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夜夜夜
酒多好的东西,今日的酒因为管汉宁吴季堂的离别而变的百转千回,寂寞的人狂饮寂寞的酒。 寂寞的人只有蚊子相陪,刚微微沉醉于寂寞蚊音之中。 那骄傲的蚊子就以为趴着的韩先彻底死了,急着,咆哮着想从这个还没死透的人身上榨出血水来。 而现在那蚊子可有什么想法,他眼里那个已经死了的人居然还有站起来的可能。 更不可思议的是,那人居然还能冲破重重险阻站在自己的面前。 而更加令人发指的是,自己伟大而又英俊的脸居然火辣辣的痛,而且那破碎在口腔中的牙齿以随着无耻下贱的唾沫一起回转进贪婪的肚子里。 吞下牙齿的蚊子是打算忍气吞声吗?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他又有什么必要站起,还不如捂着脸不要让任何人发现自己的英俊美容以被破坏。 可是他站起来了,愤怒的站起了,拳头被握的吱吱作响站起来了。 如此的面对面,韩先当然听见了拳头紧握的声音,怕吗? 如此优秀的心只怕死,但是并不怕蚊子,而今日优秀的心跌落凡尘了,蚊子,君子怎么能理会,这只会污了自己的手而已。 韩先是君子吗? 君子有什么样的cao行,韩先怎么知道。 那韩先是小人吗? 这颗优秀的心居然挥舞起巨大的拳头去捶打一只小小的蚊子,一击而中,彻底的将韩先从君子的行列当中捶了出来。 没有一拳捶死,是韩先现在最大的憾事,那双眼睛真的是醉了,眼前蚊子很愤怒吗,那他为什么还没有举起他可伶而又瘦小的胳膊。 看着,那蚊子咬牙切齿的看着。 看着,被酒精麻醉的心虽然已有几分迷离,但是那双眼睛却因为醉,变的更加的透彻,因为那优秀的内心,不想让人轻易的发现自己醉了,所以需要伪装,而那现在微微上翘的嘴角可是在做最后的伪装? 一定是这样的。 如此的面对面,一切的变化都尽收眼底,愤怒以完全扭曲了面颊,那印在脸上的拳印此刻是那样的狰狞,那嘴角挂着的一线鲜血可是在证明这个人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定是刚逃离地狱,又一定是发现这个世界也抛弃了他。 韩先那双清澈透亮的眼睛,一定发现了那拳头上暴露的青筋,就算是内心在迷醉也一定听见了那俩条手臂在空气中轻微颤抖的声音。 上翘嘴角带动冷笑的眼睛,可曾想过拳头打在脸上的感觉。 一定想过,要知道那是一颗无比优秀的内心,那一定很痛,那一定裹挟着道力,但是就是因为内心的优秀,那脸上的双眼才没有任何闪躲的表现,反而那双眼睛将内心所有的优秀都展露了出来。 那心一定没有怕过,知道那拳头打在脸上一定很痛,但是那人发抖的手臂不就是他内心的颤抖吗? 这样的人也只能是蚊子,在怎么的狰狞在绝对的气势面前,也只有瑟瑟发抖的份。 呼吸,整个胃肠都充满酒精的人,吐出的气息一定很寒冷,因为韩先对面那家伙全身都在发抖了,混乱的呼吸更是彻底暴露出他内心的怯弱。 韩先的眼睛还是没有半分的动弹。 冷笑的脸庞吐着均匀的呼吸平静的看着那扭曲的五官散发出的层层热浪。 这夜也只有这样的对视下,才会获得平静,这是多么难能可贵啊,所有的人除了孤岛上那俩位还能自由的吐着自己的呼吸,那些处在混杂彼岸的人都目不转睛的看着这出即将上演的大戏,十分的害怕自己的呼吸会混乱了眼睛,会错失这引爆大战的细节。 这帮人在等待,从那人站起开始,所有心就被牵动起来,这片世界也就彻底安静下来。 这帮人还在等待,看着那人扭曲的面颊以及紧握的就拳头就知道这出戏一定会很精彩。 这帮人还是在等待,看这那人发抖的手臂,感受灼热的呼吸,就连自己的呼吸也受到影响,以有几分急促。 但是还能让这帮人等待吗? 那拳头为什么还没有冲上脸颊,难道那刻在脸上的拳印是假的不成,绝对不应该啊,那牙齿断裂声以及嘴角上挂着的鲜血不是很好的证明吗? 但是那拳头还是没有冲上脸颊,是那扭曲的面颊在假装愤怒吗。 现在了,让自己等了这么久,那人还在发抖,还在如傻狗一样咬着牙、皱着鼻子、瞪着眼睛来表达这自己的愤怒。 动手啊,如果不是害怕破坏这样紧张的气氛,一定会有人高声的指导着那人拳头挥向面颊的。 那发抖的人一定很累,那冷笑的人也一定很累,而那些屏住呼吸认真凝望的人一定更累,等了这么久,紧张以被磨灭干净。 “切~。” 这一定又是一个角落发出的声音,着声响一定不是他的初衷,但是在这凝固的夜晚里,一点点、一丝丝细微都被放大了无数倍。 静如死水的湖面本就暗流涌动,既然有人搅动了这表皮脆弱的伪装,一圈圈涟漪顿时就化作滔天巨浪。 汹涌的、咆哮的笑声一浪高似一浪的冲向那发抖的人。 那面容可还能扭曲,那咬着碎牙丝丝作响的人一定很痛,那满地乱滚的笑声,嘲笑的又是谁,眼前那个一脸笑意的人吗? 韩先也在笑,而且是吐着寒息的冷笑,是自己醉了,还是眼前这个人rou吃撑的人醉了,那颤抖的身体在可是随着铺天盖地的笑浪而沉浮。 现在那些笑的满地打滚的人曾经在等待,而自己这个一直保持笑意的人何尝不是在等待着,等待着拳头打在脸上了疼痛。 但是在宁静之中自己等了这么久,难道自己还要在吵杂而且反感的热息里等待那么久吗?
在怎样优秀的内心也会被磨平了耐心的。 “哼~。” 所有的冷笑华丽的蜕变成冷哼,这张丑恶而又怯弱的狗脸如何还有凝视的必要,转过身去的脚步没有半分的慌乱,那双眼睛从始至终的将内心的醉意迷离掩藏的滴水不漏,眼前那些笑着跌倒在尘埃中的人,在韩先看来更像是一些在血泊中无力挣扎的魂。 不管笑浪在怎样的高烈,这一声冷哼,那扭曲五官的人也一定能听到,肯定还十分的清晰。 韩先的冷哼真是一剂良药啊,那瑟瑟发抖的病症都已被治愈。 既然身体以不在颤抖,那可能将拳头尽情的挥出。 没有,这人可真是傻狗吗? 那背影没有半点的防范,只要挥出,一定能将韩先的头骨击穿,但是那跳动的青筋还是紧握着双拳确无力抬起。 韩先不傻,转过身去不是为了让别人敲击自己的后脑勺,而是为了离开,还有停留的必要吗? 抬起的脚步没有半分的迟疑。 那双眼睛还能塞下怒火吗,韩先离开的脚步在这双眼睛看来也一定会是带着侮辱的,那青筋尽跳的手臂可是有了动弹的勇气,挥拳? 聪明的韩先以离开了他的范围。 难道就没有半点挽救自己尊严的办法了吗,那个人的腿被忘记了吗? 可能是这样的,又可能是韩先的冷笑所吐的寒息还没有退去,那双本就弱小的腿还没有动弹的机会。 可还有机会,当然,那粗壮有力的手臂以迅雷之势向桌子上的碟子抓去,可是想将他掷出,一定是这样的。 彼岸的笑浪在那人有所动作中就悄然收起,那碟子一定能撞破那人的后脑勺,因为那人的脚步并没有因为那人抓住碟子的声音而有半分的躲闪,就仿佛漫步于广野花丛一般轻柔而又闲情。 眼睛都睁的大大的,耳朵竖的高高的,等待着碟子离手,等待着空气撕裂,亦等待着头骨破裂。 难道还要久等吗,那人的背影难道饱含魔力吗,难道愤怒的凝视只为冰冻躯壳吗? “噗~。” 可是碟子离手? 可是空气撕裂? 可是头骨破裂? 笑浪,此起披伏的笑浪,在尘埃中挣扎的人一定很多,那引发这么多人跌落在尘埃里的是什么声音? 那双紧握碟子的手证明了他的能力,也证明了这个人的愤怒,没有离手,没有撕裂空气更没有破裂头骨而是在这个人手中破裂了,那急着冲出手掌的鲜血可也是因为别人的欢乐而掉进尘埃。 今日的酒醉了吗? 今夜真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