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美人上钩(上)
被外人打扰的午餐继续甜蜜的进行下去,两人边吃边聊,不知不觉竟然一直吃到了餐厅的午餐时间结束才不得已的结账。 在餐厅门口,武松牵着妮妮小姐的手依依不舍与她约下次见面的时间。 “很抱歉,亲爱的妮妮,我是多么的不愿在此刻与你分开,可是我下午还有工作,必须得亲自办理。” “没有关系,亲爱的松,尽管我也很不舍与你分开,可是我也不想做一个影响你工作的坏女人。” “妮妮,你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姑娘,这样吧,晚上你有时间吗?我来接你去吃晚饭,为了你,我一定要在今天下午结束那个该死的谈判。” “松,工作上遇到困难了吗?你是这么的能干,相信你一定能顺利解决的。” “妮妮,你真是太善良了,你根本不知道那个开车行的老板有多么的难缠,答应得好好的条件过一晚上就能反悔,这几天我都快被他给逼疯了,要是再谈不下来我的主人会生气的。” “噢,松,怎么会有这样的人,他难道不想和你们做生意吗?” “不,我想他是很有诚意的,这对他来说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如果成功和我们签下合约,他的车行说不定就能逃过倒闭的后果,可是他太容易受周围人的影响,他的反复无常让人头疼,一会儿答应赞助一会儿又推翻要求租赁,而我的主人又希望我能谈下来赞助而不是租赁,我夹在中间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武松皱眉咬牙撇嘴做无奈状的使劲摇头晃脑。 妮妮心中一动,这描述的景象挺耳熟的,最近几天的晚上那个老男人总是在她面前说些类似的事,难道……? “松,如果今天那个老板又反悔昨天的协议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呢?只能明天继续谈,唉,眼看球赛都快开始了,真麻烦啊……” “松,你的工作太辛苦了,不如今晚我们就不要见面了,你在家好好休息怎么样?” “妮妮……!”为了工作苦恼不已的武松惊慌的用力的抓着妮妮小姐的双手放在胸前紧紧的握着,眼神忧伤得让妮妮都不忍心与他对视。 “松,不要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你能好好的休息,我们明天见面也可以呀,明天晚上好吗?” 忧伤的黑眸里有了一丝光彩,“妮妮,真的吗?明晚你肯和我约会?那明晚我来接你?” “嗯,明晚六点,我在独一无二的茶馆等你,你来接我。” 武松激动的亲吻了一下握在手中的妮妮小姐戴着手套的手指,“好的,明晚六点,我们不见不散。” “现在时间不早了,你赶紧去吧,不然下午回家就晚了,这么冷的天,我不忍心你在外面吹着寒风。” “妮妮,你真是个善良的好姑娘,认识你真是我的幸福和幸运。” 妮妮小姐娇羞不已的抽回双手,反牵着武松来到路边,拦下一辆出租马车,车夫打开车门,妮妮把披在身上的武松的大衣脱下来要还给他,却被武松拒绝并再次反披回她身上。 确定这可人的美人不会被寒风吹着,武松这才坐进车里,两人一个在里一个在外,巴着车窗谁也不说再见,车夫启动马车,都走远了妮妮还能看到武松从车里伸出一只胳臂向她挥手,直到最终混入车流中消失不见。 武松的马车一不见了,认定自己得到了主的恩惠的妮妮小姐收起脸上甜蜜的微笑,换上了冷漠的表情,反方向拦下一辆出租马车将她载回家,为了能牢牢的抓住上天赐予她的这个男人,她有义务为他铲除面前的荆棘。 武松来到车行继续和这个耳根子软得跟快化了的冰激凌似的老板扯皮,一边听着老板哭诉车行的困难,一边打着呵欠往下压租赁的租金,但凡老板提的数字他想都不想全部先拦腰斩一半再拐个弯。 有这样的老板这车行能撑到现在真是奇迹。 “老板,我们是很有诚意的跟您谈这笔生意,您就不要为难我们了。” “可是我们车行真的有很多困难啊,这么低的租金,我连马匹的饲料钱都赚不到啊。” “乘客会给车费的呀。” “车费不是凭票打半折么,车子每天也有损耗的呀。” “老板呀,别怪我说话难听,车行这个样子,只有我们才愿意跟你谈这笔生意,要不然你只能倒闭,地主收回地皮,你和你的工人一起喝西北风去,那些马也通通饿死。” “不会不会,地皮是我的,我就是地主,就算我倒闭了,也没人能赶我走。” 武松暗笑,嘿嘿,老板果然是地主。 “您是地主又怎样呢?车行开成这样,您难道没有债务?债主不找您?还不出钱还不是要卖掉地皮还债。” “就是这样说啊,武松先生,还请您不要再压租金了,就当可怜可怜我吧。” “老板啊,你可怜可怜我吧,我夹在您和我主人中间,很难做人啊。” 老板瘪着嘴,武松拢着眉,都一脸苦相,隔着宽大的书桌两人大眼瞪小眼。 “武松先生,您这样说,不是真的要逼死我吗?” “老板,您这话说得不对,参与我们的比赛,会打响您的车行的知名度,怎么能是害您呢?短暂的付出能换来未来大笔的利润,这么好的买卖您难道不想做?” “想,可是赚的钱真的不够付车夫的工资啊。” “您现在也付不出车夫的工资,您看您的车行还剩几个车夫?” “但问题是马上圣诞和新年,我不能再欠着不发了,武松先生,您就不要压我的租金了吧。” “这样啊?”武松好像被说动了,摩挲着下巴考虑起来。 老板看事情似乎有转机,拼命点头。 “这事我做不了主,我还是要回去请示一下第五先生,这样吧,明天上午我再来。” “好好好,请您务必跟第五先生好好解释一下我们车行的实际困难,相信第五先生一定会理解的。” “嗯,我会尽力的,就这样了,我先回去了,明天再过来。” “我送您出去。” 武松坐出租马车回到教会街110号,下车后看到门房外面站着一个扎两麻花辫的红发年轻姑娘,看她的服饰和气质,是个好人家的女孩子,不知站在这里做什么。 他注意到那个女孩子在看到从马车上下来的是他时脸上是失望的表情,难道是在等什么人?那肯定不是等他了。 武松望了一眼就没再理会,径直打开院门走了进去,乞丐蹲门口他都不会管。 走进宅子,可乐芥末他们这群人在客厅里吃茶点,有说有笑的。 “回来了?今天成果怎么样?”看到武松回来,大家纷纷打听。 “我出马还有不成功的吗?” “瞧瞧咱们的大情圣,就是厉害,可惜你注定要再一次的辣手催花。”小杰克调侃道。 “你要心疼转让给你啊。” “谢谢了,我还是倾心于太阳系的女孩子。” “少来。哎,你们有没有注意到外面有个姑娘,她站那多久了?” “你说外面那个?来了有一个多小时了,说有事要跟老板面谈,可老板吃了午饭就去遥控板那儿了,她既不肯说什么事,也不肯走,就一直在那儿。” “有毅力。”外面多冷啊。 “武松,你的大衣呢?早上看你穿出去了。”桃花小妹问道。 武松拍拍身上的外套,“投资总要成本的。” “哦?”大家一起围上来起哄,“人家是不是从此就对你爱慕上了?” “爱慕?你们太小看我的水平了,明天那个车行老板一定答应给我们赞助,绝不再反悔。” “不愧是武松,有你的,一出手就能搞定,行家就是行家。” 武松笑纳,回房换了身家居服,重新下来参与到大家的茶会当中。 临近傍晚,霍冬下班回来,又过了一会儿,遥控板也回来了,进门的时候还往身后看了看,有些迟疑的关上大门。 “哎,遥控板,怎么只有你一人回来?老板呢?”武松在客厅收拾这一下午茶会的战场,他们这群人吃到刚刚才结束。 “老板在外面跟个姑娘讲话。” “是个红头发的年轻女孩子?” “你知道?” “我三点多钟回来的时候她就已经在外面了,听可乐他们说那时她已经在外面站了一个多小时了。” “那不正是老板到我那儿去的时间?” “对。” 遥控板立刻深为佩服,“很有毅力。” “同感。”
被人堵门等候的事见得多了,第五名一点都不在乎,就是站在寒风里跟人谈话的滋味实在不好受,所以他把薯片从门房里叫出来让他回宅子去准备晚饭,他把那姑娘领进室内。 “有什么话就说吧。”有椅子不坐,第五名环抱双臂表情冷漠,右手上还拿着报童送来的晚报,刚才他忘了交给薯片一起带回屋去。 “第五先生,我叫哈丽特阿贝,我父亲也是开钢笔厂的,专门生产钢笔笔头。”红发姑娘在寒风中站了一下午,鼻子和脸颊被吹得红通通的,湛绿的眼睛被冷风刺激得水汪汪的,身上是一件上好的浅棕色毛料大衣,里面是同色系的裙子,标准良家妇女的装扮。 “嗯,继续说。” “因为您的新式钢笔的冲击,我家的生意一天不如一天。” “嗯,然后?”第五名才不相信是被竞争对手上门质问,有毅力等他半天肯定是为了别的事。 “其实我家工厂生产的笔头质量也很好,就是工厂太小,比不了那些有上百年历史的大厂,在您来我们国家之前,我家工厂每天都会有外地商人来提货,但现在却渐渐的少了。” 第五名保持沉默,生意减少又不一定是他带来的冲击。 “我知道您现在为了球赛的事到处在拉赞助。” “消息挺灵通。” “我要挽救我家的工厂。” “你应该有父亲吧?” “这也是我父亲的心愿,我们愿意赞助这场比赛,作为交换条件,请您在赛后考虑一下我们工厂的钢笔头。” “哼,好大的口气,一个生意下滑的工厂能拿出多少钱来赞助?” “的确,太多的钱我们拿不出来,但是我想这场比赛从筹备到正式开始有很多要用钱的地方,我们愿意出三百块现金赞助比赛。” “三百?你知道这是什么概念吗?” “知道,这是技术最好的工人好几年的工资总和。” “出了这笔钱你家工厂的经营说不定会遇到更大的困难。” “但如果第五先生肯跟我们合作的话……” “慢着,我的钢笔能有现在的名气都是自己努力的成果,价钱虽然贵,但是质量绝对可以保证,你以什么来保证你家产品的质量?就凭那下滑的销售成绩?你有什么证据说是我带来的冲击?” “第五先生,我没有那个意思,请您不要生气,我是真的诚心来和您谈的。” “笑话。你又不是工厂负责人,我凭什么认为你是诚心的?什么东西都没有,就凭你一张嘴说?” 哈丽特阿贝茫然的看着第五名,没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第五名不满的微蹙起眉,嘴上说着希望合作,却连一件样品都不带来,暗示也不懂,这哪有半点像她嘴上说的那么好听? “你回去吧,我不想和你谈,不要再浪费大家时间。”说完,第五名就往门口走。 “第五先生,请听我说,我是真的很有诚意的。”哈丽特阿贝情急之下拉住了第五名的衣袖。 第五名毫不怜香惜玉的使劲一扽,扯过袖子,哈丽特阿贝被他的力量带了个踉跄。 第五名拉开房门,站在门边,冷风倒灌进来吹乱了他的头发,“很晚了,我要休息了,请你离开我家的地面。” 冬天天色黑得早,在他们俩谈话的这么几分钟的时间外面就全黑了,院子里没灯,只有门房里的一点烛光在风中摇摇欲熄。 见已经无法挽回,哈丽特阿贝不再坚持,默默的经过第五名的身前来到院子并最终走出院门站在了街上。 第五名冷漠的在她身后咣当的关上院门,清晰的上锁声听在哈丽特阿贝的耳朵里特别的让她难受,眼泪情不自禁的在眼眶里聚集,呼啸的寒风一吹,一滴滴的滚落脸庞。 等了一下午的希望却是这样的结束,亏她出门前还信誓旦旦的向父亲保证一定会说服第五名,这样的结果她真不知道回家后如何面对父亲,她夸下了海口却没有做到,继母一定会趁机嘲笑打击她。 神啊,请帮帮您虔诚的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