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错综复杂
一个公寓中的灯被打开，这间公寓相对的租客不自觉地被吸引住目光，他在等待着那个曼妙的女人出现，把她的影子投射在他的眼眸中。 这间公寓的灯只是被打开了一部分，随着一双纤纤玉足慢腾腾的敲击地板，走廊的灯亮起来了，客厅的大灯亮起来了，厕所的灯亮起来了，最后脚停在了厨房，厨房的灯——亮了。 这间公寓相对的那间租客快步走到窗户前，透过那厨房的灯光，他看见了那个厨房的主人，那个美丽的年轻女人。 在男租客的眼里，那个对面的女人过着一种忙碌而精致的生活，她早出晚归，每天早上穿着整洁干练的职业装出门，或许和自己一样，也是一个这个城市里太多的白领，领着不多不少的薪水，看上去风光，实际上生活有多少的困难旁人是不懂的。 男租客想这个女人应该也是个白领，可与他不一样的是，这个女人过的很精致，早上，她会早起，在阳台上练瑜伽，他经常也会为了观看此美妙的场景而强制自己早起，中午她不会回来，晚上回来的时候，她会跑到厨房里为自己煮上一点夜宵，偶尔，她也不会生火，而是从冰箱中拿出一些水果，用榨汁机弄出一杯水果饮料，坐在她阳台的躺椅上，一边喝一边看着夜空，几乎每个夜晚她都会如此，而这个时候，她在看着夜空想着事情，而男租客也会靠着玻璃窗，大口嚼着一根黄瓜或者是一个苹果。 男租客觉得这间公寓的女主人很不错，他对她有些心动，并不单单是因为那个女主人穿着职业装盘起头发的时候，干练潇洒，也不仅仅是看见过她穿着瑜伽服的时候纤柔温婉，即使有时候他也会看到女主人穿着宽大的t恤，随意的扎着头发，眉眼之间有些慵懒。并不像她打扮之后的强势，可那一丝女人的娇小可爱散漫的样子却更加击中他的心。 当然，他并非只是因为以上的美丽，男租客不自觉地爱上了这间公寓的女主人，更因为，这个女主人活的自由而自律。 他从第一次看见她开始，她的生活规律就十分固定与健康，偶尔几次也是因为她伏案在书房工作，而从她搬进这间公寓这半个多月时间来，她没有往公寓里带过一个男人。也没有不回家的时候。当然。这并不是说明女主人没有女人的魅力。相反，这个女主人是个大美人，而这种自由与自律在她身上就更是难得了。 只是……男租客看见女主人从冰箱中拿出一个苹果，却没有像以往一样榨汁。而是直接洗了洗，就穿过客厅，走到阳台上，一边看着黑蒙蒙没有一颗星星的天空，一边大口大口地咬着苹果。男租客也随手拿起一根黄瓜，一边嚼着一边看着女主人，他的眉头紧了紧，他在担心她，最近的她实在太反常了。这些日子，她一改早出晚归的生活习惯，有时候会一整天呆在家里，而又不干什么，只是发呆。 她是一个很爱收拾家里的人。几乎要保持家中的整洁，可这些日子，她的家已经零乱极了。当男租客发现有一天她并没有出去，便也会犹豫着不去上班，就和她一样坐在窗户前，他在看她，虽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是看到她脸上弥漫着一种绝望或者是悲伤的表情时，他的心会觉得有一些些的痛楚。 男租客不知道她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但他猜想她是失业了，有可能也是失恋了，尽管男租客一直以为她没有男朋友。或许是暗恋吧，男租客这么想。 而今天，她终于好不容易踏出了家门，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白色t恤和牛仔裤，可男租客可以看出她的脸上除了让他心疼的麻木痛苦之外，多了一丝奇样的光芒。虽然，男租客不知道那光芒是什么，可好歹这间公寓的女主人出门了。 而现在她回来了，脸上的那股光芒似乎还在微弱的闪耀着，只是脸上的麻木不仁的表情却有些满上了她好看明亮的眼眸。 男租客爱那双眼眸，明亮着能折射着她自己的*，这种人绝对不会是一个坏女人，即使要坏也不会坏到那里去。所以男租客更加不可自拔地陷入到这一份的单相思中。有时候，爱上一个人，就会爱到连她放屁都是香的。 所以，即使女主人面无表情，死气沉沉地躺在阳台的躺椅上，看着夜空。男租客也会觉得这场面如果可以画成画，一定举世无双，流传百世。 爱情有时候就是这样，盲目而自私，盲目在于，如果你爱一个人，他做什么都是你喜欢的，就像是真的爱她的全部，包括每个人都有的心中的小恶魔，爱他的时候，整个天下的花朵搜是为他一人赞开，爱他的时候，越观察越相处就越爱，盲目的认为彼此都是最合适自己的人，都是命中注定，都是天定良缘。而自私的道理也在这个里面，当你爱一个人的全部，而那个全部不过是你脑海中接触到的带着自我理解、自我塑造的一个人。这种的全部，其实不过是最小最小的一部分。 可爱情的美好却又正是在此。 所以，男租客眼中那个和自己十分有缘的女主人不过就是刚刚和楚月谈回来的吕美美。 吕美美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落在别的男人眼里，她也不知道在他心中，自己竟然干净的像是一个刚进职场的少女。 吕美美一边嚼着苹果，一边看着天空，一边心中却千思百转。 她想了很久，似乎在很困难地理清一件事情，因为楚月已经保证会保证她的人身安全，所以她自这些天来，终于可以认真想想这些事情了。 “楚月保护我？她可以吗？”吕美美低声问了自己一句。可没人可以给她回答，她只能自己选择，做出决定。 一个小时过后，她把早就吃完的苹果核丢到阳台的垃圾桶上，她打开笔记本，把一份东西传给了一个没有名字的人。 她与楚月的对话录音。 走出咖啡店的时候，吕美美紧紧攥着录音笔，手心几乎渗出汗来。她是真的害怕，在已经被付梦溪快整死的前提下，她不知道这么做会不会引起楚月这棵救命稻草的反感。 可她确实不相信楚月能保护自己。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能不能斗过付梦溪，真的是难说得很。 她只能把对话录音发给另一个人。让另一个人来给自己一条生路，虽然这么做无异于把楚月曝光在他人眼下，然而那又与她吕美美何干？ 人总还是要为自己留条后路的。能有什么选择她从来没有选择。 若要万无一失，这便是最稳妥的做法。 但是，那个人……她会帮自己么 她脑子里忽然闪过这念头，尽管点击了发送，反而变得犹豫，按着鼠标的手不停地刷新着页面，开始怀疑那人拿到录音后是否会愿意帮她。 吕美美开始不太相信自己刚才还很笃定的判断。她现在已没有资本再去赌什么，哪怕从一开始这最大的赢家她就知道不是她。 她从裤兜里掏出手机，犹豫却熟练的打开通讯录，一个号码，7位数的座机号。 吕美美不知道是否该打给她。提醒她查收邮件？好让她帮自己逃过一劫？ 吕美美知道她有这个能耐。从她用毒品控制了吕美美母亲的心智，又或者是她帮吕美美的弟弟出了国。她便知道这女人有能力做成她想做的任何事。 当然，恳求于她的人也要付出小小代价。 代价便是…… 电话接通了。 女人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喂” 珠子碰撞的声音，于听筒里听来分外清脆。 吕美美知道那女人信佛，手上的佛珠片刻不离身，总是念念有词。她也不去拆穿她一面杀生一面礼佛的荒诞面目，只深吸一口气，然后说:“你得帮我不被付梦溪弄死！” 她刚出口，就觉得紧张，又飞快补充说:“我想你肯定已经看过邮件了，知道发生了什么。” 电话那头声音顿了顿，忽而轻轻的笑了，有点淡淡的沙哑，听起来已不是少女般清脆欢快的声线:“你找我就是为了这个” 女人的声音忽而又沉静下来:“那，告诉我帮你的理由。” 吕美美愣了一下:“我……” 女人打断她，声音极具蛊惑:“你只需要告诉我，帮你是不是比跟付梦溪对抗值得的多” 吕美美答不上来。 她当然知道自己绝不能与付梦溪这种天之骄女相比。要不是已被她逼上绝路，吕美美自己也不会想到去想法子对抗付梦溪。 付梦溪于她，简直是女皇般的存在。她对付梦溪只有服从，绝无反抗。 可惜,兔子急了也会咬人。 吕美美咬咬牙:“可我一直都是你的人，帮你做了那么多事。就凭这一点，还不能让你出手么” 女人又笑了，佛珠泠泠作响:“你还是老样子，一点沉不住气，现在看看你自己，你和当年那个一毕业就失魂落魄的小贱货有什么不同” 吕美美脸色瞬间就白了。 她当然没有忘记当年她迈出校门时的窘状。那时她虽然骄傲的像一只孔雀，却明白自己最多不过是披上了一身漂亮羽毛的山鸡。 家庭、感情，对她而言无一不是负累，是让她抬不起头无法释怀的根本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