事情,让福儿暂时保住了自己的小命——福儿知道自己情况不妙,自然是绞尽了脑汁想法子自救。可一些听起来就知道的谎言。直接在丫鬟们的耳中就被过滤了,自然不会传到乔珺云的耳中。没办法,福儿想着命都快没了还保什么秘密,一咬牙就跟再次来案例行事抽自己鞭子的王婆子说道:“等等!今天先别打我,我有事情要跟你说!咳咳我在庄子上嫁给了严言之后,有了几次出去采买的机会。有一次,我偶然遇见了一个女人,她一见到我就说我心中有郁结,说是能够为我解开。”

    “婆子不想听这些”王婆子看福儿又要编故事了,立即厌烦的出声制止。接着,手中的鞭子一挥,有些疲惫的说道:“赶紧的,抽完十鞭子婆子还要回去歇着呢。你以为我爱打你啊,一身臭哄哄的,现在想着找借口编瞎话,谁让你当初敢谋害郡主的!哼,把嘴闭上了,不然万一抽到你的脸上可就不好看了。”

    往常只要王婆子一说要动手了,福儿肯定是紧张兮兮的不敢说话,但是今天她却有一种感觉,接下来的话如果不说的话,恐怕以后都没有命说了。因此,在王婆子抽出的鞭子迎面而来的时候,福儿咬着牙道:“就是那个女人教了我如何动用巫蛊之术。而且那个女人的穿着打扮虽然很是素净,但是身上穿的东西都是上好的绸缎,肯定是有来历的!啊!”

    福儿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狠狠地抽了一鞭子,倒抽了一口凉气不气馁的道:“你想想啊,我的身份如果细查就能一清二楚,兴许当时那个女人就是故意接近我,想要接着我的手谋害郡主呢?你想想,啊!”又被抽了一鞭子,福儿的表情已经开始变得狰狞凶狠了,恶狠狠道:“你倒是听我说啊!如果真的有人想要害郡主却用我作伐子的话,哪怕是我被你抽死了,郡主仍旧是不安全的啊!啊!你他娘的能不能别打我了?啊、啊”

    福儿的眼泪再次涌了出来,浑身上下的痛让她恨不得能挣脱开绳子跳过去活生生的将王婆子咬死。她脑子混乱的很。自然是没有注意到王婆子抽了多少下。

    倒是王婆子自己收了鞭子后说道:“行了,每日十鞭子绝对不能疏忽。你现在这儿等着,我让人来帮你上药,顺便将你说的话告知给郡主。”

    然后然后。王婆子就站在厢房内,不见丝毫之前的冷漠,低着头恭敬道:“福儿就是这么说的。虽然以前她说了至少二十次谎言,但是这次看起来的确像是真话。”

    “真话?”乔珺云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先将王婆子挥退之后,才细细的思考了起来。本来她还认为福儿害自己的巫蛊之术是跟她腹中的鬼胎学来的,可现在看来似乎另有隐情。应该不是说谎,因为如果福儿真的想要保命的话,明知道鬼胎一事暴露了,也不会如此愚蠢的往其他人的头上栽赃。那么。这件事情就值得让人好好思量一番了。

    如果,真的有个女人在背后想要害她的话,那么从目前为止的情况来看,还真的只能依靠福儿寻找一些线索。还有,穿衣打扮朴素低调却皆是上乘这一点。也算是一个突破点。

    几乎没有想太多的时间,乔珺云就扶着桌子站了起来道:“走吧,咱们一起去看看福儿,听听她是不是还有其他的话要说。”

    “郡主等等!”彩香和彩果两人硬是搀扶着乔珺云坐下了,在其露出不解的目光之后,讪笑了起来。绿儿善解人意的解释道:“福儿被关在柴房里,又好久都没有洗过脸和身子了。谁知道是不是沾上了病气。还请郡主稍等一会儿,奴婢下去带福儿整理一下,然后让她过来见您。”

    乔珺云长长的哦了一声,示意绿儿赶紧去之后,就又问道:“福儿现在怎么样了?不至于不至于连人都不能见的地步吧?”

    “当然不会,还请郡主放心。福儿就是脏了点狼狈了点儿。”彩香安抚了乔珺云之后,忍不住的嘟囔道:“她皮子硬实得很,每天抽完鞭子上完药,第二天看的时候恢复的可好了,结痂都结的差不多了呢。看她现在还真有点儿诡异。不像是人了一样。”这话说的没错,自从鬼胎被温儒明从福儿体内驱走了之后,福儿的体质就变得有些奇怪。虽然每次抽她都叫得撕心裂肺的,但伤口愈合的速度比上常人快上近一倍,时间久了难免让人心里突突的,担心她有什么问题还会作妖。

    “恢复得那么快?”见彩香彩果皆是紧张兮兮的点头,乔珺云难免也多想了一些。看来那鬼胎哪怕是走了,也留下了存在过的痕迹呢。也不知道现在福儿究竟有什么变化,会不会有危险。她想着还是请僧人来看一看的好,如果真的要因为福儿所说指使怂恿她的那个女人而暂时放过她,那就更得小心点儿了。

    至于忘尘,乔珺云就不能奢望了。毕竟自从其将福儿押到宫里说明一切之后,忘尘就再次回了宫中的佛堂潜心诵佛,连之前为她查出了巫蛊事件都像是没发生一样。太过了然无波,反而让人觉得深不可测,也不敢轻易的就去叨扰了。哪怕乔珺云现在一想起忘尘就觉得心里有些怪怪的,但她也是将其归为了见到亲人,却不能亲近的怅然罢了

    如此,福儿好悬的保住了自己的小命,暂时的。她被绿儿粗鲁的洗涮了一番,换上了一件旧衣之后,就被带到了乔珺云的面前。说来,这还是自从当初福儿被打发去别庄之后,与乔珺云的第一次见面呢。乔珺云的视线不留痕迹的打量了福儿一遍,果不其然发现她露出来的手腕上有些伤痕,但是气色却出乎意料的好,并没有让人想象中的被折磨后的憔悴。

    福儿似乎是真的老实了,一进屋就跪了下去,悲痛欲绝的诉说着自己的懊悔于自责:“郡主!都是奴婢一时被鬼迷了心窍,遇见了那女人之后竟是没有多想,就上了她的当害了您。奴婢真的知错了,求求郡主原谅奴婢吧。奴婢以后一定不会再做错事了,奴婢愿意全力配合郡主找出那个想要害您从而蛊惑奴婢的女人。那女人的身份绝对不一般,说不定后面还是有组织的!”

    喊了一通。福儿才发现身边静悄悄的很,没有任何人回应。她的心顿时揪了起来,小心的往上瞄了一眼,却见乔珺云冷着脸面无表情。只是眼中闪现的嘲讽之意却是人都能看得出来。

    彩果在一旁阴阳怪气道:“你倒是了不起,明明是你做错了事情,现在竟然想要随意的推到一个莫须有女人的头上。既然你知道犯了多么大的错误,又怎么敢跪在这里祈求郡主的原谅?”

    福儿猛然发现屋里站着的丫鬟都正在冷眼看着自己,两个从未见过的小丫鬟就算了,就连当初跟自己一起来的福儿和佩儿都是一脸的冷漠。可她不过是难过了一瞬间,就又打起来精神哭诉道:“奴婢真是被那个女人蒙蔽的啊!那女人交给了奴婢一张绣字的丝帕,上面写着制住巫蛊娃娃的法子,还让奴婢用过之后就将帕子烧了。可奴婢胆子小,担心出了错。做好了巫蛊娃娃之后就将帕子藏了起来郡主如果不相信的话,但可以派人去别庄找。那帕子就被奴婢藏在了一个木质首饰盒底层红布的下面!”

    没想到福儿竟然还真有证据,乔珺云的身子微微向前倾斜了一些,压低声音道:“你害了本郡主,本就是死罪难逃。现在给你一个机会。不过如果你还是在说谎的话,就别怪本郡主也保不了你了。”说着,见福儿一副笃定的样子,轻笑了一声向后依靠着,“之前之所以派了舒春和彩果将你从刑台上救下来,也是顾忌着不能让你一个丢了整个云宁郡主府丫鬟们的脸。”

    听到这儿,福儿的脸色终于有了一丝变幻。她记起了一直想要忽略遗忘的记忆——她当时在刑台上,可是已经被人挑开了衣襟,差一点儿就将身体都裸露在外人的眼中了。而且,那个吴刑官带了的一包刀具,也是泛着诡异的银光,绝对没有少沾血。而她。也差一点儿就成为吴刑官手下的又一具残尸。那可是凌迟,不光是代表着耻辱的裸露,更是代表着无边无法挣脱的折磨。

    见福儿有些恍惚,乔珺云才扯着嘴角凉薄的笑了一下,又问道:“说说那个女人长成什么样子吧。如果你能戴罪立功的话,说不定还能换来一个好看些的结局。”

    福儿的眸光闪烁着,她本打算让人将那条丝帕拿来之后,再说出自己能描述出那个女人的样貌,以此来换取一条小命的。可是当抬起头对上乔珺云的双眼,一切的打算全都不能作数了。

    “奴婢的确记得”福儿干涩的说着,忍不住还想要为自己争取一下:“郡主,如果奴婢说出那个女人长什么样子的话,您能不能给奴婢一条活路?如果您不放心的话,奴婢愿意剃度出家在尼姑庵里青灯古佛一辈子,为您祈福保您平安!”

    乔珺云缓慢的眨了一下眼睛,彩香在一旁厌恶道:“你做的事情还要别人提醒吗?沾了污秽的东西,还妄想着入得佛堂侍奉佛祖?那也得看佛祖愿不愿意收你,你又是不是那能被渡的人!”

    “”福儿无言以对,沉默了会儿之后,又恬不知耻道:“无论郡主让奴婢做什么事情,奴婢都绝无二话,只要郡主给奴婢留下一条小命,奴婢保证会感恩戴德,永远不忘您的恩德。”

    “这话本郡主不信。”乔珺云淡淡的道:“当初本郡主和jiejie对你不薄,你自己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被赶去了别庄,但到底是没有误入歧途。你后来嫁给了别庄的管事,如果你真正明悟了的话,就应该好好地跟他过日子。闹到今天这步,还在本郡主的面前求饶罢了,本郡主只问你一句,若是要你去赴汤蹈火不顾性命的为我做事,你可能做到?”

    福儿险些哑然,但很快就反应过来道:“郡主一旦吩咐了,奴婢自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奴婢是真的知道错了,不该害您、不该一时想不开被人蛊惑”

    “啧。”乔珺云摇了摇头,不掩饰自己的失望道:“你看看,你还是将错误推在了别人的身上,根本就没有想如果你没生出害我的想法,那么无论别人怎样蛊惑你、你都不会顺势而为的。再有,你明明就是希望本郡主留你一条命,却为了保命还欺骗我你会诚心诚意不顾一切哪怕是性命的为我做事,你心里也不觉得臊得慌?”

    不待福儿再说,乔珺云就抬手扶额,露出疲惫神色道:“行了,你下去吧。舒春你派两个人去找找福儿说的帕子,然后让她描述一下那个女人长成什么样子,画下来之后送到宫里去。”

    “是,奴婢这就带福儿去。”舒春让绿儿帮忙将福儿一起拉了起来,不顾她的挣扎将人拉了出去。见福儿一副不服气的样子,就讥讽道:“郡主给你机会就不错了,趁着没惹郡主生气赶紧离开,不然你这条性命能不能保下去可就不一定了。”

    一听这话,福儿立即老实了下来。回想了一下乔珺云刚才说的所有话,总算是将心放下来了一点儿。只要郡主没有拒绝,看起来就是有机会的。不过,还是得有点儿保留才行。

    福儿跟着舒春去了书房,将自己印象中的女人大致描述了一番之后,在描述那女人具体的五官上时却显得有些含糊:“她的眼睛我也记不太清楚了,可能是单眼皮也有可能是单眼皮,是杏核眼还是丹凤眼来的我头有些疼,她的鼻子眼睛长成什么样子我一时之间都想不起来了。不如你先将画像送到宫里,让太后娘娘过目,然后先按照她的大致外形查一下吧。”

    “呵!”舒春啪的一声将毛笔拍在了桌子上,衣服被溅上了墨水也不管,冷森森的道:“我的画工本就不算好,你只说了她是鹅蛋脸,嘴巴有些大,除了衣服和身形之外你一概都不知道。呵呵,这样的话还留着你做什么,直接让郡主派人去你与她见面的地方问其他人都比这强!我劝你别耍花招,等我大致画好了之后,将那女人的五官描述记下来送去宫中,你也能早些知道自己的下场。不然的话,拖得时间越长惹得郡主越厌烦你,指不定你连再开口的机会都没有了!”

    福儿的心都被吓得颤了一颤,但还是咬住了不松口:“我真的是不知道了,你逼我也没有用。不过我刚才忽然想起来,那女人的眼角长着一颗很小的痣,不过不清楚是不是她刻意画的。”

    “你!”舒春对上福儿是一肚子的火,要不是念在她还有些用处的份上,直接就让人将鞭子拿来抽她了。敢在郡主府里耍花招,她还真忘了自己的脑袋上悬着一把刀呢吧!

    无奈福儿就是打定了主意不说,舒春威逼利诱了半天,福儿都笃定的认为自己的用处留得越久,性命就能延续更长的时间,就是说自己记不起来了。

    没办法,舒春只能拿着那张半成品旁边还标注着那女子特点的画像,先跟乔珺云禀告了一下福儿的情况之后,就出去将画像交给曹奥,示意他赶紧将其送入宫中去。另又按照乔珺云的吩咐将自以为聪明的福儿送回柴房,还贴心的让王婆子再附送福儿二十鞭子——真以为让着你就能让你嚣张了吗!先让你尝尝苦头,这还只算是利息呢。

    等你没了用处的时候,一定先折磨你一番再让你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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