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红绫老板显威严
胭脂房。 “胭脂姑娘，请你把昨夜发生的事情说一遍吧。”陈子薰说。 “好的，事情是这样的。昨夜，当我打算宽衣就寝时，采花贼就从窗子进入，他抓住我，我刚想反抗，可他却拿着刀，驾着我的脖子，说如果我反抗就杀了我。我是一个卖身讨生活的女子，没有什么比生命更重要的，纵然万分屈辱也只能默默忍受。”胭脂抽泣道。 陈子薰叹了口气，走到窗口，仔细观察着。 接着，胭脂又说：“这回的事件，因为我是青楼女子，所以还能忍受下来，但一般的女性受到这样的耻辱，大概也只能选择结束生命这条路了，所以请你们早一点将这个女性的公敌绳之于法……。” 张辛渐走到她身边，托着她的手，温柔道：“像你这么善良的女子，真叫人心疼，你放心把，我们定会将他缉拿归案。” 看着张辛渐温柔的俊脸，她有些不知所措，低下头，红着脸，轻声道：“谢谢……” “胭脂姑娘，请问采花贼还有说什么吗？”陈子薰看窗口没有任何线索，转身问道。 “对了，他还留下一句话，说明晚京城第一歌姬就是我的了，也就是今晚。” “京城第一歌姬？？”蓝灵凤不解。 “就是刚才看到的柳依依。”张辛渐解释。 “看来，今晚采花贼要对柳依依下手了。” “这条线索很重要，我们赶快回府禀报大人吧。”陈子薰观察四周后，回头对他们说。 “胭脂姑娘，我们不打扰了，谢谢你给我们提供这些线索，抓到采花贼后，我们会通知你的。”张辛渐对她笑道。 “这是民女本该做的。”胭脂看着他，竟有些心悸。 三人离开了胭脂房。 “等等，我得跟依依姑娘说声才对，要她小心点为好。”张辛渐做出一副忧愁担忧的样子，说道。 “得了吧你，你不就想看柳依依嘛。” “知我者子薰也。好了好了，你们去楼下看有什么可疑人物，我去去就来。”说完，转身就走。 “我也要去。”蓝灵凤跟在他后面。 张辛渐猛然止步，回头，拧着眉，道：“灵凤，我这次去凶多吉少，为了你的安全，我希望你不要跟来！知道吗？乖，去子薰那边。”他边说边把她推给子薰，然后立即转身，快步跑开。 蓝灵凤愣愣的站在子薰面前，疑惑的看着他，问：“凶多吉少？？？” 陈子薰叹气：“被柳依依的美煞到吧，走吧，我们出去等他。”说完，转身向前走。 “美还能煞人啊……”蓝灵凤有点怀疑地摸摸头。 百花楼大厅，真是美女如云，宾客繁多。大厅中有个歌舞台，上面有美女载歌载舞，宾客们饮酒作诗，调戏美女，总之是什么都有啊，看的人眼花缭乱。 本来陈子薰打算出去等张辛渐，可蓝灵凤就是不肯，说想见识见识青楼文化什么的。陈子薰只好闷闷地和兴奋的蓝灵凤坐在大厅角落，点了几道酒菜，等着张辛渐。 张辛渐站在潇湘阁门口，笑着对翠儿说：“翠儿姑娘，我想见见你们家小姐，请你帮我传达一下。” 翠儿盛气凌人的说道：“哼，我们家小姐是你们随便见的吗！刚才若不是我家小姐想出去走走，不愿坐轿子，恐怕你一辈子都见不到，走吧！” 张辛渐这风流少爷可是从没被女人这样吼过，心里好不舒服，但为了见柳依依一面，他又勉强勾起一丝微笑道：“翠儿姑娘说的是，我真是三生有幸能在今天见到你们家小姐，可是情况紧急，我不得不见你们小姐啊。” “滚！像你这种乱找借口见我们家小姐的男人，我见多了！” “你……”张辛渐刚想发飙。 “翠儿，让他进来吧。”房内传来清脆的声音。 “是……小姐……。” 翠儿虽然不甘心，但是柳依依的命令却不敢不听。张辛渐便这样得意洋洋地推开潇湘阁的门，气的翠儿脸青了一大片。 “敢问公子，有何要事要找依依？”柳依依坐在席子上抚着琴，没有看他。 张辛渐笑着坐在她身旁，说：“姑娘真是美若天仙啊，张某能见姑娘一面，真是前世修来的福分。” “公子，你想说的就是这些？”柳依依语气中带有一丝火气。 张辛渐察觉到她的火气，马上站起。难得见到她，可要先办正经事啊。 他一本正经道：“近日采花贼出没，胭脂姑娘已遭到毒手，那贼人临走前曾说，今晚会夺的京城第一歌姬，为了依依姑娘的安全，我希望依依姑娘你配合我们官府。” 柳依依沉默片刻，抬头，站起身，看着张辛渐，说：“哦？是吗？你要我怎么配合？” “我希望姑娘能告诉我们今晚你的去处，由我们暗中保护，等贼人出现，我们可将他缉拿归案。” 她思索着，然后回答：“好吧，为了胭脂，我就配合你们，今晚，我会在这潇湘阁，哪里都不去。” “多谢姑娘。” “那么公子，如果没事，请回吧。”柳依依下逐客令。 “好吧……”虽然有点不甘心，但张辛渐还是乖乖出去了。 关上门，张辛渐看见一脸怒气的翠儿，俯下身，贴近翠儿，邪邪笑道：“我说你这小丫头，做个女孩子应该温柔点，怎么可以……”他开始对翠儿说起教来，完全忘记了还有两个人在等着他。 “辛渐怎么那么慢！”陈子薰有点不耐烦了，看着那么多青楼女子拼命跟他放电，他实在是坐立不安。 “我去找他。”蓝灵凤马上站起身，兴致冲冲地往楼上跑去，其实她也只是想再看看那美丽的柳依依而已。 “灵凤！！！”陈子薰还是没能叫住她。 蓝灵凤由于太过兴奋，一不小心，撞上了一个醉鬼。 “啊！对不起，对不起。”蓝灵凤连忙道歉。 “岂有此理，没长眼睛吗，你这个臭小子，坏老子心情！看我不打死你。”男人气的抓住蓝灵凤的衣襟。 “放开她！”陈子薰赶到，怒声。 “多管闲事的家伙！连你一起打！来人啊，给我打！！”男人怒喝。随后宾客席站起来十几个男人。 “可恶，蛮不讲理的人！！！打就打！谁怕谁啊！！”蓝灵凤大怒，抽出凤翔匕，做好了打架的姿势。 大厅中的美女，宾客乱成一团，鸡飞狗跳般到处乱串。 张辛渐听到声音，往楼下看去，见灵凤被人欺负，勃然变色，大喝：“可恶！竟然敢欺负灵凤！看我怎么收拾你们！”说完，越上栏杆往下跳，稳稳的站在大厅歌舞台。 “你怎么才来！”陈子薰看着他怒道。 “抱歉，刚在教训一个不懂事的小姑娘。”张辛渐吐吐舌头对他说，然后他们三个背靠背，看着对手。 “又来一个送死的，给我打！”醉鬼下令，十几个男子冲向他们。 “通通给我住手！！”一女子尖锐的声音，语气中带着某种威严。 来人正是百花楼的老板娘红绫，她头上戴着金丝悬珠髻，绾着五凤灵珠钗；脖子上戴着金色凤舞项链；身上穿着火红色的红狐霓裳，外皮一条金色流云飞天丝带。两弯柳眉，一双美目，身量苗条，体格风sao，风韵十足的外表下，却散发出莫名的威严。 她走到三人面前，怒喝道：“张护卫，陈护卫，你们身为官府之人，怎可在我百花楼闹事！官府的人不是管理治安的吗？怎么现在砸起场子来了！！还有你！”她指着蓝灵凤，继续说：“我们这百花楼，是给男人娱乐的地方，女子是不可进入的！你一个女子女扮男装，来我这种地方做什么！” 三人无话可说，愣愣的站在那。 红绫转身，走到醉鬼面前，收起怒言，微笑说：“宋员外，我们百花楼做的是小本生意，砸坏了可就不好做了，你可否看在红绫的面子上，不跟他们一般见识？” 宋员外看着红绫，又看看他们，冷哼道：“哼，好吧，就看在红老板的面子上，我不跟你们一般见识！兄弟们，继续喝酒！”宋员外说完，转身示意手下回到座位。 于是，歌舞声再次响起，宾客们和美女们又回到刚才的位置，干着刚才的事，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 “走吧，还站在这里干什么。”蓝灵凤低着头扯着陈子薰的衣服，不敢看红绫，这凶女人让她有些害怕。 “红老板，多有得罪，还望红老板恕罪。”陈子薰拱手道。 “听说你们今晚会在我们百花楼抓采花贼，事先声明，你们抓归抓，可别吓跑我的客人。”红绫说完，转身就走。 “不愧是京城第一美女之称的红绫啊，风韵不减当年，还是一样的美丽动人。”张辛渐摇着雾隐扇，连声夸赞。 蓝灵凤猛拍他一掌：“这凶女人！对我们凶巴巴，对那个醉鬼就笑嘻嘻！我讨厌她！你还称赞她！” “好了，快走吧，呆在这地方实在让人不舒服，赶紧回去向大人禀报。”陈子薰转身离去。 蓝灵凤张辛渐相视一笑，尾随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