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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五十三章 凄凄草 贼上扬

    不一样。

    这个世界,因为地方与地方的不同,因为所在人同所在人的不同,总是会发生一些不同的事情。

    而这些地方,还有可能因为位面的不同,就连时间上都有出入。

    在妖族,韩先好像刚刚从魔爪下挣扎出一口气来,可在人间,禅叶寺观夕阳洒残辉的容若又要被拖入了黑夜之中了。

    来了,静悄悄的它来了。

    不知。

    凭栏处眺望人。

    不知。

    她好似不知夜的降临,她一定不知危险正在慢慢的来临,一步步的靠近了,锁喉的刀,折磨的剑已在慢慢的接近了。

    可是不知,无察觉。

    容若唯一能知道的是,那个给自己承诺的,那个说他一定会回来的男人今天还是没有回来。

    夕阳洒下残辉。

    在这里看着。

    在这里等着。

    夕阳晚风凉,残阳将容若的影子拉的过分的长,晚风乱急将长发呼呼舞起,丝丝寒,等不来他,丝丝身寒心更寒。

    可就算是如此,容若还是不肯离去。

    站着。

    等着。

    望夫石。

    为什么啊,这个地方是被诅咒了吗?

    曾经有音圣主日夜期盼妖羽能够回来,她等了那么久,她等了好久,都忘却了时间,可是等的人还是孤身一人。

    他不归。

    她等成了望夫石。

    而现在呢,命运轮回,音圣主的命运在秦木容若的身上在一次上演了。

    等,在冷冷残阳中等,在凄凄冷风中等,孤零零的,丝丝凉的,只等他归,今日同昨日一样,一样的地方,等他归。

    可是呢?

    这一定是被诅咒的地方,所以今日同昨日才会那样的相同,相同到可怕,好像没有一丝的变化。

    地上花一样。

    地上草一样。

    等成了石头的秦木容若同昨日一模一样,没有一丝的改变,可是时光流逝了,今天太阳下山了,等的人还是没有回来。

    “呼~!”

    残霞尽,陪着秦木容若等了一天的太阳疲倦了,它好似不忍见容若伤神的样子,收尽一切光芒藏进了深山之中。

    “哎~!”

    伤心人,忍不住的叹息,微微摇了摇头,每一天太阳升起希望都满怀,听枝头鸟唱,好似今天很有希望哦,等着,随着太阳的慢慢爬升,热念在慢慢爬升,他快回来了,他在路上了,他快到了,太阳到中天了,路尽头无他身,太阳开始滑落了,他今天一定能到的吧,太阳挂西山了,我的郎一定会戴着最后一抹辉拥自己如怀的。

    那么现在呢?

    他还回来吗?

    太阳落下了,鸟归巢,路尽头空荡荡,路尽头无人身。

    容若轻叹息,轻言语道:“今天他不回来了,”太阳以落山在等已是无意,犹犹豫豫,在看一眼路尽头,那里空是意料之中。

    伤神面,脚步抬动落寞,转过身叹息。

    是到离开的时候了。

    “呵呵~!”

    笑声。

    可就在容若转过身去的时候,确是乍起一声笑,惊的她目光骤然一抬,立时兴奋满腔,‘是他回来了吗,’连忙转过神来,一张算熟悉,确不是熟人的面就笑着呈现于眼前,瞬时失落满怀。

    他笑着。

    他笑着和蔼可亲。

    这份和蔼可亲的样子就好似在一次次的证明‘我是好人,我真的是好人,’现在那好人开口了:“秦木首辅,多日不见,别来无恙吧!”

    秦木?

    首辅?

    秦木是容若的本姓,被人唤起自是没什么不妥的,可是这个姓的后面从来就没有加上过‘首辅’二字,从来没有。

    那么这个笑着说自己是好人的家伙,这样的称呼意欲何为?

    “呵~!”

    闻声,容若的面上一丝寡淡的笑爬起,道:“真是稀客啊,摄政王大人您如此的繁忙,居然跑还有心到这深山老林里来探望容若,真是折煞小人我了。”

    谁?

    摄政王?。

    管汉宁啊,月国的摄政王管汉宁啊。

    不知道是该称他运气好,还是怎么解释,月国的皇帝楚心为救颍都城,以命强行弹奏‘大圣遗音琴,’最后昏迷不醒,而月国当朝首辅秦木容若遁走老林寺庙,他管汉宁身为楚心皇帝的丈夫,手握雄兵支撑、擒掌月国神器,为当朝摄政王大人。

    子系中山狼,得志更猖狂。

    管汉宁听着面皮不禁就稍稍一抽,容若话语中的挖苦甚是明显,而已他的聪明自然是可以领会的。

    可他忍住了,无疑现在还不是爆发的时候。

    他面色如常,笑容依旧和蔼,目光瞟远方,道:“弟妹,你还在等先弟啊~?”

    一声‘弟妹’好亲切啊。

    好像真的很关心哦。

    可不知道为什么,容若听这话从管汉宁口中说出来确是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道:“摄政王大人我想你来这里不可能是来同我寒暄的吧...”

    “呼~!”

    是风吹也是管汉宁吐息。

    风舞动他华丽的长袍猎猎作响。

    不知道管汉宁是陶醉于禅叶寺清凉的山风,还是沉醉与华丽衣袍舞动的声音,他听着居然闭上眼睛了,他沉醉其中好似入神了。

    良久。

    就在容若考虑着是不是要将他独自凉在这里吹冷风的时候,管汉宁又活过来了。

    “呵呵~!”

    笑容依旧,他还是好人。

    他目光清澈,笑容和蔼的说道:“容若首辅,同我一起回颍都吧,此刻月国正是多难时候,我正需要你的帮助呢。”

    面真诚。

    形真挚。

    好像很认真哦。

    “呵呵~!”

    可是听着的秦木容若确是不认真的笑了,笑着面目扬起满眼的都是嘲讽,道:“管汉宁,你又何故如此虚假呢,颍都没有我的妨碍,你不是有更好的施展机会吗,如果我去了颍都是连我自己都害怕会对你的所作所为看不惯啊。”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管汉宁不是傻子。

    秦木容若也不是呆子。

    月国帝王楚心昏迷,所谓山中无老虎啊,猴子称大王啊,你管汉宁来说这番言语是想请个猴子去颍都争抢大王位吗?

    怒反笑。

    “哈哈~~!”

    管汉宁大笑一声,大笑阴沉,神色冷厉,道:“果然不出我所料,首辅大人您真聪明啊,不过我现在也算是真心邀请你去颍都的。”

    风吹烈烈。

    衣襟猎猎。

    形冷冷。

    剑拔弩张。

    撕破面皮了。

    安静,此地无声,就连那些敲鱼颂经的和尚在今天这个时刻都一反常态选择了早早的休息,只有风,只有爱热闹不知死活的风还在撑直了脖子观望。

    “哼~!”

    容若不惧冷哼一声,形微怒,道:“那就多谢摄政王大人好意了,可是我舒懒贯了,还是不必了吧。”

    话毕,容若也不管管汉宁面色怎样的难堪,直接就抬动脚步准备离开。

    可是,路难走,现在注定走不了。

    “呵~!”

    管汉宁冷笑一声,道:“慢着,”说慢着是武力的强行霸道,他手掌稍稍一动,一抹冰冷就笼罩在容若的头顶,只要她敢离开,一番厮杀是必然的。

    对此,容若贝齿暗咬,道:“你这是何意~!”

    面色,走转如狗。

    坏人已死,此刻管汉宁的面上居然又是好人的样子,神色中好似还有几分被逼无奈,叹息一声说道:“哎,首辅大人,不是我让你回去的,是有人想你了,我是被他们请来的,所以才这样冒犯的。”

    “哦~!”

    闻声,容若好似起了兴趣,道:“我到是想知道,是谁这么想我,又是谁有这么大的面子居然能说动摄政王大人亲自来。”

    容若的话中满满的调侃之意。

    可是管汉宁听着面皮上一丝怒色都没有,反而是伤神叹息好浓,道:“首辅大人想你的人还是有的,我此行前来是受英雄....羽策之托。”

    英雄,注定不是太多人。

    管汉宁如此强调‘英雄’二字,那么曾经十万的羽策,此刻还剩下多少人,他们在战后有得到补充吗?

    英雄的队伍,就让它成为楷模的英雄好了,管汉宁说的。

    突然。

    管汉宁在说完之后,面上的叹息伤神直接就被怒火点燃,低吼道:“我为他们册封,可是秦木容若你知道他们对我说什么吗?”

    看着。

    容若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管汉宁,不言语,听他说。

    他说了。

    嘶嘶声:“他们居然说我不配。”

    低低声:“他们认为你秦木容若才是国家正统。”

    沉沉声:“你知道我为了他们做了什么吗,我给他们加官进爵,我给他们后半辈子衣食无忧,我让他们封妻荫子,可是他们狗粮养的,他们居然说我不配,他们只愿意接受你秦木容若的册封。”

    他说,他完他自己笑。

    “呵呵~!”

    笑阴沉好似魔鬼啊。

    可是笑罢之后,管汉宁又是和蔼可亲的颜色了,他轻语道:“这不,为了他们,我只能厚着脸来请你了。”

    “呼~!”

    听罢之后,容若缓呼吸,正准备言语....,你没说话的机会,他没给。

    “哈哈~~!”

    管汉宁确又是张狂大笑起,道:“首辅大人,你有话还是稍等在说吧,在颍都想你的可不仅仅只有羽策残党呢,还有一些人想你,我主要是为了他们,才厚着脸来找你的。”

    面扬起,眉飞色舞。

    说话了。

    神采扬:“月国的父老乡亲们问我秦木容若哪去了。”

    形采烈:“他们说有卖国的秦木容若哪去了。”

    意飞扬:“他们说勾结异族残害人民的首辅哪去了。”

    容跋扈:“月国上下父老乡亲们他们常常叩倒在我的膝前,对我说,他们要卖国的秦木容若,勾结异族的秦木容若,将败军之将秦木容若,要我将见妖族残杀百姓而视若无睹的秦木容若绳之于法,他们个个吼叫妖女,他们个个都十分想见你一面。”

    “呵呵~!”

    “所以我来了,不知现在首辅大人可愿同我会颍都啊?”

    说话之间,冷笑着。

    管汉宁冷笑着一步步的后退,直至退入阴影之中,他藏身于黑夜,此地他好像从没有来过,他走了吗?

    可能吧。

    声还在呢,他的嚎叫还在呢。

    可是阴测测的他好像是真的走了,但夜下三尊爪牙确是如同钉子一样楔在地面上。

    来了。

    请啊。

    自然要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