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终成眷属
就这样一拖,再回过神来时,已经是深夜了,一旁守候着他的卫雪梅也还呆在他的身旁。卫夫人和卫员外虽然放心不下,却无奈身体熬不住,回去休息了,白胡子老先生也已经回去了。只剩下安虞靠在椅子上,昏昏欲睡。房间里面安静得只有远处的虫鸣鸟叫,以及偶然吹过山头的秋风。 “沈郎!” 一声惊喜的声音将安虞的瞌睡虫赶跑,睁开眼,卫雪梅正欣喜凑到床前,看着床上的人。 安虞眨了眨眼,起身倒了一杯茶,来到床边看了眼,沈书用已经清醒了,正满眼柔情地看着卫雪梅。她挑挑眉,轻咳了一声,两人这才不好意思地撇开了头。 “沈兄,需要水吗?” “谢谢安兄。”卫雪梅将沈书用从床上扶了起来,拿了一个枕头靠放在他的背后。 “我来吧。”卫雪梅从安虞的手里接过茶杯,小心翼翼地喂着水给他。 安虞看着旁若无人的两人,失笑地摇了摇头,坐回到桌旁。 “沈兄有没有感觉到哪里不舒服?” 沈书用摇了摇头,眼神从卫雪梅的身上移了开来,打量了眼房间,疑惑地问:“这里是?” “这是卫府。沈郎,爹爹已经答应我们两个在一起了……”卫雪梅的声音低低的、细细的,头垂了下去,只是她的耳朵却是通红的。 沈书用含笑拉起她的手,柔声道:“那我们该感谢安兄了,若不是他,只怕你……早已经嫁作他人妇,而我……” 安虞见两人又提起伤心事,不忍卫雪梅又哭,便出声打断:“这是你们两人自己争取来的。” “这、你与安公子怎么了?”卫雪梅疑惑地看了看沈书用和安虞。 安虞和沈书用并没有告诉卫雪梅两人的计划,因此她一直蒙在鼓里。 “卫小姐,这件事情还是由我来解释吧!”安虞咳了一声,对她说,“我拿着你的信去找沈兄,并与他计划好以苦rou计来过你爹娘那一关。只是,没想到你爹会这般的……倔强,不过,所幸的是,沈兄已无大碍了。” 卫雪梅张了张嘴,喃喃道:“难道你那天给我的药,也是计划好了的?就算我不愿意吃,你也会让我吃?” “卫小姐请恕罪,情非得已。” 沈书用望着沉默不语的卫雪梅,低声道:“梅儿不要怪安兄了,是我、是我太没用了,否则怎么会让你受这样的苦?” “不,我、我只是……”卫雪梅连忙摇头,眼泪不止,沈书用忙手足无措地要去擦,却没想越擦她却掉得越厉害,只好无奈地半拥着她,轻声安慰着。 安虞望着相拥的两人,叹了口气,转身轻步离开,留下空间给他们。 卫府大婚骤变给雾州城里的百姓添了许多的茶前饭后的谈资,安虞的名字更是令人同情,本以为到手的美妻与万贯家财,却没想还是变成穷酸秀才沈书用的。这怎么不引起他人的一阵唏嘘呢?然而,也就只有话题中的人才知道其中的艰难。 卫府的客厅里,丫环小厮全被赶出了外面候着。首座端坐着的正是神情严肃的卫员外、卫夫人,下首站着的,是一脸略带忧虑的卫管家。坐在右下首的,是悠闲喝着茶的安虞,而她的对面,则是一脸甜蜜的卫雪梅和沈书用。 “我卫家与沈家一直没有往来,如今却在我这一代给打破了……唉!”卫员外望了望那一对璧人,摇摇头,无奈地叹道。 安虞微微一笑:“这还不好吗?家和万事兴,如今卫家和沈家能够和睦相处,这是天大的喜事!卫老爷子应该感到高兴才是啊!” 卫夫人也喜上眉稍,捏着丝绢,含笑对卫员外道:“小安说得是,老爷,我看呐,不如咱们再挑个吉时,把他们的事快些办了吧!也省得城里的人,对梅儿说三道四的!” “卫老爷子,安虞虽然是接住绣球的人,但是安某从未想过要在雾州定居,也从未想过要娶卫小姐。如今有沈兄在,想必不论是对卫小姐还是对卫家,都是最好的选择!”安虞见卫员外还在犹豫,不禁继续说道。 “爹爹,你可是答应过女儿的!” 一众人都巴巴地看着卫员外,巨大的压力下,卫员外无奈地长叹一声:“唉!罢了罢了,老里,去挑个好日子,办了吧!”
“哎,老奴这就去办!”卫管家喜笑颜开,高声应道,转身急急地离开了,如同生怕卫员外反悔似的。 安虞见他终于放言了,这才长舒一口气,对着对面的卫雪梅和沈书用偷偷比了一个大拇指。两人相视一笑。 卫府接二连三地办喜事,引起雾州城百姓们的关注,也让人不由得好奇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而版本也是千变万化着。 雾州城最大的酒楼里,一名身穿粗布衣衫的少年安静地听着楼下说书人的话,眉头越拧越紧。 “沈秀才为了卫小姐,大闹婚礼,还将安公子给打伤了!他拉起卫小姐就往外跑,结果还是被卫府的家丁给抓了回去。安公子清醒后,认为卫小姐给自己戴了绿帽子,于是和卫员外商量解除了两人的婚约。卫员外为了防止自己女儿不贞的名声外传,于是以最快的速度将卫小姐嫁给了沈秀才!” “哈哈哈,你这是胡说!我怎么听说是安虞那个外地小子横刀夺爱,把卫小姐和沈秀才的婚事给破坏的呢?” “诶,不对不对,你们说的,都不对!我可是听说卫员外原本是属意沈秀才的,但是沈秀才太傲了,不肯入赘,所以卫员外只好弄了个绣球招亲!这才招到一个叫什么鱼的!” “……” 楼下乱七八糟的传言让少年交握着的手越拽越紧,他忽地站了起来,扔下几两银子,便提着包裹,离开了。 此时的卫府依旧是挂着红绸,锣鼓声中,却已经不再是安虞等候在卫雪梅的闺房门外了。沈书用一脸喜气地拉着红绸,正望着慢慢度出门外的新娘子。媒婆依旧是上一次的那个媒婆,她虽然搞不清楚为什么两次婚礼,新郎却不一样。只是别人家的私事,还是少些好奇吧! “哎哟喂,你这新郎还傻笑着做什么?还不快些蹲下背新娘子?”爆竹响起,媒婆催着沈书用。 真是“仁宅莺迁鸾凤舞,欣逢吉日与良时,陇西得厚承天佑,福禄骈臻献祝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