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养家的日子二
“叔叔阿姨，你们喝茶。”我把水杯放在展父展母面前的茶几上，对着他们笑了笑。 展母用手试了试温度，把茶杯递给一直朝着我乐呵呵笑的展父。 “喝。”展母的声音很好听，软软的温柔大方。 展父接过茶杯，就是喝了一口，就深吸一口气，洪亮如钟地赞美道：“好！” 展父似乎刚开了一个滔滔不绝的说话的头，就被展母阻止了，因为展母温柔亲切地把水杯往展父的嘴前送了送，然后看着我笑的目光中泛着亮光。“闺女，你叫什么？” “阿姨叫我楚月就好。”我从来没有经验去和阿姨相谈甚欢，可因为面前这个是展言的母亲，我又不得不提起精力百分百好状态地迎接她。心中有些诚惶诚恐，面上又怕失了气场。 展母看上去是满意地点了点头，语气依旧亲切。“你看上去年龄很小啊。现在还在上学吗？” 我看了眼今天穿的白色t恤和牛仔短裤，再搭配着楚月素面朝天的脸，的确显得比平时年龄更小了，看着展母眼角的微微颤抖，我觉得她可能在怀疑我还是个高中生。 我尴尬地笑了笑。“不小了，也不小了。”还想说什么，便听见展父把水杯往茶几上一放，发出不轻不重的响声。 然后他说道：“哪里小了，哪里小了！我们小言也不大！楚月是吧！我猜你应该成年了吧！”我点点头，他没有一点喘息就接着说道：“你看看，我看人很准的！成年了就好嘛！成年了，就有恋爱自由婚姻自由了！而且，丈夫比妻子大一点会疼人！会疼人的！我家小言不仅人长得帅！身体素质特别好！以后要是男孩子像他就不用担心找不到老婆，如果是女孩的话，那就根本不用担心她会生病！楚月啊！我看你虽然人小可这心里肯定清楚着的，不然也不会看上我们小言！我只能说你这眼光就是好！不过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比你眼光更好！”展父笑嘻嘻像个老顽童，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我。 “你想不想知道？”他又像是密谋什么地突然降低声音，神秘莫测地问我。 我与展母相互一看。我知道我的眼中一定笑意盈盈！可没想到的是展母眼中却是一大片的宠溺，这种宠溺我经常能从展言看我的目光中看到。 展父“嘿嘿”地笑了，“这个世界还有一个人比你阳光好嘞！她啊！就坐在你旁边！” 我看着展父不小不大的眼睛轻轻地瞥着展母，一脸孩童一样的依赖。 展母一听这话，虽然和展父已经那么久的夫妻了，竟然还没有习惯，我看见她的脸颊处有一些的微红。她轻轻地用手拍了拍展父的手臂。“当孩子面！说什么呢！” 我坐在一旁，微笑地看着他们。 在饭菜弄好之前，我和展言的父母呆在一起，我突然很是奇怪这么有爱的夫妻是怎么能养出一个看上去儿童时期很是缺爱的展言。当然。我只是觉得他有时候防备太强。强的像是曾经受过伤害。 展父是一个不说话很仙风道骨的人，可一旦说话，便就变成了一个可爱的老头儿，而这个可爱的老头儿看上去对所有的拘束都不在乎。就像一个老顽童，头脑回路一直没有和常人在一个点上，偶尔有时候会显现出一个男人童真一样的可爱。比如展母为了堵住他的嘴而让他喝水，他一定要把那水喝完才肯说话，这种莫名其妙的执拗，都不知道是在干嘛...... 而展言父母之间的相处就像是一个母亲对一个小孩，展母看着展父时，眼中永远都是一种像海洋一样的宽容与宠爱。 我突然想到一句话，有时候爱情或者走到了最后。可以成为的就是一种男人被宠坏，从一只藏獒变成一只肥嘟嘟的金毛犬的状态，而我虽然不知道展父在外是何种样子，可看着他一脸单纯的依赖，我突然觉得。在爱情之中其实从来没有男女之分，女生的矜持与男生的强势，是爱情，其实没有很多的束缚。 我看着展言的父母，其实心中很是羡慕，我不知道何来的一种不自信，觉得自己和展言永远都走不到他们这一步。 “在想什么呢？”展母慈爱地问我。 我看了展母一眼，又看了展父一眼，“展言以前是什么样子的？我觉得展言和你们的性格都不像。” 展父的嘴巴撅着向下弯了弯，正准备开口，展母便开口说话了，展父便硬生生地把快要蹦出口的话噎了回去，看他的样子，似乎很难受，我想让一个话唠不说话，不如杀了他，可展父好像已经习惯了绝不打断展母说话。 展母便把有关于展言的事情徐徐道来，原来展言小时候一直到初中毕业都不是和展父展母住在一起，而是和展父一向古板不苟言笑的父亲，也就是展言的爷爷住在一起的。 “有人说三岁看到老，展言三岁的时候就和他爷爷在一起了，以后我们是怎么想让他不要那么小大人样都是做不到的，你得亏以前不认识他，不然那个小臭脸摆的，就像是每个人欠他一百万来着！那个时候一百万可是了不得的！所以你可以想象，那脸是要多臭就有多臭了！别人家的孩子一出门就是叔叔阿姨你们好，这位阿姨长得真漂亮！就他一去别人家串门，要不就是不苟言笑一本正经地坐在沙发上，也不和同龄的人玩，就坐在大人旁边，还时不时插嘴，要不就是坐在大人旁边，不插嘴。所以，区分他那天心情好坏的方法就是看他有没有插嘴。” 展父摇头叹气。“这个性格不像我不行啊！都这么多年了，都快破三了，老婆还没一个！”随即他仰天长叹了这么一句，抓住我的目光，对我说：“这也能看出小言对感情真的很认真负责，从来不是草草了事！这个女孩子就应该嫁给这样的男人，才不会吃亏，不会被欺骗！” 这个时候，展言从厨房中出来。破天荒地没有一脸冰冰凉凉，“洗洗手准备吃饭了！” 展父很是赞许地点了点头。“爸也就教了他这么一个好的！那手艺不用说的！”随即就转过来对着我说：“这男人吧！就是要会做饭，做饭的男人疼老婆！在四川就是有这么一个说法的，叫做耙耳朵，好男人！” 我看着展父的样子，眼睛眯起来，嘴角翘起来，无不是提起展言时的满意与骄傲。 “好了，老头子，便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了！快去洗手吃饭吧！你在国外就唠叨着想吃儿子做的饭嘛！”展母微微凑近展父的耳朵，调笑地说道。 展父点点头，站起身来。很自然的与娴熟地就走向洗手间，突然他问端菜出来的展言。“你叫了小轩了吗？我好久没见他了！不是说他最近也找到自己喜欢的女孩子嘛！一起喊过来吃饭啊！” “老头子这么一说，我也挺想小轩的，小言啊，你给小轩打个电话，要是没吃，就叫来一起吃饭吧！你再蒸点馒头就是！”展母也附和道。 我想小轩大概就是展言口中的那个十分要好的兄弟，对于展言这个十分要好的兄弟，我也十分感兴趣。看着展言开口说：“都已经这个点了.....。” 我便笑着说：“也可以打电话问问嘛！只是问一下而已！叔叔阿姨那么想见他，我也挺想见他的，你之前不是说要带他见我嘛？我都太忙了，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就今天吧！” “对啊！楚月说得对，择日不如撞日，这个日子不错，我回去得好好记下。”展母依旧温柔地看着我，目光和善。眉眼间有些善意的调笑。 展言把身上的围裙解开，便从口袋中掏出了手机。“我问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