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回 登徒子人不坏
俩人回到众人面前的时候，沐智宸还在那边安慰霖涵。 “霖涵meimei，你怎么了？”赵嘉懿皱眉问道，他很是不悦的看着沐智宸，“沐智宸你都多大的人了？！居然还欺负霖涵meimei？” “小孩子哭鼻子关我什么事？”沐智宸皱眉，非常不愿意赵嘉懿把这个责骂的名头扣在他头上，“她要哭就哭呗。” “你！我都十三岁了，哪里还是小孩子了？！”霖涵很是恼怒，愤恨的看着沐智宸说道。 沐智宸不置可否，转而看向莫然，嬉皮笑脸的说道：“莫小姐，你和嘉懿回来啦？” 莫然点头，压根就不想和沐智宸多说话。 “然儿meimei，你刚刚……还好吧？”楚梦婷小心问着，细心观察眼前两人的脸色，她微微有些紧张，红唇紧紧的抿着，随后又将头低下，有些恐惧，有些不安。 “多谢梦婷jiejie关心，我很好。”莫然点头心里却在纳闷，这楚梦婷怎么突然那么关心她，真是让她受宠若惊。 见莫然没有异样，楚梦婷反而心里觉得不踏实，她又偷眼看了看赵嘉懿，见他已经走到霖涵边去安慰霖涵，那心里跟是觉得不是滋味，可是她又晓得霖涵无心于赵嘉懿，便也稍稍宽心，“赵公子，今真是麻烦你了。”她举止得体舒雅，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标准的大家闺秀，她脸颊一片红晕，心里在暗暗窃喜。 赵嘉懿见楚梦婷这般说，反而觉得不好意思，“楚小姐这是哪里的话？你是荣轩的meimei，那自然也是我的朋友，又哪里需要那么客气？” 楚梦婷被赵嘉懿一句朋友说的心里暖哄哄的，可是又有的不是滋味，不过能看见赵嘉懿对她笑，她已经很高兴了。而且赵嘉懿这番话，也算是拉近了俩人的距离。 莫然看着楚梦婷那时喜时忧的嗔样子，不免有些惋惜，按着她那个时代的说法，赵嘉懿这就是给楚梦婷发了一张友卡，而楚梦婷却还在那儿欢喜。这就是所谓的落花有意，流水无？莫然自己不懂感，可是看着楚梦婷那样子，也知晓她的心思。不过，赵嘉懿反正是没有看出楚梦婷的心思。 经过这样一番着折腾，众人也就不再对这踏青提得起兴致了，便都回到了未名居。年纪最小的赵珍儿赵珠儿都撒的说困要睡觉，霖涵也哭的没了力气，眼睛红了一圈，嘴巴依旧嘟的老高，沐智宸依旧在霖涵边安慰，但其主要内容却是在劝住霖涵不要向她皇舅舅告状。楚梦婷和莫然各自坐在一边，等待着来接她们俩回府的马车，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莫然时不时的向赵嘉懿那边看去，心里郁闷，不知道他何时才能带自己去看店铺。 赵嘉懿悠闲的品茶，时不时的找着沐智宸的麻烦。“智宸，你不回府吗？我若是没有记错，你们府上可是有门的呀！这都什么时辰了？你还有心思在这儿干耗着？” “哎呀！坏事，我怎么把这事给忘记了？”沐智宸拍着脑袋做痛心疾首状，“嘉懿，你说这可如何是好？我就算是现在赶回去，也是要迟的呀。要不嘉懿你给府里稍个信？就说我今在你的侯爷府歇息？” “在我府上歇息？”赵嘉懿好笑的看着沐智宸，“你莫要在此做白梦了，还是快快动吧？省得沐丞相又要动怒收拾你。”他可没有想法要留下沐智宸，今本来一切都好好的，可就是因为他搅局，现在弄的大家都闷闷不乐。这个罪魁祸首，他又如何会对这人好心？ 沐智宸见赵嘉懿神色严肃，显然没有收留他的意图，无奈，只能起说道：“各位小姐，那我就先告退了。” “……”一片沉默，没有一个人愿意回应他。 莫然只当没有听见，从碟子里拿出一块点心，吧唧吧唧的吃着。 楚梦婷过了半响反映过来，她礼貌的笑着，“那沐公子一路走好。” 沐智宸嘴角微微抽搐，知晓今是做的有些过分了，只不过，他不是个喜欢后悔的人，反正调戏也就调戏过了，他人虽然风流，可是却不下流。他自认为自己的品貌还是可以让其他女子动心的，却不想今遇到的那个绝色美女居然会那个样子，唉～沐智宸现在要开始对自己的长相产生怀疑了。 等到沐智宸离开后，莫然对虹樱还是不放心，上次也发生过这样的事，虽然这次的况没有上次糟糕，可也还是很令人难受害怕的。 “然儿meimei，你这是要去哪里呀？”楚梦婷见莫然起，就问道。 “我去看看虹樱，不知道她子有没有好一些。”莫然含糊的说道，便要离去。 “你这丫头的子怎么比你还弱？”楚梦婷瘪瘪嘴，有些不悦的说道。“然儿meimei，你对你的奴才也太好了一些吧？这可是不合规矩的事，你以后莫要如此了。” “没事的，虹樱虽然是丫头，可是我还是不放心她。”莫然也不理会楚梦婷话中深意，就走去瞧虹樱了。 楚梦婷见劝住无用，就只能讪讪的笑着，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这表妹就是心地太好了。”“莫小姐这样好的呀？”赵嘉懿虽然觉得莫然做的有些过头，可是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毕竟，虹樱是因为那样的事，以前虹樱也遇到过一次，莫然那次做的更绝，赵嘉懿了解，莫然这次是看在她的面子上才没有闹大。 见赵嘉懿这样说，楚梦婷反而不好将肚子里的不满说出来了，只能转移话题说：“赵公子，来接我们的马车不知何时能到，可否寻个人去瞧瞧，那马车备好了没。” “楚jiejie，我早前就交代过跟你们府上的马车，要过几天才会来接你们那。”霖涵说道，现在的她已经渐渐恢复过来了。“呵呵，我刚刚忘了说这见事了。”她有些不好意思，自己这是自作主张，也不知晓楚梦婷是否乐意。 “回去了？”楚梦婷愣神，“多谢霖涵meimei的好意，可是我来的时候并没有和我爹交代，你这般行事，那我们回去要受责罚的，而且，我与然儿meimei也没有准备换洗的衣裳呀。这样我们怎么在这里住？”“梦婷jiejie的马车里没有带更换的衣裳？”霖涵不解，她额郡主马车里，可是有一箱子的衣裳，都是攒新的花样，“梦婷jiejie你不必担心楚尚书那边，我一早也都说过了，本来今是想给你们一个惊喜，好让你们在这儿多玩几天的。梦婷jiejie你若是不喜欢，那我就让这院子里的马车，把你们给送回去。” 见霖涵的委屈样，楚梦婷又有些不忍，心想自己回府也没什么要紧的事，虽然那管教嬷嬷要晚些时候才能来府上教她规矩，可是呆在楚府里也确实没啥意思。更主要的是，这儿还有赵公子。 “呵呵，霖涵meimei误会我的意思了，若是我自己，那自然是愿意在这儿多玩几的，只是我们今出府的时候并没有想到要在外面住，所以并没有准备换洗的衣服。”楚梦婷笑着说道。 “梦婷jiejie若是担心这个，那就没什么必要了，你和莫jiejie都可以穿我的衣裳。”霖涵呵呵笑着，这下她可放心了。“杏，快去从我车里把我那些衣服给拿到客房里去。” “不必了，霖涵你别麻烦了，我那几间客房里，还是备了一些女子的衣裳。”赵嘉懿摆摆手说道，“你与莫小姐和楚小姐的量又不一样，就算拿来了，也不见得人家就能穿。” 霖涵听着，觉得说的很有道理，“那也行。” “那多谢赵公子了～”楚梦婷脸颊微微发红，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赵嘉懿呵呵笑着，说不必如此客气，然后便说自己要出去办点事，就与在座的几位女子纷纷告别，就离去了。 “嘉懿哥哥，那你晚上还回来吗？”霖涵问道。 “你们不必等我，我晚上会晚些回来。”赵嘉懿本来想说自己不回来的，可是想到自己这是要去和莫然一同去看店铺，那回来少不得要将她送回来，既然如此，那就索在这别院住下算了，省得再多跑一趟。 楚梦婷听说赵嘉懿晚上还要回来，心里还是高兴的，只觉得自己留下来是一件非常明智的事，心一好，人就又活跃了起来，于是便和霖涵开始聊起了今年天最新流行的衣式花样等一些女孩子家的事儿。 此时的莫然正在一个下人的房间里看虹樱。 “多谢小姐关心，其实虹樱真的没事的，”虹樱说道，“那个人，虽然嘴巴上说的厉害，可是却并没怎么伤害我。”她的脸颊微微发红，想起那位英俊却有些邪气的男子，当时她是吓坏了，所以才忽略了很多细节，可是后来仔细想来，才发现那位男子只是嘴巴说的厉害了些，而对她，其实也没有那么过分。 莫然见虹樱脸色不对，还以为她是被吓坏了，便只能在一旁多安慰了两句。 绿蕊对沐智宸的影响很差，便在一旁不快的说道：“虹樱我平见你也没那么软弱呀？怎么这次还帮那个登徒子说好话？哼，真是没有想到，天子脚下也有这种人。” “你这说的就是傻话了，普天之下莫非皇土，可是哪里不都有这样的人吗？绿蕊你莫要以为京城就会比一般的地方好，在我看来，这京城才是最应该小心的地方呢。”莫然说道，以前看过的很多电视剧告诉她，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江湖，而这京城更是那些达官贵人纨绔子弟的聚集地，今遇到这种人，也是很正常的事。 “小姐，其实那位公子，真的不是很坏。”虹樱还想辩解几句，她知晓，那时侯，那个紧紧握住她的臂膀，并没有作出什么出格或者是令人蒙羞的事，可是她越辩解，在莫然和绿蕊看来，那就是越怯懦的表现。无奈，虹樱只能沉默不语，接受两人善意的安慰。 三人又多聊了几句，莫然这才知晓他们两人那时是如何遇上这沐智宸的。 虹樱一直很想放风筝，今难得在外面，而莫然又放她们自己玩，于是俩人就拿着风筝跑到离桃花林不远的一片草地放风筝，可是也许是放风筝的线质量不太好，放了一会儿风筝就掉了，于是两人便寻着风筝掉落的地方去寻找，然后就正好走到了那条与沐智宸相遇的路上。于是乎，某位来此游玩赏花的登徒子看到一位美若天仙的婢女跑了过来，就心声邪念跑来搭讪。接下来，就是标准的调戏良家婢女的戏码。莫然听完来龙去脉，只觉得这一切都好似在看八点档的肥皂剧，而不同的是，美女没有被英雄所救，美女是被两个小丫头片子给救了，而登徒子的长相还颇为养眼。据之后发展，莫然分析，这沐智宸也不过是开个玩笑，并没有来真的……因为，如果沐智宸真的想要得到虹樱，完全可以找莫然这位主子讨要。很显然，沐智宸根本就没有这样做。 “小姐，那位公子究竟是什么人？”虹樱红着脸问道。 “他叫沐智宸，听说是丞相的儿子。怎么了？虹樱你莫不是要去报仇吧？”莫然问道，心想，若是虹樱真有这种玉石俱焚的念头，那自己一定要想办法把它扼杀在摇篮之中。 虹樱低头，弱弱的说道：“奴婢就是想问问，其实，那位公子，人真的不坏。”在虹樱心里，这沐智宸可是比杭州的那位倪蓝可是要不知道好几百倍。 莫然听着虹樱的评价，有些哭笑不得，这算什么？她可是第一次听说，被调戏过的姑娘家，居然还能表扬那位登徒子，说他人不坏？“虹樱，你莫不是惊吓过度，被吓傻了吧？” “不是的，小姐，虹樱真的觉得那为公子人不坏。”虹樱辩解。 “请问莫小姐在此吗？”鸳鸯在门外问道。 绿蕊前去开门，呵呵笑着，问道：“鸳鸯jiejie，你来这找我们家小姐做什么？” “我家公子有事找莫小姐，不知道莫小姐现在是否方便？”鸳鸯说道。 莫然知晓赵嘉懿找她做什么，当下也没有罗嗦，就从屋子里走出来说道：“我这就与你过去。”“小姐，要不要我跟着你？”绿蕊问道。 莫然摇头说道：“你还是在这儿照顾虹樱吧，鸳鸯姑娘，我这就与你过去。” 鸳鸯微微福了福，算是给莫然行过礼，然后就很是恭敬的说道：“那莫小姐就请随我前去吧。”鸳鸯走在前面，七拐八拐的，竟然绕到了一个厢房。鸳鸯推门之后，便对莫然说道：“请莫小姐先在此更衣。”莫然不解，“不是赵公子找我吗？怎么又让我换衣服？”她这衣服又没有脏，为何要换？“我家少爷说了，莫小姐这衣裳出门恐怕有些不方便，所以特此让奴婢为莫小姐准备了一易于出门的衣裳。” 莫然见是赵嘉懿的意思，也就不再多问，便走了进去，在鸳鸯的带领下，来到屏风之后，之间一旁的上放着一件男子的衣裳，莫然这才明了，原来赵嘉懿的意思是让自己女扮男装，再随他出去一道看店铺。 “赵公子想的可真是周到。”莫然微笑着赞许，这样确实不错，虽然这里的民风不像明清时期，女子不能随意在外面露脸，可是像她这样一个为出阁的姑娘家与一位份显赫的男子在大街上行走，还是不太妥当的。 “奴婢这就服侍莫小姐更衣。”鸳鸯拿起衣裳，在那儿帮着莫然穿。 这是一件淡绿色的长衫，与莫然的材相比有些宽大，可是却正好能够掩饰住莫然的女儿生。穿戴好后，鸳鸯便拉着莫然坐下，将她原本清淡纤细的眉型画粗，在她白皙的脸蛋上扑了一层有些发黄的粉末，使莫然原本清秀的面容显得刚毅粗犷，可是仔细瞧去，却还是能看出莫然的眉眼是如何的清秀丽人。 鸳鸯是个细心的女子，她在为莫然化好妆后，又在她的耳垂处扑了些粉，遮住了她的耳眼，随后为她梳了个髽髻，又在头上绑上了一条与衣裳配对的缎带，上面镶着一块鹅卵石大小的凝脂白玉。 “这头饰有些贵重了吧？”莫然不太好意思，这玉看着就价值连城，自己带着虽然怎么看怎么好看，可万一不小心弄掉了可怎么办？她可赔不起这东西。 “莫小姐不用担心，这些都是我家公子小时候用的东西，奴婢今只是胡乱挑了一件应付的。”鸳鸯的意思就是，你不用担心，这些都是赵嘉懿小时候用过不要的，你戴与不戴，都没啥大问题。 莫然这才宽心，又开始感慨赵嘉懿的儿时是多么的富贵，这皇室子弟就是和一般人不一样，荣轩表哥平里穿着虽然也富贵的，可却不像这位仁兄，莫然隐约可以看出自己上这见衣裳的案文是金丝雀花，而这金丝，估摸着也是用真金熔了后再制作的。 “莫小姐，你看这样行吗？”鸳鸯仔细看着，觉得应该没什么问题了，便询问起莫然。 通过铜镜，莫然隐约看到一位材瘦小的小公子，只不过，这小公子头上的凝脂白玉有些太大了，所以显的这位小公子的脑袋特别的小。眉毛便粗了，皮肤便黄了，左右瞧着，莫然还真的多了几分男子气概。 莫然呵呵笑着，暗自嘲笑着铜镜中那个模糊的影：“这小公子长的可真俊，就是黑了点～” 鸳鸯听莫然这样说，自己也扑哧一笑，她只当是莫然美，所以现在看着自己的这个样子有些别扭。“莫小姐你是不是不喜欢这妆？你若是不喜欢，鸳鸯可以再为你化一个不显黑的。” 莫然摇头说道：“不用啦，其实这样好的，至少现在的我，一看就知道是一位小公子，而不是个小姐。我们也别浪费时间了，想必赵公子已经等了很久了，我们还是快些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