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哭来的封号

    前面的章节号和名称上午刚修改过，网络有缓存时间，内容还是没有变化的，但是章节看起来可能会有点乱，请大家克服一下。谢谢！

    这日中午，凤飞飞没有在长生居吃午饭，结束了早上的功课后，直接往德馨园去了。

    此时，德馨园刚摆好午饭。上官夫人见到凤飞飞，满脸都是慈爱的笑容，招呼凤飞飞坐下一起吃饭。

    上官夫人对其他人，或许真的冷傲又不讲情面，但是对凤飞飞姐弟三人，可是真心疼爱的。尤其对凤飞飞这个乖巧伶俐的孙女，更是疼到心坎里去了。

    凤飞飞和上官夫人一起吃了午饭，凤永昊中午很少能回德馨园吃饭的。

    用过午饭后，凤飞飞跟着上官夫人来到花厅，赖在上官夫人怀里撒娇。上官夫人也很开心，搂着凤飞飞，不停的询问她和双胞胎日常的生活的一些细节。

    问她回到凤家这段日子过得可习惯了？跟着凤潇然和大长老学武会不会太累？如果缺什么想要什么，一定要告诉奶奶之类的……

    凤飞飞对于上官夫人的每个问题，都详细作答，并表示她们一家人在梨园都过得很好。温情脉脉说了一会后，凤飞飞小脸上的表情转为黯然之色，她有点疑惑又有点委屈还带点愤然的看着上官夫人，“奶奶，香儿是不是很不乖？”

    上官夫人正低垂着头，微笑着听凤飞飞说话，突然看到凤飞飞泫然欲泣又悲愤的小脸，上官夫人一楞，然后慈祥的对凤飞飞肯定的说：“小香儿怎么会不乖？奶奶的小香儿最乖了！”

    凤飞飞昂着小脸，可怜兮兮的说：“可是，奶奶，好多人都不喜欢香儿哦！他们偷偷说香儿的坏话呢！肯定是香儿不乖，他们才会不喜欢香儿的。”

    说着说着，小嘴一撇，大眼睛一红，眼眶里就攒了两潭颤悠悠的泪水，满满的积在眼眶上，好像眼睛微微一动，泪水就会扑簌簌掉下来。

    上官夫人哪里见得凤飞飞这般委屈的样子，赶紧把孙女搂进怀里温声哄着：“宝贝儿不哭哦，不哭一一谁敢不喜欢奶奶的宝贝儿？谁敢说宝贝儿的坏话！告诉奶奶，奶奶去教训她！”

    这番话说下来，上官夫人已是一脸凛然。那种与生俱来的高贵之气，和身为皇族的优越感又展露无遗。

    凤飞飞轻轻眨了眨大眼睛，两滴圆滚滚的泪珠就顺着白玉般的小脸缓缓流下来。凤飞飞哽咽而怯怯的说：“可是香儿，香儿一一每天早上出门的时候，都会在花园里还有其他很多很多的园子里，听到许多人在偷偷的说，他们都说香儿和娘亲的坏话！她们都说我娘亲是低贱的商人女，说香儿和弟弟们都，都是贱种一一哇哇哇……”

    说着说着，凤飞飞控制不住似的哇哇大哭起来，小手紧紧的拽着上官夫人的袖子。那委屈的小模样，整一个在外面受了委屈，回家找家长哭诉的孩子一般。

    听到孙女伤心欲绝的哭声，上官夫人心都要碎了。手忙脚乱的哄着凤飞飞，转脸对边上伺候的婆子怒喝一声：“给本宫去问清楚，看看都是哪些不怕死的人在乱嚼舌根！”

    上官夫人好不容易才把大哭的凤飞飞给哄停了，凤飞飞一顿一顿的吸着小鼻子，小小声抽泣着努力让自己止住哭声，眼睛鼻子都哭得红红的，看起来好不惹人怜爱。

    就这么一会功夫，下去问事的婆子已经回来禀告。德馨园的仆妇们，几日来自然也听到了府里不满的声音，只是没有人敢在上官夫人面前提起而已。现在上官夫人差她们下去询问，其实婆子们只是在门外悄悄合计一下，商定该如何对上官夫人回禀此事而已。

    那婆子首先对上官夫人深深施了一礼，然后似乎下定决心似的，一脸愤慨的开始描述她打听到的消息。

    比如什么“仗着自己是长公主，就可以在凤家为所欲为”、什么“真当凤府是她（上官玉，婆子不敢直呼上官玉的名讳）的后花园，她想怎样就怎样”，等等之类的话。

    上官夫人听得脸都绿了。婆子接着还把孙姨娘那天在清音院的谩骂，也给探听出来了。当婆子学着孙姨娘那娇滴滴又充满妒恨的声音，添油加醋的说：“老太君可不只有相公一个嫡子，凤府也不只有她（上官玉）的几个嫡孙！连一个低贱的商人女的贱种都可以进宗祠，还拜族长和大长老为师！真是滑天下之大稽！现在还要劳财费心的为那个贱种过生辰！气死我了，简直是岂有此理！”

    听到这里，上官夫人握着椅子扶手的指关节都泛白了，气得浑身颤抖。上官夫人杀气腾腾的冷声道：“她们对我上官玉如此不满？很好，很好！今天我就要仗着我长公主的身份，再嚣张一次！我看她们谁敢说话！谁敢不服！”

    接着高声喝道：“来人一一把桂公公给本公主请来！”公主出嫁，内务府都配有定额的嬷嬷和公公，一起作为陪嫁的一部分。这些公公和嬷嬷在公主夫家，就代表着内务府即皇家的身份，都有着非同一般的地位。

    一刻钟不到，一位年约六旬的公公疾步走了进来，跪倒在地，恭敬的行礼请安：“奴才桂官，给长公主请安！”

    上官夫人脸色仍旧气得发白，她微微点头示意旁边的婆子扶起桂公公，对桂公公沉声道：“桂公公，你即刻拿了本宫的令牌，快马回京。你去告诉皇兄一一就说本宫要给我的儿媳和孙女讨个诰命和封号。切记一定要对皇兄言明，封诰的旨意务必在本月十七日之前传到景州凤府！这个事情你亲自去办，速速下去准备上路吧！”

    桂公公领了旨意就退下了，凤飞飞已经目瞪口呆。她的原意是，只要上官夫人出面告诫一下府里乱嚼舌根的众人，让娘亲清净清净，让她舒舒坦坦的过个生日就OK了。却不知，上官夫人的脾气竟然如此刚烈，又是这样的护短。

    今日是九月初八，景州离京城虽不算太远，但是要在十日之内跑一个来回，行程还是很紧张的。除了通过官用驿站八百里加急传下圣旨，其他的任何途径，都不可能在十日之内跑一个来回。

    凤飞飞至此才感觉到上官夫人这个长公主，在大秦一一起码在皇帝陛下的心中，还是有着不轻的分量。难怪她在凤府这样的家族里，做事也全凭喜好，一点都不懂得低调。

    凤家的男丁是不允许承爵和受封的。即使出仕，也就领一个与品级相当的官衔。所以，他们的夫人或者妾室，也无法通过丈夫得到诰命。

    而凤家有诰命和封号的女子，全部是由于娘家的缘故而得来的。所以，云想虽然贵为凤家嫡妻，巡抚大人的夫人，暗理说她至少会是一个三品的诰命（女子的诰命一般比丈夫的官爵要低一级），但是出于这个缘由，她并未能从丈夫那里承袭朝廷的封诰。

    或许也正是因为这样，凤府的贵夫人乃至苏林氏，才会这般是无忌惮的鄙夷她。云想虽然是凤天遥的嫡妻，但是现在凤家掌权人还是上官玉，而且上官玉也不是只有凤天遥一个嫡子，或许在凤家人看来，将来凤家家主之位还不一定会落在凤天遥的手里。

    而在朝局上，凤家子弟也从不参与派系之争，更加不会涉入皇子间的夺位战。

    出仕的子弟，到了一定时间，必须告老还乡，不得在官场留恋。这个家规是五百年前，凤家助开国太宗皇帝打下江山时，就已订下的家规。连同凤家之女不得入宫为妃，一起被当做最重要的家规，一直传了下来。

    凤家这项家规，皇室显然也是知道的，并且肯定也有类似的旨意，被当做密旨只在帝王中流传。凤飞飞觉得正是因为凤家与皇室之间，有着一种说不出的默契或者说契约之类的（或者真是双方私下制定了什么协议也说不定），两个都如此显贵的家族，才能五百年来各施其职，而相安无事。

    这项家规对庶出的子孙一样有约束力，只要是凤家的子孙，都不得违反。否则嫡子将被宗祠除名，庶子将会被剥夺凤姓，逐出家门。

    也许是这样的惩罚太重，重到任何一个凤家子孙，都不能够承受。所以五百年来，从来没有人触犯过这条家规。

    但是，由于凤家的每一代主母，十有八九不是公主，就是皇亲国戚。所以凤家的女眷，是可以受封于朝廷的。这些都是凤飞飞从书楼的资料里了解到的。

    只是她不知道自己的一次哭诉，就能给母亲哭来一个诰命（至于自己的册封，她从来没有放在心上），这真是意外之喜。不过凤飞飞也知道，这种事情明着说是不好说的，只能在适当的时机下，才有机会。现在碰巧就是一个很好的契机，也不知当其他房的人得知她们的闲言碎语，给云想换来一个诰命后，会是怎样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