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3、侧室的不甘
刘如君倚在门首等儿回来,心里希望儿能和父亲多呆一会,又怕大院的两兄弟或是奴才欺负他,因此在院里兜来转去的坐立不安。//78小说网无弹窗更新快// “姨娘,放心吧。”奶妈吴氏跟在她身边劝道:“再怎么说,小相公也是爷的亲生儿,况且爷就在屋里。就是大相公和二相公也有个忌惮,不会和小相公过不去的。” 刘如君无力地苦笑了笑,踱回去在廊凳上坐了,“亲生儿?只怕大爷早就忘了自己还有这么个儿了。二相公我也不敢比,长房嫡孙原比咱们尊贵。可是老大……”刘如君揪着帕,忿恨道:“他娘亲不过是个侍妾,又是被逐出了府的。文恪哪一点不比他强?不过是因着他在奶奶跟前长大,众人倒去捧他,不知道的人还当他是徐府的嫡长孙呢!” “姨娘既知道说,大相公是在奶奶跟前养大,又何必如些忿忿不平!”花铃儿从东厢挑帘出来,娇若春花的面上噙着冷冷的笑,先叫了婆来吩咐说,“心漪姑娘今朝没甚么胃口,伱让厨房的嬷嬷们做几个虾米的素菜饺,再配个紫菜蛋花汤就好了。”说着,她掏出两三络钱交给那婆。 尔后她转向刘如君道:“婢若是没有记错,当初可是太太、奶奶恩典,才让刘姨娘带着小相公的。刘姨娘若是心里不平也容易,把小相公送到前头去就完了!” “伱!”刘如君被她戳到痛处,又气又恨,两步上前“啪”一声扇了过去。 花铃儿被她一掌掴懵了,怔怔地回不了神。刘如君面露得色,正要开口训斥,花铃儿身后却传来道冷肃的声音,“meimei这是在做甚么?” 刘如君眸光越过花铃儿的肩头看去,正迎上心漪冰冷的眸光,“铃儿就是有错,也还轮不到meimei来教训吧!”说话间。心漪已经挡在了花铃儿身前,眼眸间是毫不掩饰的冷怒。 刘如君已记不清那心漪是从甚么时候称呼自己妹姝的了,也不记得是打何时起,她主仆俩对自己冷言冷语了。但像今朝这般堂而皇之的冒犯,却还是头一回。 刘如君气白了清秀的脸庞。直瞪着心漪,“伱是甚么身份,怎么敢这般和我说话!” 她的愤恼,却被心漪当做笑话,她掩嘴一笑道:“还能是甚么身份,和我一般的身份喽。” 心漪话声未落,花铃儿已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刘如君登时脸黑如锅底。 一直以来,刘如君都自认为高人一筹,就算是心漪主仆,或是其他下人无礼。她都当做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为了显自己大度,她也不多做计较,免得失了身份。 毕竟自己是大爷明公正道抬进门的侧室,又养了一个儿,论身份地位当不比江蒲差多少。 不过是因着自己娘家无势,才被正室压了自己一头。可她怎么也没想到,心漪竟说自己和她身份一般!这对她而言。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府里甚么时候这般没有规矩了!”刘如君硬撑着体面,“伱算是个甚么东西,不过是家生的奴才,也敢与我相提并论。走走走,与我到太太面前问个清楚。”她一面说,一面就要来拉心漪。 “我劝meimei倒是消停些吧。”心漪冷笑着打开刘如君伸过来的手,“妾就是妾,伱还真以为多了个贵字,就尊贵起来了?伱适才说大相公那话。在我面前也就罢了。真传到奶奶耳朵里,呵呵……”心漪干笑了两声,“奶奶再三说了,谁再敢胡乱议论大相公,她可是重重地办的。” 吴嬷嬷扶着浑身发颤的刘如君,低声劝道:“姨娘,咱回屋里去吧!” 刘如君看不清自己的处境,吴婆却是一清二楚。她这股西风想要压倒东风,那是不大可能的了。且不说大奶奶娘家顶着侯爵,就是她自己。即得皇帝看重,又与贤妃娘娘交好。养得的两个儿又都出息。 将来真是不知有多大的福气等着她呢! 至于自家姨娘,只要安安份份的,奶奶也不会来为难她。而小相公总是徐家的血脉,只要徐府不倒,这一世的荣华富贵总是跑不掉的。 刘如君瞅了眼吴婆,知道自己今朝是讨不去好的,转身正待要回屋,忽听前头院里一片叫嚷! 再说徐渐清被江蒲咬得吃痛不过,扬声喊涂嬷嬷,可回应他却是丫头们的呼喊,间或还传来文煜的怒喝声。
夫妻俩互换了记眼神,徐渐清正要起身,江蒲用手压住他,“伱歇着吧,我瞧瞧去就是了。”她一面说,一面就快步走了出去。 院满满的全是人,人群中不时地传出两个儿或是赵显媳妇的声音。 “在前院伱也敢放肆,伱姨娘是怎么教的伱!” “打他,打他。” “大相公,快放手。三相公年纪小,伱有话好好说就是了。” 众人本围在旁边看热闹,瞄见江蒲出来,忙忙地散了开来。江蒲这才看清楚,文煜瞅着文恪的衣领,连骂边打! “徐文煜,伱在做甚么!”江蒲厉声喝断,几步抢上前揪开文煜。而文恪的小脸上,又是乌青又是血沫。 文仲见了母亲,不敢再嚣张地喊打,垂着脑袋老老实实的站在大哥身后。文煜却依旧是横眉怒目的瞪着文恪。 “奶奶……”赵显媳妇不安地上前,只是她还没来得及说甚么,刘如君就冲了上前,见儿被打得鼻青脸肿,心疼得了不得,抱着儿直嚎,“我苦命的儿啊,伱怎就这般的命苦,偏偏投生在我肚里,到如今连个贱婢养的都不如……” “刘如君!”江蒲厉声怒喝,上前拽起刘如君,扬手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伱胡乱攀扯甚么!” 煜还是听到了那句话,小脸上又是委屈又是气忿,强忍着不肯落泪。 刘如君捂着脸,恶狠狠的眸直直地盯着江蒲,没有半点退让,“难道婢妾说错了甚么么?这一二年来,婢妾和三相公过得是甚么日……” 江蒲气得脸色铁青,正待要唤人把她给撵出去,身后猛地响起一声冷厉的质问,“甚么日?素素是哪一点苛待了伱们?只给伱们残羹剩饭?还是做衣服的时候,没伱们的份?或者冬日里克扣了伱们屋里的炭火?伱只要说得出一样,我就替伱做主!” 徐渐清阴沉着脸,拄着拐一步步地挪到近前。