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错过(许奕琛番外中)
每天早上楚月都是差不多6点多开始晨跑,而我在5点半左右就会站在楼梯上等,当听到展言家的门发出声音,看见楚月清爽利落的运动装走出门,我便扬起笑容从楼梯上走下去,假装碰巧地对她说:“Hi!好巧啊!一起跑吧。” 所以当她索要认真时,我告诉自己每个人总会要有一个人耗尽你所有的小心翼翼,心思揣摩,你的勇气与你虚华之外的全部自己。 而我没想到的是,楚月在拒绝我之后,她对我竖立起了一个坚硬的壁垒,我看得见她,她却再也不看我一眼的壁垒。我何尝不知道她每一天都更替着晨跑的时间,变换着晨跑的路线,所以当我蹲守在早餐店的时候,即使这家店有着她最喜欢喝的咸豆浆,她也没有出现。 或许她已经出现过,只是不想让我看见。 而我很快也不能进行蹲守,在H城和Z城之间出现了特大车祸,而因为我们医院离的比较近,大部分重伤患者全部都送到了我们的医院。 我忙碌在手术台上,一大部分的手术都是大手术,手术室不够,涉及到了先救谁的问题,其中中年女士伤比较重,而另一个年轻人和她相比手术成功率很大,年轻人已经上了手术台,我和另一个医生正在洗手,可是当我们走进手术室的时候,却被告知要对付女士也就是那个中年女士进行手术,年轻人已经在转送其他医院的路上了。 那个时候,我不知道为什么,脑海中却闪过了楚月的小脸,想着她眼中满含的炙热的对生命的热爱,而她年轻的脸上却有着苍老的对生命痛楚的感悟与最高贵的悲天悯人的慈悲。我想如果她是这台手术的主刀,她一定会毫无芥蒂地进行手术,因为虽然行为有失磊落,可生命却是最为高贵的存在! 而我,作为一个医生,治病救人是我的本职工作。 后来,爸打电话给我,特意提到了这个付女士,原来她就是堂嫂父亲的夫人,听说她致力慈善,以一己之力帮助了很多孩子。然而在她顺利熬过手术的时候,那个年轻的男孩死在了去其他医院的路上。而后来,她也没有熬过来。 我不喜欢堂哥家的事情,我也不愿意和这种富人有着太多的交流,付女士由另一位医生接手,而我也可以回家好好睡上一觉。 走到了展言家门,我却想起不久前,我轮班回来,那个样子就像是昨夜通宵泡夜店,上下眼皮也和现在一样想要打架,却碰见刚刚晨跑完的楚月,她长长的头发利索地扎成马尾,手上还提溜着热气腾腾的早餐,我的肚子“咕噜”地嘟囔一下,我连忙按住它,现在的形象已经够糟了,可别再在小姑娘面前自毁了! 我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可我却看见因为之前莽撞的告白而对我避而不见的楚月却温柔地对我说:“回去好好休息吧。” 那个时候,我简直是像被打了一剂兴奋剂,我的目光撞进她的眼眸中,我看到了浅浅的温暖的关心。 而还是同一天,当展言发短信问我如何安慰一个受伤的女孩的时候,我趴在床上想着楚月那双时而呆萌时而警惕时而温柔的眼,我告诉他,给这个让人不安心的小猫咪喂点牛奶吧!我也同时热了一杯牛奶,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想象着楚月在楼下的沙发上一点一点喝着牛奶,那个小模样肯定还是呆呆愣愣的,又可怜兮兮的...... 有句话说得好:别说什么21世纪男女平等,就算回到母系社会,在爱情方面,男生还是要拿出勇气去追女生。 所以当我正琢磨着如何拯救楚月心目中我色狼的形象的时候,我却又很是碰巧的碰见了楚月,她大大咧咧地坐在楼梯上,托着腮帮子,眼神放空,整个人像是一只无聊晒太阳的小猫咪。 缘分这东西真的很奇怪,当我天天费劲心思与楚月碰面,却多是失望而回,而当我没有想着楚月的时候,却在下一秒看见了她。 她没有带钥匙,她在等展言回家,而展言要值晚班,我想或许该邀请她一起吃晚餐,那么我那仅仅会几手的厨艺也可以亮亮相,证明一下我也算是21世纪不可多得的上的了厅堂,下得了厨房的好男人。 而没想到却被她极具嘲讽地回道:“哼!这进展挺快哦!” 这下我知道,她这个小脑袋里一定是想岔了!看着她皱着眉嘟着嘴,我突然觉得如果有这样的小妻子也很不错。 那时候我知道,一日不洗刷我色狼的标签,我就一日不能牵得美人归。可当我握住她的手的时候,竟然发现她因为我的举动而不安地发抖,然后她像是一只受惊了的猫咪,一把甩开了我的手,对着我呲牙咆哮。 这一刻的楚月让我猝不及防,我不知如何招架,她的坦诚与认真又一次近距离地熨烫在我心中,而在我自己也没有注意的地方,我已经在那刻将自己全部的真诚供奉给她,以致于,当被堂哥和母亲联手要离开这里的时候,我曾经巧舌如簧,却无法在她面前诉说自己的爱慕。 我只能告诉她:“和我一起走。我不会再轻易说承诺,所以这只是一个邀请。” 而我本该告诉她:“我爱你,比我想象的更爱。”而更多的甜言蜜语却遏制在喉咙中,吐不出来,那刻我才知道,所谓的甜言蜜语,多是说于不相干的人听。 而以前在网上看到这样一段话,大意是说等我要和他分开的时候,我却发现我已经离不开他。曾经对深情嗤之以鼻的我,终是中了这个白痴无厘头的逻辑。
当我自以为开始认真的时候,其实我已经认真很久了。 或许是在她狡黠地把我关在门外,却一脸无辜地说:“许奕琛,那个,你自己去吧!散步快乐。掰掰!” 或许是在晨跑赛跑的时候,我率先跑到了目的地,而她跑上前给我的一记有力的白眼。 或许是在那个有风的傍晚,与从展言家抱着东西出来的小舞寒暄完,却发现楚月这个小迷糊竟然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她穿着一件白色的希腊风格的礼服,露出半个白皙的肩膀,盘起的头发枕在沙发上已经有些凌乱,我竟然屏住了呼吸,小心翼翼地把一丝散发别到她带着可爱珍珠耳环的耳后。我的手因为接触到她耳后的一点皮肤而颤抖,纯情地仿佛回到了十多年前。 我不知道看了她多久,她睡得很香很恬静,而我仿佛只要看着她便觉得十分满足。 直到展言回家,我才颇有些尴尬地离开。而那天晚上,我又看到了她,不过这次依旧是那件礼服,却见她肩搭着一条花毛巾,脚上穿着明显大一码的塑料拖鞋。看到我的时候,她眼中明显闪过一丝愕然。 那个时候我就想,楚月她到底是多么的奇特,竟然可以这么自如地在女神和女汉子中转换。而她竟然还没有带沐浴露去浴室洗澡,被我点明这一点,她给了我一记毫无杀伤力的怒瞪。 可其实我很生气,我没想到的是展言竟然不让她用浴室,虽然我一想到楚月和展言共用一个浴室就会想把这个大学挚友掐死,可他不让她使用这件事情却更让我觉得愤怒。 而展言是想通过这种方式赶她走,我本来该感觉高兴,毕竟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现在没感情指不定以后便慢慢有了呢!可那种高兴转瞬而逝,我想起了楚月对展言的依赖,她缺乏安全感,又那么敏感与聪慧,如果离开这个让她感觉安全的城堡,她会不会惴惴不安?!我劝说展言,可他态度坚决,让我无可奈何。 或许就是在那个时候,我不得不承认心中闪过一个想法——娶楚月为妻,可以正大光明地安抚她的不安。 我曾经毅然鄙夷的恋爱——一生就这么一次,谈一场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总觉的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可这一刻,我却迫不及待地要掏出自己的真心,放弃曾经视为第一的自由,牵住楚月的手,在圣洁的教堂,亲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