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 偷香
挂上电话,楼下传来开车门的声音;随后沉稳有力、带着节奏的脚步声由门外楼梯传来,步步走近。 在应mama促狭的笑容下,这脚步声仿佛就声声敲击在应怜袖的心坎上,几乎每一声脚步落地,都让她觉得心中一颤。她几乎可以想象得出,在外面总是这么一深铁灰色西装包裹着高大材、在外面面容冷俊,一举手、一投足气场十足的男人,是怎么上楼的。也不知道他进来以后,会摆出怎样的表来面对她的家人…… 事实上留给应怜袖这么想象的时间并不多,只是从一楼到二楼的短短一段距离而已;很快,那脚步便在铁门外停住了,取而代之的是“咚咚咚”不紧不慢的叩门声。 “还不快去!”应mama脸上带着莫名的笑容伸出手肘推了推女儿,轻声叫道。 “知道了啦”应怜袖赶紧跑去开门,站到门前,她深吸了口气,定了定神。习惯地看了眼猫眼,果然,暗淡楼道里,站在门前的就是这熟悉的、裹着铁灰色西装的高大影。外面的声控路灯坏掉了,看不清他的面容,但应怜袖就是有一种感觉,此刻路迟路大魔头的表,一定是柔和舒展的。 拉开门锁,“哗啦”声响。顿时室内明亮的白炽灯光照亮了高大材几乎将整个门口都挡住了的男人:面容阳刚俊美,在灯光下看来比常人更浅而呈现琥珀色的瞳眸。仿佛盛托着能浸染人心的温暖。嘴上噙着亲切得体的微笑,气质成熟稳健,风度翩翩,漆黑发束成马尾垂在后,尽管是配着西装,却不会给人不搭配的感觉。 看清了路大魔头此刻的模样。应怜袖不由心底“咯噔”一下:这家伙,现在活脱脱就是狗血八点档中走出来的师杀手啊这台戏,他到底是打算唱哪出?当然,手上的礼节还是不能停的。弯下腰,递上入室换穿的拖鞋:“路大哥。请进。” “谢谢。”低沉充满磁的男声如三月和风般温柔,路大魔头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在应家登堂入室。 “袖袖,还不去上茶?”应mama叫着女儿,一面走到近前,对路迟展开了和蔼的笑脸,“你好,你就袖袖说的师兄。也是她认的干哥哥吧?” 俗话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虽然应怜袖在她面前一直矢口否认和面前年轻男子那方面的关系,一直坚称双方关系非常纯洁。可女儿毕竟是自个儿生的,总有那么一份母女血脉相连的感应在,哪怕就是一点点暧昧和不自在,又怎么能瞒的过应mama这双火眼金睛? 一边说着话,一边心底用最苛刻的目光来打量,应mama也不得不承认:面前这名女儿很有好感的男子,真的是非常优秀。 且不说他容貌材是上上之选,至少摆在家里就绝对能算得上是美化环境、赏心悦目的;他那得体礼貌的举止和谈吐。也为他加了不少分;而他这一打扮、都市精英的气质,就让她知道这名男子自也底子不错,家不菲,嫁过去至少在经济上不会吃苦,绝对可以列入时下女子们最想钓的金龟婿行列。虽然,似乎,现在的袖袖并不需要为了钱来找一名老公。 实际上路迟最能让应mama看中的。还是他是个有心人和修士的份,至少和袖袖同为修士,双方才能更有共同语言。修士一旦迈过了那一步,寿命就与凡人不同了。这一点应mama是知道的,漫漫修炼长路。普通人无法跟得上修士的脚步;而同类间多年来的互相扶持,在眼睁睁看着周亲朋好友一个个寿尽离去后,在这个时候会变得无比重要。 一个优秀的男人;一个有条件在未来能一直陪着女儿相互扶持的男人;一个会照顾、护,也愿意付出行动关心、宠溺女儿的男人……经过这么接触,她发现这名男人也有足够的野心、足够的强大,那么她还在犹豫什么呢?更应该赶快行动为女儿争取过来才是! “师兄?干哥哥?袖袖这次回家到底对她父母说什么了?”路迟疑惑着,面上却不曾显露半分,依然噙着得体的微笑点头称是。接过应怜袖在旁边带着献媚之色递上的茶,不动声色瞪了她一眼。立刻看到应怜袖在那双手合什对他拜了拜。 厄……敢这次上来是个鸿门宴啊?路迟决定以不变应万边,一点点向应mama的话。 果然,不多时,应mama便对他说起了正题:“袖袖这孩子什么都和我说了,修士这条道路并不好走……”然后一路从应怜袖自小在家中多么生惯养、慵懒懈怠开始,一直到现在宝贝女儿独自居住在外工作,当母亲的担忧。最后又到如今发现女儿又走上了修士这一道路的惊讶,以及新的顾虑。 “袖袖这孩子,现在还什么都不懂,也没见过多少世面。我知道你们修士那个世界表面上看着光鲜,可实际上……说句不好听的,至少我们这普通人的俗世社会,对大多数人来说上头还有个法律的约束。可修士的世界里,如果某天有哪个人就这么陨落了,也是很正常的事吧?”应mama说出自己的隐忧。 “看得出袖袖很在乎你,你又是个有心人,如果能多照顾照顾她……”应mama絮絮叨叨着,谈话的内容也并未避讳在旁边旁听的应怜袖。 面对应mama这样的话唠,正面听着的路迟倒还不说什么,一直保持着面带微笑不断地点头、点头、再点头,没有流露出半点不耐烦的模样。可在旁边的应怜袖,那可真是羞愤不已,一张小脸更是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 我的亲亲老妈哎你女儿我还年轻。用不着你这样一边数落着女儿的过往糗事给女儿拆台破坏行,一边向大魔头推销的。何况就是不用你这么卖力演说,路大魔头也会一直、一直对女儿很好的。 就这样,一个讲,一个听;在路大魔头这个充当倾听者角色可以评上100分的表现下,应mama越说越兴奋。大有把人留下来个通宵的促膝长谈;最后还是在应怜袖和应爸爸这对父女各种明示、暗示,又是在旁边说再晚就是开车回去路都不好走了。应mama才恋恋不舍地放人。 在应mama终于松口的那一刻,应怜袖赶紧提拉着她的小行李,另一手飞快拉着路迟出了门、下了楼、进了车,狠狠“乒”地一下关上车门;才深深地喘上一大口气:“呼。这可真是太可怕了!想不到mama这么能说!” “是吗?”路迟侧头看着边孩子气毕露的女子,叹了口气,一边伸手象安抚孩子般摸摸她的头,一边重新微笑,笑容里有着掩饰不住的赞扬和羡慕:“我倒觉得她不错。你这辈子投了个好胎,有个好mama!” “可是师兄刚才我妈说的那些,分明就是在破坏我英明伟大、光辉睿智的形象啊”应怜袖坐在副驾驶座位上抱着她的行李。一边低着头一下一下撞击在行李上惨嚎,“所以——”
她猛然抬头扭向一边看向专心开车的男子,面露刻意装出来的狰狞,亮出一对尖尖的小虎牙,张牙舞爪地威胁道:“路大哥你一定要把刚才我mama和你说的那些事都忘掉!忘掉,知道吗?” 应怜袖这个抓狂的样子,就活象一只求而不得的小猫,一直在那里炸毛、打滚、撒、耍赖!路迟忍不住捏捏她俏的鼻梁,笑道:“是吗?恐怕那就难了!”他脸上做出担忧的样子:“我这人,什么都好。尤其是记忆力特别好!有人一威胁我啊一些东西我就会记得特别深刻……” “啊路魔头!我要杀了你”应怜袖立刻丢开行李。羞恼地向某人一个饿虎扑羊地扑上去…… “喂你轻点,我还在开车啊”车里传来某人有些无奈的叹息。 时间推移,夜渐深,夜幕渐沉。黑色的轿车前面四盏灯全亮,灿黄的灯光照亮了前路,在公路上飞速行驶着。过了许久,才拐进一长街的侧巷。在某四层建筑前的水泥院子前停了下来。 “袖袖,现在已经很晚了,进去以后也别耽搁,早点睡,知道吗?”踩着刹车。拉下手刹,路迟最后一次叮嘱着。 可许久没人回应,他侧头看去,才发现坐在旁的佳人早曲起脚、脸搭在行李上,蜷缩在那里睡着了。她眉眼精致,睡容恬美,睡得毫无防备;水嫩的红唇微微翘起,呼出轻柔的气;那柔嫩色泽在顶上车灯的照明下显得格外人,引人采撷。 忍不住,他凑近了,鼻腔涌入淡淡沐浴的水果清香;喉头上下动了动,低头刚想一吻—— “扣扣”外面影笼罩,有人叩响了车窗。 有些懊恼地抬起头,他瞪眼,却见一袭蓝衣的古装青年不知何时已经站在车窗边,眉目疏淡,清冷地看着他。 “把她交给我。”窗外的人如是对他动着口型。 “等等!”他心底蓦地升起一股好事被打搅的气恼,赶紧低头在红唇上tiǎn)了一口,这才抬头对那人坏笑:“给你!”一手拉开车门。 那人气结,给他一个“你很幼稚”的眼神,这才弯腰进来,小心地打横抱起女孩儿,同时还不忘拎起她的行李,这才用脚把车门关上。 “再见!”青年的眼神分明如是对他说,却还是一声也没吭,抱着女孩儿向那四层建筑走去。 嘿嘿至少滑滑嫩嫩的嫩豆腐我吃到了,都你那样才是做正人君子活该的下场!他意犹未尽地tiǎn)tiǎn)唇,重新发动车子,一脚踩下油门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